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蘇北抗日根據地的維穩與利民工程
——以修筑宋公堤為中心考察

周僑杰

(信陽師范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河南 信陽 464000)

蘇北抗日根據地是中共華中抗日根據地的重要組成部分，為中國共產黨領導的19個大抗日根據地之一，其東起黃海，西達京杭運河，南至斗龍港、大縱湖及淮安縣西南，并緊鄰蘇中抗日民主根據地，北抵隴海鐵路，與八路軍山東抗日根據地相鄰，包含淮海、鹽阜二區。蘇北抗日根據地扼華中、華北聯系的樞紐，曾是中共中央中原局、新四軍軍部駐地，極富戰略地位。[1]1在日、偽、頑環伺的環境中建成穩固的抗日根據地，除進行政權、軍事等基本建設外，經濟建設與群眾工作亦是鞏固根據地不可或缺的步驟，而修建宋公堤是中共保衛根據地經濟建設成果與密切聯系群眾的綜合體現。

研究此課題，不僅能了解修堤過程，還能知悉中共在修堤過程中如何與廣大民眾建立親密關系，進而找到中共崛起于抗戰的根本原因——執政為民。另外，此研究對深化抗日戰爭研究與中共黨史研究也稍有裨益。

1 宋公堤筑成之前的阜寧縣與國民黨修海防堤

宋公堤筑成之前，阜寧縣飽受海潮侵襲。從1939年8月30日的海嘯可窺其一斑：當夜颶風肆虐，暴雨如注，海浪如山崩，房屋遇浪即毀，人畜隨波逐流；第二日，楊湘登高而望，只見房屋隱現于洪水之中，遠處水面漂來一片浮尸，一月之內，村莊淹沒于洪澤之內。[1]334-335洪水退后，“昔之稼禾千頃，今盡槁為枯荄；昔之煙火萬家，今悉蕩為平地。野乏青蔥之色，田滿斥鹵之痕”[1]335。可見，初建于清代、民國時期小修小補的海堤無法阻擋大海潮，當地民眾生命財產安全難以保障。

阜寧縣盛產海鹽等眾多海產品，這些海產品既是民眾的主要經濟來源，也是當地政府的重要稅源，因此國民黨江蘇省政府曾決定修堤阻擋海潮。然而預算為法幣20萬元尚不寬裕，修堤經費再遭層層苛扣，最終僅剩10萬元可用于修堤，該工程質量可想而知。據紳士楊湘等調查，在清代舊海堤基礎上加高一公尺方可徹底擋住潮水，而國民黨江蘇省政府僅在原堤基礎上加高了2公寸。盡管楊湘等人累次呈請省政府繼續修堤，但韓德勤政府回復“應毋庸議”，拒絕了請求。[1]336

1940年8月的大海潮驗證了國民黨江蘇省政府的修堤工程實為敗政。據載，是年8月1日的大海嘯使海堤“復歸于崩決”。民眾無奈地“‘坐看’桑田成滄海而無力救援”，只得背井離鄉，可謂“桑田坐看成滄海，廬舍行將痛別離”。況且，“韓府派來的筑堤官員，卻在海嘯來后，拋棄未完成的工程，攜帶剩余的款項，不辭而別‘潛逃了’”[1]337。國民黨的修堤敗政產生了一系列惡果：其一，勞民傷財。國民黨江蘇省政府動用勞工數萬，耗時一年，用款10萬元修的海堤在一次海嘯中即毀于一旦。不僅如此，阜寧民眾在新堤背面開鹽田、辟莊稼地，卻在不牢靠的大堤面前化為泡影。其二，政府威信下降。修堤失敗、官員攜款逃走使民眾不再信任與支持國民黨政權，政府威信因此日減。其三，影響了中共政權威信的樹立。1940年秋，當中共阜寧縣政府準備通過發行公債募資修海堤時，富戶認為中共縣政府也是以修堤為名斂財而不愿出資，政府威信一時建立不起來。出于保境安民與樹立政府威信的需要，修建一條牢靠大堤顯得尤為迫切。

