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瞿溪“二月初一”會市的建議書

□文｜司雯 項千倩 沈夢

（作者單位：杭州師范大學）

瞿溪街道“二月初一”會市是浙江省溫州市瞿溪街道的一場獨具地方特色的民俗文化活動，已經延續了兩百多年的歷史。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后的瞿溪會市“浴火重生”，一年一度的二月初一集市展現出最初的風采與勃勃生機。改革開放促使了商品經濟大潮的涌動,并使社會經濟結構產生變化,人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山區農民的竹木制品,部分已被新產品所代替,但以服務生活為主體的商品檔次提高了。會市舉行的時間也從一天增加到五天或者七天。2019年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七十周年，瞿溪街道也響應了國家的號召，吹響了愛國、興國的號角，瞿溪街道辦事處和生活在瞿溪街道的老老少少們共同拍攝了演唱《我和我的祖國》這首歌的視頻，并且在瞿溪版的《我和我的祖國》中融入了溫州話、說唱、二胡等元素，吸引了上千名市民和游客參與。這樣動情的歌聲，這樣盛大的規模，無不溫暖了這個千年古鎮，可見如今的會市除了保持傳統外，還在努力與新時代接軌，展現自己的生命活力。

但是，瞿溪會市在展現自己活力的同時也顯露出了它作為一種傳統習俗不可避免的存在一些不足的地方。對此，我們找尋了一些國內外的類似于會市這種文化習俗的例子，并且在進行比較之后，對于瞿溪“二月初一”會市發展提出了一些建議和意見。

國內例子

浙南地區會市眾多，就溫州而言，仙降會市、白石會市、海安會市、蒲岐會市、靈溪會市、上塘會市等大大小小的會市和瞿溪會市一起，共同形成了別具一格的會市文化。但是，因為種種歷史和現實原因，曾經熱鬧非凡的靈溪會市和上塘會市已然停辦，成為了人們心中的一點追念。因此，瞿溪“二月初一”會市若想謀求未來更好發展，必須在關注周邊各處會市狀況的同時取長補短來完善提高自身，使其更能符合大眾的需求，使會市文化綿延不絕。

靈溪、上塘兩大會市停辦的原因雖然不完全相同，但其中還是有許多共同點值得我們的關注。在永嘉縣“兩辦”印發的關于《2017年上塘物資交流會停辦工作方案》通知上顯示，近年來，上塘物資交流會在舉辦過程中，存在著安全隱患大、秩序管理難度高、環境污染嚴重、市場商品質量差等諸多問題，且根據財政收支兩條線的規定，現行的攤位經費收取和管理也存在很大難度。方案要求在2017年1月3日至3月17日期間，停辦2017年上塘物資交流會。與此同時，市民們的反饋也暴露出了會市存在的其他問題：交流會期間太吵，噪音擾民；擁堵影響了正常的出行，幾乎癱瘓半個縣城；交流會上賣的低價商品，給一些偽劣商品提供了棲身場所……而靈溪會市取消的消息則是通過《關于舉辦2018金秋購物節活動的公告》予以告知的，在公告中顯示：鑒于傳統的經濟消費模式已經不適應現代社會發展的需求，靈溪鎮決定今后不再舉辦傳統的農歷10月25日的物資交流節（即靈溪會市）。此消息一經流出便引起人們的議論紛紛，雖然有懷念不舍的聲音存在，但是更多人還是承認，隨著社會經濟的進步和發展，物資交流節所承載的作用越來越小，方便購物、促進商品交流的作用日漸薄弱，部分商品檔次低、品質魚龍混雜，甚至還有劣質假冒商品，同時對治安、交通、消防、環境衛生等方面造成不小的壓力，城市管理更是不堪重負。

綜上所述，我們不難發現使會市繼續與否產生矛盾的三大突出問題：一是交通秩序問題，二是商品質量問題，三是環境衛生問題。其中無論是哪一點沒有讓人們滿意，人們對會市的滿意度和參與意愿都會大打折扣。但是這些問題真的是難以解決的嗎？我們認為并非如此，現存的會市中也不乏有好的榜樣可供學習，每年正月十八于瑞安仙降舉行的仙降會市便是其中的代表。

