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強 常運立 王璐穎
災疫是一種生命存在和生存的視域。它讓人直面生存毀滅的境遇中生命與生態拯救的倫理樣態。災疫這種特殊的倫理境遇迫使個體必須時刻當機立斷地做出道德抉擇,這意味著個體將承擔極大的道德風險,因此對個體的道德素質和道德行為提出了極高的要求。有些人因為韌性薄弱,無法承受選擇所導致的后果,引發了道德創傷。而有些人有著堅強的道德信念,義無反顧,以一種崇高的道德責任感和使命感創造價值,特別是軍人,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搶險救災中,能闖下一道又一道難關,攻克一個又一個難題,靠的就是不畏生死、敢打硬拼的韌性。“超越自然的奇跡,總是在對厄運的征服中出現的”。每一次災疫的發生,軍醫總是 “越是艱險越向前”、全力以赴、敢于斗爭。面對2020年新型冠狀病毒肺炎(以下簡稱新冠肺炎)疫情的肆虐,人民子弟兵堅決貫徹習近平主席重要指示,聞令而動,勇挑重擔。在疫情防控的一線,鮮紅的黨旗軍旗高高飄揚,一個個戰斗堡壘巍然矗立,“白衣戰士”分秒必爭,投入抗擊疫情的戰斗,攻堅克難、排查疑似、救治患者,彰顯了堅硬的韌性。
道德是個體基于社會境遇產生的經驗并進行的理性反思和歸納。“我欲人善而與人善,我惡惡而毋惡人”道出了道德的產生有著特定的境遇[1]。即來源于個體的社會交往,是人類對社會行為的一種自我思考。當前的災疫情境中,社會條件的改變易產生道德上的逆境,擁有較高道德韌性的人往往能在道德韌性中表現出良好的道德適應性和良好的應對能力,抵御可能存在的道德風險,承擔起道德責任并做出適當的道德選擇。
災疫指的是自然災害和瘟疫。自然災害是如洪水、地震颶風、海嘯等巨大變異的自然現象,這種現象會直接威脅包括人類在內地球上一切生命的安全,給人類的生命財產帶來巨大的威脅,如2008年的汶川地震、2010年的玉樹地震、甘肅舟曲泥石流、日本“311”大地震、印尼海嘯等自然災害。瘟疫則是各種突發性人畜流行疾病的廣泛傳播而引發的社會性災難,如2003年的SARS、2014年埃博拉病毒暴發。災疫之所以讓人面臨特殊的生存境遇,在于它給生命、生態帶來了一種毀滅性的狀態。人們在災疫中不是要解決一般性的生活問題,而是關照生命是否存在、怎樣存在的問題,所采取的行動是一種深刻關懷本體的拯救行為。災疫情境中拯救的生命,是一種廣義的生命,是一種生命與生命之間生生互動的“生態”。同時,拯救生命的行為不僅僅只包含事實描寫,更包含了價值評判,即“怎樣救、如何救”才是最善的、最公正的。當面對救助對象,有老人,有兒童,先救誰?當有突發事件,作為救援人員和家庭成員,是堅守崗位還是先救自己親人?可以看到,災害和瘟疫的暴發,使人的生命遭遇了災疫的暴虐,人面臨著尷尬的處境和艱難的逆境。災疫境遇讓人時刻面臨著道德的拷問,折射著人性的道德底線,生與死、身與義,從沒有如此嚴峻的場合將生命問題對立得如此深刻。可以說,災疫境遇有著很強烈的倫理指向。如何面對、解決,改變人類的生存觀和生存方式,需要災疫倫理。它所探討的并非一般性事實,而是直接關切人之生死命運,要求人們正視生存危機,建構一種實踐理性的價值導向、行動綱領和方法原則。
