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時空演化及影響機制研究

王梓瑛 王兆峰

摘 要： 在脫貧攻堅的系列舉措中，旅游扶貧是最為普遍且最有成效的方式之一。本文以雪峰山地區21個縣（市）為研究對象，在運用DEA-Malmquist模型評價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的基礎上，基于重心模型、標準差橢圓和自然斷點法分析區域旅游扶貧效率的時空格局演化，最后采用變系數固定效應模型探究效率存在空間分異的原因。發現：1）從總體上看，2007-2017年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效率有所提高，但增長幅度呈逐年放緩趨勢，表明旅游產業發展有助于區域經濟效益的提升，但這種作用仍有待加強；2）效率空間分布方向性呈由弱轉強的趨勢，整體保持“東北—西南”方向的空間分布形態。從空間格局上看，地區旅游扶貧效率總體呈“中間低—四周高”的空間格局，區域內部差異有所改善，但仍存在極化現象。（3）從影響機制上看，經濟發展水平對雪峰山地區各縣市旅游扶貧效率均呈顯著正向影響，而財政支持水平、城鎮化水平、對外聯系程度和產業結構與效率的互動關系存在顯著縣域差異。

關鍵詞： 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時空演化；影響機制；雪峰山地區

中圖分類號： F590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4-9448 （2020） 03-0063-10

Spatial and Temporal Evolution of Tourism Poverty Alleviation Efficiency and its Influence Mechanism in Xuefeng Mountain Area

WANG Zi-ying WANG Zhao-feng

（ Tourism College of Hunan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 Hunan 410081，China）

Abstract： Tourism poverty alleviation is one of the most common and effective measures in poverty alleviation.How to effectively use the advantages of tourism industry and promote regional development and regional poverty alleviation is the key work of poverty alleviation.This paper will take 21 counties（cities） in Xuefeng mountain area as the research object. Based on the evaluation of the tourism poverty alleviation efficiency with DEA Malmquist model，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spatial-temporal pattern evolution of the efficiency，using the gravity center model， standard deviation ellipse and natural breakpoint method. Finally， the variable coefficient fixed effect model is used to explore the reasons for the spatial difference of efficiency.The specific conclusions are as follows：1）On the whole， the efficiency of tourism poverty alleviation in Xuefeng mountain area has increased in the past 2007-2017 years， but the growth rate has been slowing down year by year， indicating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tourism industry contributes to the improvement of regional economic efficiency， but this effect still needs to be strengthened.2）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efficiency tends to change from weak to strong， and keeps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pattern of "northeast southwest" as a whol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patial pattern， the overall efficiency of regional tourism poverty alleviation presents a spatial pattern of "low in the middle and high in the surrounding areas". The regional differences have improved， but polarization still exists.3）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mpact mechanism， the level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the efficiency of tourism poverty alleviation in all counties and cities in Xuefeng mountain area， while there a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among counties in the effects of financial support level， urbanization level， external contact degree and industrial structure on efficiency.

Key words： poverty alleviation of tourism，efficiency of generalized virtual economy，space-time evolution，influence mechanism，Xuefeng mountain area

一、引言

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增進民生福祉是發展的根本目的，需堅持在發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受多種因素影響，貧困問題始終困擾著中國經濟的協調發展，嚴重影響了社會民生的進步。旅游扶貧是貧困地區脫貧致富的重要方式和手段之一，已成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重要推動力，但在實踐過程中各地區實施旅游扶貧戰略的效果不同[1]。因此，將考察區域旅游產業相關要素投入對經濟效益的提升程度，以針對性地提出旅游扶貧政策建議，這對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發展具有重要現實意義。

