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莉
摘要:[目的/意義]近年來,隨著外部環境發生變化,中國的智庫分工開始加速。梳理智庫分工的動態變化和靜態表現特征,有利于把握我國智庫分工的發展脈絡、引領分工前行方向。[方法/過程]沿著智庫分工動態變化-靜態格局-趨勢判斷的分析思路,系統總結我國智庫發展的分工特征。[結果/結論]在動態變化上,“分工+”“分工-”“分工×”的發展特征明顯。在靜態表征上,展露出價值鏈、產業鏈的“雙鏈”并進格局。在趨勢演進上,各類智庫在發展中將會出現更多交集,智庫分工將會向著價值鏈前后兩端、產業鏈的中下游延伸。
關鍵詞:智庫 分工 特征
分類號:C934
DOI: 10.19318/j.cnki.issn.2096-1634.2020.05.02
1 引言
對于分工,亞當·斯密《國富論》的第一篇第一章就是《論分工》。斯密指出:“勞動生產力上最大的增進,以及運用勞動時所表現的更大的熟練、技巧和判斷力,似乎都是分工的結果。[1]”他認為,分工可以使同等數量的勞動者完成更多的工作量。其原因在于:“第一,勞動者的技巧因業專而日進;第二,由一種工作轉到另一種工作,通常須損失不少時間,有了分工,就可以免除這種損失;第三,許多簡化勞動和縮減勞動的機械的發明,使一個人能夠做許多人的工作。[1]”而在馬克思看來,“分工只是從物質勞動和精神勞動分離的時候起才真正成為分工。”[2]“受分工制約的不同個人的共同活動產生了一種社會力量,即成倍增長的生產力。”[2]“到目前為止的一切生產的基本形式是分工,一方面是社會內部的分工,另一方面是每個單個生產機構內部的分工。”[3]
智庫作為相對穩定且獨立運作的政策研究和咨詢機構,是實現決策科學化民主化的一種制度和組織安排,發揮著搶占思想高地、提高決策質量、提升國家軟實力的重要功能[4]。
黨的十八大以后,黨和政府越來越重視智庫的建設和發展。黨的十八大報告明確提出:“堅持科學決策、民主決策、依法決策,健全決策機制和程序,發揮思想庫作用”[5]。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也提出,要“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建立健全決策咨詢制度。[6]”習近平總書記對智庫建設高度重視,提出了一系列智庫建設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形成了習近平“智庫觀”。據不完全統計,2013年到2016年期間,習近平總書記對智庫建設作出的重要論述、指示、批示等就達50 次以上[7]。2015 年1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和國務院辦公廳聯合印發《關于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意見》,對建設中國特色新型智庫提出了具體要求和任務。這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第一個關于推動智庫發展的綱領性文件。中國智庫發展迎來了新的契機。
智庫分工是智庫以人力資本、知識、技術等非物質要素(或稱軟要素)為生產要素,以現實問題為導向,在智庫產品從生產到消費的各環節中依托智庫的專業比較優勢或綜合比較優勢(如人才集聚、資金籌措、制度建設、資源整合、品牌塑造、社會影響等)而形成的。鑒于智庫具有的咨政建言、理論創新、輿論引導、社會服務、公共外交功能,智庫產品凝聚思想創新的特點以及智庫價值的“倒金字塔結構”①,提供高質量、專業化的智庫產品是智庫分工的基礎和核心。
2 動態分工特征
近年來,中國的智庫分工開始加速,并在“獨活”發展的基礎上逐步建立起“共活”的意識。即各類智庫在順應、適應、應對外部發展環境變化中不斷進行智庫分工調整,對內強化智庫主業“內功”修煉,對外合縱連橫集成智庫個體“優勢”,主要呈現出“分工+”“分工-”“分工×”的分工態勢。
2.1 “分工+”的松散合作
