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江 李靜萍


摘要:在新經濟增長形勢下,激發內需,促進居民消費升級顯得尤其重要,這也是脫貧攻堅,實現全面小康的必然要求。居民消費并不僅由收入水平所決定,同時受到產業發展、收入來源及公共財政支出方式等多種因素影響。文章基于灰色關聯分析方法,對影響貴州省農村居民消費狀況的以上因素進行分析,剖析清楚這些因素對不同消費類型的影響強度,有助于更有針對性地改善和提高居民消費能力,為政策制定提供依據。
關鍵詞:農村居民? 消費? 灰色關聯
中國經濟“十二五”以來增長不斷趨緩,加快消費升級助推經濟高質量發展成為政策著力點之一。消費體現著居民實際福利水平的高低,因此,提高消費能力,促進消費升級也是在2020年實現全面小康題中之意。貴州省作為全國貧困人口最多的省份,2009年以來經濟增長勢頭強勁,增速位居全國前列,脫貧減貧工作成效顯著,十八大以來累計脫貧人口約850萬,但貴州目前經濟發展仍存在以傳統行業煤、酒、煙、電為主導,新興產業發展不足,中心城市輻射力不強,經濟增長受基礎設施建設投資規模影響大,農民增收渠道有限。在此背景下,研究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因素能更加有效地提升居民消費水平,為持續經濟增長和脫貧攻堅工作夯實基礎。
一、貴州省農村居民消費特征
(一)農民生活消費支出增速高于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
根據貴州省統計年鑒,2000-2017年貴州省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生活消費支出均呈上升趨勢,且在2009年后增速大幅提升,這也是貴州省經濟起飛的時期。人均可支配收入從2000年的1374元提高到2017年的8869元,年均增幅11.6 %,人均消費支出從2000年的1096元增加到2017年的8299元,年均增幅約12.7 %,略高于收入增長速度,主要是近兩年增幅較快。
(二)生存型消費占主導地位,發展型和享受型比重持續提升
從2000-2017年貴州省農村居民各項消費占生活消費比重來看,以衣著、食品、居住類為代表的生存型消費占據了農村居民生活消費的大部分,三者所占總比重從2000年的80.19%下降到63.32%,其中恩格爾系數,即食物支出在總家庭支出中的比重由62.7%下降到38%。醫療保健、文教娛樂用品及服務類為主的發展型消費支出從13.87%上升到18.23%。家庭設備用品及服務、交通和通信類為代表的享受型消費支出從5.94%大幅提升到18.45%。
二、貴州省農村居民消費影響因素灰色關聯分析
(一)數據收集與建模
數據來源于《貴州統計年鑒》(2000-2018),在此基礎上采用灰色關聯模型進行研究。灰色關聯模型最早是由我國學者鄧聚龍(2002)提出來的,其基本思想是根據序列曲線幾何形狀的相似程度來判斷其聯系是否緊密,曲線越接近,相應序列之間關聯度就越大,反之就越小。這種方法在對灰色系統分析方面具有回歸分析等數理統計方法無法比擬的獨特優勢,目前廣泛應用于社會經濟的各個領域。灰色關聯分析具體步驟介紹如下:
1.首先確定分析數列。根據評價目的選取反映系統行為特征的參考數列和影響系統行為的比較數列。設參考數列(母序列)為,比較數列(子序列)為。
2.數據的無量綱化處理。由于系統中各因素列中的數據可能因量綱不同,不便于比較或在比較時難以得到正確的結論。因此在進行灰色關聯度分析時,一般都要進行數據的無量綱化處理。
3.求灰色關聯系數。與的關聯系數為:
,
其中為分辨系數,一般取值區間為(0,1)。當時效果最好,一般取0.5。
4.求關聯度。為了便于整體比較,將各個時刻的關聯系數集中為一個值,即求其平均值,作為比較數列與參考數列間關聯程度的數量表示,關聯度ri。公式如下:
,
(二)變量選取
根據弗里德曼的持久收入假說,消費者的消費支出不是由他的現期收入決定的,而是由持久收入決定的,即家庭消費取決于對未來長期收入的預期。為驗證這一假說是否在貴州農村適用,分別對家庭經營收入、財產性收入和轉移性收入進行分析。家庭經營收入是農民從事農業生產活動所得,占農村居民收入來源的絕大部分,工資性收入主要來源于鄉村教師、村干部兼職、外出務工和在鄉鎮企業工作,財產性收入一般來源于利息、集體事業分紅、租金、土地征用補償金、土地流轉收入等,轉移性收入一般來源于社會救濟、扶貧、賑濟所得,財產性收入和轉移性收入看作家庭收入的暫時性增加。
由于農業相對于非農產業來所勞動生產率較低,從長期看,農民增收的主要途徑依然要是非農產業的發展,模型中因此加入了產業構成的影響。模型也加入政府在醫療、教育及社會保障方面的公共財政支出,考察公共財政政策對農民消費結構的影響。
(三)實證結果分析
1.第三產業與消費關聯性最高,其次為第一產業,最后為第二產業。作為以工業強省為發展方向的貴州,第二產業與消費關聯度較低主要由于該省工業以傳統產業及重工業為主,產業帶動力不強,就業吸納能力有限。具體來看,食品支出與第一產業的關聯度最高,居住、醫療保健、交通和通信支出與第三產業的關聯度較高,涵蓋各層次的消費。
2.轉移性收入對消費的影響整體高于其他類型收入,與家庭設備用品及服務、醫療保健、交通和通信等以發展型和享受型為主消費支出關聯較為密切,表明扶貧救濟等政府轉移支付對于農民消費結構升級有著重要作用,但這些收入屬于政策性的暫時性收入,對農民消費結構升級的長期效果仍存在疑問。
工資性收入與交通和通信、醫療保健、居住支出關聯度較高,家庭經營性收入與食品支出高度相關,關聯性達到0.93,作為農村收入的主體這也體現農村居民消費目前還是處于較低的生存型。財產性收入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要低于其他三項收入類型,這與農民自身財產性收入不多密切相關。
3.在政府轉移支付方面,醫療保健對消費的影響最為顯著,醫療成本的高低直接影響家庭消費能力。社保支出與家庭設備、用品及服務支出、醫療保健支出關聯度最大,提高社保支出水平對于家庭發展型和享受型消費支出有一定促進作用。
三、結論及政策建議
總體來看,貴州省農村居民消費水平不高,仍處于生存型消費向發展型消費轉變階段。第三產業發展,農民工資性收入、轉移性收入、政府醫療支出與貴州省農村居民消費支出關聯性較高。鑒于此,文章認為在未來仍需通過發展第三產業,增強第二產業的就業和經濟帶動作用,進一步提高農民工資性收入,穩定轉移支付的相關政策,幫助農民樹立消費信心,增加醫療保障支出,降低農民醫療負擔對家庭收入的影響。
基金項目:貴州省科技廳項目貴州省扶貧搬遷移民消費狀況與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研究(黔科合基礎[2016]1529-2號)。
作者單位:貴州財經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