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造杰 黃麗
摘 要:凡一平是廣西壯族當代知名作家,他在近期的鄉土小說創作中描寫了豐富的壯族日常習俗、婚喪習俗和節日習俗等內容,通過塑造一大批復雜而有個性的鄉村人物形象,展示了民族的勤勞堅強、善良樸素等品質,同時揭露了鄉村留守的現象、管理秩序的混亂和道德倫理的沖突等問題。凡一平用自己獨特的言說方式,演繹了民族的故事,闡述了民族的精神,表達了對本土鄉村文化的反思。本文主要通過《撒謊的村莊》《上嶺村的謀殺》《撲克》等小說來解讀凡一平小說中的民族性特點及其藝術魅力。
關鍵詞:凡一平 民族性 民族習俗 民族精神 鄉村文化
凡一平是廣西當代著名作家,也是壯族知名的代表作家之一。他著有多部長篇小說和中篇小說集,按小說內容可以分為兩個階段:20世紀90年代至2005年,凡一平創作了大量的都市題材的小說,展現了城市文明中的各種矛盾與沖突;2005年之后,他開始轉向鄉土題材小說的創作,如《撒謊的村莊》《上嶺村的謀殺》《撲克》《蟬聲唱》等。凡一平的鄉土小說多以紅水河畔的鄉村生活為創作背景,描寫他所熟悉的鄉村生活與小圩鎮的生態文化、人情世故和風俗習慣等。作者通過這些小說描寫出壯族人民的文化心理,表現壯族文化的內涵,以及他對故鄉的懷念之情。
一、描寫豐富多彩的民族習俗
每一個民族都有自己獨特的歷史和風俗文化,壯族也不例外。他出生在廣西河池市都安縣上嶺村,這里是壯族的故鄉,具有濃厚的壯族文化氛圍。凡一平在小說中時常寫出壯族獨特的民俗文化,并在多部長篇小說中描寫了豐富多彩的壯族民俗。
(一)日常生活習俗
壯族是中國少數民族人口最多的民族,他們主要世代聚居在廣西壯族自治區,還有少數分布在其他地區。壯族擁有自己獨特的日常生活習俗,凡一平把家鄉的習俗引入小說里,向讀者講述壯族的傳統習俗。廣西地勢復雜,受地勢和氣候的影響,廣西壯族的動植物資源非常豐富。在植物方面,壯族主要生產水稻,日常飲食以稻米制作的米飯、米粥、米粉為主,蔬菜有大白菜、瓜苗、莜麥菜、蘿卜等;在動物方面,家家戶戶都會養牛養馬。
受傳統倫理文化的影響,壯族人尊老愛幼、上下有序、男尊女卑等傳統觀念在日常飲食中體現出來。比如在進餐時,要先給老人盛飯,且需要雙手給老人家遞上飯碗;當家里食用雞鴨時,晚輩都會給老人家夾雞心、鴨心和肥嫩的胸脯肉,因為人們認為這些部分最有營養。《撒謊的村莊》里寫到馬一武的家宴,進餐時以父親為中心,兩兄弟一左一右,榮逸琴坐在丈夫旁邊,規規矩矩地端碗夾菜。由此可見,家里的長輩坐正位,子女坐旁位的習慣一直流傳至今。
壯族熱情好客,《撒謊的村莊》里有這樣的一個場景:藍寶貴到韋美秀家里給爺爺拍照時,韋美秀的父親留藍寶貴在家里吃飯,備上好酒、一桌葷菜,以表示對客人的尊敬。在不少壯族的村莊里,一家的來客也會被視為全村的客人,全村人都會來陪客。在餐桌上,這個家的主人會把最好的葷菜夾到客人碗里,然后其他人才能下箸夾肉,素菜自便。聽老人家說,客人到哪家吃飯,哪家的主人就會往客人的碗里夾很多的肉,不能讓客人的碗見底。有些主人會單獨使用筷子夾肉喂客人吃,表示這家主人好客。而客人應該盡量把碗里的飯菜都吃光,客人吃得越多,碗里的菜剩得越少,主人就會越高興。如《上嶺村的謀殺》中,黃康賢和唐艷到韋波家做客,韋波一家人熱情款待他們,和他們閑聊,而韋波的妻子則下廚準備飯菜。
(二)婚喪習俗
