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 華,邵 霞
(延安大學,陜西 延安716000)
陜北地區作為西夏黨項族的崛起之地,在整個西夏歷史發展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隨著我國西夏學研究逐漸取得長足的發展的同時,陜北地區作為西夏黨項族的一個重要聚集地也得到了很多學者的重視。現將一些有關陜北地區黨項民族文化的著作和論文做一概述,以期推動更多學者關注對陜北地區黨項民族文化的研究。
在有關西夏史的著作中,提及陜北黨項文化的有:史金波在《西夏社會》(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8月)中從各個方面反映西夏社會狀況,其中涉及到陜北地區黨項族在農業、畜牧業和商業方面的發展。吳天墀在《西夏史稿》(商務印書館出版,2010年12月)中對黨項族在陜北地區的發展進行了論述。李范文主編的《西夏通史》(寧夏人民出版社,2005年5月)幾乎每一章都會提及陜北地區,其中第三章《夏州拓跋勢力的形成和壯大》專門論及了陜北地區的黨項族文化發展。周偉洲的《早期黨項史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4年12月)主要介紹了西夏國建立之前黨項族的歷史,即黨項族內遷陜北地區以后的歷史,這是研究早期黨項民族文化的重要著作。
許多學者對早期黨項族在陜北地區發展過程中的地位給予了極高地重視,但是在論及西夏國建立之后的歷史時,卻沒有專門提及陜北地區黨項族,雖偶有涉及,卻也只是泛泛而談,沒有專門的綜合性著述。
就目前學界專題性研究而言,涉及陜北地區黨項民族文化的研究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政治歷來都是歷史研究的首要關注點,涉及陜北黨項族的研究在政治方面主要涉及職官、外交、基層建制和部族人口等幾個方面。
1.職官與基層建制
關于職官建制的研究,目前研究的較少。主要有魏淑霞《西夏的檢查制度初探》(《西夏研究》2010年第1期)從中央和地方兩個角度探討了西夏的監察制度,其中提及到在陜北地區主要設置有刺史、經略使、通判、巡檢等來掌管當地的監察事務。景永時《西夏地方軍政建制體系與特色》(《寧夏社會科學》2017年第6期)一文中指出西夏地方軍政體系中陜北地區屬于末等司。楊蕤的《論西夏的基層組織與社會》(《復旦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年第3期)對西夏社會基層組織的模式進行了研究,指出西夏基層社會中存在著兩種基層組織的現象:既有唐宋基層社會中的鄉里制度,同時還存在與吐蕃相似的部落制度。文中指出從陜北出土的首領印中可以看出,陜北地區的黨項族依然保持著部落制度。
2.外交
由于陜北地區是宋夏的交界地區,在歸屬問題上經常處在變動時期,因此學者在論及宋夏外交關系時,會經常提及該地區。楊學晨在《西夏外交析論》(《西夏研究》2018年第1期)中指出由于西夏所處的特殊位置,使得其外交呈現出自己獨有的特色。在其早期發展中,夏州黨項族首領李氏采取了“稱臣請封”的國策,既穩固了政權,又擴大了疆域,立足于河西走廊的豐沃田地與廣闊牧場,黨項部落的農牧業和商業得到長足發展。
3.部族、人口