旅游扶貧于20世紀80年代中期提出，前期國內外學者集中在旅游扶貧模式、機制和路徑等方面，以定性研究為主，如Adam和Scheyvens分別以瓦努阿圖和斐濟為例，指出旅游企業在在扶貧中重要性，提出解決具體減貧措施[2-3]；王慶生等基于共生理論，對鄉村旅游精準扶貧模式、利益主體共生模式以及旅游精準扶貧路徑優化進行分析，提出解決旅游扶貧困境的方法[4]。近年來，旅游扶貧開始受到國內外學者的重視，以定量為主的旅游扶貧研究成果不斷增加，學者們逐漸重視并關注旅游扶貧效應研究，如楊霞等利用2000—2010年西部地區數據，對旅游發展與區域貧困減緩關系進行了實證研究，發現兩者存在U形曲線關系[5]；鄧小海和孟秋莉等分別運用灰色關聯分析和面板數據模型，詳細探究旅游業扶貧存在的經濟效應[6-7]；國外學者Njoya運用一般均衡模型，分析旅游業對肯尼亞扶貧的貢獻[8]。同時，部分學者們基于投入產出模型，在構建評價體系的基礎上，測算并分析區域旅游扶貧效率，如龍祖坤[9]、鄢慧麗[10]和黃淵基[11]等等。進一步學者們開始探究效率的空間分布特征、影響因素以及效率與其他變量的關系等等，如王凱等基于產出導向的SBM模型測算武陵山片區貧困縣的旅游扶貧效率，并在此基礎上運用社會網絡方法分析其網絡結構及驅動機制[12]；陳超凡等以羅霄山片區為例，測度并分析20個縣旅游扶貧效率，并通過GMM動態面板模型探究其影響因素[13]。

綜上所述，當前旅游扶貧的相關研究較多，但仍需進一步豐富。從研究內容上看，一方面過往較為重視對效率的時序特征研究，而區域效率空間發展趨勢的把握的成果仍較少；另一方面是對影響機制的研究尚不深入，未能詳細分析產生效率差異的原因。因此，本文將以雪峰山地區為研究對象，在運用DEA—Malmquist模型測度2007—2017年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的基礎上，運用地學方法探究效率的空間方向特征和格局演化趨勢，并采用變系數固定效應模型探究效率存在空間分異的原因，以期彌補該研究領域不足，為中部地區其他貧困縣市經濟發展提供支持與借鑒。

二、研究設計

（一）研究區概況

雪峰山位于湖南省中西部地區，是湖南省境內最大的山脈，呈東北—西南走向，是指起于綏寧縣巫水之北，達益陽市區的大型山脈。根據地形圖判斷和實際研究需要，將山脈的主線、旁支和余脈所覆蓋的縣（市、區）均納入考察范圍，包括邵陽市、懷化市、婁底市、常德市、益陽市和長沙市的24個縣（市、區）。雪峰山地區內生態旅游資源較為豐富，3A級以上旅游景區數量較多，如雪峰山國家森林公園、大熊山國家森林公園、紫鵲界梯田風景名勝區和溈山風景名勝區等。同時，最新國家級貧困縣名單顯示，雪峰山地區邵陽市的邵陽縣、隆回縣和城步縣，益陽市的安化縣，懷化市的沅陵縣和婁底市的新化縣仍處于欠發達地區，是湖南省完成脫貧攻堅的重點區域。

（二）研究方法

1.DEA—Malmquist模型

數據包絡分析方法（DEA）于1978年由Charnes等提出，該方法主要用于評價多指標投入與產出的同類型部門活動相對有效性[14]。DEA經典模型主要包括CCR和BCC兩類，主要區別在于假設條件的設置，即規模報酬是否改變。BCC模型的優點在于能全面分析部門有效或無效的原因，可將綜合效率分解為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為進一步從時序角度分析效率的變化，基于DEA方法，Fare等將Malmquist指數開始用于實證分析，計算得到全要素生產率（TFPch），其同樣可分解為技術進步變動（TECHch）、純技術效率變動（PTEch）和規模效率變動（SEch），關系為 [15]。

2.重心分析及標準差橢圓

重心主要是指在空間上能使各個方向力量相對均衡的某一點，主要用于描述某種屬性的時空變化過程和空間發展趨勢[16]。假設研究區域內包含n個子區域， 表示第i個子區域的屬性值， 為第i個子區域的中心坐標， 為某種屬性的重心坐標，具體見公式（1）[17]。進一步運用標準差橢圓詳細揭示屬性空間分布特征，其主要參數包括長半軸、短半軸、方位角和橢圓面積，從而得到區域內該屬性的主趨勢方向、方向偏差和離散程度等信息，具體計算公式見相關參考文獻[18]。