做分工的加法,主要表現為智庫之間的松散合作。智庫為了更好地發揮各自的專業優勢、擴大智庫影響力,往往通過聚焦共同的興趣點,進行開放式的自由多邊合作,形成不同合作網絡的“朋友圈”。具體表現為以下兩個方面。一是各級各類智庫聯盟相繼成立。如區域性的智庫聯盟有中國沿邊省區新型智庫戰略聯盟、山東智庫聯盟、全國“一帶一路”沿線城市智庫聯盟、粵港澳大灣區智庫聯盟等;行業性的智庫聯盟有上海高校智庫聯盟、中國運輸與物流智庫聯盟、中央企業智庫聯盟、全國地方科技智庫聯盟、高校高端智庫聯盟等;主題型的智庫聯盟有互聯網治理智庫聯盟、中國語言智庫聯盟、中國自由貿易試驗區法治智庫聯盟、工信智庫聯盟、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綠色發展智庫聯盟、數字中國智庫聯盟等;國際性的智庫聯盟有“海上絲綢之路”國際智庫聯盟、“一帶一路”智庫合作聯盟、對非投資智庫聯盟、世界大學智庫聯盟等。二是智庫聯合舉辦各類會議。如福卡智庫與第一財經聯合主辦“福卡智庫·第一財經趨勢論壇”,中國社會科學院國家全球戰略智庫、光明智庫、國際關系學院聯合主辦“2017年金磚國家智庫論壇”,上海社會科學院、復旦發展研究院、萬里智庫聯合主辦“2018年上海全球智庫論壇”,全國地方科技智庫聯盟主辦、中國科學院成都文獻情報中心和重慶科技發展戰略研究院聯合承辦的“第三屆全國科技智庫論壇”(2019年)等。
2.2 “分工-”的減量合作
做分工的減法,主要表現為智庫出于優化資源配置的需要,剝離內部原有承擔的某些較為弱勢的職能,交由外部力量承擔。即以我為主,借力發展。中國特色新型智庫不僅要加強“研究力”建設,如提高研究水平、組建高水平研究團隊等,還要注重包括搭建平臺、拓展傳播渠道、策劃活動等方面的運營力建設,以強大的運營力支撐智庫研究,為新型智庫賦能 [8] 。但長期以來,智庫對智庫產品重生產輕運營的現象比較突出。智庫的人才建設和人才儲備以長于思想創新的應用研究型人才為主,熟悉智庫業務的運營管理人才極其缺乏,嚴重影響了智庫產品的有效傳播,智庫影響力大打折扣。目前除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復旦發展研究院、長江產業經濟研究院等智庫有較完備的專業智庫運營團隊外,大多數智庫鮮見專業運營人才。如今,外借力量宣介智庫產品、擴大智庫影響力成為了部分智庫分工“化繁為簡”的常態。如北京師范大學社會治理與公共傳播研究中心和人民網新媒體智庫聯合發布《社會治理輿情報告》、中國社會科學院京津冀協同發展智庫和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聯合發布《京津冀協同發展指數報告(2016)》、復旦大學產業發展中心、復旦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和第一財經研究院聯合發布《中國城市和產業創新力報告2017》、光明智庫與復旦大學在上海論壇2019閉幕式上聯合發布《粵港澳大灣區外商資本和科技創新》等10份智庫報告、中國社會科學院企業社會責任研究中心聯合封面新聞于2019年發布全國首個《西三角地區企業社會責任百強榜》、廣州市社會科學院廣州城市戰略研究院與南都大數據研究院聯合發布《廣州營商環境報告(2019)》等。
2.3 “分工×”的融合合作
做分工的乘法,主要表現為不同類型智庫進行協同合作,實現智庫協同共生、協同要素的價值最大化。即以內容生產為中介,不同性質、功能、規模的智庫進行優勢互嵌,協同打造智庫產品或整合智庫功能,實現或放大協同效應、乘數效應,不斷向市場提供更高質量的智庫產品,智庫品牌的影響力和競爭力得以持續鞏固和大幅提升。具體來看,主要有兩大協同模式。一是知識協同。智庫之間進行學科交叉,運用跨學科研究視角、方法和技術,組建多學科交叉的矩陣式研究團隊,消除“知識孤島”,共同解決重大、綜合性、復雜性問題,提供一攬子政策解決方案。如四川省社會科學院與中國科學院成都文獻情報中心協同打造《中華智庫影響力報告》。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40余家知名智庫,以及聯合國開發計劃署、聯合國工業發展組織、經合組織發展中心等國際機構,共同發起成立“絲路國際智庫網絡”。二是功能協同。智庫基于各自的理論創新、輿論引導等功能比較優勢,實現強強聯手一體化發展。如南京大學和光明日報智庫研究與發布中心聯合打造CTTI在線索引系統、中國智庫治理論壇等5大智庫產品,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與中國經濟時報社聯合成立國研經濟研究院,北京外國語大學與中國社會科學院拉丁美洲研究所共建北外拉丁美洲研究中心等。
3 靜態分工特征
在分工演進過程中,中國智庫現已形成價值鏈、產業鏈的“雙鏈”并進格局。在研發、生產、營銷構成的價值鏈上,智庫分工布局主要集中于生產板塊。在原材料、初加工、精加工、配套產品構成的產業上下游鏈上,智庫分工布局還主要集中在初加工領域。