災疫使人蒙受了生命財產的損失,是一種現實生活的欠缺和不完滿??朔@種不完滿,追求圓滿,則是災疫倫理的理論旨趣。作為實踐主體,人有兩種存在的基本方式,一方面是單個個體的存在,另一方面是共同體的存在。所以,災疫倫理的理論旨趣也從這方面開始。個體維度而言,是追求生命的福寧,即追求生命的自由和幸福,讓自己免于恐懼、免于傷害,實現自我價值的自在自為。共同體方面,完滿的境界則是社會公義,即面對各種風險,任何人都無法獨善其身,必須共擔風險、權利平等、義務同擔,滿足社會公平正義,為個體提供健康的道德環境。
道德韌性是聚焦于道德境遇中的逆境或困境,指個體在道德困境或逆境中能夠做出利于自我道德恒定的積極應答。Lützén等[2]從自身道德主體作為出發點來考究道德韌性的存在,認為道德韌性為“一種認為生活在任何條件下都富有意義的自我意識?!?Monteverde[3]則從道德韌性為研究本體,將道德韌性定義為一種處理道德問題的應激的素質,以及樹立道德勇氣以表達自身面對道德問題的能力。
基于以上幾個觀點,筆者初步將道德韌性定義為在面對道德逆境的情況下,能夠堅守住個體道德價值觀念的一種能力或品質。Rushton[4]以道德韌性為出發點,提出道德韌性是基于復雜道德境遇中遇到的困境和麻煩,做出積極回應的能力。這就將韌性和道德韌性做出了區分,表明了道德韌性除具有一般韌性的特質與屬性外,更體現為在道德境遇中對于道德品質的堅守和身處道德事件之中的應對能力。綜上,道德韌性這種能力品質可體現為個體在逆境中表現出良好的適應力和修復力。適應力就是指在高壓情境下或是面對逆境,個體能保持道德恒定,堅守道德信念,不會受到外界影響,能夠成功應付困境。修復力是指當創傷發生時,內在即使產生了沖擊,價值體系遭到崩潰,也可以自我恢復到原先的道德能力的水平。
2020年一場突如其來的流行病,讓中國人熟悉了“新冠病毒”這個生物學名詞。這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看不見敵人的戰爭。新冠肺炎疫情的肆虐與擴散向全國人民發出了多重挑戰,既挑戰著醫療衛生領域的防控救治能力,也挑戰著黨和政府的社會治理能力;既挑戰著社會群體的團結協作能力,也挑戰著社會個體的適應疫情突變能力;既挑戰著國民經濟的抵御風險能力,也挑戰著社會道德體系的價值堅守能力。面對疫情,我軍醫療隊聞令而動、奮力抗戰,譜寫了一曲曲可歌可泣的壯麗詩篇。其實不僅僅是新冠肺炎疫情,在抗擊SARS、抗擊埃博拉病毒、抗洪搶險、抗震救災等一次又一次的災難面前,人民子弟兵總是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奮力拼搏,展現出強大的韌性。結合實際,依據韌性的特點,我軍醫務人員的韌性主要有以下幾方面。
情感是人對客觀事物好惡的態度體驗。外界事物通過人的認知,形成價值評價,進而產生情感。情感是韌性發生的基本動力和阻力,是韌性發生的“硬件”。信念是人們對某種觀念抱有深刻的信任。一經確立,道德信念就很穩固,不輕易改變。道德信念的價值在于給人們提供道德上的價值標準和目標,引導人們該怎樣,不該怎樣,構成內心是非善惡的判斷標準。人總會依照內心的信念來判斷事物,凡是符合自己的信念,就會作出努力;反之,就認為錯誤的,就懷疑加疏遠。堅定的信念給道德韌性的堅守提供了目標。信念為韌性的發生提供了“軟件”。硬件和軟件相結合,即心理和觀念相融通,才會產生韌性。人將對道德現象的情緒體驗轉化為持久的信念,說明他有著堅硬的道德韌性;如果人們將道德信念轉化為具體的道德行動,這說明他有著積極的情緒體驗,有著積極的道德情感以及主觀的道德需要,而在其中將信念外化為行動的動力就包含了道德韌性的因素。