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銀娥,袁祖社,李天姿
(1.西安文理學院 唐都學刊編輯部,西安 710065;2.陜西師范大學 哲學與政府管理學院,西安 710119)
西安作為一個國際化大都市,擁有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不同國家和民族的文化在這里融合。尤其在當代網絡社會,隨著手機等移動智能終端設備的普及、網民數量的增加及互聯網普及率的逐年攀升、網絡覆蓋范圍的不斷擴大,人們隨時隨地可上網了解相關信息,參與熱點問題討論,自由表達自己的意見,給人們的工作和生活帶來了極大的便利。但同時各種社會思潮及其理論觀點對網絡輿論主體產生的消極影響也顯而易見,一些網絡輿論信息的虛假性和扭曲導致了網絡輿論環境問題的滋生、蔓延和凸顯,嚴重影響了社會和諧穩定以及人們道德素質的提升。因此,從制度倫理學的視域探析西安網絡輿論環境狀況就顯得尤其必要。
最早把輿論研究納入社會學、政治學以及倫理學研究領域的是法國思想家盧梭,把拉丁文詞語“公眾”和“意見”結合起來,創造了一個新的詞匯Opinionpublique,把輿論定義為:社會公眾集體性思想。我國近代輿論研究的集大成者梁啟超先生提出:“輿論者,尋常人所及見也。”[1]264所謂尋常人,就是指平民百姓,輿論在他看來就是平民百姓的看法。劉建明教授在《社會輿論原理》中把輿論定義為:“一定范圍內多數人的集合意識及共同意見。”輿論通常被認為是不參與決策過程,在權利中心之外的人的意見,往往表現為公眾對事物的評價。[2]160有學者認為,“輿論是社會或社會群體中對近期發生的、為人們普遍關心的某一爭議的社會問題的共同意見。”[3]4可見,輿論具有公共性,它是某一社會群體的某種意見或信念的表達,網絡輿論涉及社會各種公共問題及利益關系,通常是變動的、復雜的。網絡輿論環境主要包括:網絡輿論主體——以輿論的發布者、傳播者、評論者以及炒作者為代表的網絡輿論參與者;網絡輿論媒介——各種網站、微信公眾號、微博大V等;網絡輿論本身——產生、發酵及其社會影響;網絡輿論法規及政府監管等要素。如以微博大V為主的新媒體網絡意見領袖和以普通網民為主的網民群體,一般會通過網絡對公共問題及其社會現象表達的具有一致性的意見、態度和信念,往往蘊含著公眾對相關問題的某種要求或傾向,會對相關事態的發展產生一定的影響。網絡輿論環境相對于傳統輿論環境更加自由和寬松,但同時也易于滋生問題,其中不少與網絡輿論環境的特性有關。
網絡輿論環境的虛擬性,使活動其中的人們能夠表達其想法和意見,這當為一種歷史的進步,而實際情況要比人們想象得復雜得多。傳統的社會輿論的形成、傳播是在一個現實環境中,而網絡輿論產生于虛擬網絡空間,每個人都藏身于自己的“馬甲”之后,在這種匿名的虛擬狀態下,人的真實身份和目的難以被察覺,受法律和道德的約束小,更易于肆無忌憚地發表自己的觀點和意見,為了獲取關注或認同,甚至會表達一些極端的思想。網絡輿論環境中的群體也與傳統輿論中的普通公眾不同,是由匿名個體組合起來的虛擬群體,其結構更加松散、流動性更強。
隨著“網絡覆蓋工程”的實施、互聯網的“提速降費”和移動智能終端設備的普及,居民入網門檻進一步降低,網民規模越來越大,互聯網普及率逐年上升,“人人都上網,處處皆網民”,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使用網絡關心自己有興趣的社會問題,并樂于發表自己的看法。互聯網的開放性使得人人都能自由地表達自己的意見,不同國家、不同地區、不同民族的信息文化在這里匯集、碰撞、融合,使得網絡輿論內容兼收并蓄,無所不包。無論你關注的是國計民生還是娛樂新聞,都能在互聯網上找到你的“同好”;無論你是專家教授還是草根平民,都能在互聯網上發表自己的觀點。