由于受漢文化的影響,壯族的婚喪習俗都隨漢族,不過有些壯族還是保留著傳統的婚喪習俗。壯族的婚喪習俗是非常復雜的,這些傳統的習俗都有著悠久的歷史,世代相傳。在凡一平的《撒謊的村莊》中,主人公藍寶貴被迫成為韋家的上門女婿。在藍寶貴給韋美秀的爺爺拍照時,韋爸爸和寶貴閑談,透露他以前也有兩個兒子,可惜都不幸去世了。“上門女婿”是一種古老的傳統,即男方入贅到女方家,將來所生的孩子跟母親一個姓。在古代,若家中只有女兒,沒有兒子延續香火,父母就為女兒找上門女婿,這是很普遍的現象。如在小說《上嶺村的謀殺》中,蒙杰就是上嶺村的上門女婿;《撲克》中王云新的親大哥,也到廣東當了上門女婿,等等。在結婚這種重要的活動中,飲食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性,所以人們格外重視結婚禮儀中的飲食。如韋爸爸給寶貴和美秀舉辦的婚禮,就用豐盛的宴席款待寶貴和客人,這也是向人們宣告:韋美秀成家了。
人的一生,有出生就會有死亡,有婚禮也會有喪禮。凡一平在《撒謊的村莊》中就寫到喪禮:出喪時會有喪葬隊伍來送行,且吹著小號。如今這種習俗依然存在,是為死者舉行的告別儀式。壯族的喪葬習俗是:首先是報喪,若家里有人去世,要放爆竹響三聲,向村里的人和親朋好友報喪;其次是到禮,即幫死者洗禮,洗好禮還要向死者敬酒,孝男孝女及族人都要披麻戴孝;接著請道公選擇吉日入殮,再送上山入土為安;在下葬之前還要開棺材為死者整理衣物,這時子女要把錢放在死者口袋里,讓死者到陰間有錢用;最后,關上棺材。從山上回來,家人還要幫死者辦“頭七”,邀請親朋好友來家里吃飯,親朋好友都要上禮錢,這也是一種喪葬的禮節。
(三)節日習俗
隨著生活條件越來越好,壯族人民更加重視本民族的節日,比如每逢重大節日,遠在他鄉的村民都會回家過節。壯族的很多節日都隨漢族,但有些節日還是保留著壯族傳統的節日習俗,滲透著民族特色。
比如春節,春節對壯族來說是一個非常隆重的節日。壯族百姓辛苦一年,到了春節,家家戶戶都會準備年豬。一般在臘月二十幾,他們就會殺年豬,制作臘肉,為大年三十的菜肴做準備。凡一平在《上嶺村的謀殺》中就寫到殺年豬,治保主任黃寶央在臘月二十四邀請兄弟幫忙殺年豬,隨后邀請村里的人來家里吃飯。他們還會拿年豬做比較,看誰家的年豬最肥。
壯族有“開門爆竹”這一說法,因為傳說鞭炮能驅逐怪獸惡鬼,所以在迎接新的一年到來之時,家家戶戶都會放鞭炮。《上嶺村的謀殺》寫到韋昌英和兒子在年前就把大年三十和初一的鞭炮放完了,老婆責怪他,他就回應放完了再買。由此可見,放鞭炮是壯族人民過春節必不可少的習俗。
拜年也是壯族人民過春節必不可少的習俗,是人們辭舊迎新、互相表達美好祝愿的一種方式。大年初一,全家人都要早早起來,穿上新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互相拜年,長輩會給小朋友發紅包,預示來年紅紅火火;午飯過后,大家出門走訪親朋好友,恭祝新年大吉大利。
此外,春節期間還有一些事情是禁止人們去做的,比如大年初一不許睡懶覺,不然來年農作物全都會被風吹倒;不許梳理頭發,不然今后飯菜里會有頭發;也不允許掃地,怕把財運都掃出門外。
壯族人民的節日習俗豐富多彩,凡一平的小說生動地反映了桂西北壯族傳統的節日習俗,具有多方面的文化價值。凡一平在多部小說中以故鄉“上嶺村”為背景,打造自己的“文學王國”,體現了他對故鄉的深厚情感與懷念之情。
二、表現倔強的民族精神