有關陜北黨項部族、人口的研究成果較多。劉建麗《北宋西北沿邊的黨項部族》(《西夏研究》2012年第1期)一文中對分布于北宋西北沿邊地區即保安軍、延州、綏州、麟州、府州等地的黨項部族進行了初步研究,認為該地區的黨項部族的活動對宋夏雙方都有重要影響,是北宋與西夏關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林雅琴在《“紹圣開邊”與西夏緣邊及其境內“首領”的歸附》(《寧夏師范學院學報》(社會科學)2012年第5期)中提出紹圣至元符年間,北宋在陜北地區實施了“開邊”活動,吸引了大批西夏緣邊及其境內蕃部首領的歸附,根據他們在西夏的職位安排適當官職,其結果是這些首領愿意定居在陜北地區,同時加快了內附黨項族的漢化。楊蕤《宋夏沿邊人口考論》(《延安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第29卷第4期)中通過對宋夏沿邊地區不斷向南遷徙的黨項族人口的研究,解釋了為何當時陜北地區常常出現“戎人難制”的局面。佟建榮的《宋夏緣邊叛服蕃部考》(《固原師專學報》(社會科學版)2006年第2期)和《宋夏沿邊蕃部人口流動考論》(《西夏學》2006年10月第1輯)中依據史書的記載作者對鄜延、環慶等地附宋的蕃部進行了研究,特別是對夏州、延州、綏州等地的蕃漢人口流動的特點和影響進行了探討。侯愛梅的《試論北宋對西夏歸明人的政策》(《寧夏社會科學》2006年第3期)和《北宋時期西夏歸明族帳考》(《寧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6年第4期)文中為了研究宋夏關系的變化,對宋太祖至宋哲宗時期陜北黨項族帳進行了梳理,指出西夏歸明人即指投歸北宋的西夏政權統轄下的人口。這些歸附的夏人,在陜北地區定居下來,加速了當地的民族融合。
4.其他方面
劉興全、于瑞瑞《試析榆林地區對西夏歷史發展的貢獻》(《西夏研究》2015年04期)一文中闡述了榆林是西夏發展的主要根據地,是西夏立國安邦的重要屏障,也是宋夏民間貿易往來的重要通道。王德忠《西夏在西北地區的統治與中國歷史統一趨勢的關系》(《東北師大學報》2012年第6期)將西夏在西北地區的統治放到整個中國歷史一統趨勢中來研究,肯定了陜北夏州地區是拓跋部逐漸壯大并統一西北地區的重要聚集地。史金波在《西夏與開封、杭州》(《浙江學刊》2017年第1期)中論述了夏州、靈州和興慶府與開封的關系以及西夏后裔在杭州的情況。王東、崔星的《民族勢力崛起與晚唐五代西北政治格局重構之關系:以黨項為中心的考察》(《赤峰學院學報》2014年第11期)從政治格局角度對唐末五代時期陜北地區的黨項族進行了探討,提出唐朝末期由于中央政權的削弱,對黨項族采取拉攏的政策,為夏州拓跋氏統一西北地區創造了條件。五代時期中央政府對陜北黨項族依然采取拉攏羈縻之策,承認夏州李氏割據夏、綏、銀、宥四州,而世據麟、府之地的黨項折氏則逐漸發展成為中央王朝的忠實盟友。
經濟發展狀況是歷史研究的重要領域。杜建錄的《西夏經濟史》(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2年)專門論述了陜北地區西夏經濟的發展,特別是黨項建國前社會經濟和夏州拓跋政權奴隸制與封建制相結合的社會形態。杜建錄在《西夏經濟史研究》(甘肅文化出版社,1998年6月)中論及西夏與北宋貿易以及西夏畜牧業狀況時,都有涉及陜北地區,指出陜北地區處于游牧與農業的過渡地帶,其經濟模式是半牧半農,這在經濟開發、農業、手工業和貿易中都有所體現。此外,論文研究主要從以下幾個方面展開:
1.經濟開發
王立新《范仲淹與西北沿邊民族地區的經濟開發》(《隴東學院學報》2015年第6期)認為宋夏對峙時期,以范仲淹為代表的北宋地方官員,在積極防御西夏侵擾的同時,根據陜北地區番漢雜居的現狀,采取多種措施發展當地經濟,這些措施不僅在鞏固邊防、扭轉北宋所處的被動挨打局面上發揮了重要作用,還為西北沿邊民族地區的經濟開發做出了積極貢獻。
2.農業生產與手工業發展