在網絡世界中,各種文字、圖片、聲音、視頻等都以數字化即“比特”的方式存在和傳輸,在一定意義上縮短甚至取消了時間和空間的距離。傳統的社會輿論媒介如報刊、電視、廣播,報刊受到固定的出刊時間的限制,即使是日報也無法實時反饋所有重大消息,電視廣播雖然可以隨時插播重大新聞,但可能由于受眾的場所限制,無法做到實時傳播,更不會收到實時反饋。新媒體的誕生極大地改變了這種現狀,網民通過手機客戶端可以時時刻刻關注到各種論壇、新聞客戶端、微博等新型社交媒體出現的熱點話題,并參與討論。互聯網極大的傳播能力導致網絡輿論風暴往往會在短時間內迅速形成,且影響力之大、公共參與度之高前所未有。
傳統社會輿論媒介,無論是報紙還是電視、廣播,都是單向傳播,受眾的反饋無法及時到達傳播者,但在網絡輿論環境中,移動客戶端為即時互動提供了條件,在微博、知乎、豆瓣以及各種社區、網站,網絡用戶都能根據自己的興趣接受信息,而且能夠轉發信息并表達自己的看法,人人都能成為發聲者,同時扮演輿論的接受者、傳播者和創造者三種角色,傳播主體和受眾之間的界限被打破。
據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2019年2月發表的《第43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截至2018年12月,我國網民規模達到8.29億,互聯網普及率已接近六成,網民使用手機上網的比例高達98.6%。陜西全省的互聯網普及率約為75%,西安作為陜西的省會城市,網絡用戶數量迅猛增長,互聯網對社會的影響越來越大,正效應凸顯,負效應也很明顯。西安網絡輿論環境同樣面臨新的挑戰。
西安網絡輿論環境包括以本地網站、持續關注西安的外地網站為主的網絡媒體,以本地微信公眾號、微博大V為主的新媒體網絡意見領袖和以普通網民為主的網民群體。影響力較大的網站有西安文明網、華商網、西部網、西安區縣新聞網、大秦網等各類本地新聞網站,政府部門、各高校門戶網以及悅西安、西安論壇等社區論壇網站。此外,眾多中央、外省市乃至境外媒體持續關注西安,也是傳播西安相關輿情、報道西安重大新聞的主力軍。截至2018年底,西安市戶籍總人口986.87萬人,比上年增長9.0%。常住人口1000.37萬人,比上年末凈增加38.70萬人,隨著西安經濟的快速發展與人才引進計劃的實施,西安市人口數量迅速增長,從而帶動了網民數量的增長,外來人口的不斷涌入使得西安輿論參與者的構成越發復雜。近年來,隨著新媒體技術的發展,微信、微博、抖音等新媒體也成了西安輿論環境的重要組成部分,各類微博大V、直播紅人、政府人士、記者以及專家學者構成了西安網絡意見領袖。西安目前的網紅數量排在全國第四,西安已經成為一座“網紅城市”,受到越來越多機構和人士的關注。
西安政府網信辦在貫徹落實《中華人民共和國網絡安全法》的同時,圍繞西安網絡輿論環境問題頒布了一系列相關文件和法規,開展了整治西安網絡輿論環境的一系列專項整治活動。2017年2月,西安市互聯網信息辦公室設立的互聯網違法和不良信息舉報平臺正式上線運行,平臺開辟了多種舉報渠道,包括網絡舉報、電話舉報、郵件舉報等。“以網治網”,發揮社會公眾的監督作用,搭建了公眾參與互聯網治理的平臺,還設置了政策法規、辟謠專區、安全知識等內容,向公眾宣傳了政府的政策法規,澄清了不少不實網絡謠言,包括近期的非洲豬瘟、超級細菌以及步行街商販拉線碰瓷等,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網絡輿論作為社會輿論的網絡表達,對現實社會各個方面都產生了重要影響,除了其正面的意義與價值外,網絡輿論的負面影響已經引起國家和社會的關注與重視。[4]在西安網絡輿論的關注度提升的同時,也要關注西安網絡輿論環境存在的相關問題。
