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源型城市經濟轉型研究
——以太原市為例

資源型城市即城市的生產和發展與資源開發有密切關系，許多資源型城市依靠當地資源而迅速發展起來，卻又因為對資源的過度依賴而陷入困境。本文在大量研究國外資源型經濟轉型的基礎上，以太原市為例進行了資源型城市經濟轉型研究。太原市屬于衰退型城市，應當進行綜合治理，發展替代產業，注重旅游業升級發展；重視科技創新的重要作用，來延長產業鏈，提高產品附加值；政府在轉型過程中要居于主導作用，加強宏觀調控，合理配置資源；注重生態環境的保護等，逐步增強可持續發展能力。

一、資源型城市太原市經濟轉型現狀

（一）太原市經濟轉型的現狀與問題

2009年哥本哈根聯合國氣候大會前我國已確定了到2020年的溫室氣體排放目標：與2005年相比，單位GDP二氧化碳排放要減少40%-50%。為了積極響應國家實現這一目標，并嚴格落實《煤炭產業政策》等一系列政策意見，太原市從煤炭行業出發涉及到經濟社會的方方面面，進行產業結構升級調整，從而走上轉型之路。2010年12月1日，國家發展改革委員會批復設立“山西省國家資源型經濟轉型綜合配套改革試驗區”。這不僅為之后五年山西省的發展指明了道路，而且強調了此改革試驗區設立的主要任務是建設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社會，這為太原市經濟結構調整提供了明確的方向。2017年9月國發〔2017〕42號文件的公開發布，也給太原市進一步深化改革促進資源型經濟轉型發展帶來了更多的機會。

近年來太原市全面貫徹黨的指導精神，先后撤銷了上百個不服從政策建議的工程，關閉了不符合檢測指標的污染企業，9萬噸以下的煤礦被兼并重組。2017年全面啟動招標改造項目37項，太鋼成為焦化廠超低排放試點，除此之外改造三縣一市的“禁煤”行動已初步取得成效。總觀全局，服務業已是拉動全市經濟增長的第一動力，三大產業共同發力，轉型升級得以扎實推動。

但太原市存在資源型城市大部分典型病癥，轉型之路還很長。由于傳統基于能源的發展方式造成了生態環境嚴重失衡，近年太原市大氣污染、水污染等問題突出，嚴重影響到市民的生活質量，同時也成為經濟進一步轉型升級的阻礙和瓶頸。其次，太原市的旅游業、文化業等市場不成熟，沒有形成完整有序的產業鏈，不能適應作為省會城市的功能和性質。制造業和新型產業作為經濟轉型升級中的重要支柱一直沒形成有競爭力的市場，創新驅動發展戰略進程緩慢。最重要的是太原市現面臨傳統資源型支柱產業衰落，但替代產業還未形成一定規模，因而經濟發展動能不足。如何破除粗放型經濟發展方式帶來的經濟發展瓶頸成為亟待解決的問題。

（二）太原市經濟轉型的比較優勢

資源型城市轉型過程中調整產業結構必然要發揮當地比較優勢，開出因地制宜的藥方。太原市的比較優勢就是旅游資源豐富。在文化資源方面，曾為九朝古都的太原城歷史悠久，在歷史文化的磨練中形成了由華夏文化、晉陽文化、晉商文化、辛亥文化、紅色文化、宗教文化和特色工業文化組成的獨一無二的文化體系。此外太原市還有豐富的農業資源和工業資源。太原市有“國家園林城市”的美譽，擁有大量人工林和天然林，距離市區中心不過兩小時車程。太原市的工業設備和遺址，是城市現代化建設的見證者，在如何處置這些工業遺產的問題上，太原市可以借鑒國內外諸多經驗，使工業產物再次“重生”，形成了獨具特色的工業遺產旅游項目，實現“歷史文化名城”與“重工業城市”雙重身份的完美融合。對工業遺產進行旅游開發，一方面有利于文物的保護和土地的集約利用，另一方面也能保存城市的記憶，實現歷史與現實相融合，文化與經濟共發展的局面。在對太原市現存工業遺產的保護和再利用問題上，太原市政府公布了《關于發展我省工業遺址旅游的建議》等文件。遺憾的是，這些議案的發布見效甚微。

二、資源型城市轉型國外經驗借鑒

（一）德國魯爾地區

魯爾地區長久以來都以豐富的煤炭、鐵礦等資源聞名于世，是德國最重要的工業基地，成為教材里典型的“傳統工業區”。但隨著資源的不斷消耗，魯爾地區的經濟陷入了“資源詛咒”，特被被列為“衰退的工業區”。德國政府進行綜合考量制訂一系列轉型方案。由于重點舉措在于對老工業基地進行升級改造，因此把魯爾區經濟轉型模式總結為升級型。一是政府發揮主導作用引導城市形象轉變。這個過程中政府協調各相關部門對老工業基地進行改造，制定振興的具體方案。從工業化到逆工業化的過程讓魯爾區面臨嚴重失業問題、內城衰落、國際競爭力連續下降的陣痛，但經歷了漫長曲折的探索后，魯爾區最終走上了綜合開發路徑。沒有走毀滅之后再重建的道路，魯爾區在原來的舊廠房和廢礦山的基礎上開發工業旅游，將舊廠房和工業設備視為工業文化遺產進行戰略性開發治理。魯爾區的區域綜合整治方案使其至少在工業遺產旅游發展方面，重塑了一個全新的形象，這對城市之間的協調合作有重要意義。二是培育替代產業，調整產業結構。魯爾區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清理和改造礦區，將煤炭開采規劃集中到盈利性的礦山；在鋼鐵行業中，著重調整公司的產品結構；扶持創新型企業也是一項重要舉措，特別是對生物技術、信息產業等新興產業給與極大的政策支持。