情感與信念雙重融洽溝通,道德韌性得以發生和鞏固。在新冠肺炎的災疫境遇下,很多人面對突如其來、肆虐的疫情,選擇了逃避。在祖國大陸的南端——中國香港,部分醫護人員卻在疫情到來之際秒慫,貪生怕死不說,還找出種種借口鬧罷工。面對滿城排著長隊等口罩的香港市民,他們首先想到的并非竭力幫助病患。為此,有香港好市民直指這些醫護臨陣脫逃,喪盡天良。相形之下,除夕夜的“最美逆行者”,那些穿著軍服的白衣天使們,特別值得國人尊敬。他們面對災情,選擇與人民站在一起,為群眾的生命安全筑起了“防火墻”,與人民同呼吸、心連心,一起攻堅克難、共渡難關。他們深知,治病救人、救死扶傷是身為醫者的責任,當國家、人民需要的時候,身先士卒、主動挺身而出是軍人該有的擔當。不得不說,軍醫在道德逆境中凸顯了強大的道德韌性。
排除困難與抵御誘惑是韌性的目標。韌性是在有目的的行動中得以體現。行動的目的是有意識確定的。自覺地確定目的是韌性的標志。目的是人的價值關系和需要的現實形式,是作為規律決定著人的道德活動的方法和方式,道德韌性的發揮必須服務于這個目的。道德韌性的發生發揮伴隨著個體的行動和努力。而道德的一個根本特性在于使人完成“現有”到“應有”的跨越。正是因為這種跨越,是一般人無法做到的,才需要有道德韌性的參與。人們在達到目的的過程中,會遭遇困難挑戰,遭遇逆境,但具有強大韌性的人可以排除困難。一個人在逆境中,排除困難越大,就顯得韌性越堅強。這種困難不僅是外部困難,即惡劣的自然條件、天災人禍、社會或家庭的阻撓、他人的譏諷打擊等,還有內部的困難,即負面情緒、猶豫不決、膽怯、缺乏知識經驗、身體狀況不佳等。道德活動中,排除困難是一種補救性措施。抵抗誘惑則是對非道德行為的預防。一個缺乏韌性的人,很容易面對誘惑,喪失自覺自主。而韌性強大的人,會在誘惑面前不為所動,堅守內心的道德準則,明確正確的道德選擇。面對埃博拉病毒,我軍援塞醫療隊直面風險,無所畏懼,與埃博拉疫魔展開了驚心動魄的“殊死戰斗”。一上班,隊員們都要背負幾十斤重的消毒工具,穿著防護服,在“病區”、“垃圾房”等地穿梭,清洗防護用具,清理垃圾。時間一長,由于層層的防護衣將隊員們的每一寸肌膚與外界隔絕,全身濕透,護目鏡也會隨之模糊,缺氧癥狀時有發生。就這樣,隊員們一面承受著生理極限,一面還要完成常規的問診、觀察、生命采集等工作。但無論是多么險惡,多么艱難困苦,他們都排除萬難,以精湛的醫術、高尚的醫德和高度的工作熱情全心全意為受援國民眾服務。
道德韌性是道德選擇和道德行動相互協同、互信配合的結果。韌性的發生不是一次線性過程,它要多次反復才能得以實現。首先個體要不斷進行比較和選擇,主要表現為不同性質的選擇和相同性質的選擇,即善與惡、真與假在心靈中的搏斗;根據具體情況將選項排序,確定選擇的主次和先后。道德選擇的確立是為了落實特定的道德行動。目的是選擇與行動的導向。目的越高尚、越明確,越具有道德意義,道德韌性的發揮就越強。當遭遇逆境和道德沖突時,個體內心能保持恒定,堅守信念,堅定選擇,排除困難,為達到目的而不懈奮斗。在“SARS疫情”、“新冠肺炎疫情”等重大公共衛生事件面前,人民軍隊歷來是聽令景從、聞令即動、勇挑重擔,軍隊第一時間響應、第一時間行動、第一時間見效。始終堅決貫徹中央決策部署,緊緊圍繞“堅定信心、同舟共濟、科學防治、精準施策”的總要求,集全員之智,同時間賽跑、與病魔較量,向黨和人民交出了滿意答卷,對推動疫情防控有序開展作出了重要貢獻。正是有無數個“最美逆行者”的無悔抉擇,才有我們抗擊疫情的底氣和勇氣。