2 在多重困境中筑成宋公堤

之所以被命名為宋公堤，是因為中共阜寧縣縣長宋乃德在修堤過程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修建宋公堤除需克服風浪、暴雨等自然險阻外，還要解決工程款難募、民工難招、疾病流行，國民黨反共勢力散播謠言離間民眾與中共的關系、暗殺修堤干部，日軍派空軍轟炸大堤等難題。宋公堤是在上述多重困境中修成的。

開工前，籌集工程款與籌備修堤民工口糧可謂一波三折，但在中共誠意感召下，最終艱難備齊了錢糧。因是大修海堤，加之通貨膨脹嚴重，工程款經中共阜寧縣政府核算為法幣100萬元。雖然是由縣政府承擔全部費用，但需民眾認購縣政府發行的修堤公債，可是多數縣政府議員居然不同意政府籌款修堤。主要原因有四：其一，國民黨政府始終沒有建立民主的政治基礎，以致抗戰雖到了第四個年頭，部分的議員還不能拋棄其本位本鄉的利益觀念，不為整個地區著想；其二，民眾擔心共產黨如國民黨官員那般貪污劫奪，以為新政府的修堤，依然是騙錢的老套路；其三，因修海堤受益最多的是沿海鹽民，而非全縣百姓，所以家址不在海濱的議員不贊成籌款修海堤；其四，不少議員認為治淮比治海更緊迫。[1]339然而，輕易放棄，不單經濟受損、政府威信下降，對鞏固蘇北抗日根據地也極為不利。于是，熱心修堤的議員深入全縣發動群眾，廣泛張貼“擁護政府修堤”的標語，觀察中共政府是否同國民黨政權一樣，因心虛而阻撓宣傳。相反，中共不僅不反對熱心議員大力宣傳修堤，反而十分支持。民眾因此陸續認籌60萬元。[1]340事實上，開工后經政府再次核算，60萬元已足夠修堤。與籌集工程款一樣，修堤民工口糧的籌備也很艱難。經中共阜寧縣政府核算，購糧40萬斤才能滿足1萬余修堤民工的口糧需求。然而，因糧食歉收，政府很難購足糧食。1941年6月，大堤正式開工一月后，只購糧12萬斤，僅能維持3天之用。值此危難之際，新四軍第三師將價值12萬元的糧食全部送予修堤民工，解決了糧荒難題。[1]341中共阜寧縣政府盡心修堤與新四軍獻軍糧的舉動打動了廣大民眾，他們紛紛主動獻糧，加之縣政府陸續從鹽城購進糧食，民工口糧得到了保障。

戳穿國民黨散播的謠言也是修成宋公堤的關鍵。中共阜寧縣政府的籌款工作剛開始，國民黨江蘇省政府便派人散播新四軍呆不久、籌款100萬后即逃走、中共頭目打算坐地分錢、開工只是騙局、糧食只給新四軍吃等謠言。不僅如此，其還謊稱國民黨中央軍很快會來消滅新四軍，且不放過所有修堤人。[1]340-341謠言的傳播，使初定的修堤總工程師江擎宇再三拒絕就職，勉強就職后又給中共阜寧縣政府寫匿名信聲稱：老百姓實際不同意修筑大堤，要求政府立即停止修堤。副總工程師王玉書被人當眾質問：“你過去認識新四軍么？這一回你可以分多少錢？為何這樣的努力？”對此，他啼笑皆非，但也無可奈何。[1]341后來，民眾發現中共籌到錢糧后不是攜款逃走、坐地分錢，而是賣力修堤，謊言便不攻自破。

