論行政刑法雙重屬性之否定關鍵探索

劉乃嘉

吉林司法警官職業學院，吉林 長春 130062

雙重屬性是指犯罪行為既違反行政法規又觸犯刑事法。構成犯罪的前提是違反行政法，違法行為符合行政刑法規范要求，行政犯罪存在著雙重違法性，這也決定了行政犯罪的法律責任、淵源以及適用程序、執行機構等方面都有雙重的性質，需要追究相應的行政責任與刑事責任。行政刑法規范方面有行政責任和刑事責任，屬于特殊的法律規范，司法機關通過訴訟等方式追求刑事責任，行政機關通過行政程序追究行政責任，這就造成行政刑法在表面上看來同時受到行政法原理和刑法原理的雙重作用，也容易被當成交叉學科來認識[1]。但是行政刑法在概念上沒有行政法屬性，在邏輯上不能得到雙重屬性的結論，因此，行政刑法不具有雙重屬性。

一、行政刑法的概念界定

行政刑法針對行政犯罪來研究，而學者們對行政犯罪的概念的認知不同，認為行政刑法的性質有刑法說、行政法說、雙重性質說三個方面，這也是造成行政刑法認識出現分歧的重要因素。“行政法說”將行政犯罪認為是行政懲戒，將一般違法行為歸為行政犯罪概念，也就是行政違法和行政犯罪劃等號，這種方式得出的結論就是行政刑法屬于行政法范疇[2]。這種界定的方式和我國社會主義國家的國情不相符合，我國犯罪行為要取決于社會危害程度，只有危害程度到達一定狀態下，才可以稱之為行政犯罪，行政犯罪包括定量和定性兩種不同的要素。在我國一般的行政違法行為不屬于行政犯罪，社會危害程度達到刑事責任追究的違法行為才屬于犯罪行為。這就表明了在我國行政犯罪屬于犯罪的范疇，這也決定了研究行政犯罪的行政刑法不屬于行政法范疇。將我國的行政刑法作為行政法研究不符合我國的現狀，是一種缺乏實踐的盲目借鑒行為。因此從概念范疇來講，行政刑法沒有行政法的性質，而雙重性質表明行政犯罪違反的是行政法和刑法，也就是說行政刑法不具有雙重屬性。

二、行政刑法不具有雙重屬性

通過行政犯罪具有行政法和刑法兩方面的違法性，直接得出行政刑法具有雙重屬性的結論是欠妥當的，沒有切實地結合實際狀況，就得出確認性的結論。行政犯罪有時候也包括民事違法性、刑法違法性，單純的由行政犯罪的雙重性得出行政刑法的雙重性是缺乏邏輯的。事實上行政犯罪既有刑事違法性方面的性質，還有行政違法性也有可能具有民事違法性。行政違法主要針對的主體是法律規定的行政犯，法律的規定所包含的法律內容比較多樣，常見的如行政法規范、刑法規范、民事法規范等。目前一致認可的“雙重性質說”很明顯縮小了行政犯罪范圍，將行政法和刑法之外的法律拋棄，明顯不符合邏輯[3]。因此，行政刑法實際上兼具行政法、刑法、民法等屬性，行政犯罪的雙重屬性除了違反行政法和刑法，還可能具有違法行政法和民法等多種可能性，這就意味著不能從行政犯罪既違反行政法，又違反刑法就直接得出行政刑法具有行政性和刑法性的雙重屬性。