杜林淵,張小兵《北宋時期陜北地區農業發展》(《中外關系史論文集》)指出西夏所轄的陜北地區,由自然條件比較優越,發展成為西夏的糧食生產基地,同時也是西夏重要的畜牧業區。陳旭《宋夏沿邊的侵耕問題》(《寧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0年第4期)對西夏在陜北地區的侵耕問題進行了研究,說明了西夏對宋朝的侵耕是由多種原因導致,但最主要的是因為西夏本身物質匱乏。李蔚在《略論西夏統治時期的西北屯田》(《固原師專學報》2000年第1期)一文中提出因為宋朝在陜北地區的大規模屯田取得了不錯的成效,使得西夏處于一種被動挨打的局面,為了改變這種狀況西夏統治者也采取了相應的對策,其中較為重要一個措施就是在宋夏交界的沿邊之處,推行“堡屯并置”之策,取得了不錯的成效。
手工業方面研究只涉及到陜北鹽業發展。任長幸在《西夏鹽業史論》(中國經濟出版社,2016年10月)中通過對陜、甘、寧地區的全面考察,詳細全面的考察了西夏時期鹽池的具體位置,從鹽業生產管理、流通貿易和懲罰措施等方面對西夏的鹽政進行了全方位的梳理。
3.榷場貿易
左長纓的《以榷場貿易為主的西夏貿易》(《寧夏社會科學》2005年第3期)通過對西夏對外貿易的研究,說明了西夏與周邊國家是以陜北地區的榷場貿易為主,以和市貿易、貢使貿易和走私貿易為補充的多元化貿易格局。杜建錄在《宋夏保安軍榷場貿易略論》(《固原師專學報》(社會科學版)1988年第4期)中從陜北保安軍榷場建置原因及興廢、保安軍榷場的位置和內部組織和榷場貿易及禁榷物色三個方面論述了西夏與宋的榷場貿易。趙天英,楊富學《從朝貢和榷場貿易看西夏物產》(《西北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9年第4期)提出西夏與北宋在陜北地區主要進行的是榷場貿易和比榷場低一級的交易場所,即“和市”。郭延成,馬孟娟《北宋與西夏商業貿易的特點探析》(《忻州師學院學報》2012年第4期)探析了西夏與宋朝貿易的特點,指出宋夏之間的貿易主要分為使節貿易、官方榷場貿易和民間走私貿易,其中榷場貿易的榷場主要設置在陜北區域的保安軍和鎮戎軍。
陜北地區是當時宋夏交戰的主要地區,所以對當時陜北地區軍事情況的研究是研究陜北黨項族的一個主要關注點,現今學界對軍事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軍事防御系統、沿邊蕃部的爭奪、兵器和將領的個案研究等幾個方面。
1.軍事防御
陜北地處宋夏交界,因此其軍事防御地位十分重要。杜建錄在《西夏時期的橫山地區》(《固原師生專報》1992年第3期)中強調橫山地區在宋夏關系中的重要軍事地位。陳朔在《論延州在宋夏和戰中的戰略地位》(《石家莊學院學報》第18卷第2期)中對陜北地區的延州進行論述,強調延州的重要軍事地位。張多勇、楊蕤《西夏綏州——石州監軍司治所與防御系統考察研究》(《西夏研究》2016年第3期)通過對西夏綏州和石州監軍司治所的考察,指出西夏綏州監軍司與石州監軍司是一脈相承的防御系統,對于我們了解西夏地方軍事建制具有重要意義。任歡歡在《西北堡寨在宋夏戰爭中的作用:以青澗城為例》(《北方論叢》2017年第4期)中以清澗城為例,論述了宋朝以堡寨為重要依托的防御系統。堡寨的修筑使得北宋的防御線得到了鞏固,并且利用堡寨較為固定這一特點就地招募當地蕃部熟戶民為兵,加強了北宋的防御力量。
2.軍事沖突
對軍事沖突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對沿邊蕃部的爭奪方面。孫昌盛《論宋、夏在河東路麟、府、豐州的爭奪》(《寧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5年第3期)中研究了宋夏對麟、府、豐三州不同形式的爭奪。其中一種重要的形式就是對當地蕃部的爭奪,宋朝為了削弱西夏的戰斗力,常利用獎賞和封官授職的辦法來吸引西夏緣邊或其境內蕃戶內附。西夏相應的也采取了一系列方式來爭奪沿邊人口。杜建錄《宋夏對峙與沿邊蕃部》(《固原師專學報》1990年第3期)對宋夏沿邊蕃部的作用進行了探討,提出宋夏沿邊蕃部散處于宋夏緩沖地帶,戰斗力較強,他們的向背歸屬,不僅關系到宋夏戰爭的勝負,而且還直接影響著兩國關系的進程。李蔚的《宋夏橫山之爭述論》(《民族研究》1987年6月)中對橫山地區的重要地位進行了論述。由于雙方都非常重視橫山地區,因此此處經常發生爭奪戰爭,使得當地民眾深受其害,同時戰爭削弱了西夏,使得兩國得以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保持著和平。