由上可見,道德韌性可以讓醫務人員在遭遇逆境中抵御創傷或迅速恢復原有道德水平。因此,應結合道德韌性的機理及醫務人員的工作實際,積極地開展韌性的訓練和培塑。
堅韌的道德韌性來源于高尚的目的和崇高的理想,崇高的理想和高尚的目的是人們道德實踐的燈塔??杉ぐl個體對于事物的熱情追逐及自我塑造。即便是面對因外界劇烈變化而產生的道德上的逆境,方可作為抵御外界、百折不饒及突破自我的有效機制。理想和目的的樹立源于理性的認識和科學的人生觀、世界觀。它可以將人的理性和情感相結合,按照一定的價值規則開展行動,既讓人懂得如何做,也讓人懂得為什么如此。豐富的認知、完善的世界觀不但可以塑造一個人的智力結構,還是品德修養的重要條件。無知無識,不但會盲目沖動,還會產生惡的行為,使人軟弱。主動作為,敢于直面風險挑戰,知重負重、攻堅克難,以堅忍不拔的勇氣和無私無畏的勇氣戰勝前進道路上的一切艱難險阻,在實踐中增長經驗智慧,在經風雨、見世面中壯筋骨、長才干。Rushton[4]在社會調查中發現,相較于普通的學習方式及模擬演練,道德韌性的建設更加依賴于思維同真正觸動心靈的教育導向。自覺增強理論修養,加強理論武裝,主動加強道德教育的建設。理論上的成熟是客體物理實踐的基礎,正確的道德價值觀引導延伸出良性的道德行為[5]。無論是眾志成城抗洪搶險,還是萬眾一心抗震救災;無論是生死馳援抗擊“SARS”,還是不畏艱險迎戰冰雪……就算再繁重的任務、面對再大的困難都擋不住人民軍醫內心堅定的道德信仰。一次又一次的攻堅克難,人民子弟兵不僅作為社會道德模范彰顯當下社會是可持續發展的良性集合體的具體表現,更加深入剖析了道德韌性內化于每個不同個體中所能凝聚的社會效應。
所謂道德情境,是指在特定的背景下,道德主體感知到并直接影響主體心理活動的即時條件。人是情境的存在,情境能夠被主體感知,可以起到吸引注意、喚起興趣、提供例證、引發思考、強化體驗等多重作用。道德選擇與道德創傷的發生都是在特定的道德情境之下,當情境結束,處于特定情境下所感受的“道德場力”的消失,個體對之前的現象或自己的行為進行道德反思并歸因,當與內心道德標準相背離,個體就會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道德迷失和困頓,創傷隨即產生。而要增強韌性,抵御創傷,就要依靠道德情境的作用,培塑道德觀念、生發道德情感、規范道德行為。
科爾伯格是20世紀美國著名的心理學家和教育學家,他對人的道德發展階段進行了一個系統性的總結,認為人的道德發展水平經歷了三水平六階段[6]。首先是前因循水平。在這個水平,人的道德判斷是基于自己的生理需求,而非社會所主導的規則。而這個水平又分為兩個階段,一是懲罰與服從階段,這個階段中,人們認為自己是世界的主導者。另外一個階段是個人的工具主義與交換階段,人初步具有簡單的等價交換觀念,所謂的正確就是通過滿足自己需求,使自己感到快樂。其次是因循水平。在這一水平,道德的標準在于“別人”心里,即道德的準則在于自己是否滿足社會秩序或滿足別人的需求。該水平分為兩個階段,一是人們之所以對某些事情做出反應,是因為想獲得他人贊賞,使別人感到高興。另一階段是維護法律和秩序階段,人們逐漸明白自己的責任,既希望得到別人的贊賞也希望維護社會的秩序。