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貿易：經濟增長新動力

郭芳

在新冠肺炎疫情得到控制之后，中國舉辦的第一場最高規格的國際經貿活動是2020年中國國際服務貿易交易會（簡稱“服貿會”）。

服貿會的前身是自2012年起舉辦的“中國（北京）國際服務貿易交易會”，即“京交會”，這次正式升格成為國家級、國際性、綜合型大規模展會和交易平臺。

這場在特殊時間召開的高規格全球服務貿易盛會，正式宣告了一個由服務貿易拉動經濟增長的全新時代正在開啟。

中國要補齊服務貿易短板?

為什么要在此時將服務貿易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引用經濟學家李稻葵的說法：因為我們到了這個發展階段。

來看一組數據：2013年中國服務業的增加值首次超過第二產業，2019年服務業占GDP的比重已達到53.9%，躍升為國民經濟第一大部門，經濟增長貢獻率接近60%，已成為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

《中國經濟周刊》首席攝影記者 肖翊I攝

但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服務貿易的短板。

2019年中國服務貿易增加值僅占GDP的5%，比世界平均14%的水平差了9個百分點。“盡管中國服務貿易規模已穩居世界第二，但與中國經濟龐大的體量相比發展仍然滯后。”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黨組書記馬建堂說。

長期以來，在中國的外貿結構中，貨物貿易是順差，服務貿易是逆差。以2019年為例，貨物貿易順差4628億美元，服務貿易逆差2614億美元。

李稻葵說，中國的服務貿易跟中國經濟發展的格局是不匹配的。

而在商務部國際貿易經濟合作研究院原院長霍建國看來，中國要成為貿易強國必須要把服務貿易的競爭力提升起來，補齊這個短板。

換一個角度看，視野則更為開闊。商務部副部長王炳南對新形勢下服務貿易開放發展給出了三個判斷：

一是服務經濟成為拉動經濟增長的新動力。當前服務業創造了全球經濟總量的70%，就業崗位的45%，全球直接投資的60%，跨境并購的一半以上。

二是服務貿易成為國際貿易的新引擎。過去10年全球服務貿易年均增長4.2%，高出貨物貿易增速的60%。2018年全球服務貿易總額達到了11.4萬億美元，占國際貿易的23%，對全球貿易增長值的貢獻率將近一半。

三是服務貿易成為國際合作的新熱點。以研發、營銷、品牌為代表的服務環節在全球價值鏈中越來越處于核心和主導地位，服務貿易合作日益成為全球經濟治理的新前沿。

更為引人注目的一組數據是，根據世貿組織的預測，到2040年服務貿易占全球貿易的比重將提高至50%，發展前景極為廣闊。

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中國都不能錯過這一波機遇。這是共識。

“服務貿易是未來一段時間高質量開放的重中之重。” 李稻葵預判，“事實上國家已經那么做了，以金融行業為例，金融服務業的開放是下一階段的重點，保險行業、證券行業基本已經放開了。”

數字貿易全球化時代加速到來

早在2018年，習近平主席在博鰲亞洲論壇上宣布在服務業特別是金融業方面，放寬銀行、證券、保險行業外資股比限制的重大措施要確保落地，同時要加大開放力度，加快保險行業開放進程，放寬外資金融機構設立限制，擴大外資金融機構在華業務范圍，拓寬中外金融市場合作領域。

而這次服貿會的重點是數字經濟。

習近平主席在服務貿易峰會上的致辭指出：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孕育興起，帶動了數字技術強勢崛起，促進了產業深度融合，引領了服務經濟蓬勃發展。這次疫情全球大流行期間，遠程醫療、在線教育、共享平臺、協同辦公、跨境電商等服務廣泛應用，對促進各國經濟穩定、推動國際抗疫合作發揮了重要作用。

疫情使人際的交往和貿易的流動空前受限，也對全球服務貿易格局和消費模式造成深遠影響，從而帶來了貿易數字化發展前所未有的機遇。

這將是貿易史上一個根本性的變化。

經濟學家給出的一個基本判斷是，數字貿易將是雙循環時代服務貿易高質量開放的亮點。

世貿組織預計，到2030年，數字技術將促進全球貿易量每年增長1.8到2個百分點。全球服務貿易占比由2016年的21%，提高到25%。“盡管當前全球還沒有對數字貿易形成統一的認識，但均強調數字化服務和產品在數字貿易中的核心地位。”王炳南說。

《中國經濟周刊》首席攝影記者 肖翊I攝

北京市政協主席吉林表示：數字化技術解決方案和數字貿易在疫情期間的普及，推動了以數字貿易為核心的數字全球化時代加速到來。

根據工業和信息化部部長肖亞慶提供的數據：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數字經濟規模從11萬億增長到35.8萬億，占GDP總量達到了36.2%，已經成為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支撐。

而李稻葵提供了另一組數據稱，中國的數字貿易占全球數字貿易的比重僅為4.5%，當然，這個統計數字爭議很大。相關數據也顯示，全球服務貿易中有一半以上已經實現數字化。而按照中方的統計，2019年中國數字貿易進出口的規模達到2036億美元，占全國服務貿易總額的26%，同比增長6.7%。

這或可說明一個問題：國內數字經濟發展非常迅猛，但數字貿易在全球的占比還較低。“這是未來我們發展的一個潛力。”李稻葵說。

這也使決策層在戰略上給予了高度重視。如同王炳南所言，未來數字貿易將成為推動我國對外開放向格局更優、層次更深、水平更高方向發展的重要抓手。

（本文刊發于《中國經濟周刊》2020年第2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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