3.軍事遺址
目前關于軍事遺址研究的只有楊蕤的《陜北地區的“牛碾子”遺存調查及相關問題》(《西夏研究》2018年第1期)。該文通過對陜北地區遺存“牛碾子”的調查和研究,說明在宋夏戰爭時期,西夏已經開始較為廣泛的使用火藥,雙方之間的戰爭不僅僅只是冷兵器的較量,熱兵器也受到了一定重視。
4.軍事將領
對軍事將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軍功家族的研究上。李裕民《折氏家族研究》(《陜西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8年第1期)從縱向發展角度對黨項族折氏家族進行了論述,從橫向研究了折氏家族的經濟、喪葬等情況。高建國的《鮮卑族裔府州折氏研究》對居于麟府地區的折氏家族進行了系統研究,探討了折氏的族源、世襲、折氏對宋邊防的作用以及折氏家族的名將等幾個方面。此外,高建國在《府州折氏與遼的關系》(《內蒙古社會科學》(漢文版)2014年第5期)和《北宋府州折氏與黨項族的關系:兼論唐末五代時期陜北地區的民族變遷》(《西北民族論叢》2017年第2期)中分別從不同的角度研究了府州折氏的族源和對折氏家族崛起的各種因素的分析。白云的碩士論文《黨項府州折氏發展考述》對府州黨項族折氏的發展脈絡作了進一步梳理,并對其中一些重要問題進行了專門研究。劉翠萍在《府州折氏族源與黨項化的再思考》(《西夏研究》2015年第2期)中認為府州折氏源于鮮卑族,后與陜北地區黨項諸部長期雜居,受其影響逐漸黨項化,成為具有鮮卑血緣的黨項諸部之一。薛正昌《府州折氏家族析論》(《西夏研究》2016年第1期)重點研究了折氏家族的生存背景和名將折可適。鄧文韜《金代與南宋府州折氏后裔匯考》(《西夏學》2016年第1期)對北宋滅亡以后黨項折氏家族的后裔進行了研究。
現今對西夏時期陜北地區軍事方面的研究相對來說是比較多的,內容主要涉及軍事防御地位、防御系統、沿邊蕃部爭奪、將領個案研究等方面。很多學者已經關注到西夏建國以后陜北地區的黨項族作為一股重要軍事力量,受到了宋夏雙方的重視,西夏在這一地區發動的許多戰爭既是為了掠奪資源同時也是為了掠奪人口。
現今學界對陜北黨項族風俗文化的研究主要涉及宗教、喪葬、建筑、服飾、飲食等幾個方面。
1.宗教文化
有關宗教文化的研究主要是通過陜北現存石窟遺址研究黨項族的宗教信仰。石建剛、楊軍合著的《北宋沿邊黨項熟戶的凈土殿堂(一)陜西志丹縣何家坬石窟調查與初步研究》(《西夏研究》2018年01期)和石建剛的《北宋沿邊黨項熟戶的凈土殿堂(二)陜西志丹縣何家坬石窟的思想內涵與民族屬性分析》(《西夏研究》2018年02期)兩篇文章中通過對陜西志丹縣何家坬石窟的研究,一方面說明了黨項熟戶的宗教思想內涵即千佛變相與佛佛永續、佛法不滅思想、社會戰亂與末法等思想,另一方面通過對供養人服飾特點的分析可以看出此處黨項人民受到了漢文化的影響。
2.喪葬習俗
通過考古發掘,分析黨項的風俗習慣。史金波在《唐至宋初西北黨項族拓跋氏上層的殯葬:以出土墓志銘為例》(《西夏學》2017年第2期)文章中主要研究了早期陜北地區黨項族上層先火葬而后實行土葬的喪葬習俗,說明黨項族喪葬習俗已經受到漢族的影響。特別是通過墓志銘中刻有八卦圖,反映了黨項族上層早期的喪葬習俗受到中原道教文化越來越深刻的熏陶和影響,開始擺脫蒙昧落后的面貌,形成了帶有黨項族和漢族雙重特點喪葬文化。
3.建筑文化