（三）指標體系構建與數據來源

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主要考量旅游產業對當地經濟效益的提升程度。考慮到數據的代表性和可獲性，大多數文獻通常選用替代性指標對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進行評價。對于投入指標，將借鑒龍祖坤等[9]和鄢慧麗等[10]和孫春雷等[19]的研究成果，選取人均旅游收入和人均旅游接待人次分別衡量旅游產業發展的成果效應和吸引力。對于產出指標，將參考相關理論和文獻[13、20-21]，從脫貧效果出發，考察人均GDP、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和農民人均純收入三項指標的綜合情況。由于益陽市市區、懷化市市區和邵陽市市區數據缺失嚴重，本文將以雪峰山地區21個縣（市）為研究對象進行測算。所有數據均來源于2008—2018年《湖南省統計年鑒》和2007—2017年各縣（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公報，少數缺失數據將根據數據本身的變化趨勢進行平滑處理。

三、實證分析

（一）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效率測度

運用DEAP2.1軟件，基于DEA效率評價方法得到2007—2017年雪峰山地區21個縣市的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及其分解，具體結果如表1所示。

表1顯示，從總體上看，2007—2017年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綜合效率平均值為0.69，其值始終位于生產前沿面以下，表明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對區域經濟效益的提升作用仍不明顯。其中，僅有寧鄉市、新寧縣和冷水江市始終處于有效狀態，表明當前三縣（市）旅游產業已逐漸成為區域經濟發展的驅動力。從分解指標上看，2007—2017年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的平均值分別為0.90和0.76，前者明顯大于后者，表明當前規模效率仍是制約旅游產業扶貧效率提高的重要原因。

進一步將通過Malmquist指數，分析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及其分解指標的時序變化情況，具體如圖1所示。由圖1可知，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全要素生產率（TFPch）呈波動上升態勢，從2007—2008年的0.98上升至2016—2017年的1.04，平均值為1.03，表明區域整體旅游扶貧效率雖有所提高，但其增長幅度逐漸放緩，整體變化幅度不大。具體來看，技術進步變化（TECHch）和規模效率變化（SEch）與全要素生產率變動趨勢大致相同，而純技術效率變化（PTEch）整體呈波動下降態勢，從2007—2008年的1.02降至2016—2017年的0.99，表明區域科技創新水平對旅游扶貧效率的影響正在逐漸減弱。

（二）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空間格局演化

1. 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的空間方向特征

根據公式計算得到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效率的重心坐標，進一步運用ArcGIS10.2軟件的標準差橢圓法，分析區域整體空間方向特征，具體如表2所示。

表2顯示，2007—2017年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重心主要位于111.29°E-111.45°E，27.52°N-27.60°N，集中分布在隆回縣北部地區。研究期間，效率重心從2007年的（111.32°E，27.55°N）變化至2017年的（111.34°E， 27.52°N），且在10次移動過程中，效率重心向東南方向移動7次，移動頻率達70%，說明效率整體呈東進南移態勢。從移動距離上看，效率重心累計位移45.57km，其中向東移動3.06km，向南（北）方向移動約0.75km，表明雪峰山東部地區旅游扶貧高效率縣市數量不斷上升。

分析標準橢圓差的長半軸及扁率可以得到，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效率始終保持“東北—西南”方向空間分布，整體遷移幅度不大，但方向性呈由弱轉強趨勢。具體來看，可大致分為兩個階段，2007—2012年長半軸及扁率均有所減小，表明效率“東北—西南”的空間分布的方向性在逐漸減弱，而2012—2017年長半軸和扁率持續增加，方向性有所增強。從數據分布的范圍來看，短半軸長度持續減少，從2007年的75.42km下降至2017年的71.77km，總體降幅為4.84%，表明旅游扶貧效率的區域差異有所改善。

2.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的空間格局特征

為進一步分析雪峰山地區各縣市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的空間格局特征，將以2007年、2012年和2017年為時間截點，基于自然斷點法，采用空間可視化將效率劃分高、中和低為3類等級，具體如圖2所示。

