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新形勢下專門用途漢語教材建設

余可華　徐麗麗

【收稿日期】?2019-03-29???【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項目（18YJC740118）;2018年廈門大學田野調查基金項目（2018GF024）

【作者簡介】?*余可華（1986-），女（侗族），湖南懷化人。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對外漢語教學。

【摘?要】“一帶一路”建設催生了沿線國家對職業漢語人才的旺盛需求。專門用途漢語教材是培養職業漢語人才的重要保障，更是“一帶一路”建設的基石。通過對專門用途漢語教材進行概念界定，分析了教材編寫的現狀與存在的問題，并對新形勢下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的編寫原則與教材建設提出了相應的對策。

【關鍵詞】?“一帶一路”;專門用途漢語;漢語教材;教材建設

【中圖分類號】?H19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5-4634（2019）06-0061-06

隨著全球化的發展，世界各國在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的交流日益加深。“一帶一路”倡議的持續推進，促使中國與世界的發展逐漸融為一體。中國在“一帶一路”沿岸國家的投資額大幅增長，大批中國企業“走出去”的同時，對于沿岸國家職業漢語人才的需求也日益增強。專門用途漢語教材是培養職業漢語人才的重要資源與載體，代表著國家的文化軟實力。因此，從某種程度而言，建設高質量的漢語教材是構筑有效對外話語體系的重要途徑，彰顯著國家的語言能力與傳播能力。

孔子學院年度報告顯示，截至2018年年底，全球154個國家和地區建立了548所孔子學院和1?193個中小學孔子課堂，60多個國家將漢語納入國民教育體系，170多個國家開設漢語課程或中文專業，全球學習和使用漢語的人數達到1億人。漢語已成為美國、韓國、日本、法國、德國的第二外語，是澳大利亞的第一大外語，是加拿大的第三大官方語言【1】。奧巴馬2015年提出了支持美國學生學習漢語的“百萬強”計劃，英國政府于2016年9月正式啟動“中文優培項目”。與此同時，70余所孔子學院積極探索特色化辦學，建立了中醫、商務、武術、藝術、學術、旅游等特色孔子學院，開創了職業漢語人才培養的新模式。例如埃塞俄比亞職業教育孔子學院先后開設了機電一體化、車身材料與技術和重型汽車技術等多樣化的職業培訓;肯尼亞埃格頓大學孔子學院為那庫魯郡政府開設資源環境信息化青年創業培訓班與分子生物技術培訓班;泰國孔敬大學孔子學院開設了中泰高鐵漢語培訓班;緬甸福慶、福星孔子課堂分別開展摩托車維修、中文導游和計算機應用培訓等課程;英國謝菲爾德大學孔子學院促進謝菲爾德大學在低碳能源先進制造業領域與中國公司的密切合作;澳大利亞維多利亞大學商務孔子學院為維多利亞大學提供“中國商務”學分必修課，促進中國與澳大利亞之間的商務合作。在“一帶一路”新形勢下，面向海外使用的各類職業漢語教材開發迫在眉睫。

本文探討“一帶一路”新形勢下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的內涵，分析當前教材編寫的現狀與存在的問題，并對教材的編寫原則與教材建設提出相應的對策。

1?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的界定

專門用途漢語（Chinese?for?Specific?Purposes，?CSP）是建立在專門用途英語教學理論基礎上，結合對外漢語教學實踐而提出的。專門用途漢語是“用于某種專業領域、特定范圍和固定場合的漢語，并不限于跟學科密切相關的專業漢語，還包括特定業務、特定場合、特定環境中使用的漢語”【2】。專門用途漢語包括專業學習漢語與適用于特定工作的業務漢語，它涉及不同的學科領域，如自然科學、人文社會科學、工程與技術學、醫藥科學中的專業漢語學習。同時，它還涉及不同的職場領域，如科技漢語、旅游漢語、酒店漢語、商務漢語、航空漢語、法律漢語、交通漢語、通訊漢語、工程漢語、金融漢語、軍事漢語、媒體漢語、醫學漢語、外交漢語、外貿漢語等。因此，專門用途漢語教材即與通用漢語教材相對應的應用于特定領域范圍的教學資源。此外，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的適應對象為漢語作為外語/第二語言學習者，屬于第二語言學習性質的教材，具有交際性與工具性的雙重屬性。學習者通過學習專門用途教材，不但可以提高漢語的交際能力，同時還可以學習漢語之外的專業知識與技能，突出“漢語+”的特點。

