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其
12歲,出版小說《藍迪的朋友圈》,用小鳥和蟲子的交往,展現(xiàn)了一個童真美好的世界;13歲,出版小說《小獸》,一位小讀者深受感染,讀完作品后,第一次羞澀地對媽媽說“我愛你”;15歲,出版小說《夢見兔子》,這是一部帶有自傳性質(zhì)的作品,里面藏著許多成長中的小故事。王默其不僅用文字構建世界,還用畫筆描繪生活。作品中的圖畫來自她的創(chuàng)意和創(chuàng)作,與文字相呼應,為同齡人提供了一個他們自己的小世界。
四歲那年,洛瑤第一次夢到了阿月。阿月不再是那個普通的兔子玩偶,它拉著洛瑤的手,像朋友一樣說著話。為了聽到玉兔的故事,洛瑤許下了保守十年秘密的承諾。或許這就是一個夢吧,越長大越忙碌,洛瑤早已知道玉兔只是個傳說。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一直沒有將這個夢對別人說起。直到阿月再次出現(xiàn)在她夢里……它開口講起那個故事:在不知道多少年以前,一個小道士和一只小白兔成了親密的朋友,而這恰恰違背了命運。他們接受了天罰——一個改名為“玉兔”,被囚禁在月亮上;一個被變成玩偶落入人間,名字叫做“阿月”。他們需要找到經(jīng)過十年依然相信玉兔存在的孩子來解救。
精彩書摘
1.晚上睡前我不習慣拉上窗簾,喜歡將頭沖著窗戶。媽媽三番五次地勸我:“不拉窗簾睡覺,晚上會被陌生人看到的。我家洛瑤這么漂亮,被人看到,偷走怎么辦呢?”
“我不漂亮,我只是想看月亮,也想讓月亮看到我。”
“那萬一月亮姐姐看見你尿床了怎么辦呀?”媽媽撓了撓我的腳心,癢得我在床上打了個滾兒,順便把被子裹在身上。聽了媽媽的話,我的臉紅紅的:前天尿的被子,剛剛從晾衣架上拿回來。
可我依舊守著窗口:“我不會再尿床了。”然后,小聲嘀咕著,“反正已經(jīng)被看到了。”
于是,一個被月光守候的夜晚,歸入了安寧。
2.一天夜晚,我又做了個夢,有關那只兔子。
這地方看著有些眼熟。覆蓋滿了爬山虎的房子,沙坑,雜草,滑梯……
“這是……”有一只兔子站在我身邊。
兔子有一人多高,黑眼睛,白色的毛臟兮兮的,藍色條紋的水手服上滿是褶皺,好像還有些褪色。兔子的眼神蒙著一層水霧,看起來充滿了濃濃的憂傷。
兔子回答說:“這是光輝幼兒園。”
我看著兔子,兔子看著月亮。這個夢,此情此景,我印象太深了——塵封的回憶逐漸撕開封條,四歲僅存的記憶,唯一記住的夢,在眼前重播。
阿月,沒錯,就是它。怎么又是它?玉兔,難道是真的?
阿月的耳朵在風中抖動,仿佛在捕捉一些聲音。初秋,天已經(jīng)開始涼了。
3.“天罰的結果是什么呀?”玉兔問老僧。
“抹殺一切,痛苦無極,據(jù)我所知的兩次天罰,是這兩種情況。”老僧答道。
玉兔打了一個冷戰(zhàn),卻沒有感覺到恐懼——有和阿月一起生活過的日子,無論遭受怎樣的天罰都是值得的。
阿月知道天罰的規(guī)則,在他看來,在無休無止的生命中遇到玉兔,這樣溫暖安心的日子只有一天就足夠了。
等待的日子,雖然有些不安與絕望,玉兔和阿月還是愉快地生活。采薇,踏青,日子寧靜地過著,直到那一天。
陰云密布,霹靂驟降——好像要將命運的轉(zhuǎn)彎強扭轉(zhuǎn)回正軌。天罰降臨了,云層之外,響起了洪亮的聲音。
“玉兔,天罰,黑暗。”閃電劈到玉兔身上,強烈的閃光和噼啪聲過后,兔子的身影消失不見。
4.忽然間,我想起了阿月。我連忙張開手掌,右手上只有一層黃沙,看不見穿著藍色水手服的玩具兔子。“或許它在這些沙子當中。”我安慰自己道。但是想從上千粒沙礫中挑出一顆藍白色的,談何容易。
佳誠看到了我的不安,問道。“阿月,它是不是變得太小了?”
我的臉上已經(jīng)掛了淚痕,卻再度有液體從眼眶中流出。“明明都成功了啊……結局,不就應該是圓滿的嗎?”佳誠也哽咽了。連一邊被阿月變得無比巨大的玉兔也伏下腦袋,睜著它那金黃色的大眼睛,不知所措,仿佛意識到了自己好友阿月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