3.1 梭型結構的價值鏈分工
從價值鏈來看,中國智庫在價值鏈上的“兩頭小、中間大”的梭型特征比較明顯,即智庫價值的著力點集中在“生產”上,價值鏈上的前后兩端(研發、營銷)偏弱。
在產品研發上,智庫堅持兩條腿走路,即內生性議題與外部性議題兼顧。內生性議題由智庫的專家委員會或學術委員會根據智庫發展的傳統專業優勢和發展定位來確定。該類議題通常具有延續性、系統性和長遠性特征。外部性議題主要由市場導向,是智庫通過競爭性談判或磋商獲得議題發包方(如各級政府、各類組織)委托授權的項目,一般具有靈活性、分散性和時效性特征。從智庫建設的現狀來看,智庫的內生性議題設計容易受領銜專家(專家組)學術權威的影響,議題設計雖有戰略高度,但研究視角偏窄,與多元化、個性化、實用性的市場需求缺乏有效對接。市場驅動的產品研發議題設計則會因行政體制對政策過程的壟斷[9],而易受發包方“意志”的影響,存在智庫產品供給路徑固化、定庫定向定人等問題。從這個角度看,智庫的產品研發設計對傳統議題設置模式較為依賴。一方面,智庫參與市場競爭有限;一方面還面臨著一定的市場壁壘,市場的開放度還不高,智庫之間公平競爭的良好環境營造還缺乏相應的制度保障。
在產品營銷上,智庫面臨營銷不足與營銷過度兩大問題。目前,中國的大部分智庫對產品營銷的重要性缺乏足夠認識,尚未將智庫產品營銷放于智庫建設的戰略層面上來考慮,對報紙、期刊、智庫官網等相對舊的、傳統的產品營銷方式、營銷策略依賴性較大,對微博、微信等新的營銷手段、營銷技巧難以接納或介入少,智庫宣傳的受眾面較小、受眾量較少、影響力較小。而一部分智庫在產品營銷上卻有所建樹,傳統媒體、新媒體運用得體。如杭州國際城市學研究中心為推動智庫在城市建設領域的國內外影響力,搭建起集網站、微博、期刊、專報、報紙、電視、電臺“七位一體”的對外營銷宣傳平臺。察哈爾學會根據不同受眾特點進行智庫產品營銷——《公共外交季刊》主要面向外交等涉外部門;《察哈爾快訊》主要面向公共外交決策者和實踐者;《公共外交概論》主要面向大學生和研究生;《察哈爾公共外交叢書》主要面向研究機構和科研人員;通過海外發文的方式向海外受眾傳播學會動態。此外,還有少數智庫重產品形式宣傳,輕產品內容深耕,出現了“過度營銷”的苗頭。
3.2 “上重下輕”的產業鏈分工
從產業鏈來看,中國智庫呈現出“上重下輕”的分工特征,即從事“上游”智庫產品生產的智庫較多,從事“中下游”智庫評價、評估服務以及專業服務、成果市場化轉化的智庫較少。
智庫評價是對智庫建設水平、運行能力、效用效果等基本情況進行綜合測評[10],是導向智庫發展、糾偏智庫行為的重要依據,也是智庫擴大影響力、拓展公眾監督的重要渠道[11]。近年來,中國智庫打造的“評價產品”主要有上海社會科學院智庫研究中心的《中國智庫報告》、光明日報智庫研究與發布中心和南京大學中國智庫研究與評價中心的《中國智庫網絡影響力》、四川省社會科學院和中國科學院成都文獻情報中心的《中華智庫影響力報告》、清華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智庫研究中心的《智庫大數據報告》等。這些智庫評價產品從不同的評價視角、評價指標、評價方法入手,樹立出智庫建設的多面標桿,揭示出發展過程中的多元問題,提供出多條有益的建設思路。
評估服務是指智庫以第三方身份接受政府部門和各類組織委托,對公共政策和咨詢產品進行效果評判。一方面,基于政策要求,作為相對獨立于政府政策決策、執行部門,并在特定政策領域具有專業、專長的研究組織,智庫成為了世界各國公共政策第三方評估主體的首選。智庫產出的政策評估報告是政府決策咨詢服務需求的重點[12]。一方面,基于市場需求,不少智庫主動作為,為市場主體提供評估服務。如零點有數運用社會調查手段主要為企業提供市場調查、民意測驗、政策性調查和內部管理調查等專業性服務。近年來,智庫參與公共政策評估的項目不斷增多。如2015年3月,受國務院辦公廳政府信息與政務公開辦公室委托,中國社會科學院法學研究所承擔的第一份政府信息公開第三方評估報告出爐[13]。目前該報告每年發布一次。2018年12月,中國社會科學院法學研究所又在北京發布“全國法院司法公開第三方評估報告”。這是最高人民法院首次委托第三方機構開展的司法公開評估[14]。2015年6月,國務院首次委托四家機構(其中有3家智庫)開展第三方評估,其中包括國家行政學院評估的“取消和下放行政審批事項、激發企業和市場活力”的落實情況,中國科學院評估的“重大水利工程及農村飲水安全”,國研中心評估的“加快棚戶區改造”和“實行精準扶貧”[15]。