凡一平的小說還彰顯了刻苦耐勞又堅忍不拔的民族精神,塑造了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他們善良、堅定、忠貞、包容、仁愛、質樸。作家在著力描寫各種各樣的人物時,更多地表達了對壯族民族精神的敬佩和贊美。《撒謊的村莊》是對善良人性的肯定,藍寶貴放棄學業留在火賣村,盡心盡責照顧與自己毫無血緣關系的孩子,用自己的文化知識教育村莊里的小朋友,突顯了他善良的形象;《撲克》講述了父親尋找兒子的感人故事,詮釋了世間美好的感情。
(一)勤勞堅強
《撒謊的村莊》里的藍寶貴是勤勞、堅強的化身,1978年,他到菁盛公社的火賣村下鄉,為韋美秀的爺爺拍照。那晚,他留宿在美秀家里,并與美秀發生了一夜情,最后抵擋不住輿論的壓力,被迫成為韋家的上門女婿。恢復高考后,藍寶貴考上北京大學,韋家的人都覺得這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都很支持他去上學。但是藍寶貴剛到學校不久,就接到電報說美秀早產,他趕緊回到家,見了美秀最后一面。家里人把兩個孩子抱給藍寶貴看,讓他在繼續上學還是回家帶孩子之間產生了矛盾。藍寶貴決定先休學帶孩子,這時村里沒有老師,村主任邀請藍寶貴給村里的孩子當代課老師,最后他不得不為了孩子們而退學,留在火賣村當小學老師。后來,因為美秀的孩子們長得和自己一點也不像,他產生了懷疑,并最終證實了這兩個孩子不是他親生的,孩子們真正的父親是當時菁盛公社的放映員蘇放。但是,善良的藍寶貴舍不得孩子,為了村里的孩子們能夠上學,他繼續留在村里任教,陪伴孩子們快樂健康地成長。他還與村里的人一起保密,認定韋美秀所生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凡一平塑造了一位善良與博愛的男主人公形象,而火賣村卻成為一個撒謊的村莊。
小說《撒謊的村莊》還有一層更深的寓意:種種人生景象,還是建立在“愛”與“美”的生命意識的挺拔之上的。小說里有多處關于“木棉花”的描寫,如“更遠處的梯田邊,是一排排挺拔的樹木,一團團火焰燃燒在梯田的上空,那是木棉樹盛開的花朵”。木棉花的花語是“珍惜眼前、不褪色、不萎靡、陽剛之美、英雄主義”,是壯族文化“強健的活力”的象征。木棉樹在這里象征了人的生命意識的真正覺醒,人生始終是以不褪色、不萎靡的生命意識的燃燒為精魂的,那些熊熊燃燒、花團錦簇的生命如同木棉樹一樣,是不可多得的絢麗人生的典范。
凡一平通過塑造藍寶貴這個勤勞、堅強的人物形象,贊揚了中華傳統美德中那份久違的純真與善念。他有著無比堅定的信念,愿意將所有信念都付諸實踐,他象征了物欲橫流的現代社會中的一片凈土。他執著、堅定、頑強,用生命踐行著善良對于生活的真正意義。《撒謊的村莊》中的藍寶貴正是當代廣西壯族文化的“人學”的形象化,他是壯族文化富有深刻寓意的人物標識。藍寶貴的含垢忍辱與克己奉獻,是一種根源于壯族鄉戀鄉情文化的文化記憶和生命體驗,它蘊含在許多壯族文人的追憶和構想之中,教導人們改善自我、回歸生命的原初本真,似木棉一樣充盈、美麗。這是具有強健生命活力、不褪色、不萎靡的生命,是獨特的壯族文化的象征。
(二)善良樸實
在小說《撲克》中,作者塑造了一個善良而樸實的人物韋元恩。韋元恩的兒子王云新在小時候不幸被人拐賣,從此開始了他艱苦而漫長的尋找之路。王云新被轉賣到一個富有的家庭,長大后成為一名人民警察。他努力尋找自己的親生父親,但一直沒有進展。后來,他終于找到了自己的父親,卻不敢前去相認,內心陷入了極大的痛苦和矛盾之中。在一次醉酒之后,王新云忽然驚醒了,他想起小時候自己是如何走丟的,眼睛里濕漉漉的。他從酒樓跑出去,想去尋找自己的親生父親韋元恩,心里很糾結要不要給他打電話,要不要和他見上一面。他思索了一會兒,掏出手機撥通了韋元恩的手機。王云新時常到韋元恩住的地方轉,有一晚他喝醉,倒在了廣場上。第二天早上,他被韋元恩發現,韋元恩把他背著送往醫院。當時他身上沒有治療的費用,韋元恩就請求醫生幫忙。雖然韋元恩并不知道這就是他苦苦尋找十九年的親生兒子,但他出于本能救了王云新,表現出他的善良。