2?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編寫現狀及問題

2.1?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的種類單一，乏善可陳

自20世紀80年代來華留學生進入我國高校學習漢語以來，國內便出版了科技漢語、醫學漢語、商務漢語、理工漢語等教材，不少于150種【2】。然而，目前出版的專門用途漢語教材以商務漢語、科技漢語與醫學漢語為主，其中商務漢語教材已逾80種，其他專業漢語教材不足。商務漢語教材的數量雖然比較多，但是不斷有人抱怨沒有合適的教材。而且，商務漢語教材內容普遍比較寬泛，貪圖大而全，同質性比較高，缺乏對教材對象的細致分類【3】。在“一帶一路”新形式下，迫切需要開發適合不同專業、職場領域的專門用途漢語教材。

2.2?針對海外職業人士的專門用途漢語教材不足

專門用途漢語教材是為適應對外漢語教學的現實需要而編寫的。目前出版的專門用途漢語教材主要面向來華留學生，且以學歷生為主，針對海外職業人士的專門用途漢語教材比較稀缺。隨著“漢語熱”的興起，對外漢語教學從“引進來”向“走出去”發展。在“一帶一路”的推波助瀾下，海外漢語學習的熱情將持續高漲。因此，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的適用對象，應重點轉向海外漢語學習者，特別是“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漢語學習者。

2.3?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的配套產品開發不足

專門用途漢語的學習資源不只局限于傳統的紙質教材。一切能夠輔助專門用途漢語學習的資源都可以作為專門用途漢語學習的教材，包括練習冊、教具、教輔產品、電子書、網絡資源、教師參考書、詞典、專業性讀物等。目前出版的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無論是在數量上還是在質量上都亟待提高。目前出版的外向型漢語學習詞典不下50部，但是開發的數量和質量與學科發展、與外向型英語學習工具書發展存在較大差距【1】。因此，專門用途漢語教材應重視系統性的開發，即以教材為藍本，并輔之以教材之外的其他教學配套產品的共同研發。教材與教輔資源的交互使用，可以共同促進學習者專門用途漢語能力的發展。

3?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編寫原則

3.1?以需求為導向的原則

研發教材的第一步就是對教材的使用者進行前期調研。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的編寫應以需求分析為首要原則。需求分析是以受眾需要、用戶體驗為基礎的研究方法，內容上主要包括目標需求分析與學習需求分析兩方面【4】。目標需求分析是基于學習效果而對學生的個人學習情況、學習目的和語言水平開展的分析;學習需求分析是基于學習者本身的學習態度、學習風格、學習偏好、學習期望等方面的分析。張黎從教育目標的級別（學歷與非學歷教育）、學習時間的安排（全日制與非全日制）、教學組織的方式（集中學習與分散學習）、學習者的漢語水平（入門學習與提高學習）四個方面對商務漢語的學習需求進行了分析【5】。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編寫還應考察學習者的學習目標、學習動機、學習興趣與學習情感。針對專門用途漢語學習者或職業人士，可以通過訪談、問卷調查等方式探求學習者的真實需要。例如，可以采用Oxford和Anderson設計的二語學習者認知風格量表【6】，分析二語學習者的認知特點，從而針對學習者不同的認知風格，開發綜合型、分析型、場獨立型、場依存型、沉思型、沖動型、封閉型、開放型、隨意直覺型、具體序列型、視覺聽覺動覺型、外向型、內向型、感覺型與沉思型專門用途漢語教材。MBTI性格測試量表也可以有效分析學習者的個性，根據分析的結果可以針對外向性格、內向性格、感覺型與知覺型、思考型與情感型、判斷型與感知型的不同性格人群研發相適應的專業用途漢語教材。此外，借助大數據技術的發展，可以建構專業漢語學習者學習行為與學習情感數據庫，為有效分析學習者的學習特征提供可靠依據，進一步滿足學習者多元化、多層次的專業漢語學習需求。

3.2?突出漢語語言特征與語體特征的原則

第二語言教育必須重視共性，更應該研究語言的個性特征【7】。專門用途漢語教材與通用漢語教材是個性與共性之間的關系。因此，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的編寫應遵循通用漢語教材編寫的基本原則，而貫徹漢語特征是教材編寫的根本性原則。專門用途漢語教材應突出漢語的語言特征與語體特征。教材應體現漢語的語音、詞匯、語法、漢字以及語篇結構、修辭特征。在專業領域范圍內，還應對專業常用詞匯、固定短語、常用句式，以及語法結構、文體特征、修辭等進行語域分析。杜厚文對科技語體進行了探討，指出科技漢語大量使用專門術語（正數、負數、比重、慣性、硫酸、氧化）;大量使用抽象詞語;保留了部分文言詞語與嚴謹的書面表達;外來科技詞語、科技反義詞使用較多等【8】。此外，語體特征在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的編寫中不容忽視。專門用途漢語能力是衡量專業水準的重要體現，恰當的語體可以提高語言表述的準確性，展現說話者的文化素養。