總體來看，2007—2017年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空間分布不均，總體呈“中間低—四周高”的空間格局。具體而言，2007年，旅游扶貧高效率地區（4個）分布較為分散，主要位于區域東西部地區，一方面以寧鄉市為例，該市位于省會城市長沙市附近，受長沙市的帶動作用較大，經濟發展條件最優，旅游市場范圍較廣，有助于推動旅游產業成為經濟發展的有利驅動；另一方面原因可能在于辰溪、沅陵等縣市與湘西州和張家界市這類著名旅游地區相鄰，且自身旅游資源較為豐富，旅游產業為區域經濟的支柱產業，產業發展潛力較大，有利于旅游扶貧效率的提高。中效率地區（8個）基本位于高效率縣市周邊地區，以桃江縣、中方縣和漣源市為例，中心縣市的空間輻射帶動作用較為明顯。低效率地區（9個）主要分布在雪峰山地區中部地區，可能存在交通閉塞、居民生活水平較低等問題，旅游產業發展環境較差。2012年，受長株潭城市群一體化建設的影響，高效率地區進一步發揮示范引領作用，中心輻射范圍逐漸向四周擴散，中效率縣市（12個）數量有所增加，特別是城步縣和安化縣這類國家級貧困縣在旅游產業驅動下經濟效益有所提高，而低效率縣市（5個）下降趨勢較為明顯。2017年，區域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高值區在空間上進一步擴散，空間格局逐步區域穩定，高效率地區（7個）數量顯著增加，而低效率縣市數量基本保持不變。綜上所述，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高效率地區多處于經濟發展水平較高、旅游資源較為豐富地區，區域空間輻射作用不斷增強，而中部地區5個縣市始終保持低值集聚狀態，區域內部仍存在極化現象，不利于整體效率水平的提高。

（三）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的影響機制分析

1. 影響因素選取與模型構建

為考察雪峰山地區內各縣市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存在空間分異的原因，將進一步借鑒以往研究文獻[22]，并結合區域實際發展狀況和數據可獲性，綜合選取以下五個影響因素，具體如下（：1）經濟發展水平（EL）：眾多研究表明[23-25]，經濟發展與旅游產業間存在顯著正向聯系。區域經濟發展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居民的旅游需求，對拓寬目的地旅游市場規模有一定影響，有利于旅游扶貧效率的提升。選取人均GDP表征各縣市經濟發展水平。（2）財政支持水平（FS）：財政支持對旅游產業發展起支撐作用。政府可通過一系列宏觀調控手段，完善各縣市交通基礎設施、提高教育和醫療衛生水平，從而改善旅游經濟發展環境。將采用地方財政一般公共預算支出表示[26]。（3）城鎮化水平（CL）：“旅游+城鎮化”是當前發展的重要趨勢，區域城鎮化水平的提高有助于改善勞動力結構，加快資本流動，為居民增加就業機會，促進旅游扶貧發展。選取城鎮人口占總人口比重表征[27-28]；（4）對外聯系程度（ECD）：考慮到區域地形的特殊性，提高對外聯系程度是各縣市脫貧的關鍵之一。采用年末電話用戶比例表示[29]；（5）產業結構（IS）：將選取第三產業占GDP比重來表征，區域產業結構的優化有利于促進各縣市旅游產業可持續發展[30-31]。

2.回歸結果分析

經濟發展水平對雪峰山地區各縣市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均呈顯著正向影響，且至少通過5%的顯著性檢驗（表3）。其中，新邵縣的系數估計值最大為0.4773，表明經濟發展水平每提高1%，旅游扶貧效率將增長0.4773%。2007—2017年各縣市經濟高速增長，居民可支配收入的不斷提高，必然會影響當地居民的旅游消費水平，進一步激發旅游消費潛力，從需求側促進區域旅游經濟發展。

財政支持水平的提高對雪峰山地區寧鄉市、新邵縣和綏寧縣等6個縣市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起積極促進作用，而其余縣市呈負向效應或不顯著，表明從區域整體來看，當前政府并未充分發揮其旅游產業發展的作用，宏觀政策效應尚不明顯。當前，在各縣市政府對旅游產業的重視程度進一步提高，但仍存在旅游基礎設施建設落后、公共服務水平較低和資源配置能力較差等問題，導致部分縣市旅游發展速度有所減緩，從而不利于旅游扶貧效率的提高。

