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的美味

黃秋紅

每當走在大街上、超市里，看到那剛出爐、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爆米花時，我總會停下腳步狠狠地吸上幾口氣，有時也爽快地買上一桶，不顧形象在大街上抓著邊走邊吃。朋友調侃我像孩子，其實她們哪里知道，我吃的是一種情結，吃的是一種對童年的美好回憶。

生長在20世紀70年代的我，每當回想起小時候在農村老家的日子，總感覺那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刻，天空是那么晴朗，河水是那么清澈，野花兒是那么絢麗，小草是那么青嫩……每天放學后，我們幾個最要好的小伙伴挎上籃子，拿上鏟子，蹦蹦跳跳，有說有笑地下地割草。一路上，我們采野花、摘野果，有時還會用小石子在河里打水漂，看誰扔的遠，一不小心還會濺一身水，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到了地里，小伙伴們像脫韁的野馬，有的鉆進玉米地，有的鉆進紅薯地，有的干脆直接跳到花生地，反正大家的手都停下來。青青的草又嫩又鮮，小伙伴們看誰割的草最多，一會兒，籃子便裝得滿滿的。這時，大家又熱又累，就會找幾棵甜玉米稈來吃。別看是玉米稈，那時對我們來說，相當于吃甘蔗，甚至比吃甘蔗還要甜。有時，還有人摘嫩花生、嫩棉桃來吃，嫩的棉桃又軟又甜，帶著一股清香，可好吃了。幸運的話，我們有時還會摘到幾個野甜瓜。那種意外之喜會讓大家興奮得跳起來。

到了玉米成熟的季節，家家戶戶院子里堆滿了成垛成垛的玉米棒子，我們小孩子在玉米堆里爬上爬下歡樂玩耍，大人們則在忙著剝玉米，把成串成串的玉米往墻上、樹上掛。媽媽在院中成垛的玉米堆里，挑選出一些青嫩的棒子，剝成籽粒，給我們做零食吃。她先往炒鍋里倒少許油，待油燒熱時，把玉米粒放進鍋里小火翻炒，一會兒的功夫，玉米的香氣就會彌漫整個院子。望著鍋里又軟又黃、上下翻挑的玉米粒，我總是顧不上熱，伸手去抓幾粒。媽媽會罵我饞貓。等玉米一出鍋，我們兄妹幾個顧不得熱燙，抓上一大把就往嘴里塞。嫩玉米那軟香筋糯的味道，那怕熱欲吐的感覺，那歡樂溫馨的情景，讓我至今難忘。

麥子成熟的季節，走在上學的路上，望著滿地金黃的麥穗，我和小伙伴們偷偷跑進麥地，慌亂地掐些顆粒飽滿的麥穗，坐在地上，用手揉麥吃。粗硬的麥芒扎得小手又癢又疼，可我們忍著酸癢繼續揉搓，然后用嘴吹掉麥皮，揀去麥芒，一把青香鮮嫩的麥粒就在手里了。有時候，我們還會裝進衣服口袋里帶到學校，趁老師轉身在黑板上寫字時，偷偷吃上一把，然后相視而笑。不知為什么，那種麥香至今想來仍垂涎欲滴。（作者單位：長葛市自然資源和規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