解除軍事威脅與制止暗殺行動同樣關系著工程能否順利推進。日偽軍、國民黨均不愿意中共在經濟相對發達的戰略要地蘇北立穩腳跟。若中共修堤成功勢必獲得當地民眾的信任與支持，因此國民黨軍和日偽軍都采取過軍事行動，妄圖阻止中共修堤。1940至1941年兩年內，國民政府派30萬大軍南下，在反共地主武裝顧郭揚、顧豹岑部積極配合下妄圖消滅蘇北抗日根據地。新四軍第三師打敗韓德勤軍后，他們便撤退了，工程得以繼續。[1]3391941年7月初，日本空軍打算轟炸大堤，不過擔心炸死民工會引起民眾更大的反抗而不利于營造所謂“中日親善”氣氛，只將炸彈投在大堤附近，未炸死人和炸毀大堤。可是日軍的轟炸還是引發了大騷動，不少民工準備逃走。危難之際，縣長宋乃德不顧身體虛弱和日軍可能再次轟炸的風險而堅決與民工同吃同住，危機得以化解。[1]350-351除上述舉動外，日偽軍、國民黨反共勢力還派人暗殺修堤骨干。先是1941年6月23日，修堤工程處監工員、縣糧食局科長陳景石被兩班偽裝成八路軍的偽軍殺害，[1]345再有民運科長于欣與修堤干部陳振東被隱藏于修堤隊伍中的反共地主武裝人員殺害后投尸海中。好在宋縣長等耐心開導使民工愿意繼續修堤。為了紀念二位死難者，“地方人士乃為之立碑堤上，又創造振東小學以紀念之”[1]351。

不僅籌款難、籌糧難、軍事威脅、暗殺事件等人為舉動給修堤帶來巨大困難，暴雨等惡劣天氣同樣給修建大堤帶來了巨大困難。自1941年5月15日北堤正式開工起，阜寧縣天氣大多數時候利于修堤，至6月5日，大堤北堤工程完工，“堤長凡27公里，堤寬18公尺，頂寬2.5公尺，高3公尺，坡度2:3”[1]342。可修筑南堤時卻遭遇了惡劣天氣。南堤正式開工于1941年6月16日，然而，“大雨，連續多天，水深過兩尺，不堪工作”[1]344。連續多日的暴雨為修筑大堤帶來了一系列麻煩。首先，“定線”困難。南大堤堤線剛定到一半時“大水竟泛濫起來，平地水深數尺，不能行走”，原本筆直的堤線被迫西移改為曲線形，雖然解決了堤線問題，但卻延長了工期，加大了修堤難度。[1]345其次，連日太陽暴曬與多日的暴雨使疾病流行于工人中。當時“烈日方去，暴雨又來。工夫涉水以做工，職員涉水以督工，眾人下受水氣之蒸發，上受烈日之煎熬。自開工以來，連遭陰雨，日昨暴雨傾盆，土地已不堪工作。所有土塘，水深盈尺，塌陷甚多。車轍成渠，洼地成河，泥濘萬狀”，加之工棚漏雨、鹵潮泛濫、蚊蟲叮咬，使十分之三、四的工人病倒了。[1]348而且當地人一直信奉“寒不挑河，夏不打堆”的信條，不僅有一小部分工人逃跑，而且大多數支持修堤的紳士和工人也主張“偃旗息鼓，第二年春天再繼續進行”[1]348，要求暫停工程。可一旦停工至第二年春天，即使大堤不全毀，也會損失慘重，“在這種情形底下，估計其損失，可能達到幾十萬元；就是已修部分還能有若干保留，也非丟掉十幾萬不可”。[1]348宋乃德了解情況后，立即赴堤前線，途中“幾乎成了澤國。醫士認為宋縣長這樣冒雨前往，對于他的痊可，很可能發生大的變化。果然因為他還在病中，體格孱弱，水深及馬腹，在途中幾次傾迭水中。由于一種堅定意志的支持，宋縣長終于趕到了”[1]348-349。宋乃德及時趕到，修堤干部群眾“為他的熱忱所感動……，決定繼續修堤”[1]349。再次，堵口難題。封堵大堤合壟之前的缺口一是要計算好時間，必須在海潮大漲之前，將口合壟；二是打排樁時要塞后縫隙，以免因滲水導致大壩潰垮。[1]346可是堵口絕非易事，以1941年6月15日堵五丈河缺口為例，該缺口寬八丈、深五丈，早上開工時海面風平浪靜，不料正行進間海面風浪忽然大起來，大水三次沖走了堵口沉包。可修堤干部群眾沒有氣餒，“至嚴重關頭，監工員賈長瀛乃奮不顧身，挾兩包跳入水內，水深已達胸口。一部分鄉保長，見情況如此緊張，亦挾包跳入。彼等一面投包，一面以兩足壓包至地，更彼此兩臂連環，兩腿合攏，相互支持，以阻水沖擊，兼抵住搪塞包穴之人。一層工夫不夠，又跳下去一層，如此凡三、四排，始將水力擋住，包落始不為水卷。然后它(他)工夫，乃得以泥土堅實包穴。如此穩扎穩打，層層加厚，始得將口合壟”[1]347。除此之外，修堤干部群眾還采用“分段放淺”、“門板堵流”等方法克服了打堰困難，中共阜寧縣政府請來多位西醫用西藥治愈了絕大多數生病民工。幸運的是，五丈河缺口堵口成功后，“雖仍舊是黃梅天氣，繼續開工以后竟未曾再雨，這是一個較奇異、很偶然的現象，而堤工竟以此得一氣呵成”[1]349,至7月5日南大堤完工，全長60里。[1]351相較于中共阜寧縣政府修的大堤，1940年國民黨韓德勤政府修堤花費20萬元，由于嚴重的通貨膨脹，這20萬元相當于1941年中共修堤時的100萬元，事實上中共的修堤費只相當于國民黨的一半多一點；韓德勤政府修建的大堤的體積卻比阜寧縣政府修的低了2/3、短了3/10。[1]351

