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
摘 要:理論和實踐是證據法學的兩大內容,其中,證據法學理論基礎主要包含證據的相關概念、性質、類型及特征等內容,從法理學角度來看,是對證據法學性質和語境的理解。而對于實踐而言,證據法學理論基礎是重要的理論依據,可以說沒有理論依據,法律執行的意義也將不存在。基于此,本文重點針對證據法學理論基礎進行綜合分析,旨在進一步促進證據法學理論的發展。
關鍵詞:證據法學;法理學;理論基礎
法律強調公平性、公正性,如何實現法律公平性、公正性,首先需要具備完善的證據法學理論基礎,通過合理運用法學理論基礎,以此解決法律執行過程中遇到的實際性問題。那么什么是證據法學理論基礎?可以解釋為能夠反映證據法基本目的、基本特征,并對證據法律規范有較強的解釋能力,對證據法立法、司法實踐有著較強指導意義的理論學說。從證據法學理論基礎的概念可看出,證據法學理論基礎與實踐之間的關系。因此,了解證據法學理論基礎的相關內容,對實際法律執行有著重要的意義。
一、關于形式理性理論為證據法學理論基礎的分析
最早由陳瑞華先生提出關于形式理性觀念作為證據法學理論基礎的觀點,但是這一觀點被批駁,主要原因有兩點:
首先,按照陳瑞華先生對形式理性含義的解釋,一是與本質理性相對稱,也就是思維理性,從前提出發,通過邏輯推理得出結論;二是為實現目標和最大限度獲取價值所選擇的有效的、合適的方法和能力,也因此被稱為“目的理性”。從本質上看,形式理性強調反省目的和考量手段,而陳瑞華先生將形式理性的解釋為“重視形式”,也就是要嚴格遵守“形式上”的法律制度和程序規范,尤其是程序規范,這與形式理性強調的反省和權衡并不是一回事。形式理性應當指的是形式上比較完備的法律,能夠規范生活方方面面,將生活中不同層面納入到法律范疇中,且能夠在適用中依法辦事。當然這屬于理想化的概念解釋,因此難以成為現代證據法的法學理論基礎。
其次,從形式理性的本質意義來看,其與證據法學沒有太大的關系,也因此無法反映出證據法的基本目的、基本特征,無法為證據法提供較強的解釋能力和司法實踐提供較強的指導意義。
二、關于司法公正論為證據法學理論基礎的分析
我國刑事證據制度的理論基礎主要是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和司法公正論,這兩者相互補充、相互協調,從而形成我國刑事證據制度的基礎理念。
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由反映論、可知論、認識論這三個要素共同組成,也因此決定了認識論的辯證法是一個矛盾又統一的思想體系。在認識證據法學理論基礎上,如果只是單純重視反映論和可知論,忽視辯證法的存在,實際這樣的行為的錯誤的,辯證看待分析事物的內涵,這與證據法學核心作用的達成有著密切的聯系。由于不同事物所表現出的特征不同,應根據事物的客觀規律進行分析和辯證,以此明確事物客觀性的同時,尋求其正當性,這也是訴訟公正判斷的重要前提。因此,在學習和認識證據法學理論基礎上,應重視辯證唯物主義理論的學習和認識,從而深入研究證據法學的相關內容。
司法公正論則是國家司法機構在處理各類案件是,運用體現公平原則的實體規范,對具體的權利義務進行合理的確認和分配,并在確認和分配過程中體現出公平合理性。司法公正又可分為實體公正和程序公正兩個方面,實體公正強調“每個人都得到應得的東西”,即訴訟當事人合法權益得到應有的保護,違法犯罪者得到應有的懲罰和制裁;程序公正則強調法律程序自身或者法律實施過程的優秀品質,如要求司法程序應公平、公正、公開、民主,既保護訴訟當事人的訴訟權利,也保障法官的獨立性,從而以公正促進效率。從法理學角度來看,將司法公正論作為證據法學的理論基礎,一定程度上能夠對相關訴訟模式及法律尋求證據產生一定的約束,由于在司法執行過程中,往往會存在社會糾紛等不良情況,這使得訴訟效率提高,訴訟的價值也得以體現。而在司法公正論的支持下,準確、正當認定事實,同時遵循程序正義、程序公開等原則,對事件的利弊進行詳細的分析,保護公民的利益。
三、關于價值論作為證據法學理論基礎的分析
證據法的價值理論基礎上為:真實、正義、效率這三個方面,三者不可缺少。但就目前關于證據法學的價值理論的概念解釋,也出現許多混含,比如人們總將公平和正義當做一回事,該使用正義的時候卻用了公平,該用公平的時候卻用了正義,等等。為了更好地理解證據法的價值論,以下分別進行解釋。
