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愛情公寓5》的符號學意義

◎唐 飛 高 虹

（南京師范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 江蘇 南京 210000）

【關鍵字】《愛情公寓》 年輕 符號

符號的基本功能是表述和理解功能、傳達功能以及思考功能，三者之間相互聯系、相互承接，表現出人與人之間交流傳播的活動，多方位、多層次、多群體進行著信息反饋。“符號”一詞源于結構主義語言學，于20世紀60年代中期出現在視聽語言研究領域，并逐漸成為視聽語言研究的核心概念，由此標志著電影的語言研究由“語言”時代進入到了“符號”時期。視聽語言的內涵隨之發生了深刻的變化，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向我們傳達著不同的訊息。

一、符號意義在《愛情公寓5》中的解讀

（一）明示、暗示性意義

明示性意義可理解為符號的表面意義，是多數社會成員在文化環境下有著共同理解的意義。明示性意義在《愛情公寓5》作品中，有友誼、愛情、青春、奮斗等。

暗示性意義，指的在小群體里共同遵守規則，是小部分人群的聯想和想象。暗示性意義是符號的外延意義、引申意義，如月亮——思念、家鄉；白色——純潔、莊重。

符號暗示意義在《愛情公寓5》劇中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其一，在13集《彈幕空間》中，導演通過后期制作將受眾觀看影視片時評論用的彈幕疊加在正片之中，彈幕隨意出現在租客生活的空間，如：酒吧、公寓等，這樣的符號暗示的是生活過程中彈幕會形成網絡暴力，這樣的情況可能會影響到每一個群體或個體，或許導演在電視劇開播之前就意識到劇會被受眾批評，是一種高情商的自黑方式。其二，在34集《心中的笑聲》中，大部分的畫面色彩呈現出灰色，片頭曲也一反5季的歡快，變得沉默、悲傷，正片中受眾爆笑的背景音也消失不見，聲音和畫面的改變其實是暗示了《愛情公寓》系列在向受眾告別，而愛情公寓的拆遷也暗示著一代人青春的結束。

（二）外延、內涵意義

外延意義是概念符號所指示的事物的集合；內涵意義則是對指示事物的特征和本質屬性的概括。外延意義即外部形象延置到影像材料上，是所表達事物的形象體現，內涵意義是事件本質意義的挖掘、象征意義的展現，內涵意義因人的介入突出了人對意義的賦予價值。

符號的外延意義在《愛情公寓5》中有兩個典型案例，一個是膽小怕事、但很講義氣的呂子喬，一個是古靈精怪，數學超差的陳美嘉。呂子喬在第五季中一反前四季的人物設定，從一個“花心大蘿卜”變成了一個“超級奶爸”，為了支撐家庭，不惜身兼數職，最后創業開網店，成為一個可靠的丈夫。而陳美嘉在第五季中，也從一個青春懵懂的宅女一躍變成孩子的母親，為了孩子的成長，改掉了大手大腳的消費習慣，為丈夫的網店事業也是盡心盡力。愛情公寓的這兩位老租客，用第一季到第五季的轉變很好地詮釋了年輕人的成長過程，從少不更事走向家庭。

《愛情公寓5》符號的內涵意義體現在外租房為生活打拼的年輕人從青澀懵懂走向成熟穩重的積極樂觀、堅韌不拔、幽默風趣的拼搏精神，而這樣的精神也正是以80后、90后這一波人的青春。何為愛情公寓？愛情是年輕人追逐的動力，而公寓則是一群青年男女為了夢想棲身的合租場所。愛情公寓的合租模式是因為年輕人初出茅廬、囊中羞澀，劇中的租客從第一季到第五季的統一特征都是年輕、積蓄不多，但是大家都在為自己的夢想拼搏。以張偉為典型，從一個孤兒成為一個擁有自己事務所的律師，在奮斗的道路上愈挫愈勇。而在現實中，北漂、滬漂的年輕人也在為自己在拼搏的城市中站穩腳跟奮力拼搏，這是一個時代的真實寫照。《愛情公寓》系列用藝術的手法通過鏡頭詼諧地展示出了這一切，這為“愛情”“公寓”下的內涵意義——年輕人在大城市打拼（北漂、滬漂等）的含義做了豐富、生動的詮釋。

（三）指示性、區別性意義

指示性意義是指將符號與現實中的事物進行關聯并思考意義；區別性意義是指兩個符號之間不同于對方的之處的意義。

在《愛情公寓5》這部劇中，指示性意義主要表現為：《愛情公寓5》中的指示意義主要有如下表現：都市青年浪子回頭與富二代的印象。自古至今都流傳一句“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名句，劇中的呂子喬的人物形象從前四季到第五季是運用了對比的手法展示出了一個花心浪子回歸家庭的故事。與此同時，第五季中出現的富二代趙海棠也一返受眾對于富二代的刻板印象，是一個能力及德性于一體的有為青年，這樣的人物形象與第一季中的林宛瑜有著極大的相似之處，所以這對于受眾眼中浪子、富二代的刻板印象有著重新思考的意義。

在劇中，區別性意義主要表現在：諸葛大力與咖喱醬兩個人的性格和為人處事上。諸葛大力一個普通人心目中完美的女人，一個高智商高學歷高情商高顏值的天才軟萌少女人設，在碰到事情時能保持絕對的理性，例如在22集《一出好戲》中，咖喱醬被競爭對手賈小西兄妹在網上抹黑，同伴出手相助卻統統遭受網絡暴力時，大力則是非常冷靜想出了網絡直播的妙招讓網絡謠言不攻自破，抹黑者不得不道歉，網絡危機解除。而咖喱醬基本上是一個與諸葛大力人設基本相反的角色，在《一出好戲》這集中，遇事慌張，沒有應變能力。

二、神話——文化意義的締造者

符號淡化了其外延的意義，使我們把焦點放在當它出現在這個位置上時，象征或者代表著什么。如在浙江衛視《王牌對王牌第二季》第七期和第八期中，當《愛情公寓》劇組出現時，80、90年的觀眾會直呼“這是我的青春”。因為《愛情公寓》系列第一季是在2009年播出，這部劇貫穿了一批人的青春，所以當這批受眾再見劇組時，就會聯想到自己的青春，這就是“神話”的過程。

這種神話的有效性是可以通過以下兩個層次進行支持。就第一層次而言，符號本身具有特定性且呈現符號的圖像具有真實性和準確性。例如，電視畫面能夠傳播電視劇《愛情公寓》的畫面、聲音，而這一部系列劇在一代人的青春中反復出現、延續，所以在一批受眾的腦海中會形成深刻的記憶，再加上特定的演員給我們的記憶進行反復確認。

就第二層次而言，符號與使用者的文化需要一定的契合度，即受眾對一種概念的認可程度。第二個層次符號與符號接受者之間有高度的文化默契。這種默契決定了神話能夠與外在真實相溝通，并且同時將真實融入到我們的文化價值觀中。

三、結語

《愛情公寓》系列，伴隨了80后90后的青春。而當《愛情公寓5》在2020年年初播放時，以前觀看劇的少年或已成了劇中人，在大城市合租打拼甚至租房結婚生子，電視劇中的故事仿佛和我們在一起成長。而當故事的大結局出現時，我們不禁長嘆——我們的青春結束了。謹以不斷奮斗加以紀念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