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自2010年以來每年推出一套“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研究叢書”,其中不乏公共政策評估的相關成果。如2014年的《生態文明建設科學評價與政府考核體系研究》、2016年的《行政審批改革紅利與績效評價(2013—2015)》等。2019年4月,中國人民大學國家發展與戰略研究院發布《精準扶貧政策效果評估》報告。報告指出,在政策組合及效果方面,精準扶貧政策短期看提高了要素的利用率,長期看將有助于人力資本積累和要素生產率的提升[16]。
智庫專業服務是智庫依靠智庫專家的專業知識、專業技能以及智庫硬件軟件設施設備,為市場需求方提供數據服務、應用軟件開發等定制專業方案的高知識密集型、高附加值的專業服務。目前,具有數據、資料價值意識的一些智庫已經開始在擅長的領域自建數據庫,通過采集整理、積累篩選、挖掘應用數據資源,為智庫產品提供數據支撐。如福卡智庫、人民網新媒體智庫、阿里研究院、中國家庭金融調查與研究中心等。然而,絕大多數智庫的自建數據庫僅供內部使用,處在各自為陣的發展狀態。僅有小部分智庫的數據庫實現了對外開放合作。如暨南大學經濟與社會研究院建立了多個大型微觀數據庫,并致力于推動數據的共享與開發。2019年初,研究院開放了廣東千村調查2018年的數據。封面智庫則聯合封面新聞、中譯語通,利用大數據,借助人工智能算法技術,定期發布CGI(封面譯見全球指數)。
智庫成果市場化轉化主要是指高校智庫和科研院所智庫的研究成果通過市場化運作從智庫向市場成功轉移。長期以來,受思維慣性的影響,大部分智庫重視內容生產,智庫建設以決策建議、高級別項目、論文發表等指標為導向,智庫成果轉化更多的是將高質量的智庫成果轉化為決策建議,鮮有將智庫成果特別是依托技術性研究工具和技術性平臺開發的軟件設計等技術類智庫成果通過市場化的運作方式進行轉化,獲得專利授權,產生更大的經濟社會價值。目前,僅有個別智庫正在做這方面的嘗試。如上海財經大學上海國際金融中心研究院通過設立金融科學實驗中心開展對內對外服務。對內為研究院的智庫研究提供數據支撐,對外對接市場需求開發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金融軟件,進行成果轉化。
4 智庫分工演進的趨勢判斷
當下,中國智庫或出于內生推力或外部拉力,在分工中自覺或非自覺地在行動的動態與結構的靜態中逐步形成分工“網絡”。從長遠來看,各類智庫在分工演進中會有更多交集,智庫分工將持續向著價值鏈前后兩端、產業鏈中下游延伸。
4.1 分工合作更為積極、活躍
《關于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意見》指出,“隨著形勢發展,智庫建設跟不上、不適應的問題也越來越突出,具有較大影響力和國際知名度的高質量智庫缺乏,提供的高質量研究成果不夠多”[17]。2016年5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中也明確提出“智庫建設要把重點放在提高研究質量、推動內容創新上。[18]”可以說,智庫的高質量發展是全方位多角度的衡量,包括實現發展方式轉變、產品質量提升、影響力擴展,而絕不僅僅關乎規模、速度。智庫分工使單個智庫在發展中的無序擴張和動力不足問題逐步出清,讓智庫資源更加合理地在不同智庫之間進行有效配置。各類智庫在追求高質量發展過程中,加強分工合作必將是其重要的著力點之一。
4.2 強強合作的范圍更廣、程度更深
智庫發展不能面面俱到,若要填平其“強項”與“弱項”之間的“鴻溝”,需要耗費更多的人力、物力、財力。甚至最后,“鴻溝”仍在,智庫發展卻裹足不前,在競爭中被其他智庫“取代”。智庫只有在苦練內功鞏固其強項的同時,積極擴大開放,突破學科專業、地理區位、身份本位的界限,加強各類智庫間各領域的廣泛合作,實現合縱連橫,彌補智庫發展短板,聯合打造、推出高質量智庫產品,不斷擴大智庫國內國際影響力。
4.3 補鏈、延鏈現象不斷增加
智庫分工形成的價值鏈和產業鏈格局如今面臨著缺鏈、短鏈的發展困境。智庫要“更好地服務黨和國家工作大局,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提供智力支撐”,還需要在強鏈的同時加強補鏈、增鏈,逐步向價值鏈前后的研發、營銷兩端以及產業鏈的中下游尤其是評估服務、專業服務、成果市場化轉化延伸。目前,已有少數智庫成為智庫分工鏈條上空白發展領域的領先進入者。未來一段時間內將會有一批跟隨者緊隨進入,成為并跑者,甚至領跑者。智庫價值鏈、產業鏈的雙鏈“全推”格局將有望逐步形成。
