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劍峰
(貴州民族大學 商學院,貴州 貴陽 550025)
自Cohen和Levinthal于1990年提出吸收能力概念以來,鑒于吸收能力在組織或個體獲取、消化、轉換和運用新知識方面的獨特作用,吸收能力一直成為學者們研究的一個重要領域,許多學者基于吸收能力理論來探究和解釋不同領域的問題,并涌現出了不少研究成果。本文通過中國知網、web of sciences等國內外學術平臺檢索并篩選了近百篇有關吸收能力的國內外核心期刊文獻,采用文獻內容分析法,對吸收能力的概念、前因研究、后果研究等進行梳理分析,歸納出目前學者們針對吸收能力研究的有關視角,以及學者們有關吸收能力研究的主要應用領域,以期為學者們后續研究提供參考。
Cohen和Levinthal(1990)[1]在《吸收能力:一個關于學習與創新的新視角》一文中率先提出吸收能力的概念,把它初步定義為識別(Recognize)、吸取(Assimilate)及應用(Exploit)外部知識的能力;此文被學術界視為吸收能力理論的開山之作。吸收能力涉及多個理論,如組織學習理論、知識基礎理論、認知理論、行為演化理論、創新理論等[2],并成為組織與戰略管理領域中的一個重要研究概念[3],受到廣泛關注[4]。Mowery等(1996)[5]基于國家層面認為吸收能力應包含國內企業處理國外引進技術中的隱性知識和改進引進技術的技能;隱性知識是企業要吸收的核心內容,并體現了企業把外部知識內化為可利用資源的重要意義。Kim(1998)[6]將吸收能力理解為學習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即學習能力就是消化、吸收知識的能力,解決問題的能力就是創造和應用知識的能力。Zahra和George(2002)[7]基于動態能力理論將吸收能力界定為企業獲取、消化、轉換和應用外部知識的一系列慣例和過程;明確表述了吸收能力的構成維度,并把吸收能力細分為潛在吸收能力與現實吸收能力兩類。Lane等(2006)[8]基于組織學習理論修正了吸收能力的概念,并認為吸收能力是企業通過探索性學習、轉化學習、開發性學習來利用外部知識的能力。后續學者在吸收能力概念的基礎上又進行了拓展研究。Dyer和Singh(1998)[9]提出了合作伙伴特定吸收能力(partner specific absorptive capacity)這一概念,即組織(或個體)從特定合作伙伴身上識別與吸取知識之能力。Qian等(2013)[10]提出了創業吸收能力概念,并把它界定為企業家理解新知識、認識新知識的價值,并通過創建新企業使其商業化的能力。孟凡臣、劉博文(2019)[11]提出了跨文化吸收能力的概念,把它界定為在跨國并購背景下,企業克服文化差異帶來的學習障礙,對目標企業實現知識轉移的能力;并認為跨文化吸收能力表現為一個動態的過程。Murovec和Prodan(2009)[12]把吸收能力分為兩種類型,即基于科學知識的推動型(如研究機構、高校等)吸收能力,以及基于市場知識的拉動型(如客戶、展銷會、供應商等)吸收能力。Lichtenthaler(2009)[13]基于學習的視角把吸收能力劃分為探索性學習(對外部知識的識別與獲取)、轉化性學習(對吸取知識的保持與再生)以及應用性學習(對新知識的轉化及應用)三類;并指出吸收能力不僅包含外部知識的獲取過程,還包括將其融入已有知識庫以便進行轉化吸收的過程。
吸收能力屬于多層次概念,它可分為組織吸收能力(上層)和個體吸收能力(底層)兩類[1]。現有文獻主要針對組織吸收能力展開研究,而較為忽視了個體吸收能力方面的研究[14-15],由此忽視了Cohen和Levinthal所提出的吸收能力中的另一重要內容。Cohen和Levinthal對企業吸收能力闡述是基于個體層面(如個體認知、學習、交流、共享等)的探討開始的[1]。這就是說,企業吸收能力是通過其個體成員實現的,即個體成員通過知識獲取、共享等方式實現企業對知識的整合與利用。個體吸收能力是企業吸收能力的重要源泉及起點,個體吸收能力可通過一些途徑如知識共享等轉化成企業吸收能力。由此, 鄒國慶等(2011)[16-17]提出:個體吸收能力應成為企業吸收能力相關研究的一個重要方向。艾志紅(2017)[18]在對吸收能力演化研究述評過程中指出:未來關于吸收能力的研究應關注企業個體員工的外部知識吸收過程問題。不少學者在吸收能力研究述評中呼吁:學者應多重視個體層面吸收能力的研究。目前學者們從不同角度對個體吸收能力的概念進行了界定,主要有:(1)功能說。Minbaeva等(2004)[19]認為個體吸收能力是一種用以培養個人品質、提升勝任力及開拓新技能為目的的知識吸收技能。(2)文化說。Bernard(2004)[20]認為個體的吸收能力與其嵌入的組織文化氛圍有關。(3)流程說。WU等(2008)[21]認為,個體吸收能力表現為個體獲取、吸收、轉化、應用外部知識這一不斷循環的流程。(4)能力說。Lane等(2006)[8]認為個體吸收能力是個體通過探索、轉化及利用式學習過程而獲取及應用外部知識之能力。但被學者們廣泛接受和使用的是Cohen和Levinthal于1990年給個體吸收能力下的一個定義:個體吸收能力是指個體對外部新知識的識別、獲取、同化和利用過程[1]。這一定義涵蓋了吸收能力的核心思想。