《撒謊的村莊》中的藍寶貴同樣是一個很樸實的人。盡管韋美秀所生的兩個孩子并不是他親生的,但他沒有就此放棄撫養孩子,反而一如既往地照顧孩子們,如此寬闊的心胸令人敬佩。因為村里沒有教師,他不忍心拋棄村里的孩子,選擇在村里當老師。從某種意義上講,他糾正和補充了壯族文明與文化所缺失的內容,更融合了20世紀60年代出生的鄉村人民共有的優秀品質。凡一平以現實的筆法描寫藍寶貴,講述那個時代的精神。《撒謊的村莊》體現了凡一平對于生命價值、人性道德和人生境界的個人性因素的闡釋。藍寶貴具有一種的“向善的”力量,他內聚為一體的以他人利益為重、勇于犧牲自我的古老壯族的崇高精神,以及克制、包容、仁愛、質樸、善良的品格與現代文明亦能相呼應。換句話說,“崇高性”作為一種精神的效能、一種情感的激動要高于一切。唯有如此,作者的靈魂才能與讀者的靈魂結合起來。凡一平塑造了藍寶貴“忍耐型”的悲劇形象,當讀者能夠體會到藍寶貴“向善”的人格與歷史情境和現實世界的聯系時,就會強化對這種悲劇人物的深切同情與憐憫,并受到其影響而“一心向善”。
三、對鄉村文化的反思
在改革開放的背景下,我國的鄉村社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物質生活發生巨大變化的同時,人們的精神生活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在偏遠的鄉村世界里,不僅有老人、婦女和兒童留守的“空巢”現象,而且鄉村管理秩序混亂,甚至隱藏著道德倫理的沖突,挑戰著社會法律和道德的底線。
(一)農村留守群體現象
在《上嶺村的謀殺》中,上嶺村經濟落后、交通不便,為了謀生,男性青壯年不得不外出打工,村莊里除了婦女,剩下的多是老弱病殘。由于長時間缺乏丈夫、兒子或父親的關愛,留守婦女、老人與兒童的問題引起了越來越多的關注。因為缺乏完整的家庭,缺少親人的關愛和呵護,鄉村的留守家庭出現了許多問題,造成了鄉村的混亂和衰敗等。留守婦女因為丈夫不在身邊,在某些方面得不到滿足,會出現很多婦女問題。在小說中,面對韋三得的利誘、脅迫,許多婦女不得不長期與其私通,保持著曖昧的男女關系。韋三得流氓、惡霸的行為讓整個上嶺村的男人蒙羞,使得上嶺村成為一個充滿悲情的村莊。《上嶺村的謀殺》真實再現了農村底層人民的生活困境,反映了青壯年外出打工后留守的兒童、婦女和老人存在的生理和心理問題,值得每一個人去反思。從某種意義上講,上嶺村是中國新時期城鄉差距背景下農村悲劇的縮影。
(二)鄉村管理秩序的混亂
在《上嶺村的謀殺》中,上嶺村存在著嚴重的法律、道德、倫理的矛盾與沖突。這些弱勢群體需要被關愛,但是鄉村管理秩序卻發生了混亂。小說單刀直入,從一個刁鉆的角度將鄉村的隱秘和盤托出。
小說的開頭寫韋三得在村口的榕樹上上吊身亡,接著警方展開對案件的調查。隨著調查的深入,韋波終于承認是他謀殺了韋三得。最終,韋波被捕入獄,上嶺村的謀殺案得以告破。