首先,在理解證據法中真實這個價值時,要注意區分不同層面的真實。比如,判斷一個人說謊和判斷一個人說的話的假的,這兩者是有區別的,因為一個人的敘述可能是假的,但是并不代表他一定是說謊者,即便他試圖進行真誠的內心表達,但是會因為錯誤或者疏忽而說錯話。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好比在向一個人問路時,他可能很誠實,但是卻錯誤地認為某條路是通達我們目的地的捷徑,雖然他說錯了,但是他并沒有說謊。反之,如果他知道另外一條路能更快到達目的地,但是并不告訴我們,那么他不僅說的話是假的,而且是謊言。也因此解釋謊言必定是有意的,而且為了能夠達到某種便利而故意欺騙,對于受騙人受到怎樣的傷害不管不顧。另外,在區別一個命題或說法的真實時,可能會對什么是真實的判斷有所差別,但是并不影響對判斷的對象本身的真實。比如,“杜培武故意殺人了”,這個說法本身要么客觀真實,要么客觀假,并不存在幾分真實或幾分假的問題,因為這個敘述本身客觀真理性是永久不變的,并不存在今天真實或明天假的可能性。這就需要將重點放在主觀判斷確定性的質疑上,換言之,主觀判斷“杜培武故意殺人了”這個敘述的真實的,而對于確定范圍和懷疑范圍要有一個劃分標準,具體為:不會受到改進的推理所批判;不會因為推理過程中發現不恰當或錯誤而受到批判;不會因為考慮增加或改進的觀察得來新證據而受到懷疑。在司法證明領域,有許多不是超出合理懷疑外的事務,往往在判斷時更加偏向于優勢的證據。
其次,正義作為證據法的價值之一,需要區別其與公平之間的含義。公平是地位相等的人平等對待,地位不同的人按照不同地位區別對待。而正義與非正義取決于對人真實的善與惡,而不是取決于個人的平等或不平等。如搶劫、傷人、偷盜、暴虐等行為都是非正義的,但并非不公平。在明確正義的概念后,再看其在證據法中的體現,主要包括正當權利原則、公平原則、公共福利原則這幾個方面。正當權利原則具體為非法證據排除規則上,核心是保障公民的正當權利;公平原則具體體現在責任分配的規則上,由于民事訴訟中證明責任較復雜,一般分配規則是主張權利存在的當事人就權利發生法律要件存在的事實予以證明,凡否定權利存在的當事人,就權利妨害法律要件或權利制約法律要件存在的事實予以證明。但在具體的案件事實中,偶有不公平的情況,此時需要一些例外規則,強調應對一些特殊情況下的侵權行為,參照舉證難易程度、與證據遠近距離和是否有利損害的預防和救濟,以此作為證明責任配置的考量因素;公共福利原則更多強調的是有權拒絕提供證據或阻止任何人提供證據。
最后,效率作為證據法的價值之一,目前在我國司法實踐上并沒有太多的幫助,主要因為在發生訴訟事件時,經常會碰到代理律師沒有將重點放在證據搜尋和法律發現上,更多是將時間和精力放在與法官“溝通”上。還有一種情況是證人不出庭,書面證言滿天飛。這些問題的存在使得證據法的效率價值難以體現,因此還需要對分析方法和證據實踐有一個深入的了解,并將效益這個價值合理放在我國證據法中。
四、關于證據心理學作為證據法學理論基礎的分析
關于證據心理學為證據法學理論基礎的提出,主要因為在司法訴訟中,人的心理活動與言詞證據的形成有著密切的聯系,由于人在敘述時,會受到意識、記憶、感知、思維等多方面的影響,所以在收集證據時需要借助一定的心理學理論作為依據。通過證據心理學對言詞的真實性、可靠性及是否作為依據的證詞進行判斷。比如,在司法訴訟案件中,在確立證人后,證人的言詞表達及在詢問中,均需要心理學理論得以支持。但需要明確的是,對于一個案件的判斷,應在證據基礎上,以心理學理論為此次活動的推動器,從而將事件進行還原,進而作出最終的決斷。
五、關于科學技術理論作為證據法學理論基礎的分析
隨著現代社會的快速發展,也進一步加深了證據法學理論基礎研究的深度,并對其進行了相應的補充。其中,科學技術在證據法學中的應用,對于訴訟證明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法庭訴訟從最開始的雄辯時期到論證證據時期,再到當前高精科學技術證據時期,都在證明證據法學相關理論研究及應用不斷發展。而科學技術在證據法學中的應用,在明確證據標準、類型及審查和辨別上提供了可靠的依據。因此對于證據法學理論基礎的研究,也需要對科學技術理論方面予以關注。
比如,在傳統的法庭中,被告人會通過出具不在場的證明來排除其不在場的嫌疑,而運用傳統的證據分析法,很難確對證據的可靠性進行明確。但是在科學技術的作用下,可通過遠程操作等方式對被告人出具的不在場證明進行分析和解釋,從而作出準確的判斷。除此之外,DNA鑒定技術的運用也利用證據的論證分析,尤其是在一些兇殺案、強奸案上,通過對現場遺留的精液、血液、毛發等進行分析,可獲得犯罪嫌疑人的相關信息,從而為案件分析提供詳細準確的信息。
六、結語
總之,關于證據法學理論基礎的研究和應用,為我國完善法律體系提供豐富的理論,但也有許多不足之處,未來還需要進一步深入探討,尋求更加科學、合理、規范的理論,從而促進我國法律體系的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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