3 修建宋公堤的經驗、意義與當代價值

中共阜寧縣政府修成宋公堤為中共抗日根據地建設積累了成功經驗：

其一，取信于民。為招募足夠民夫，也為解決民眾生計問題，中共阜寧縣政府付給民夫的實際工資比韓德勤政府高7倍。1940年，國民黨江蘇省政府付給民夫的工資遭層層盤剝后，所剩無幾，每挖運一方土得款不到4分錢，這比事先承諾的低得多。有了韓德勤政府盤剝工資的惡例，導致中共阜寧縣政府起初難以招足民夫。為解決民眾生計與取信于民，中共阜寧縣政府首先將民夫每挖運一方土的工資定為0.27元，而后設立核算組，保障工資不被苛扣。其中工資核算組工作流程為，先由工程師、民運長、鄉保長會同驗收、核算土方數量，并記錄在公示牌上，而后工人拿到工資后與公示牌上公布數據對照，核查是否存在苛扣工資情況。事實上，中共阜寧縣政府還將整個修堤經費使用明細向修堤民夫做了公示，“自上而下，自始至終，弊端毫無，而(工夫)工作情緒卻因此日益高漲”[1]343。中共阜寧縣政府通過修建宋公堤做到了取信于民，毋庸置疑，這對蘇北抗日根據地的鞏固起到重要作用。

其二，辦事親民。修堤期間，民夫發現中共阜寧縣政府的官員、八路軍與新四軍能與他們共患難，使參與修堤的“青年農民、鹽民、漁民，耳目一新，心悅誠服”[1]343。中共辦事不官僚的作風還調動了當地紳士的修堤熱情，他們主動深入民眾，使眾人明白修堤不單是為沿海民眾謀福利，更不只是為政府創造稅源，而是為抗日戰爭做貢獻。不僅如此，中共阜寧縣政府還努力從各地調來糖水，保證飲料供應，為民夫解暑。在政府親民舉動和誠意的感召下，“工夫們懂得這樣艱巨工程的進行，完全是為著大眾，為他們自己，他們自己家屬的利益，因此就格外地感到興奮”[1]343-344。