黃康賢畢業成為警察,服從組織安排,回大成派出所當實習警察。黃康賢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找出韋江山的祖宗骨頭。他積極參加工作,不幸的是他得罪了蘇春葵,使得蘇春葵經常對他提出無理的要求。黃康賢陷入困境之中,整日借酒消愁,最終在母親黃寶央的幫助下,才得以擺脫困境。
所長田殷對當年韋三得的案件有很多疑惑,在查看案件記錄的過程中發現上嶺村很多男女之間的秘密。整個案件幾經挫折,撲朔迷離,生動曲折。雖然案件最后得以告破,但案情的混亂映射出我國農村深層次的精神危機,引人深思。一個平安的環境需要大家共同來維護,我們只有守住法制的底線,才能過上安定幸福的生活。
(三)道德和倫理的沖突
《上嶺村的謀殺》中的上嶺村是一個新的文化環境:桂中地區屬于大石山區,土地資源向來稀缺,經濟落后,依靠種田根本富不起來,要想發家致富必須另尋出路。那時城里建設需要大批勞動力,村里的青壯年紛紛外出打工,老人、婦女、兒童則留在村里,原本相對穩定的生活局面就此被打破。和韋三得通奸的女人們,都是因為自己的男人長年不在家,心里寂寞空虛才違背倫理道德的。作者把令人驚訝的鄉村生活情景寫入小說里,旨在引起人們的注意。小說不僅寫出鄉村資源匱乏的現象,還突出了鄉村婦女性道德意識的薄弱,進而表現出鄉村價值觀、道德觀的深層變化。道德是一種社會意識形態,是人們共同生活及其行為的準則與規范。“上嶺村謀殺案”的告破,就像小說中所寫:“在這個混亂的村莊,已經沒有什么可能守可以守的秘密了。把什么都說穿了說破了也好,說穿了說破了反而就簡單了,清楚了。”
總之,凡一平的鄉土小說多以故鄉為背景,試圖寫出廣西農村的生活百態,寫出廣西農民的群像,寫出那些容易被人們忽略的事,寫出鄉村的民族性問題。書寫這些民族性內容,能夠使眾多讀者產生共鳴,并受到教育和啟迪。20世紀以來,很多作家的創作題材都與民族性有關,凡一平的作品就是代表之一。他從都市題材轉向鄉村題材,向讀者描述自己民族的文化和生活。
凡一平具有濃厚的鄉土情結,其小說創作既受到傳統文化的深刻影響,又受到獨具特色的民族文化的影響。凡一平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書寫故鄉的生活故事,堅持現實主義的創作手法,注重描寫鄉村的風土人情和精神世界。凡一平以鄉土小說講述本民族的文化,用故事的方式向讀者傳遞壯族的文化特征,描寫壯族生活的畫面和淳樸的民風,讓讀者體驗到壯族的生態文化、人情世故和風俗習慣等。從某種意義上說,凡一平是書寫壯族民族性最具代表性的作家之一。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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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凡一平.撲克[J].花城,2008(1).
基金項目: 2020年廣西文藝評論基地項目“桂西北文藝現象研究”,2020年度中國作協少數民族文學理論評論家簽約項目
作 者: 歐造杰,河池學院文學與傳媒學院教授,研究方向:文學理論與批評;黃麗,河池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2019屆本科生。
編 輯: 趙斌?E-mail:mzxszb@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