針對會市首當其沖要解決的交通與秩序問題，仙降會市不僅做到了會市進行時的管制，更是實現了整體的改造與提升。在2019年會市當天，交警中隊出動了30多名警力，還從其他中隊抽調了30多人，加上保安，約有200人在交通管制的各個路口維持秩序。所以雖臨近中午，車輛逐漸增多，但路口的通行情況仍然十分順暢。而這樣良好的交通秩序，一部分原因是交通管制到位，還有一部分原因是鎮府路的改造提升，使道路整體拓寬，路口提升至雙向八車道，大大提高了道路通行能力。曾經的交通也是仙降的薄弱點，但是通過合理的規劃改造，既方便了人民日常的出行，也使會市能夠更加順利地開展。同時，仙降會市對于商品質量的把控也十分到位。2019年2月22日上午，仙降市場監管所對會市上的食品銷售攤位開展專項檢查。在一處飲料銷售攤位，執法人員發現該攤位制作飲料的“果味醬”已經過期半年，調色的原材料沒有生產廠家和日期，屬于“三無”產品。執法人員當即教育了攤位經營者，沒收查獲的相關“三無”和“過期”原材料，并現場做了銷毀處理。該所所長孫海豹介紹，會市上美食攤位占大部分，會市期間該所每天出動人員進行督查、檢查，保護群眾“舌尖上的安全”。會市作為原始的物資交流節，讓人們能夠買的放心一直是會市的核心訴求，所以針對商品的把關也不容懈怠。針對環境問題，仙降早年間管理也并不嚴格，會市通常會持續一周甚至近半個月。熱鬧之余，對環境、衛生也造成了巨大的破壞。但近年來，仙降街道開始嚴格控制會市時間，一般限期三天，第四天要完成清場與打掃衛生工作，恢復城鎮原來面貌。2019年也是如此——2月24日，會市結束后第一天，街道全體機關干部、網格員、部門站所等相關人員紛紛上街清場。這是街道為保護現有環境整治成果作出的改變。

通過仙降會市的轉變我們可以看到，雖然會市依舊是傳統的模式，但是我們卻可以為其融入新時代的風貌。交通不一定方便但卻有秩序，商品不一定完美但卻有保障，會市在熱鬧之余更要保持環境的優美，這樣的傳統會市才是人們真正想要的，相信也是瞿溪會市未來發展可以借鑒的方向。

國外例子

從民間孕育出創造活力

美國有一個名為“制造者集市”（Maker Faire）的廟會，這個集市宗旨有兩個，一是推動人們的創造發明能力，另外一個是開發“自己動手做”（Do It Yourself，縮寫為DIY）市場。與一般以交易買賣為主的農貿、小商品交易集市不同的是，制造者集市是以展示各種新奇科技發明、自我創作產品以及藝術品為主，任何個人都可以申請參加展出，由此激勵民眾的科技創作熱情。

制造者集市將各種喜歡發明、分享自己創造成果的人聚集在一起，從工程師到藝術家、科學家，以及工匠、學生等，這些“制造者”在集市上展示自己的科技發明、實驗作品、新奇玩具、家用產品等。制造者集市的出現，得到大眾的歡迎，短短十幾年已經遍及美國并走向世界，在歐洲、亞洲、美洲開花結果。美國民間的個體科研風氣很盛，創造者集市的出現，不但展示了美國民間的科技實力，是科技在美國高度發展的雄厚群眾基礎，也為民間科技潮流提供了極大便利。

瞿溪“二月初一”會市可借鑒其經驗，讓民眾進行互動，交流經驗，諸如種植農糧、經營商鋪等，可開辟區域設置“座談會”“交流分享會”等活動，讓短短幾天的會市形式得到多樣化豐富，使其更與百姓的生活靠攏，更具有實用價值。“會市”不單單作為商品流通與文化傳承的載體，而是可作為更讓興趣與經驗得到共享的一座橋梁，最大化發揮其社會價值，孕育出民間的創造力。