城鎮化水平對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存在正向影響，其中寧鄉市、新邵縣和中方縣等10個縣市至少通過了10%下的顯著性檢驗，占區域縣市總數的47.62%，表明當前城鎮化建設仍是促進旅游產業發展，推動縣市脫貧致富的重要途徑。區域城鎮化水平的提高能為各縣市增加就業崗位，為旅游產業高質量發展引進專門人才和先進管理方式，有利于旅游服務質量的提升，增強目的地旅游吸引力，促進旅游產業成為經濟發展的重要推動力。

對外聯系程度與雪峰山地區各縣市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的系數估計值均為大于0，但通過顯著性檢驗的縣市較少。由于山區自然環境本身存在限制，各縣市間交通郵電等網絡化建設尚不完善，大部分縣市對外聯系程度仍需進一步加強，以促進外界資本和創新技術流入，為區域間信息交流與溝通帶來機會。

整體來看，產業結構對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影響均呈現顯著的正效應。其中邵陽縣、綏寧縣和新寧縣等12個縣市影響為正，但不顯著，表明這些縣市第一、二產業規模仍然較大，產業轉型存在壓力，不利于旅游產業等第三產業發展。因此，應根據各省市實際情況，加快經濟發展方式由規模速度型粗放增長向質量效率型集約增長，實現旅游產業高質量發展。

四、結論與討論

本文以2007—2017年為研究時段，以雪峰山地區21個縣市為研究對象，在運用DEAMalmquist模型評價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的基礎上，基于重力模型、標準差橢圓和自然斷點法探究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效率的空間格局演化，最后采用變系數效應模型探究其存在空間分異的原因，并提出針對性的建議。具體結論如下：

（1）從總體上看，2007—2017年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有所提高，但增長幅度呈逐年放緩趨勢，整體變化幅度不大，數值仍較小，表明旅游產業發展有助于區域經濟效益的提升，但這種提升作用仍有待加強，需進一步有效整合并利用相關資源，提高旅游集約化程度，形成規模集聚效應。

（2）雪峰山地區旅游扶貧效率重心整體呈東進南移態勢，效率高值區主要分布在隆回縣北部地區。同時，可以得到效率空間分布方向性呈由弱轉強的趨勢，整體保持“東北—西南”方向的空間分布形態。從空間格局上看，地區旅游扶貧效率空間分布不均，總體呈“中間低—四周高”的空間格局，區域內部差異有所改善，但仍存在極化現象。

（3）從影響機制上看，經濟發展水平對雪峰山地區各縣市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均呈顯著正向影響，而財政支持水平、城鎮化水平、對外聯系程度和產業結構與效率互動關系存在顯著縣域差異。

考慮到雪峰山地區存在的旅游扶貧廣義虛擬經濟效率空間分異現象，各縣市應從影響機制出發，針對性地采取相關措施，對于旅游扶貧效率仍較落后的地區，一方面政府可重視并加強與周邊縣市的旅游合作，增強武陵山片區、大別山片區和秦巴旅游片區各縣市的交流，通過進一步協調好區域間旅游資源分布情況，改善旅游產品結構，組織并開展相關旅游幫扶活動等方式，充分發揮高效率區域的引領帶動作用，建立長效合作機制；政府各部門還應從宏觀層面加快完善財政政策，改進財政投入結構，通過降低稅收、加大財政補貼等措施扶持雪峰山地區中小型旅游相關企業發展；加大線下和線上旅游宣傳力度，充分挖掘地域共性，打造區域旅游聯合品牌，積極構建區域一體化的旅游市場；同時，還應積極推動雪峰山地區，特別是中部地區溆浦、隆回、洞口、武岡和邵陽5縣市的城鎮化建設，提高農村居民生活水平，不斷發展服務業等第三產業，創造就業機會，促進區域經濟經濟發展；最后，旅游企業也應發揮其主體責任和作用，通過使用創新技術、采用先進管理經驗等方式，提高資源利用效率，促進旅游產業可持續，使區域旅游發展帶來更多的經濟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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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 2020-04-06

基金項目： 湖南省社科基金項目（16YBX012），“湖南省研究生培訓創新基地——雪峰山生態文化旅游發展與旅游扶貧”項目，教育部人文社科規劃基金項目（20YJA790068）。

作者簡介： 王梓瑛（1996—），女，湖南長沙人，湖南師范大學旅游學院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旅游管理，旅游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