1.主體成分多元、訴求差異所致的矛盾和沖突
網絡輿論環境的開放性,使西安網絡輿論主體的成分多元及其水平參差不齊。“個體表達門檻的降低,讓個體表達的主體變得復雜起來。”[5]97據陜西互聯網協會2018年8月發布的陜西省互聯網發展狀況報告,陜西省網民職業分布廣泛,在校學生及文職人員占比較高,而技術人員、工人、銷售及其他行業網民占比更高,接近七成,可見各行各業不同收入人群都十分關注網絡輿論信息,因網絡主體立場不同,各自的訴求與信念可能會發生矛盾和沖突,從而導致網絡輿論環境中“罵戰”現象的發生。同時,境外的某些反動勢力也會利用網絡進行意識形態領域的某些滲透,宣揚“拜金主義”“享樂主義”“極端個人主義”,企圖擾亂正常的網絡輿論環境。
2.謠言與不實信息生發
這與網絡輿論環境的虛擬性和輿論主體的匿名性相關,“在網絡這個虛擬空間中,事件及其話語主體都具有深刻的符號性,都是不在場的,他們更多是一個符號交流和符號建構的產物”[6]3。這在一定程度上會導致虛假信息和網絡謠言的生發,而擾亂西安輿論環境,匿名性使一些人在網上發言時,少了很多顧忌而做出在現實生活中不敢做的事。有些網友為了尋求關注而別有用心地散播謠言,這些不實信息經過網絡的放大和傳播,往往會造成輿論環境的混亂,使事實真相撲朔迷離。事實真相應該是網絡輿論的核心,但因某些主體試圖做出有利于自己的解讀和論證,不惜歪曲事實,造成網友的情緒化反應而導致人肉搜索等極端化行為。2019年3月,西安發生的奔馳女車主維權事件引發的一系列后續反應就是一個典型案例,女車主本是商家違背法規行為的受害者,但在事件爆發之后,許多網友惡意揣測女車主的行為是“想紅”“作秀”,甚至對女車主的其他行為進行了曝光,由此給當事人造成嚴重傷害。還有,個別網友編造官方消息稱:“陜西省內購車被收取金融服務費的,可以去4S 店退費。”有人竟然信以為真,要求退費時與商家發生沖突,造成了社會的不安定。
3.網絡輿論環境的迅捷性和交互性所致的負面效應
網絡輿論環境的迅捷性和交互性特征,也會在一定程度上產生負面效應,引發網絡輿論“風暴”,使西安網絡輿論環境出現“非理性”色彩。熱點問題一旦產生,會迅速引起連鎖反應,造成“輿論風暴”,引發廣泛關注,再加上個別媒體的炒作,一件小事都可能引發巨大的波瀾,造成不良后果。2014年12月,一網友在微博發布了一組圖片,內容為西安某醫院手術室,醫務人員在患者尚未下手術臺的情況下自拍留念,該博主還配文稱:“作為一名醫護人員我想說難怪醫患關系這么緊張,手術同時你們在做什么?拍照留念。如果手術臺上是你的父母親戚,你還會這么做嗎?”圖片在經過某媒體官方微博轉發后,迅速引發網友熱議,且被全網擴散,一些網友對照片中的醫生展開罵戰,各大媒體爭相報道此事,最終以涉事醫院被處以多項行政處罰并向全社會公開道歉、多位干部及涉事醫生受處分而告終。然而,事后網友才發現這一事件的真相:那張照片是在先前手術室即將搬遷、醫生經過七小時的緊張工作完成一臺高難度手術后的留念。后續媒體又爆出照片被曝光是競爭對手故意為之,網友又轉向原博主,怒斥其挑撥醫患關系。