3.3?語料的真實性與互動性原則

專門用途漢語教材語料的選取應體現真實性與互動性原則。語料的真實性體現在漢語的使用來源于真實的交際情境，特別是取自于特定的職場領域。例如酒店漢語的語料是在酒店場域的交際中產生的語言產品，包括酒店內的語言標識以及人們關于住宿與飲食等方面的言語交流。真實的語料中涵蓋了專業術語與固定的表達，能夠體現出職業的特性。同時，真實的語料還能夠體現出時代性的特點，展現現代職場中面臨的具體問題。此外，互動性原則也是語料選取的重要依據。專門用途漢語教材以培養學習者的交際能力與專業能力為主要目標。因此，教材中的語料應結合對話形式、特定領域的話語模式來組織語篇結構。通過互動性的話語，提高專業漢語學習者的應答、銜接、提問等言語技能。

3.4?以跨文化交際能力培養為基本原則

跨文化交際能力是在跨文化情境中，利用已有的知識、技能、態度進行有效而得體的交流的能力，是國際化人才的核心競爭力，也是構筑不同文明對話、促進國際理解的橋梁。聯合國教科文組織1992年在《教育對文化發展的貢獻》中首次提出跨文化教育思想;1996年頒布了《國際理解教育：一個富有根基的理念》，呼吁通過跨文化教育，促進國際理解;2006年又頒布了《跨文化教育指南》。美國外語教學委員會于1996年與2006年先后頒布了《21世紀外語學習標準》，提出外語教學的“5C原則”，包括“交際?”（Communication）、“文化”（Cultures）、“比較”（Comparations）、“貫連”（Connections）與“社區”（Communities），這五大原則實際上都與跨文化交際能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歐洲理事會2008年頒布的《歐洲語言共同參考框架：學習、教學與評估》也特別重視培養二語學習者的跨文化意識與跨文化交際能力，而《澳洲全國外語課程綱要》也將發展跨文化理解能力作為語言學習的目標。Byram從語言學習與外語教育視角提出了跨文化交際能力模型，該模型在學術界得到了較為廣泛的認同，并成為《歐洲語言共同參考框架》與外語教育總體目標的指導思想。該模型認為跨文化交際能力是在交際能力的基礎上形成的，包括語言能力、社會語言能力與語篇能力。同時，還包括跨文化能力的五要素：態度、知識、闡釋/關聯技能、發現/互動技能、批判性文化意識，它們與交際能力共同作用，相互影響【9】。

在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的編寫中，應將培養二語學習者的跨文化交際能力作為基本原則。從根本上來說，專門用途漢語的學習性質屬于二語/外語的學習。因此，提高學習者的跨文化交際能力是發展學生專業能力的基礎。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的開發，應融入文化因素，特別是與學生母語文化存在差異的文化態度、文化知識、文化意識與文化技能。在專業領域范圍內，還應注意到中外行為方式的差異，以此避免跨文化沖突的產生。

3.5?情感性原則

情感教育是教育目標中不可缺少的部分，也是衡量教學效果與教育成敗的關鍵因素。Stern將外語教學的情感目標界定為培養學生對目的語的積極態度、培養學生對目的語社會文化的積極態度、培養學生對目的語學習的興趣與積極態度【10】。在外語學習過程中滲透著情感的參與。克拉申提出的“情感過濾假說”（Affective?Filter?Hypothesis）就明確指出情感因素會對二語輸入起到促進或者阻礙的作用。二語習得只有在最佳的情感狀態下才能達到最佳的效果，而最佳的情感狀態需要學習者具備強烈的學習動機、學習信心以及中度的焦慮水平。Arnold在《情感與語言學習中》指出，語言學習中的情感因素分為兩大類：一類是學習者個體因素，主要包括焦慮、抑制、個性、學習風格、學習動機等;另一類是學習者與學習者之間，學習者與教師之間的情感因素，包括移情、課堂交流、跨文化意識等【11】。相關研究表明，決定人們事業成功的關鍵因素是情感能力（情商）而非智商。在外語學習中，情感能力可以緩解二語學習者的焦慮，提高交際意愿與自信，增強二語學習信念與動機，產生積極的學習態度;同時，情感能力還可以提高學習者的成績，幫助學習者建構知識，提高二語的流利度。