從另一方面來講行政犯罪的雙重性的解讀，是因為行政刑法本身就屬于刑法的范疇。刑法相對于其他的法律規范，其自身顯著的特征就是制裁內容特殊、手段嚴厲，以及較強的保障性效果。我國目前的法律涵蓋多個方面，法益的保護也需要有專門的規范，部門的法益同樣需要保護，這時就要通過刑法的保障性效果，利用強制性制裁手段起到保障的效果。刑法對其他類型的法律有保護作用，保障其他類型的法律能夠得到全面的貫徹執行，也就是說刑法屬于補充性和保障性的作用，這也就說明了行政犯罪既違反行政法又違反刑法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刑法的保障性作用。這種雙重性作用的闡釋，正是代表行政刑法屬于刑法的范疇。行政犯罪屬于犯罪，行政刑法主要研究行政犯罪，這也就代表著行政刑法代表研究犯罪的刑法，正是刑法作用的體現。除了我國研究刑法理論的基礎以外，國外的相關研究也給出了明確的解釋，國外的刑法理論有開放式和封閉式兩種條件，其中封閉式構成是將犯罪行為全部展現，明確犯罪的各項內容；開放式構成是將犯罪行為作出記錄，法官可根據預期狀況，及時補充[4]。這兩種不同的方式放在行政刑法規范方面同樣的適用，行政刑法主要構成是開放的，主要通過其他不同的法律法規規范進行補充，這就說明了行政刑法從本質來講是根據其他法律法規補充的結果，行政刑法的存在需要依存其他的法律，刑法、行政法、民法等都具有補充行政刑法相關內容的條件。法律是獨立的學科，但是隨著社會的發展和變革，需要不斷地汲取有益養分，充分發展自我，這也是法律學科需要不斷進步的重要因素。行政刑法的雙重性表達既不能準確地展現出行政刑法的邏輯內容，又不能從法律本質特點中得到準確的答案，因此，將行政刑法定性為雙重屬性的說法是不符合邏輯要求和既定的法律規定的，需要從多方面的因素充分考慮，明確行政刑法的真實屬性。

三、行政刑法不屬于交叉學科

行政刑法在概念和邏輯上是不具有雙重屬性的，獨立的交叉學科也無從談起。實際上學科的概念和標準是一項難以準確判定的，國內外不少的專家、學者在學科研究標準上都有不同的見解，不管是單一學科的劃分界定是單一學科對應的交叉學科的界定，都有許多不同的聲音，這些聲音的出現，讓人很難根據既定的標準對交叉學科進行分類和劃定。正是由于這種不是單一的聲音，也明確了單一學科或者單一學科與交叉學科之間的界定并不是統一的標準，也不是單一的指標來決定的，還需要結合其他多種類型的指標，當所有的指標都能得到滿足時，就可以準確的界定是單一學科或是交叉學科。通常情況下，產生學科、交叉學科，需要從多方面進行研究，最常見的是獨立研究對象，另外還有獨立的范疇、理論等，這是目前最有說服力的研究單一學科與交叉學科的方式。這就像我們做數學證明題一樣，如果需要進行多方面論證才能得到準確的結論，就不能僅僅依靠一個或兩個論述，直接得出最終的結論。行政刑法是否屬于交叉學科，并不是只按照其中一位專家或學者的意見進行判定，而是需要結合多方的指標要求，并結合我國行政刑法的實際狀況界定。這種方式界定的結果更加具有可信性和科學性。而行政刑法理論主要包括行政刑法序論、本論、分論等方面組成，現階段我國最新版本的行政刑法研究著作顯示，行政刑法有行政刑法、行政犯罪、行政犯罪構成、行政犯罪形態等構成，從這一結論也能得出行政刑法在概念和理論上都是依存于刑法學而存在，并不屬于交叉學科所要求的各項指標，即是說明行政刑法屬于刑法學，而非單一的學科或交叉學科。

四、結語

綜上所述，行政犯罪違反了行政法和刑法，從概念和邏輯上都能得出具有雙重違法性，這種雙重違法性是刑法性質的范疇，并不能說明行政刑法具有雙重性。行政刑法是刑法學學科的分支，行政刑法學屬于專業刑法，主要研究和行政犯罪相關犯罪內容，刑法學對犯罪和刑事責任進行研究。行政刑法包含刑法的一般屬性，同時又具有特殊性，可以認為行政刑法是刑法學的分支，而認為行政刑法雙重屬性是不符合概念和邏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