從這一網絡輿論案例可見,網絡的迅捷性和交互性在特定情況下會推動輿論風暴的產生,而被風暴席卷的網友在當下并不了解事件全貌,卻立馬開始了語言攻擊和網絡暴力,待真相揭曉時,傷害已經造成,難以彌補。正如劉海明所言:“在網絡輿論中,人們熟悉的輿論狀態被打破,意見主體的‘真實’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戰,是輿論的權威性受到沖擊,無限放任的觀念為網絡提供極其危險的言論,輿論危機隨時可能出現,錯誤的輿論易于引起社會混亂,并使制造和追隨輿論的人陷入被聲討的困境。”[5]126這種負面效應危害甚大,需要強化網絡輿論主體的理性素養和德行修為。
西安網絡輿論環境表現出的非理性傾向與網民的年齡結構關系甚大。近年來,陜西省移動端網民的主要年齡段分布為:24歲以下、25~30歲、31~35歲三個年齡段,其占比合計接近80%。而40歲以上的年齡段占比較小。西安地區高校集中,青年學生是上網的“主力軍”之一,可見西安網絡輿論的主要參與群體是青壯年。青壯年“年輕氣盛”,有很強的表達欲,也易受網絡不實信息的影響;年輕人追求個性,喜歡“標新立異”,有時會為了吸引關注而隨意發布不實消息,甚至故意發表一些驚世駭俗的言論,表明青壯年群體在網絡生活中的浮躁、盲從、沖動與極端化的行為傾向。
西安一些網民受市場社會功利思潮影響,在工作、生活及交往中趨于功利性,養成碎片化閱讀習慣,疏于提升自我的綜合素養。近些年來,一些人受功利性思想的影響,喜歡追求“高效”“速成”,此類用戶數量暴增。而微博、微信、“抖音”和“快手”等軟件,恰好迎合了這種群體的所思所想,這類平臺發布的文章、視頻大多短小,用幾分鐘甚至幾十秒的時間就可迅速刷完。這種缺乏內涵的短時間的快速刺激,很容易讓人沉迷。表面上看,人們在短時間內獲取了大量的信息,但此類信息大多無用,就是所謂的“干貨”,也只是把復雜的事物簡單化和平面化。人創造出碎片化的表達形式,這種習慣又反過來塑造人的思維習慣,之所謂“我們塑造了工具以后工具又塑造了我們”[7]2。不少網民已經習慣于碎片化閱讀,碎片化的知識難以形成邏輯體系,人只能浮光掠影式地了解表面現象,無法體會和領悟復雜事物背后的本質,從而削弱了深入思考及辯證分析的能力,因此很容易受到表面現象的蒙蔽,而不了解事件背后的真相,做出非黑即白的道德判斷,并且簡單粗暴地用自己的“正義感”對他人進行道德審判。這種網絡輿論群體易受煽動而進入一種“集體無意識的狂熱”狀態,從而對社會和個人造成嚴重危害。
西安網絡輿論環境治理機制不完善,相關法律法規不健全,網絡輿論場缺乏道德、法律、理性和主流價值觀的約束與激勵,網絡管理制度不夠完善,缺少傳統媒體里“把關人”的角色。西安網信辦雖能依據國家和本省的相關網絡輿論法規,出臺一系列的政策法規及相關制度,但網絡輿論傳播速度快、路徑多,管控難度很大。加之,某些政府機關對于網絡輿論的管理重視不夠,有些基層組織缺乏相應的管理機構,在重大輿情發生時,相關部門回應滯后,給謠言的傳播留下了時間。
一些網絡媒體人缺乏社會責任感,為吸引關注度而不擇手段進行某種“炒作”,制造輿論熱點,而“新聞炒作的本質是傳媒業利己主義的必然結果”[8]58。市場經濟環境下,各類新聞軟件APP競爭激烈,這就導致網絡媒體以“流量為王”,爭取高點擊率,從而出現了一大批“標題黨”,用驚世駭俗的標題來吸引人的眼球,但文與題卻風馬牛不相及。同時,還存在個別媒體捕風捉影、故意炒作、誤導群眾等種種亂象。
西安網絡技術尚需強化,技術人才需要補充。目前,西安高校雖招收相關專業學生,網絡技術行業也屬熱門專業,但人才儲備量尚顯不足,不同層級的人才分配不均衡。因而,不僅需要加快進行相關學科教育的建設步伐,培養高精尖網絡技術人才,而且需要科學合理地進行人才的分配和使用。