在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的開發中，應注意引導學生的積極情感，培養學生的情感能力。教材可以通過色彩搭配、情感詞語表達、情感性體態語、互動性課堂活動的設計、韻律歌、詩歌，以及音樂、繪畫等藝術元素的融入，提高外語學習者情感感知、情感表達、情感理解與情感控制的能力。學習者情感能力的提升，不僅可以提高漢語的交際能力，還能加深其對漢語與中國的熱愛之情，促進中外之間的情感溝通，并助力于民心相通。

4?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的編寫對策

4.1?以大規模多模態漢語語料庫為驅動的總體開發思路

“語料庫是按照一定的語言原則，運用隨機抽樣方法，收集自然出現的連續的語言，運用文本或話語片段而建成的具有一定容量的大型電子文本庫。”【12】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多模態語料庫成為語言研究的新趨勢。多模態語料庫融合了來源于不同交際渠道與交際場景中的話語、類語言、目光、手勢、身體姿勢、面部表情等語言與非語言的符號，具有全面性、真實性、情感性、動態性的特征。全面性體現在涵蓋各個領域、不同語種以及不同模態的交際內容;真實性體現在漢語語料的實用性與時代性;情感性體現在不同模態組合傳達多樣化的情感意義;動態性體現在語言交際過程的互動與協商。多模態漢語語料庫可以根據使用頻率對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的漢字、詞頻、句頻、語法、文化項目、教材難度進行分級統計，從而為教材編寫提供科學依據。

4.2?以“五通”重點行業為教材出版的主要方向

“一帶一路”倡議提出“政策溝通”“設施聯通”“貿易暢通”“資金融通”“民心相通”的“五通”建設構想。在“五通”思想的指導下，建筑行業、交通運輸行業、能源資源行業、信息通訊行業、金融行業成為“一帶一路”建設的重點支持行業。根據“一帶一路”人才報告白皮書統計，海外人才與中國企業需求的適配程度為四種類型：人才礦山、人才沃土、人才洼地、人才江海。人才礦山是指東南亞的交通運輸行業與能源行業人才供給低，適配程度高;人才沃土是指東南亞和西歐的信息通信行業、東南亞的金融業高品質人才供給高，海外人才適配程度高;人才洼地是指北非的建筑行業、東非南非的交通運輸業和南亞的建筑行業高品質人才供給低，海外適配程度低;人才江海是指西歐的金融行業、中亞的能源行業與南亞的交通運輸業高品質人才供給高，海外人才適配程度低【13】。因此，針對“一帶一路”人才現實需求，應重點培養“五通”行業的人才，編寫以建筑漢語、工程漢語、交通漢語、信息通訊漢語、金融漢語為主體的專門用途漢語教材。通過亞馬遜網上書城對以上幾大類專門用途漢語教材進行逐條搜索，發現目前在售的圖書寥寥無幾。適用于外國學習者的建筑漢語教材，僅有《漢字樹5：漢字中的建筑與器皿》《斑斕閱讀·外研社英漢雙語百科書系：建筑與文化（典藏版）》《景觀與建筑（漢英對照漢語版第367期）/C3建筑立場系列》。工程漢語教材方面包括《漢泰泰漢鐵路常用詞匯》《漢俄俄漢鐵路常用詞匯》《英漢漢英電力工程技術詞典》《漢越越漢鐵路常用詞匯》幾本辭書性質的參考書。交通漢語方面僅有《交通漢語主題詞表》，而該書并非針對“一帶一路”沿岸國家人士編寫。此外，信息通訊漢語與金融漢語教材十分稀缺。

4.3?組建跨專業、跨語言、跨國別的編寫團隊

專門用途漢語教材涉及不同的專業與行業，需要各行各業人士共同研發。一線漢語專家、學者與其他專業人員相互協作，就教材選取的內容與語料、編排順序、內容難易度、漢語特征的凸顯、文化內容的展示、母語注釋、練習的呈現方式等進行反復論證，確保教材研發的科學性、實用性與針對性。中國漢語專家精通漢語與中華文化的特征，外國漢語專家諳熟學習者的語言以及他們的學習難點、學習興趣，其他專業人士精通職場領域中的行業術語，編輯部擅于把控教材的編寫框架、編排體例、裝幀設計，以使教材的適用性得到最大限度的發揮。中外團隊共同開發的方式有利于整合各學科、各國家的資源，實現優勢互補。“一帶一路”沿岸國家涉及53種官方語言，因此，專門用途漢語教材還需要滿足不同語種學習者的需求，實現各個語種的漢語教材均衡發展。

