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偉,王慧萍,張 納,格根塔娜,王宏霞,郝美玲
(1.包頭市藥品不良反應監測中心,包頭 014030;2.鄂爾多斯市東勝區疾病預防控制中心 017000;3.內蒙古自治區藥品檢驗研究院,呼和浩特 010020)
基本藥物的概念,是世界衛生組織(WHO)在上世紀70年代提出的,指的是一類能夠滿足基本醫療衛生需求,劑型適宜、保證供應、基層能夠配備、國民能夠公平獲得的藥品,以安全、必需、有效、價廉為特征[1]。WHO于1977年首次制定出基本藥物標準清單(WHO Essential Medicines List,EML),每兩年更新一次(現行版本為第21版,更新于2019年6月,最新一次修訂日期為2019年9月)[2]。2009年,隨著我國《關于建立國家基本藥物制度的實施意見》的發布,標志著我國基本藥物制度工作的正式實施,這些年來,基本藥物制度成為我國藥物政策的核心內容之一,有效保障了中國最廣大人民群眾的用藥需求。《國家基本藥物目錄》先后于2012年和2018年進行了重新修訂,新修訂的基藥目錄自2018年11月1日起實施。
藥品不良反應(Adverse drug reaction,ADR)是指合格藥品在正常用法用量下出現的與用藥目的無關的有害反應[3]。盡管列入國家基本藥物目錄的品種是通過廣大基層醫藥工作者通過嚴格的科學評價篩選出來的滿足基本醫療服務的一線藥物,但是,隨著部分醫療機構不合理用藥現象的廣泛存在,加之其用藥人群廣,用藥量大,相應的不良反應的發生率也較高。因此,通過ADR監測工作的開展,能夠客觀評價本地區國家基本藥物相關藥物品種的安全性,及時發現高風險藥物的安全隱患,從而指導臨床合理用藥、保證公眾用藥安全。此外,ADR監測還能夠進一步深入推進國家基本藥物制度的實施[4]。因此,加強國家基本藥物ADR監測是基本藥物制度實施的重要保障[5]。本次研究以我市藥品不良反應監測中心2019年收到的藥品不良反應報告中涉及國家基本藥物的ADR報告為基礎,進行了詳細的分析和匯總。
用回顧性研究方法,收集2019年我市在國家藥品不良反應監測系統中涉及國家基本藥物(2018版)的ADR報告,共計得到1322份相關的ADR報告。納入標準:(1)患者使用的懷疑藥品為國家基本藥物;(2)報告中的臨床資料相對完整,具備可追溯性。分別對報告中患者的性別、年齡以及ADR的報告類型以及ADR的轉歸做出具體的調查和統計,并對患者發生不良反應后受到損傷的系統及臨床表現也做了相應的統計分析。
1322份ADR報告中,已知一般的ADR報告占69.82%,新的一般的ADR占19.82%,已知嚴重的和新的嚴重的ADR分別占8.55%和1.81%,報告類型分布見表1。

表1 1322份ADR報告的類型分布
化學藥品當中,抗感染藥、腫瘤用藥以及心血管系統用藥所引起的ADR的例次較高,值得注意的是,精神障礙用藥所引發的ADR的例次近年來增加的幅度較為明顯,表2對化藥引起ADR的例次進行了統計,并計算了相應的構成比。

表2 基本藥物的化藥分類分布情況
統計所發生的ADR各年齡段的發生例數和構成比,見表3,其中45-64歲年齡段最多,共計發生1047例次,占總數的39.26%;其次是65歲及其以上的,共計805例次,占總數的30.18%;排在第三位的是15-44歲,共計584例次,占總數的21.90%。
以性別為要素,統計所發生的不良反應,發生不良反應的男女比例為0.82∶1。

表3 1322例不良反應報告的年齡分布
發生不良反應的患者中,經停藥好轉和痊愈的分別有892例和348例,所占比例相應是67.47%和26.32%;未好轉19例,占總數的1.44%;結果不詳的63例,占總數的4.77%。統計結果見表4。

表4 1322份ADR不良反應報告轉歸分布
在本次研究中,按照世界衛生組織發布的藥品不良反應術語集(WHO-ART),將ADR報告當中的ADR名稱以所累及的器官或系統進行分類,排除掉不規范的ADR名稱,各類ADR共計發生1939例次。造成患者皮膚及其附件損害的共582例次,占30.01%,居于首位,其主要臨床表現為皮疹、瘙癢、出汗、丘疹等常見皮膚損害;引起患者出現消化系統損害的共412例次,占21.25%,位列第二,主要臨床表現為惡心、嘔吐、肝功能異常、腹痛、腹瀉等;其它累及患者器官系統及系統對應的ADR名稱,見表5。