強化優化管理與設施，增大輻射覆蓋面積

美國賓夕法尼亞州中心縣的霍爾中心的Grange Fair（“田園集市”），是目前全美唯一的一個田園集市。它是一個為期9天，包括慶祝田園生活和農業豐收、商品交易、旅游度假等多個內容的大型民間活動。因為都是帳篷和房車臨時搭建的街市，所以人稱其為“帳篷城”。“帳篷城”占地264英畝，臨時形成的大小街道約90多條。在這個臨時的鄉村集市里，有服務、管理、經營等人員，每天有1萬多人在工作，他們來自全國26個州。他們本人或者父輩、祖輩曾在中心縣生活過，正好借此機會，重回家鄉歡聚一堂，以維系持久深遠的血緣親情。這個大型活動吸引了全美各地的游客，這幾年每屆都有20多萬人前來觀光。

Grange Fair的成功，離不開它的現代商業運營模式。Grange Fair有一個10人組成的市集委員會，下設常設委員和特別候補委員共29人。他們進行了常年的精心組織策劃和各種宣傳推介工作，使這一活動在很多城市家喻戶曉，有廣泛的知名度。在Grange Fair發給游客的指南里，8月18日到26日每天的日程活動都寫得清清楚楚。在其中心頁的彩色地圖上，商業區、住宅區、動物區、游樂區、各種表演區等一目了然。游覽車路線和車站、救護站、公廁、ATM機、殘疾人服務點等一應俱全。[《逛逛美國的農貿集市》，品牌農資，2017.12.05]

田園集市的井井有序與熱鬧非凡，來源其有條不紊的管理體系和齊全的服務設施，通過問卷調查，我們得知“二月初一“會市如今的知名度并不大，只在瞿溪本地較為人知，而外地人對其大多表示并不知曉存在。在民意調查得到的資料中顯示，民眾對“二月初一”會市的管理模式感到安全、放心，但也存在形式較為繁瑣、嚴苛的問題（交通管制、攤販設置等），也就是說會市已經大體具備良好的管理狀態，但自由度不大，民眾的參與積極性不高。

為了進一步將“二月初一”會市文化進行有效率、人性化的傳承，政府方與文化局方應不局限于在本地推廣，規劃者、管理者、舉辦者更應當整理出讓“二月初一”會市走向外面的規劃，諸如可以打造“二月初一”瞿溪文化品牌，讓走出家門身處外地的瞿溪本土人宣傳，可先從周邊地帶首先入手，利用互聯信息網與人際關系網，通過現代信息技術與傳統人文條件，將“二月初一”會市文化的規模擴大，趣味性增加，吸引到更多的人群參加，讓其發展處于一個良性循環的狀態。

重歸本源，精進商品質量

黑門市場位于日本大阪，大阪本身就是去往日本旅行的打卡之地，加上黑門市場特有的魅力，這里游人如織，熱鬧非凡。但是黑門市場并沒有出現和其他的熱門景點一樣的“宰客”現象，所有的商品都會明碼標價，并且都每一樣商品都是貨真價實，商販也絕對不會以次充好，“一分錢一分貨”，物美價廉。在黑門市場，國內廣受歡迎的現場加工服務已經實行，當游客在店內選購好需要加工的海鮮食材后，工作人員會現場進行加工處理。每一家商店或者小攤陳列的商品都會擺放得整整齊齊，完全沒有像其他市場一樣有臟亂差的現象，市場內的每一處地方都干干凈凈。

通過問卷調查與民眾訪談我們得知，瞿溪“二月初一”會市很少存在所謂的“宰客”情況，出售的商品價格與平時一般無二，但商品質量也僅僅卡在差強人意的水平線上，因此，為了能讓民眾對于參加會市有更加積極的態度，而不是僅僅只是為了文化傳統“走個形式”，以至于其成為一種失去活性的“僵尸文化”，其展示與售賣的商品應該提高準入門檻，也更要加強巡查監督，不讓一些商販“有機可趁”，立足于“會市”本身的作用，對于其商品的管理也應該是放在重中之重的位置上的。

