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美西塘

◎潘春華

西塘鎮，古名斜塘、平川，位于浙江省嘉興市嘉善縣，江浙滬三省交界處，離上海、蘇州、杭州都在100 公里以內，距嘉善城區北僅10 公里，交通便捷，是吳地文化的千年水鄉古鎮，江南六大古鎮之一。

早在春秋戰國時期，西塘就是吳、越兩國的相交之地，故有“吳根越角”和“越角人家”之稱。西塘與其它水鄉古鎮最大的不同在于，古鎮中臨河的街道都有廊棚，總長一千余米，如同頤和園內的長廊一般，行走在廊棚下，雨天擋雨，晴天遮陽。

古鎮西塘，占地面積約1 平方公里，古鎮內9 條河道縱橫交織，將古鎮分為8 個區塊，流動的河水承載著這方水土的記憶，如同血液一般，灌溉滋養著這片土地，分不出是水嵌諸城，還是城立水中。河道上有27 座古色典雅的石拱橋，將鎮肆連通，那一幢幢民居商鋪便沿河岸鋪陳開來，構成古鎮獨特的風景。無論春夏秋冬，還是晴陰雨雪的長久年代里，古鎮始終呈現著一幅“人家在水中，水上架小橋，橋上行人走，小舟行橋下，橋頭立商鋪，水中有倒影”的不斷變幻的水鄉風情畫。

西塘坐落在水網之中，這里的居民“惜土如金”，無論是商號或是民居、館舍，在建房造屋時對面積都寸土計較，將房屋間的空距壓縮到最小范圍，由此形成了120 多條長長的、深而窄的弄堂，構筑了多處“一線天”景觀。由于臨街房屋二樓以上常常還有屋檐延伸，兩兩相對的樓屋近在咫尺，擱起竹竿就可以晾衣曬被，打開窗戶就可以倚窗談心，構成一道別致的小鎮風景。

西塘街道弄巷的名稱均形象地體現出古鎮商貿的繁榮和弄巷的特色，如米行埭、魚行埭、燈燭街、箬帽街、油車弄、柴炭弄、石皮弄、計家弄等數十個弄巷名稱，均與當年的商貿、建筑、名人等有著直接的聯系。

石皮弄，是西塘最長的弄堂，弄深而窄，石薄如皮，故名“石皮弄”。石皮弄是王家子孫兩宅第之間形成的一條弄巷，地面用168塊石板鋪成，全長68米，最窄處僅0.8 米。石皮弄左右兩壁梯級狀山墻有6～10 米高。墻角青苔吃力地托起斑駁磚瓦，年華在這里玩耍，歲月在這里包漿，呈現出古老而又獨特的風姿。

古鎮西塘，人文薈萃。座落于塔灣街上的醉園，因王宅“醉經堂”而得名，初建于明，原有五進，現存四進，被主人賦予了三層含義：一是“醉經堂”——醉讀經書之意；二是園內景色醉人；三是沉醉于版畫藝術。醉園現在的主人，原是西塘望族王氏之后——版畫家王亨。醉園雖不大，但小巧并精致，處處顯得別有洞天。最雅致的要數后花園，可謂回廊通幽、池石玲瓏、翠竹生研、秀色醉人，而后花園最顯靈氣的則是那座小石橋，本是可一步邁過之地，竟然架了一座三階石橋，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透著園主人的情懷。

西塘西街計家弄西園內，還有以提倡民族氣節，推翻封建清王朝，建立民主共和政體為志的“南社”，1909 年11 月秘密成立，發起人是吳江著名詩人柳亞子，他在西塘發展南社社員18 人，較為著名的有余十眉、李鐘麒、郁佐梅、沈禹鐘、江雪塍等。他們“欲憑文字播風雷”，與孫中山領導的中國同盟會互相呼應，為民主革命大造聲勢。柳亞子在西塘留下的90 首詩文，成為西塘的千古絕唱。

古鎮西塘臨河而筑的一千多米長的沿街煙雨長廊，最為引人注目，是江南水鄉中獨一無二的建筑。這里的街道臨河而建，商鋪的生意就在河埠做成。往昔，水鄉農家的出行以河為道，以舟代步，許多交易只能在船上岸邊進行。為此，一種既能連接河道與店鋪，又可遮陽避雨的特殊、實用的建筑——廊棚便應運而生，并代代傳承，相沿成習。如今，西塘煙雨長廊保存完好，已成為人們賞古、探幽、旅游、休閑的佳地。

關于廊街的由來，民間還流傳著一個積德行善搭廊棚的故事。相傳，西塘有個開煙紙店的老板，一天打烊時，見一叫花子在店前的屋檐下避雨，就讓他進屋來。叫花子執意不肯，老板就拿了一卷竹簾連在屋檐上，臨時搭了個小棚讓叫花子躲雨。第二天叫花子在店門板上留下一行字：“廊棚一夜遮風雨，積善人家好運來。”此后煙紙店果然生意興隆。店主為感謝叫花子的恩德，索性在店面前的屋檐下搭了個有磚有瓦有木架的廊街，且跨過小街直至河埠。

塘東街是民國至解放時期西塘最為繁華的街道之一，塘東街酒樓林立，舊時有“借問酒家何處有，胥塘河邊處處樓”一說。塘東街上有一家百年老字號的藥鋪鐘介福藥店，大門上有一副對聯：“寧藥架滿塵，愿天下無病。”意思是說店家情愿藥賣不出去，也不希望百姓受病痛之苦。充分反映了儒家的“仁”“和”思想。

西塘在唐、宋時期就已形成村鎮，到了元、明朝時，西塘憑借“魚米之鄉”“絲綢之府”的經濟基礎和水道之便，發展成一座繁華、富庶的大集鎮，窯業、米市、食品、制陶業等行業日益興旺。古鎮現存的許多古宅大院，都是古鎮先人當時致富后的結晶。由于當初西塘的通行以水路為主，外來干擾較少，故能使西塘古鎮較完美地保留至今，使得祖先的遺產能延續下去，因而被稱為“一座生活著的千年古鎮”。

在清風吹拂的柳樹枝條下，靜靜地觀賞西塘古鎮，靜謐的人家，清澈的河溪，搖曳的棚船，翠綠的柳樹，幽長的廊棚，火紅的燈籠，猶如一幅絕美的、原汁原味的水鄉風情畫卷。如今，西塘古鎮已被列入世界歷史文化遺產預備名單，中國首批歷史文化名鎮，國家AAAAA 級旅游風景區，它還是最具水鄉魅力的影視基地，被聯合國授予歷史文化保護杰出成就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