（二）日本和法國等資源型城市

日本和法國的轉型經驗可以對“告別型”資源型城市的治理提供參考——在資源轉型的過程中一些城市在告別舊產業結構的同時發展新興產業來引領可持續發展。“告別型”城市完全退出之前的產業領域，培育接續替代產業，日本九州就是個典型的案例。日本經歷十多年之久從原有的煤炭產業退出，發展高技術產業，把九州打造成機具創新潛力和競爭力的高新技術產業園區。類似的法國洛林也經歷三十年的綜合治理，一邊關閉煤礦等嚴重污染生態環境的企業，一邊扶持環保產業、信息等高新技術產業，最終轉型成為一個綠色環保可持續的城市。

（三）中國資源型城市

對中國資源型城市轉型路徑的研究基本由以上國外經典資源型城市的轉型模式借鑒而來：中國資源型城市的再生長可以分為產業接續路徑、產業替代路徑、綜合治理路徑。中國資源型城市轉型的制度設計，應該依據各城市的地理位置、文化氛圍、資源開發階段、產業政策和比較優勢等各方面要素進行綜合考量。舉例說來，若城市轉型尚在初期，可以利用尚存的一些資源優勢發展接續產業，這可為培育新興替代產業帶來時間和資金的支持。產業替代路徑是三個路徑中最徹底也是挑戰最大的轉型路徑，這一路徑下要依靠政府資金、政策等各方面的支持，非政府主導不能實現。目前綜合治理路徑被多數城市采用，資源型城市進行綜合治理需要政策引導、企業經營理念轉變革新，必須充分發揮每個市場主體的優勢，做到統籌發展，協調轉型。

三、太原市經濟轉型的對策

（一）經濟轉型的突破點——旅游業升級

從資源有效配置的角度來看，限于資源不足，城市應該優先把資源分配到最能帶動區域經濟發展的產業中去，使優勢產業在全局發展中發揮帶頭的作用。太原市顯然沒有做到資源最優配置。當經濟發展處于瓶頸期時，只有通過調整產業結構，促進產業結構升級優化，才能是資源在更廣范圍內實現優化配置，從而促進城市經濟的高速發展，同時兼顧“生態持續”，使當地經濟的發展保證可持續均衡。

太原市要從發展方式、發展要素、發展途徑等方面實現經濟轉型，首先要充分認識到其資源優勢不僅有礦產資源，旅游資源也同樣具有發展優勢。旅游業升級不僅能帶來較高經濟效益，又能保持生態系統良性循環，符合當下綠色經濟發展要求，適應人類環保與健康需要。因而以市場為導向、以傳統產業經濟為基礎發展旅游業成為太原市快速完成經濟轉型的突破口。

具體而言，太原市可從以下角度出發發展旅游業：發揮太原都市圈功能，與晉中市榆次區實現“同城化”管理，以太原和榆次為核心，輻射呂梁、陽泉、忻州建設成大太原都市圈。太原市旅游業想要成為新的經濟增長點就要破除地方保護主義，培育健康活躍的外部環境，實現全域旅游。其次太原市應扶持共享汽車，太原市共享汽車市場剛剛起步，可以租賃的車輛數量極少，網點有限，而且間距不均勻，租車和還車都不方便，這時需要政府和市場同時發力，規范出租車運營，嚴懲違規收費等不良操作，同時給與共享汽車一定支持。城市軌道交通項目和共享汽車市場對太原市旅游業由重要意義，進而對太原市經濟轉型具有極大的推力。最重要的是開發工業旅游，包括老工業遺產在內的歷史文化景觀的開發和保護應受到極大重視。煤炭企業等傳統企業衰落帶來的失業群眾經過嚴格的轉崗技能培訓后可以為旅游業提供充足的勞動力。這也解決了大量產業工人失業且二次就業困難的問題。

（二）經濟發展的增長點——科技創新

太原市應在經濟生活中不斷進行創新，掌握自己的核心技術，并利用其資源優勢進行創新發展，依靠技術進步來實現來延長產業鏈，提高產品附加值，從而占據煤化工的技術市場。要用節能、環保的方法不斷做大做強煤化工業。從我省的資源和環境來看，具有山西特色的現代煤化工產業鏈就是低資源消耗入手，以科技為支撐點，聯產化、循環化、高端化，從而不斷促進經濟發展。另一方面，要遵循科技發展規律，極力打造高端制造業、高新科技等新產業，從而使服務業發展水平不斷提升，培育轉型發展的支撐點和增長點，我們要轉型，既要依托煤炭這一資源、也要使傳統產業得到改造提升。

（三）轉型發展的關注點——生態治理

政府應針對經濟發展中產生的一些環境問題進行治理，應該堅持可持續發展的總體方針，建立健全有關生態建設、環境保護的體制機制，制定合理的生態建設和環境保護補償措施，構建有利于推進節能減排，實現循環經濟的機制，力爭建設成為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的社會。例如，政府應限制化工企業廢氣的排放量，超過的可以收取一定的排放稅。另一方面，加大科技投入力度，提高資源的利用率，從而一定程度上減少對資源的過度開采，發展循環經濟。

綜上，從資源型城市太原市的發展情況來看，太原市應該減少對傳統資源的依賴，進一步增強創新發展的意識，依靠先進的技術，延長資源性產業的生產產業鏈，增大對高技術、高收益的下游產業的發展力度，從而為替代傳統產業的發展提供更大的可能性；太原市應該根據自身現有的資源和區位優勢，大力發展新能源、生態旅游等替代產業，傳統產業向旅游業的轉變將為太原的經濟轉型帶來新的發展動力。太原市只有在以上轉型措施的逐步深入推進，才會實現經濟、文化、社會、環境的協調發展，進而達到成功轉型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