其三，主力部隊參與根據地基層政府工作。囿于戰時環境，正規軍成為根據地建設的保障。在宋公堤的修建中，新四軍第三師一方面堅決抵抗日偽軍“掃蕩”和盡力制止國共軍事摩擦，一方面保護修堤運輸隊、購糧隊，必要時還為其提供車輛彌補運輸工具之不足。

修建宋公堤不但為中共抗日根據地建設積累了成功經驗，而且該堤的建成對蘇北抗日根據地意義重大。其一，保障了百姓生命財產安全。“由于1941年這海堤的修建，阜東敵后十幾萬人民受海潮災難陷于破產死亡的痛苦被解除，為連年鹵水所淹的50萬畝土地得以重振生產，而東北各區，幾十萬人的生命財產，幾百萬畝的土地，亦賴以獲得安全與保障”[1]333。其二，保障了政府稅收。鹽稅為蘇北抗日根據地重要稅源，宋公堤的修建保護了阜寧縣的鹽田，保障了政府財政收入。其三，中共在民眾中樹立了威信。土地革命時期及抗戰初期，中共在蘇北力量薄弱，威信未立。修成宋公堤使民眾認識到中共能實心實意為民辦事，這是國民黨無法比擬的，對中共的態度由觀望、疑慮轉變為信任與衷心支持，中共在蘇北的威信建立起來。

修建宋公堤至今仍有較大的借鑒價值。

其一，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一切建設成果取得的決定因素。宋公堤正是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才修成的。歷史也證明，只有共產黨才能領導中國取得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也只有共產黨才能領導中國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指出的，“黨政軍民學，東西南北中，黨是領導一切的”。

其二，執政為民是中國共產黨的根本宗旨的具體表現。中國共產黨與中國其他政黨的最大區別是其始終將廣大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中共阜寧縣政府修建宋公堤是執政為民的具體體現。當下，中國共產黨不忘初心，執政為民，正如習近平總書記要求的，“中國共產黨要擔負起領導人民進行偉大社會革命的歷史責任，必須勇于進行自我革命，堅持立黨為公、執政為民”[2]。由于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執政為民，十幾億中國人民過上了殷實的小康生活，這是中國以往歷史時期都無法比擬的。

其三，團結絕大多數人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取得成功的重要條件。修成宋公堤不僅在于中國共產黨起到了核心領導作用，還在于中共能團結地主、富農及廣大民眾共同參與修堤。當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建設成果的取得同樣是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各民族大團結才得以實現，正如習近平總書記說的，“今天，中國取得的令世人矚目的發展成就，更是全國各族人民同心同德、同心同向努力的結果。中國人民從親身經歷中深刻認識到，團結就是力量，團結才能前進，一個四分五裂的國家不可能發展進步。我相信，只要13億多中國人民始終發揚這種偉大團結精神，我們就一定能夠形成勇往直前、無堅不摧的強大力量！”[3]

4 結語

執政為民是中國共產黨的根本宗旨，而修建宋公堤正是其執政為民的具體體現。具體而言，首先，蘇北抗日根據地嚴格執行中共中央和毛澤東制定的統戰政策，團結了除死心塌地當漢奸的人以外的各階層人士共同修堤；而且在修堤過程中以實際行動擊破了各種謠言，做到了取信于民；其次，在戰爭環境中，新四軍第三師充當了修堤大軍的保護者，黨政軍共同努力才保障了工程的穩步推進，也體現出抗戰時期中共抗日根據地黨政軍“三位一體”領導體制的優越性。正是在中國共產黨的正確領導下，中共阜寧縣政府實現了維護蘇北抗日根據地穩定的目的，也為阜寧縣民眾解除了近代以來的海潮淹沒田地、沖毀房屋甚至奪走生命的威脅，體現了中共執政為民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