我們的建議

瞿溪“二月初一”會市是一個具有兩百多年歷史的地方特色活動，但研究者不多，因此還有一定的空間再進行研究和拓展。作為一個歷史悠久的古鎮，瞿溪街道一定有著能讓人們為其堅持下去舉辦會市的原因。縱觀浙南地區，其實我們可以發現歷史上舉辦過會市的地區并不少，就溫州而言，降會市、白石會市、海安會市、蒲岐會市、靈溪會市、上塘會市等大大小小的會市都曾和瞿溪會市一起，共同形成了別具一格的會市文化。但是，其中有不少會市卻因為種種歷史和現實原因，已然停辦：2018年，靈溪會市停辦，改為金秋購物節；2017年永嘉上塘會市停辦，日后不詳。雖然還有不少具有一定規模的會市和瞿溪會市一定依然每年都舉辦，但是當我們查看新聞、走訪當地就會發現，現在的會市已然失去了原來的熱鬧與繁華，而如果會市文化繼續沒有思路的發展下去，也許未來的某一天，當我們提起會市也都已經變成了歷史。

圖Ⅱ 調查問卷圖標分析2

因此，瞿溪“二月初一”會市若想謀求未來更好的發展，必須在關注周邊各處會市狀況的同時取長補短來完善提高自身，使其更能符合大眾的需求，使會市文化綿延不絕。當然，除了國內會市文化這種形式，在國外也有許多和會市文化理念相同的購物者集市，我們同樣可以吸取國外一些優秀的經驗，來找尋真正適合瞿溪會市的發展方向。經過我們的調查分析，我將未來發展方向的建議分為五個部分進行闡述，使其更加清晰。

整體環境

根據線上和線下的調查問卷，我們發現，瞿溪當地人對于近年來“二月初一”會市舉辦期間的整體環境并不是很認可，接近60%的人認為會市期間的環境是他們心中最不滿意的部分。當我們針對整體環境進行詳細詢問的時候，當地市民給我們反映的現象集中在“垃圾處理”問題上面，希望以后的會市能夠將衛生工作做得更好，及時處理街上的垃圾，不要讓本應該成為當地特色與驕傲的會市卻成為破壞當地公共環境的“元兇”。

從上文中，我們也可以得知永嘉上湯會市停辦的原因中，“環境污染嚴重”也成為了其中主要的原因之一；同樣，在靈溪會市變為金秋購物節之時，不少當地居民發出呼聲希望形式改變的同時，環境保護問題也可以得到解決。這兩個地區會市停辦的原因，其中因為環境問題沒有得到很好解決的部分占了很大的比例，而現在當我們詢問瞿溪當地居民時出現了同樣令人困惑的環境問題，我們不能不擔憂，如果瞿溪會市的環境問題不能夠得到很好的解決，瞿溪“二月初一”會市會不會在環境意識越來越強烈的“民意”之下停辦呢？

在環境問題上，瞿溪街道可以借鑒仙將會市近年來的做法——仙降街道嚴格控制會市時間，一般限期三天，第四天要完成清場與打掃衛生工作，恢復城鎮原來面貌。今年也是如此——2月24日，會市結束后第一天，街道全體機關干部、網格員、部門站所等相關人員紛紛上街清場。除此之外，安海會市每年都會在會市開辦之前成立各個管理組，其中就有環境衛生管理組，他們會針對會市開展區域進行定時的清潔和打掃，保證會市活動區域環境的基本整潔。

當然，除了外力的作用，最重要的還是對瞿溪當地居民和商販進行環境保護教育。美國賓夕法尼亞州中心有一個田園集市，這是一個為期9天的活動，活動規模不亞于瞿溪“二月初一”會市，在田園集市舉辦之前，當地的宣傳管理部門就會對集市進行過程中應該注意的地方進行教育，提高公民素質。