此水平較前因循水平而言,個人道德評判的標準升華為社會的規則。最后是后因循水平。這個時候人們有明確的道德判斷能力和自己的價值觀。這一水平也分為兩個階段,一是人們意識到某些規則是非理性的,正確的標準就是維護一定社會契約、維護基本的價值和權利。另一階段是良心原則階段,良心成為個體內心的價值準則,道德判斷是由自己的倫理價值觀所決定。這一水平的個體道德標準已由對社會秩序的維護轉變為獨立個體的道德決斷者,有著自己的價值體系??茽柌裾J為,道德判斷是道德最重要的組成部分,是道德情感和行為的發生前提。道德發展的核心在于道德判斷力的提升,這是一個不斷建構的過程,建構的途徑即需要發揮情境作用,通過“道德兩難”的情境和案例促使個體由道德發展低水平向高水平進階,逐步提高道德認知和道德判斷,應對道德挑戰[7]。
基于道德與情境的密切關系,借鑒科爾伯格的理論,需要創造道德兩難情境,開展高危道德情境下成人道德發展水平的變化研究,以增強道德韌性。雖然科爾伯格的研究對象是兒童,但是個體到了成年之后,面對道德高危事件時,道德發展水平并非會一直穩定存在于某一水平。故將道德發展應用于道德韌性實踐,可以對受試對象進行道德發展的相關測試,確認對象個體當下的道德發展階段,而后將科爾伯格的兩難問題加以應用,提高道德判斷水平,減少道德創傷發生幾率,并降低對疑患道德創傷患者帶來的不利影響。
另外,還可以通過道德兩難模擬訓練提升個體的道德認知。道德發展并不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漸增長,有時需要人為的推動。這種人為推動的方式可以借助道德兩難模擬訓練。道德兩難是面對兩種將會導致不同結果的道德選擇時,道德上產生的迷茫和困頓。1965年,繼科爾伯格對道德發展研究的10年之后,科爾伯格的學生首次將他的理論引入課堂教學中[8]。采用對話的形式,以教師為主導,將學生引入討論道德兩難的問題。在學生和其他人互動的過程中,自我意識到他人的觀點和解決道德問題的道德推理和自己不同,由此產生一種道德認知沖突,實際上就是把個體的道德認知推向一個瀕臨破壞的狀態,傾向于改組和重建的趨勢。從而使得個人的道德判斷向上運動變為可能,進而演變成一種新的平衡狀態。實現道德認知水平由此上升到了新的階段?;诖耍梢阅7驴茽柌竦赖聝呻y課堂互動,給醫務人員增設災疫倫理道德課程。設置虛擬道德情境,通過練習科爾伯格中道德兩難問題抉擇,來增強個體自身道德認知。
良好的道德關系是人與人之間信任的體現,是共同應對道德逆境的力量支撐。它能夠使道德主體相互依賴地聯系在一起,團結協作,有效溝通,消除分歧,共對挑戰?;诖?,要提高道德韌性就需要形成良好的道德關系。
“歲寒知松柏,患難見真情”。無論是非洲的埃博拉病毒還是2003年的SARS,亦或是抗震救災,人民軍醫 “不計報酬、無論生死”地向前沖,萬眾一心、無私奉獻地踐行仁心大愛,這種執行力和凝聚力助人民群眾一次又一次地度過危機。這種公眾行為一方面解決了眼前實際的難題,更重要的是在人民群眾面前樹立了一個又一個道德典型,引導著人民群眾道德價值觀層面上的道德良性行為[9]。從而由點及面,塑造出一個張弛有力的“命運共同體”。面對災疫,地不分東西南北,人不分種族民族,唯有真誠合作、協調溝通,組成命運共同體,才能對抗災難。同舟共濟,守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