值得一提的是,進一步促進智庫分工演進還需要一些支撐條件。一是智庫主體需要樹立“開放建庫”的思維理念,擴大開放合作交流,實現“智慧眾籌”。二是需要加強復合型人才供給。不僅需要既有理論研究能力又有實踐應用洞察能力的專注于智庫內容產品生產的人才,還需要懂得智庫領域工作的營運管理人才、大數據人才、技術開發人才等。三是營造一個開放競爭的市場環境。以“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更好地發揮政府的作用”為目標,搭建政府公共政策決策平臺,健全公共政策思想市場競爭機制,逐步消除政策思想市場的隱形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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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acteristics of the Division of Labour of Think Tanks in China
Duan Li
Sichuan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Chengdu 610071
Abstract: [Purpose/significance] In recent years, with the changes of external environment, the division of think tanks in China has begun to accelerate. Sorting out the dynamic changes and static characteristics of the division of labor in think tanks is conducive to grasp its development context and lead its direction in China. [Method/ process]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dynamic change, static pattern, and trend judgment, this paper systematically summariz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division of labor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ink tanks in China. [Result/conclusion] In terms of dynamic changes, the development characteristics of “division of labor +” “division of labor -”and “division of labor ×” are obvious. In the static characterization, the “double chain” pattern of value chain and industrial chain is revealed. In the trend evolution, there will be more intersection in the development of various think tanks, and the division of labor of think tanks will extend towards the front and rear ends of the value chain and the middle and lower reaches of the industrial chain.
Keywords: think tanks the division of labour characteristic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