商品種類

據調查報告顯示，瞿溪的商品種類是非常豐富的，也滿足了大部分居民的需求。但是，顯露出來的問題就是缺乏特色。瞿溪“二月初一”會市是溫州瞿溪的特色民俗活動，但是在會市上販賣的確實來自大江南北、全國各地的物品，現在尤以小吃食品為多，會市儼然變成了小吃美食街。不過目前，商品種類問題已經得到了改善，以2019年為例，這一年會市的主題為“有年味、有玩味、有品味——瞿溪“二月初一”會市暨2019年瞿溪古鎮文化節”，實際上已將原先的會市提升為豐富多彩的文化節。并且會市的形式從單純的“線下會市”轉變為“線上線下聯動”，如黃牛宴支付寶搶購、網上逛展地等。除此之外，還打造了會市的吉祥物“福牛棒棒”，并貫穿于會市各活動，達到點、線、面相結合。會市期間除了傳統的商業街外，還設置了琦君文化展、古鎮照片展、非遺創意展等多個有特色的展區。除此之外，2016年的瞿溪會市中，帶有非遺文化的商品是整個會市的亮眼之處。非遺展示包括藍夾纈、細紋刻紙、米塑、黃楊木雕、甌窯、竹絲鑲嵌、甌塑、甌繡、彩石鑲嵌、蛋畫、竹雕、玻璃銀光刻、鑲嵌漆畫、百鳥燈、鉤繡、畬族刺繡、泰順車木等；非遺美食則有平陽糖畫、吹糖人、溫州魚丸、溫州魚餅、燈盞糕、廣進祥高粱肉、九層糕、莘塍五香干、錢承恩餛飩、永高魚餅、龍川索面、梅頭蝦蟣、樂清松糕、“高長發”茯苓糕、番薯棗、平陽前倉高點、黃坦糖、仙桂月子酒等。未來的瞿溪可以延續這種模式，打造瞿溪會市商品文化品牌。

除了傳統商品販賣的形式，我們未嘗不可以借鑒國外的一些集市發展模式。美國“制造者集市”是一個與一般交易買賣為主的農貿、小商品交易集市不一樣的集市。制造者集市是以展示各種新奇科技發明、自我創作產品以及藝術品為主，任何個人都可以申請參加展出，由此激勵民眾的科技創作熱情。制造者集市將各種喜歡發明、分享自己創造成果的人聚集在一起，從工程師到藝術家、科學家以及工匠、學生等，這些“制造者”在集市上展示自己的科技發明、實驗作品、新奇玩具、家用產品等。或許在瞿溪會市沒有那么多制作發明，但是卻可以開辟瞿溪商品文化專區，打造特色商品，交流生活經驗。

商品質量

在我們的調查報告中，商品質量這一部分是除了整體環境之外令人最不滿意的地方，我們已知瞿溪會市的商品種類非常豐富，但是在會市上買賣的東西卻達不到普通標準，這無疑會讓消費者失去在會市上購買商品的心情。當我們走訪瞿溪街道上的幾戶人家后，他們也對會市上商品質量這一點持否定態度，有的居民甚至說道“在會市上買的東西根本就沒有辦法用，如果會市還是這樣以后就不會參加會市了”，也許居民的話語有點激進，但是不難看出當地居民對于會市商品質量非常不滿意。當我們把目光鎖定已經停辦的靈溪會市和永嘉上塘會市，不難發現這兩個會市停辦的原因中商品質量不達標也占據了很大一部分因素，會市停辦之后，很多人雖然對這一傳統習俗的“消失”表示懷念不舍，但是更多理性的人認為隨著社會經濟的進步和發展，物資交流節所承載的作用越來越小，方便購物、促進商品交流的作用日漸薄弱，部分商品檔次低、品質魚龍混雜，甚至還有劣質假冒商品，同時對治安、交通、消防、環境衛生等方面造成不小的壓力，城市管理更是不堪重負，所以會市的停辦其實還是好的。

如果我們不想要瞿溪會市步其后塵，那么必須在商品質量上苦下功夫。因為會市目前美食攤位占大部分，所以我們建議，當地的監管所應首先對會市上的食品銷售攤位開展專項檢查，沒收“三無”產品和“過期”原材料，并現場銷毀處理，嚴厲教育攤位經營者，加強商販攤位準入標準。會市作為原始的物資交流節，讓人們能夠買的放心才應該是會市的核心訴求，會市不應該成為無良商販謀取利益的工具，因此政府對于商品的把關不容松懈，只有堅持初心，會市才能夠長久的延續下去，這樣才是對于當地經濟、商業、文化利益最好、最大限度的開發。

