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媛媛
(黑龍江省雜技團有限公司,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0 )
大約在新石器時代,中國的雜技就已經萌芽。一般認為,雜技的最初起源主要有兩方面,一是人類生產勞動中的基本技能,二是原始人類在狩獵或部落沖突中產生的武技和超常體能。這些技能或體能在一些重要的時刻,比如祭祀、娛樂、慶祝時,被再現為一種自娛游戲的技藝表演,這就是最早的雜技藝術。直到今天,雜技藝術中的很多節目都是生活技能和勞動技術、武術技巧的提煉和藝術化。比方說,被雜技學術界公認的中國最早的雜技節目《飛去來器》至今在民俗活動中還保留著。
春秋戰國時期,諸侯紛爭,人才的需求量十分龐大。一些王公貴族招徠大量的各類人才,為其提供生活保障,這些人往往被稱為門客,有的是出謀劃策的謀士,有的是武藝高強的武士。春秋戰國時代很多雜技藝術的創造者都是這些門客和武士,正是這些身懷奇技異巧或勇力過人的大力士,為雜技藝術的正式形成提供了技術基礎。
漢武帝劉徹特別喜歡雜技藝術。歷史記載,漢武帝曾經舉行過一次大型宴會,這個宴會上演了空前盛大的雜技樂舞節目。節目中有各式角抵戲的表演,還有戲獅搏獸的馴獸節目。漢代角抵戲迅速充實內容、增加品種、提高技藝,在東漢時代形成了一種以雜技藝術為中心、匯集各種表演藝術于一堂的新品種——“百戲”體系。
經過魏晉南北朝的大動蕩和民族文化的大融匯,至隋代統一中國,雜技藝術已經極為成熟,至唐代成為宮廷和民間共盛的藝術。唐朝是中國封建社會經濟較發達的時期,樂舞雜技藝術空前繁盛。唐代雜技將多種技巧糅合在一起,充分展示雜技超凡入圣、人所難能的特點。唐代的馬戲與幻術極為發達,除各種馬上技藝外,還有馬舞表演。
宋代都市經濟發達,市民階層強大,在繁榮的城市都有各種街坊、市場的演出場所,當時稱瓦子樂棚。雜技、舞蹈、武藝、說唱各種形體表演藝術,同場獻藝、互相觀摩。元代對中國各民族的藝術交流,產生了有力影響,元雜劇得以誕生。明清時期,雜技與舞蹈等傳統表演藝術很少在宮廷演出。特別是雜技更被視為不入流的玩藝,宮廷中基本沒有雜技演出的記載。但是戲曲卻勃興起來,特別是自1790年徽班進京,京劇誕生之后,戲曲武打戲對雜技武藝的吸收成空前之盛,終于形成以武戲為招牌的繁榮景象。
新中國成立后中國雜技進入了發展最快的時期,新時期的雜技藝術出現了許多新的特點,體現了中國雜技藝術與時俱進的藝術品質。
中國雜技藝術已經走過千年歷程,成為中華傳統文化的藝術結晶和重要組成。作為體現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藝術形式,雜技藝術自產生之初就體現著中華傳統文化的內涵。雜技藝術來源于生活,來自于民間,是隨著生產生活的發展而不斷完善、發展的藝術。雜技藝術不只是在挑戰人類生命體能的極限,還開拓了人類大腦的智慧領域,在展示技體能量的同時,也在展現藝術智慧和魅力。雜技是人與人、人與物、物與物的結合,這是一個無限交匯交融的產物,是人對于空與色、有與無、虛與實的對立統一觀的循環發展,符合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否定之否定觀點。雜技給人帶來無限的想象空間,使人置身于另外一個世界,給人帶來美的向往和精神愉悅。
看百戲、賞雜技,對于中國人尤其是基層群眾來說,是一種最好的休閑方式,也是一種生活方式。中國雜技的特點是“動人”,也是“樂人”,體現人類“自由狂歡”的樂觀精神。中國美學精神里面,美學價值通過雜技藝術寓教于樂,潛移默化地影響人的身心,這正是雜技藝術獨特魅力之所在。
通過分析梳理雜技藝術的發展歷史以及它與自然、人類、世界的關系,可以看出,最早的雜技來源于人類的勞動,來源于人們對諸神的祭祀,包括對天的敬畏。所以說,如果離開這個基礎來談論所謂的新常態、新雜技,就失去了本源甚至靈魂。“繼承”與“創新”是相輔相成的互依關系。繼承是尊重傳統、尊重歷史、尊重祖先的智慧。傳統是歷史長河中積累起來的智慧,經受了時間的檢驗,而且為人所熟悉,給人以安全感和實在感。創造、創新是雜技的靈魂。創新與繼承相輔相成,繼承不反對創新,創新有利于更好地繼承。正確處理“繼承”與“創新”的關系,是繁榮和發展雜技藝術的關鍵。
“引進”與“輸出”是一對結構,但兩者并不矛盾,是矛盾的對立統一。引進是為了發展自己的藝術,達到趕上或超越的目的;輸出是讓世界了解自己的藝術,擴大自己的影響。引進先進藝術,應該有目的、有計劃、有步驟地吸取,在此基礎上,進行改進,使自己的藝術更趨完善,更適合中國人,更適合于世界市場的競爭。比方說,中國吳橋國際雜技藝術節就是一個很成功的平臺,一方面把國際上尖端、好看、時尚、創新的雜技藝術引到中國來,另一方面把中國傳統的、民族性的雜技藝術展現給全世界,達到交匯、交流、交融的目的。
總之;任何藝術形式都不是獨立存在的,就像一個百花園,“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雜技藝術的定義、雜技的發展史充分說明了這個規律。“雜”就是多,就是包容,“技”就是藝術,藝術就需要涵養。這樣看來,包容涵養應該是雜技藝術的一個基本原則,如果脫離這個原則,孤立地看待雜技藝術的民族性或者是某一個劇種的單一性,就會失去藝術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