有關陜北黨項族建筑文化研究的專題論文尚且沒有,只是在陳育寧、湯曉芳、雷潤澤的《西夏建筑研究》(社會科學文學出版社,2016年3月)和郭曉明的《西夏民俗》(《中國古都研究》第9輯)兩篇文章中,通過將文獻記載和歷年來在夏故地發現西夏建筑遺址遺跡相結合,其中特別是關于西夏城池堡寨的研究是了解陜北黨項族建筑文化的重要憑借。
4.服飾與飲食
在謝靜的《西夏服飾研究之三:北方各少數民族對西夏服飾的影響》(《藝術涉及研究》2010年01期)中認為由于唐代黨項族已經內遷到陜北地區,所以其服飾方面受漢族影響較大,但同時也受到了吐蕃、鮮卑、回鶻服飾的影響。
飲食文化方面,杜建錄《西夏的酒與酒文化》(《民族藝林》2018年第2期)認為宋、夏兩國在沿邊競相開設酒肆酒店,甚至兩國交戰期間也沒有關閉,從側面反映了陜北黨項人喜愛飲酒的習俗。楊滿忠《西夏酒文化述略》(《西夏學》2011年第1期)提出黨項族內遷到陜北地區后,大唐王朝為了拉攏安撫他們,對其進行賜姓、賜王、授權、賜酒等,使得大唐皇室的酒文化開始不斷向黨項酒文化滲透。
5.漢化研究
宋夏之際,陜北是黨項族漢化程度較高的區域,通過陜北黨項族的漢化,直接或間接地影響著西夏內部黨項族的漢化。楊建新《論西夏文化》(《西北史地》1999年第2期)從各種不同方面分析了西夏的文化,其中提及陜北地區黨項族的漢化程度較高。曹聽的碩士論文《宋代西北地區及西夏境內番族漢姓初探》對居于夏州、綏州、宥州、銀州、麟州、府州等地的黨項族姓氏進行了研究,指出其受漢化影響,改漢姓成為風氣。郝振宇《隋唐時期黨項民族“不變”與“變”的社會諸面考論》(《民族歷史研究》2017年第2期)從黨項漢化的角度論述了黨項族在內遷陜北以后社會各方面的漢化。崔鳳祥、崔星《西夏黨項族騎射文化考》(《西夏研究》2011年第2期)從軍事的角度上解讀西夏的騎射文化,陜北地區作為夏宋戰爭的前沿地帶,其地“民風強悍”,是西夏騎射文化的集中體現。
對于陜北地區黨項族風俗文化的研究,較多借助的是一些考古材料和遺跡,通過對這些材料和遺跡的解讀,初步探討了當地黨項族的宗教信仰、喪葬習俗等,這些都是較能代表一個社會風俗文化特點的。但這些研究并不全面,且很多是個案研究,不能反映出當時整個陜北地區黨項民族的風俗文化特色。
就目前研究來看,陜北地區作為早期黨項族內遷之后的主要聚居地,已經引起了許多西夏學學者的重視,也取得了很多可喜的成績,但也存在一些問題。
1.研究范圍廣。如今對陜北黨項族的研究已經涉及到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各個方面。政治上對于雙方沿邊人口政策的研究取得了不錯的成果;經濟上,學者們較為關注宋夏沿邊的侵耕問題和宋夏之間的榷場貿易;軍事上,較為重視對軍功家族的研究;文化上,對宗教、喪葬、建筑、服飾、酒文化等都進行了初步研究。
2.研究方法多樣化。現存的記載有黨項族歷史的文獻資料本就不多,有關陜北黨項族歷史的文獻資料更是極為有限。學者在研究時,考慮到文獻資料不足的問題,很多時候采取的是考古資料與文獻資料互證的方法進行研究,既彌補了文獻資料單一且不足的缺陷,同時又充分利用了考古材料。
3.研究視角單一。現今留存下來的有關陜北黨項族的文獻資料大多是站在宋朝的角度進行記載的,因此學界對陜北地區黨項族的研究大多是站在宋朝的角度進行研究的,較少站在西夏的角度研究陜北地區的黨項族。
陜北地區作為黨項民族生活的重要區域,其研究空白很多,特別是民俗文化方面的研究依然很薄弱。同時,對于陜北黨項文化的研究不能脫離當時黨項族發展的大趨勢,在研究其個案時不能脫離黨項民族的共性。在研究陜北黨項族每一個部族時,也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對于其是屬宋還是屬夏,為何投宋為何歸夏這些問題都要站在當時的時代大背景下去分析,做到在一般中研究個別,在個別中體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