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中古調式中“Mixolydian”中文的適用性問題

張旭宇

（鄭州大學，河南 鄭州 450001）

一、研究的緣起

中古調式中七個調式分別為“Ionian Mode”（大調音階）、“Dorian Mode”（大調2級音階）、“Phrygian Mode”（大調3級音階）、“Lydian Mode”（大調4級音階）、“Mixolydian Mode”（大調5級音階）、“Aeolian Mode”（大調6級音階）、“Locrian Mode”（大調7級音階）。在中文教材中，其中中古調式中自然調式被翻譯為“Ionian Mode”伊奧利亞、“Dorian Mode”多利亞、“Phrygian Mode”弗利幾亞、“Lydian Mode”利底亞、“Mixolydian Mode”混合利底亞、“Aeolian Mode”艾奧利亞、“Locrian Mode”洛克利亞。其中我們不難發現，大調5級音階“Mixolydian Mode”被很多教材中翻譯為“混合利底亞”，其余6個音階中文翻譯時都直接將英文的讀法用漢語直接表達出來變成其中文名稱，其中“混合”一詞的適用合理性就成為我關注的焦點。

二、中古調式的概況

中古調式（Gregorian mode或church mode），就是所謂的教會調式、教會音階，是中世紀羅馬教會統治歐洲時期所形成的音樂調式，之后被人們稱為“中古調式體系”。中古調式中有一個共同特點：音階由七個音構成，七個音全部都是自然音，沒有變化音，因此也稱作“自然調式體系”。中古調式在當時被廣泛運用在葛利果圣歌中，在經過大量的音樂創作之后，音樂理論家為了規范音樂的創作，從其音樂中整理出規律，形成了“中古調式”。

最初葛利果圣歌只依賴口授去傳承，隨著作品的增多，隨后使用記譜的方式得以記錄傳承。在公元八世紀時，查理曼大帝的秘書阿爾琴（Flaccus Alcuin，735-804AD）在他的著作《音樂》（Musica）中，將調式分為四類，共八個教會調式，分成四正格調式及其相對應的變格調式：“Dorian mode”、“Hypodorian mode”、“Phrygian mode”、“Hypophrygian mode”、“Lydian mode”、“Hypolydian mode”、“Mixolydian mode”、“Hypomixolydian mode”，這些調式的名稱來自希臘調式，繼承了希臘調式的理論，16世紀，瑞士音樂理論家Heinrich Glareanus引入了2類4個正副調式：“Aeolian”、“Hypoaeolian”，“Ionian”、“Hypoionian”。由此中古調式形成6類12個。其中最后兩類調式，在17世紀及其后的音樂實踐過程中逐步演變為大小調式。

三、“Mixolydian”

筆者在“Collins”（柯林斯詞典）中搜索“Mixolydian”檢索，得到的解釋為：of, relating to, or denoting an authentic mode represented by the ascending natural diatonic scale from G to G。

筆者在“Cambridge Dictionary”（劍橋詞典）中檢索“Mixolydian”詞條，結果為0，沒有此詞的結果。

筆者在“Longman English Dictionary”（朗文英英詞典）中檢索“Mixolydian”詞條，結果為0，沒有此詞的結果。

筆者在“Oxford Learner’s Dictionaries”（牛津詞典）中檢索“Mixolydian”詞條，結果為0，沒有此詞的結果。

筆者在“Wikipedia”（維基百科）中檢索“Mixolydian”詞條，結果為Mixolydian mode is a musical mode. In the modern sense, it is the scale on the white piano keys that starts with G. Its ascending form consists of a key note, whole step, whole step, half step, whole step, whole step, half step, whole step to return.The term "mixolydian mode" may refer to one of three things: the name applied to one of the ancient Greek harmoniai or tonoi, based on a particular octave species or scale; one of the medieval church modes; a modern musical mode or diatonic scale, related to the medieval mode。

可以發現在英文詞典及百科中，對“Mixolydian”一詞沒有一個正式的中文含義，只有詞條解釋“Mixolydian”的意義，但是筆者從中只得到了“Mixolydian”的含義大致為自然大調的V級音階，由C大調的G進行到高八度的G，構成音分別為：1 2 3 4 5 6 b7 1。從中沒有發現眾多眾多作者將“Mixolydian”稱為“混合利底亞”中的“混合”一意。筆者同時搜索其他六個調名，在詞典中也沒有其固定名稱，但是其他六個調名的中文翻譯都為其英文念法的中文讀音，但是在第五級音階“Mixolydian”中出現了“混合”一詞，在《新華字典》中“混合”一詞有“摻和”、“摻雜”、“合并”的意思，但是在“Mixolydian”具體含義和實際運用從中沒有發現眾多眾多作者將其中文翻譯稱為“混合利底亞”中的“混合”一意。但是在英文中“Mix”有“混合”“參與”的意思。可以看出是將“Mixolydian”一詞從中間分開，前面的“Mixo”譯為混合，“Lyian”與4級和弦同譯為“利底亞”，合并之后為“混合利底亞”。筆者認為，一個單詞前半部分使用英文意思，后半部分使用其讀音的中文念法存在一些不合理性。

如：人民音樂出版社出版的《基本樂理教程》（袁麗蓉編著、2013年11月北京第一版）第213頁中，將“Mixolydian”翻譯為“混合利地亞調式”，書中將其定義為“與同主音自然大調相比只有主因與第VII級音形成的小七度音程，就成為混合利地亞調式”。

人民音樂出版社出版的《基本樂理教程》（傅子華編著、2015年9月北京第一版）第258頁中將“Mixolydian”翻譯為“混合利地亞調式”，書中將其定義為“該調式所用調號是在同主音大調調號基礎上順延一個降記號”。

廣東省出版集團花城出版社出版的《實用樂理》（楊曉、劉小明編著、2000年4月第一版）第71頁中將“Mixolydian”翻譯為“混合利地亞調式”，書中將其定義為“混合利地亞調式與清樂七聲徵調式的音階結構相同，混合利地亞調式以其I-VII級音的小七度（混合利地亞七度）區別于自然大調的大七度”。

筆者在上述書中尋找“混合利地亞調式”與“利地亞調式”的“混合”之關系，結果并未發現兩者在結構上有“混合”之意且作者在書中也沒有寫明為何翻譯為“混合利地亞調式”。

同時，在很多資料中，將“Mixolydian”一詞翻譯為“米克索利底亞調式”，我認為這樣較合適，將英語的中文讀法完全用于中文翻譯中，這樣不會對本詞產生中文理解上的歧義。

我們也可以在資料中發現“Hypodorian mode”被翻譯為“變格多里安調式”，也是前半部分為其含義后半部分為英文的中文讀音，但是經過查詢后“Hypo”詞綴在英文中有“在…之下”的含義，可以印證“Hypodorian mode”與“dorian mode”之間的關系。但是“Mixolydian Mode”與“Lydian Mode”之間并沒有“混合”的含義在其中。

四、結語

結合對“Mixolydian Mode”一詞的資料調查研究，筆者對“混合利底亞”的含義存在一定的疑問，筆者認為“米克索利底亞調式”更適用于對“Mixolydian Mode”的中文翻譯和含義解釋，同時在教學過程中也能使學生更快了解和認識本調式，不會在其中文翻譯中產生一定的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