綜上,網絡輿論環境問題實質上是現實存在的社會問題的網絡反映,社會轉型期所面臨的諸多社會問題,都需要政府的關注和重視,從而聯合相關職能部門進行有效整治,還包括網絡輿論環境在內的社會整體環境清朗。
虛擬世界的出現使人們進入到一個全新的生活世界,由網絡所支撐的虛擬世界已然成為人類社會諸多領域和行業發展所依托的重要平臺,網絡世界的發展狀況也會直接影響社會的可持續發展。隨著人們與網絡世界聯系的加深,網絡世界在推動人類社會發展的同時,也促進了人的發展。[9]虛擬世界中出現的網絡輿論環境問題,究其實質則是制度與人的主體性以及自由個性的關系問題,而“制度與人的發展關系問題是制度倫理學的邏輯根據和歷史基礎,是制度倫理研究首先要回答和解決的基本問題”[10]110。正因為制度與人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所以要解決關于人的問題,就必須根據制度并依靠制度。
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指出:“加強互聯網內容建設,建立網絡綜合治理體系,營造清朗的網絡空間。”[11]42表明了黨和國家領導人對網絡環境治理的高度重視,體系化、制度化治理已經提上議事日程。網絡輿論環境的綜合治理,固然離不開法律、道德、教育和必要的技術支持,更需要制度倫理學的理論和方法的介入,從而改變以往單純依靠抽象的意識形態教化的弊端,將制度倫理學的自由、民主、公正的人道原則落到實處,以增強網絡輿論環境的凈化功能。
所謂制度倫理,主要是指以社會基本制度、結構和秩序的倫理維度為中心的社會性倫理文化、倫理規范和公民道德體系,主要包括三個基本層面:以國家根本政治結構為核心的社會基本制度倫理系統;以社會公共生活秩序為基本內容的公共管理倫理系統;以公民道德建設為目標的社會日常生活倫理系統。[12]網絡已經成為公民社會日常生活的重要場域,網絡輿論中出現的問題會嚴重影響社會生活秩序。因此,制度倫理學的介入有利于網絡輿論環境的治理和改善。相關部門要重視網絡輿論相關法律法規制定和治理機制的完善,運用制度倫理學的公正標準、社會生產力標準和人的自由全面發展標準來評估制度的合理性。在制度建設的過程之中注入倫理的思考,使得制度安排不僅有效率,而且公平合理,從而建立起有人情味的真正“好”的制度,才能更好地保證制度的運行和落實,真正有效地杜絕網絡輿論環境治理中的疏漏,解決好其中存在的種種問題。
在制度倫理學視域內,現代道德敘述所包含的問題與“他向性”的認同密切相關。道德生活不再是“自向性”的,而是社會制度規范及其紀律(規訓)的一種形式。道德不再是個人的內在要求,不是個人生存中自我雕琢自我的那個維度,而是一種秩序方式。[13]可見,人在網絡輿論環境中的一切行為都不再單純是個體性行為,而是一種秩序方式,個人無法完全脫離這種規訓和紀律的要求。因此,在網絡輿論環境中,主體應自覺遵守道德要求。道德的制度化把道德精神從風俗習慣等社會自發性規范擴展到制度層面,使道德要求體現出現代制度所要求的自覺的、明確的形式和普遍的、平等的精神。倫理的制度化并非是要把所有的道德要求都上升到強制性的法律高度,而是將倫理精神融入制度建設當中去,賦予道德要求一個普遍平等的標準。如此,將人的“自向性”道德自律與“他向性”道德制約結合在一起,從而構建一個清朗的西安網絡輿論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