文化氛圍

相較于其他調查部分，我們可以發現瞿溪當地居民對于文化氛圍這一塊是比較滿意的，這也說明當地政府將這個傳承百年的古鎮文化保護得很好。但是，文化必須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不然就會成為落后文化。2009年，甌海區推出了以“歡樂節慶、和諧甌海”為主題的“月月有節慶、鎮鎮有特色”群眾性節慶文化活動。它以節慶活動為載體，通過充分挖掘和利用當地優勢產業和特色文化資源，將過去各鎮、街道零散的群眾性文化活動整合成一項全區性的大型文化活動，探索出了一條“政府引導、群眾參與、市場運作”的文化建設之路。“二月初一會市”憑借著政策支持，以“游古鎮瞿溪，樂會市文化”為主題，推出了傳統農耕、傳統戲曲、現代商貿為一體的文化盛宴。"二月初一"會市期間的活動表演有很多，然而盛極一時的許多民俗活動諸如"變把戲""唱戲"卻逐漸被時代發展淘汰，為了有效保護這些民俗活動，也適應當年的流行趨向，從2014年的"二月初一"會市開始，會市的活動都有一個選定的核心主題，即傳承民俗活動，同時吸取其他地區類似的成功經驗，也反映當下的社會新需求，以此來展開各類活動。縱觀幾年來的主題活動，無一不是把這個主題貫徹到底，促進了文化交融。2019年的瞿溪會市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今年的會市期間除了傳統的商業街外，還設置了琦君文化展、古鎮照片展、非遺創意展等多個有特色的展區。這已經是相較于前些年的進步，但是依舊有進步空間。瞿溪“二月初一”會市是當地特色的民俗風情，我們建議不如抓住“鄉情”文化，在每年的瞿溪會市開辦前，向登記在冊的瞿溪市民發放邀請函，邀請他們從大江南北回到瞿溪，歡聚一堂。這樣的模式就像是美國賓夕法尼亞中心縣的霍爾中心的“田園集市”風格，當地的市集委員會每年都進行精心組織策劃和各種宣傳推介工作，使當地的田園集市不僅限于商品交易市場，更像是文化傳承中心。田園集市如此，瞿溪會市針對文化推廣這一點一定可以更加推陳出新。

交通情況

我們調查的最后一項是瞿溪會市進行過程中的交通情況，但是調查結果卻并不容樂觀。幾乎全部的居民都認為會市期間瞿溪的交通非常差，他們希望可以進行更加嚴格的交通管制。我們在瞿溪進行調研時，我們發現瞿溪街道的道路都比較窄并且很多路口都沒有紅綠燈，這無疑是增加了交通管制的難度。所以，若想改善會市期間的交通狀況，應該從兩部分入手。其一，是道路的改造提升，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卻值得當地政府深思熟慮；其二，是會市期間，交通警察警力的部署，會市雖然是一種節慶般的存在，但是依舊需要嚴格的規章制度來保證其更好的運行。其實，瞿溪“二月初一”會市，已經做了一些改變。例如，調整公交線路和班次、禁止外來車輛進入，設置臨時停車點增設交通指示牌等。2019年交通方案除了以上的硬性規定之外，還增加了分流游客這一規劃。在河頭廣場舉辦非遺游園活動，展示非遺文化，帶動00后的互動娛樂，對親子客群進行分流，減輕會龍路壓力。設置五個打卡點（會龍路口、河頭廣場、真皮大世界、塘坎橋、三溪中學），用年輕人的方式傳播瞿溪文化，按年齡段分散客戶群，減輕會龍路壓力。

目前，會市作為一個傳統節日面臨的主要問題是：如何將傳統與現代化有機結合；如何不斷創新以保持會市長久的魅力；如何維持會市的發展；如何保證入住攤販的質量；如何保證會市期間的安全與衛生問題。這些問題看似很難解決，但是我們建議從上述五點進行一點一滴的改正與進步，那么終有一天，瞿溪“二月初一”會市會展現不同的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