表5 1322份ADR報告累及系統分布
在ADR報告系統中,衡量ADR報告質量的高低,其中一個重要參數就是新的、嚴重的報告數量及其占比,新的和嚴重的ADR報告對于彌補藥品上市前臨床研究的局限性,發揮ADR監測的功能具有重大意義,也是我們從事ADR監測工作必須密切關注的。統計中,涉及國家基本藥物的ADR報告中,新的、嚴重的ADR報告占所統計的報告30.18%,略低于我市2019年整體報告中新的、嚴重的報告占比(31.23%)。分析產生這一原因與基層衛生醫療機構的醫護人員上報ADR報告的主動性不強,沒有形成良好的上報意識,而市級醫療機構可能還存在基本藥物使用意愿不強,特別是近年來在醫療衛生改革中,醫院控制藥占比等因素的存在,使得醫療機構上報ADR報告數量有所減少。部分醫療機構還存在上報顧慮,將ADR與藥品不良事件、醫療事故等概念相混淆,瞞報漏報的現象時有發生,因此,難以全面了解基本藥物引起的ADR發生情況。
統計基本藥物當中,由化學藥物所引起的藥品ADR共計有1307例次,抗感染藥、抗腫瘤藥以及心血管系統用藥引發的ADR數量較高,反映出它們在臨床上使用較為普遍,有用藥需求的患者人數較多。抗感染當中的β-內酰胺類以及喹諾酮類藥物在臨床上應用較為廣泛,并且經常與其他治療用藥一起聯合使用,相應的發生ADR的概率較大,而關于抗菌類抗生素的合理使用也一直是臨床藥學工作關注的焦點。因此,臨床在應用抗菌類藥物的過程中,應當加強對其使用的培訓和分級管理,避免無指征用藥及其他不合理用藥現象的產生[6]。
近年來,隨著我國人口老齡化的加劇及生態環境的變化,惡性腫瘤的患病人數逐年增加,而抗腫瘤藥物的應用引起患者血液及血管系統損害的確定性較高,根據對本次研究的分析發現,多數患者在應用抗腫瘤藥物后都會出現骨髓抑制以及胃腸道系統的不良反應,表現為全血細胞的減少、惡心、嘔吐等,部分患者還會進一步全身性反應如發熱等不良反應,遠期的ADR還可能會出現心臟毒性等問題,所以說科學合理地使用抗腫瘤藥物,特別是當基本藥物當中的抗腫瘤藥物作為患者的首選化療方案時,應用時應最大程度地發揮藥物的治療作用,減輕患者的經濟負擔,有目的的進行預防用藥,避免或者減少患者出現影響患者繼續治療的嚴重ADR的發生。
基本藥物的統計中還發現,近年來我市抗精神病藥物的ADR報告絕對數量逐年增加,反映出伴隨著生活節奏的加快以及生活壓力的增加,出現精神問題以至于進一步需要使用抗精神病藥物的患者數量越來越多,而這些藥物在使用過程中,容易出現的ADR有錐體外系反應,患者表現出靜坐不能、不自主抖動等癥狀,大部分經過相應的藥物治療后,患者的ADR癥狀都能減輕或者消失,抗精神病藥物的ADR監測我們今后還將持續關注。
統計發現,發生ADR的男女患者的比例為0.82∶1,女性發生ADR的比例略高于男性,這與女性對藥物的敏感性強、耐受性差有關[7]。一般而言,女性體重較男性輕,并且,女性由于月經、妊娠、哺乳等生理功能,可使女性在使用相同劑量下的同種藥品時更易產生ADR[8]。同時統計中還發現,任何年齡段都可能發生不良反應,值得注意的是45及以上患者不良反應發生比例占比較高,其中,45-64歲患者共計發生1047例次,占39.26%;65歲及以上老年患者共計發生805例次,占30.18%。老年患者所占比例較大,成為不良反應易發人群,這與老年人的臟器功能減退,機體耐受性降低,藥物代謝降低、對藥物的敏感性發生變化等有關[9]。因此,在臨床用藥中,對于老年患者用藥治療時,應考慮各方面情況,調整用藥劑量,盡可能的避免發生ADR,保證合理安全用藥。
統計發現,所發生的ADR主要累及皮膚及其附件,發生582例次,占所統計報告的30.01%,占比最高,與多數研究的結果一致[7-11],臨床表現以皮疹、瘙癢、皮膚紅腫最為常見。其次是消化系統損害,占21.25%。臨床表現為惡心、嘔吐、肝功能異常等。此外,神經系統損害占比也相對較高,占15.32%。臨床上,需要醫護人員警惕的是全身性損害,患者出現如過敏性休克等危及生命的嚴重ADR時,應及時對患者采取搶救措施,避免患者不良反應的癥狀進一步加劇,影響患者的預后和轉歸。發現和處理嚴重的ADR以避免嚴重后果的發生。
綜上,開展針對基本藥物ADR監測是對于及時發現基本藥物使用過程中的風險隱患、保障基本藥物的用藥安全,具有重要意義。同時,基本藥物的ADR監測能夠幫助我們淘汰掉落后的以及不適合我國國情的基本藥物品種,監測結果亦能作為調整和優化《國家基本藥物目錄》品種結構的重要參考依據[12]。我們對包頭市2019年基本藥物的ADR監測,有助于充分了解本地區基本藥物整體使用風險,為地方藥品監督管理提供技術支撐,但目前對于基層醫療機構如社區的基本藥物使用情況缺乏全面的了解,今后在監測工作中還將對基本藥物的ADR持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