4.4?采用“互聯網+”的數字化教材出版模式

隨著“互聯網+”教育的發展，線上與線下相結合的教育模式備受矚目，終身學習、個性化學習、自主學習理念得到貫徹。數字化學習模式，打破了傳統的“以教師為中心”的教育觀念，促使師生角色發生轉變，學習者不再是被動的知識接收者，而是知識的建構者、創造者、分享者、管理者與評價者。數字化學習模式的轉變，也改變了學習者的閱讀方式。傳統的紙質化閱讀材料逐漸淡出人們的視野，以智能手機、Kindle、IPAD、電腦為主體的數字化閱讀，已成為人們日常學習、工作、生活的主流。數字化閱讀模式促使“互聯網+”的數字化專門用途漢語教材出版成為趨勢。數字化漢語教材具有時效性、碎片化、泛在性、圖文并茂的特點，它可以滿足人們隨時隨地學習的需要。職業漢語是緊跟時代節奏而日益發展的行業語言。社會生活中涌現的新事物、新現象是專門用途漢語詞匯的重要來源，例如中國科技的興起，衍生了高鐵、掃碼支付、共享單車和網購等科技術語。數字化漢語教材要能夠緊跟時代潮流，展現現代中國的精神風貌與社會生活，符合“一帶一路”沿岸國家迫切希望了解中國的現實需要。碎片化閱讀是人們利用零碎化時間進行閱讀的方式，具有短小精悍、淺顯易懂、節省時間的優勢。在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的設計中，可以充分利用碎片化閱讀的優點，對學習內容進行合理的切分，從而降低專業漢語學習的難度。

4.5?利用AR專門用途漢語教材打造數字化實踐基地

AR（Augmented?Reality）專門用途教材指的是增強現實技術的專門用途教材。增強現實技術是將真實世界與虛擬世界實現無縫對接的新技術，能夠實現視覺、聽覺、觸覺、味覺、嗅覺的多重性和立體化以及沉浸式的感知體驗。將AR技術應用于專門用途漢語教材的開發，可以模擬出真實的交際場景，實現學習者與教材之間的深度交互，促進語言學習與專業學習的有效融合，提高專業漢語學習的趣味性、互動性與積極性。尤其是對于醫學、工程等實踐性較強的專業，通過AR技術可以建構虛擬場景，讓學習者具身體驗、反復演練專業技能，從而有效提高專業的實際運用與操作能力。例如，在復雜的醫學手術操練、石油工程勘查項目中引入AR技術，可以大大提高專業漢語的學習效果。因此，從某種程度而言，AR專門用途漢語教材是數字化的實踐平臺與空中實驗基地，對于專門用途漢語人才交際能力與專業能力的培養具有重大意義，還可以大幅降低傳統實驗室與實踐基地建設的資金投入。同時，AR專門用途漢語教材對于輔助外國學生自主學習極具優勢。培養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是國際漢語教學課程的總目標，也是實現個性化學習與第二語言學習效果最大化的有效途徑【14】。

專門用途漢語教材開發應體現以需求導向的原則;突出漢語的語言特征與語體特征;注重教材語料來源的真實性與互動性原則;注重學習者的培養跨文化交際能力與情感能力。未來專門用途漢語教材開發應以多模態語料庫技術、AR技術為支撐，以跨專業、跨語言、跨國別的編寫團隊為指導，以“五通”重點行業為教材出版的主要方向，以“互聯網+”的數字化教材為基本出版模式。“一帶一路”建設中，專門用途漢語教材“走出去”將發揮重要作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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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余可華.目的語環境下外國學生漢語自主學習能力的培養【J】.教學研究，2017，40（5）：13-18+28.

【責任編輯?馬曉寧】

The?textbook?construction?of?Chinese?for?special?purposes

under?the?background?of?the?"Belt?and?Road"?initiative

YU?Ke-hua，XU?Li-li

（Overseas?Education?College，?Xiamen?University，Xiamen，Fujian?361102，China）

Abstract

The?"Belt?and?Road"?initiative?has?created?a?strong?demand?for?professional?Chinese?talents?along?the?routes.The?textbooks?of?Chinese?for?special?purposes?are?an?important?guarantee?for?the?training?of?these?talents，and?also?the?cornerstone?of?the?"Belt?and?Road"?construction.This?paper?defines?the?concept?of?Chinese?textbooks?for?special?purpose，analyzes?the?current?situation?and?existing?problems?of?textbooks，and?puts?forward?corresponding?countermeasures?for?the?compilation?principles?and?construction?of?textbooks?of?Chinese?for?special?purposes?under?the?new?situation.

Keywords

the?"Belt?and?Road"?initiative;?Chinese?for?special?purposes;?the?Chinese?language?textbooks;textbook?constru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