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芬 乙常青
柳 ? 柳樹婆娑裊娜,翠煙如織,牽動了多少文人墨客的情思,古往今來贊美柳者甚多。陶淵明在門前種了五棵柳樹,自稱“五柳先生”;杜甫草堂柳樹環繞,故有“露泄春光有柳條”“沙上草堂柳色新”的詩句;劉禹錫的“楊柳青青江水平”、賀知章的“萬條垂下綠絲絳”的名句,盡贊春天的秀美風光。柳有“再會”“留”之意。古人有折柳送別的習俗。古詩詞中有許多折柳送別的篇章。白居易《青門柳》:“為進都門多送別,長條折盡減春風。”送別多了,柳條也要折盡了。以柳對即將遠行的親友表示挽留,情深意濃。柳味苦澀。柳的苦澀訴之于味覺,離別之苦澀訴之于意覺。這兩種苦,都苦得濃重,苦得使人不堪承受。折柳送別時,那萬般苦痛,便與味苦澀的柳枝融為一體了。
桃 ? 古代尊桃樹(木)為“仙木”,認為它可驅邪避鬼。把桃樹栽到屋后,“討”與“逃”諧音,意思是讓晦暗之氣跑光。王安石《元日》:“ 爆竹聲中一歲除, 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 總把新桃換舊符。”杜甫《新城道中二首》:“野桃含笑竹籬短,溪柳自搖沙水清。” 鮮艷的桃花,矮矮的竹籬,裊娜的楊柳,清澈的小溪,有動有靜,有紅有綠,構成了一幅畫面生動、色調和諧的春景圖。
杏 ? 被稱為“長壽樹”,一般能活40到100年。古有“房前栽杏,屋后種桃”的習俗,“杏”與“幸”同音,栽杏意味著幸福臨門。蘇軾《點絳唇》:“紅杏飄香,柳含煙翠拖輕縷。”此寫紅杏,更寫其香,杏花之香,別具一種清芬,寫出飄香,足見詞人感受之馨逸。宋祁《玉樓春》:“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詩人給我們描繪了一幅仲春時節美妙的晨景。綠色的柳條在晨風中搖曳,如煙似霧,輕輕的曉寒尚未消散;枝頭的紅杏迎著朝陽怒放,鮮艷欲滴,招惹得鶯歌燕舞,蜂來蝶往。
棗 ? 棗與“早”是通假字,北朝《折楊柳枝歌》:“門前一棵棗,歲歲不知老。”古代民間常用棗以圖吉利,有“早立子”“早得子”的意思。栽棗還能獲得一定的經濟效益。白居易《登村東古冢》: “村人不愛花,多重栗與棗。”杜甫《又呈吳郎》:“堂前撲棗任西鄰,無食無兒一婦人。”
桑梓 ? 即桑樹和梓樹。這兩種樹木的實用價值很高,古人往往喜歡在自家的庭院周圍栽種它們。《詩經·小雅·小弁》云:“維桑與梓,必恭敬止。靡瞻匪父,靡依匪母。”意思是說,看見桑樹和梓樹,就想起了家鄉的父母也親手栽種了它們,于是對它們要表示敬意,何況來到父母面前呢?見了父親沒有不抬頭仰望的,見了母親沒有不貼身依靠的。《后漢書》中也說:“松柏桑梓,猶宜恭肅。”意思是說,看見松柏桑梓,應該表現出恭敬肅順的樣子。正因為桑梓是父母所栽,它們又生長在家鄉,后來人們就用“桑梓”代稱家鄉。贊揚某人為家鄉造福,往往用“功在桑梓”。唐代文學家柳宗元詩《聞黃鸝》:“鄉禽何事亦來此,令我生心憶桑梓。”“桑梓”即代指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