關于吸收能力的維度問題,Dyer和Singh(1998)認為吸收能力主要包括2個維度:認知有價值的知識、吸收知識[22]。也有一些學者認為吸收能力包括3個維度:認知外部信息的價值、吸收該外部信息、商業化應用[1,8]。但更多的學者認為吸收能力主要包括4個維度,即知識獲取、知識消化、知識轉換、知識應用[4,7],其中知識獲取能力指組織(或個體)定位、識別、評估和獲取對其運營至關重要的外部知識的能力[23];知識消化能力指組織(或個體)對所獲得的新信息或知識進行分析、處理、解釋、理解、內化和分類的能力[7];知識轉換能力指組織(或個體)將先驗知識與新獲得或吸收的知識轉移和結合起來的能力[24];知識應用能力指組織(或個體)將吸收到的知識應用于商業活動的能力。吸收能力不僅意味著一種評價和吸收新的外部知識的能力,而且意味著一種將其商業化應用以實現組織目標的能力[25]。
目前學者們主要基于知識的不同視角對吸收能力進行了研究,主要包括:(1)先驗知識。先驗知識是吸收能力的重要前因影響因素[2],它與吸收能力關系密切。學者認為先驗知識對個體吸收能力具有重要影響[26]。不少學者研究認為先驗知識,如知識基礎[27]、認知結構、類似技能[17]等有助于強化個體對知識的吸收能力。Bower和Hilgard(1981)[28]研究人類記憶發現:個體先驗知識積累提升了其獲取、回憶及使用新知識的能力;且個體擁有的先驗知識范圍越廣、差別越大,則其獲取新知識就越容易。Cohen和Levinthal(1990)[1]研究認為:鑒于先驗知識的累積性及路徑依賴性,個體在吸收新知識前必須具有相關知識基礎,這樣才能建立新舊知識間的聯系,從而有助于個體理解及吸收新知識。先驗知識是個體發揮吸收能力以獲取及應用新知識的前提[29]。先驗知識的積累對管理者獲取新知識、吸收新知識以及應用新知識至關重要[30]。吸收能力并非一成不變,而是一個持續循環演化上升的過程,受個體先驗知識的影響,也伴隨外界知識環境而變化;即個體在原有吸收能力的基礎上,通過不斷吸收積累新知識進而會產生新的吸收能力[18]。由此可見,先驗知識積累能強化個體吸收能力[31];先驗知識存量越多,則其吸收能力就越強[32]。(2)外部知識。范群林(2016)[33]實證研究發現外部知識與吸收能力顯著正相關。張曉芬、劉強(2017)[34]實證研究發現外部知識源化戰略與企業吸收能力顯著正相關。(3)知識屬性。Lane和Lubatkin(1998)[25]認為企業識別、吸收和利用聯盟伙伴知識的能力會隨著企業間技術知識異質度的增加而逐漸下降。葉江峰等(2016)[35]實證研究發現知識異質度與吸收能力顯著負相關。柳芳紅等(2015)[36]實證研究發現知識屬性中的知識寬度、知識相似性維度與吸收能力顯著正相關,但知識深度與吸收能力的關系不顯著。(4)知識距離。知識距離是影響企業吸收能力的一個重要因素。肖志雄(2014)[37]實證研究發現知識寬度距離與吸收能力呈顯著正關系,而知識深度距離與吸收能力顯著負相關。(5)知識搜尋。岳意定、盧澎湖(2014)[38]實證研究發現技術知識搜尋(包括探索性技術知識搜尋、開發式技術知識搜尋)、市場知識搜尋(包括探索性市場知識搜尋、開發式技術知識搜尋)與吸收能力(包括潛在吸收能力和現實吸收能力)顯著正相關。瞿孫平等(2018)[39]實證研究發現:中小企業的知識搜索方向(包括供應鏈搜索、平行企業搜索和創新服務機構搜索3個子維度)與吸收能力顯著正相關。曹勇等(2017)[40]實證研究了外部知識搜索策略與吸收能力(包括探索式學習、轉化式學習、利用式學習3個維度)之間的關系問題,結果發現企業外部知識搜索寬度與探索式學習、轉化式學習及利用式學習之間均存在倒 U形 關系;企業外部知識搜索深度與轉化式學習和利用式學習之間存在倒 U形關系,而對探索式學習則存在正向關系。朱益霞等(2016)[41]實證研究發現跨界搜尋(包括技術知識跨界搜尋和市場知識跨界搜尋)對吸收能力具有顯著促進作用。(6)知識共享。Cohen和Levinthal(1990)[1]認為通過個體間知識共享形成組織記憶,有助于組織開展新知識搜尋、消化、轉換和利用,進而開啟新一輪知識吸收螺旋,以提升組織吸收能力。艾時鐘等(2016)[42]實證研究發現知識共享對吸收能力具有顯著促進作用。鄒波等(2019)[17]實證研究發現個體間知識共享對組織吸收能力具有顯著促進作用。
個體學習能力、方法與強度等會影響吸收能力。個體為學習付出的時間及努力越多,表明其學習強度越大,進而其吸收知識的能力也就越強[43]。Lane和Koka(2006)[8]從組織學習理論視角研究指出:吸收能力主要借助探索式學習(識別與理解外界有潛在價值的新知識)、轉化式學習(吸收、消化新知識)、利用式學習(將知識應用于商業化目的)三環節的循環過程來利用外部知識;由此較完整地揭示了吸收能力形成過程與路徑[44]。艾時鐘等(2016)[42]實證研究發現組織學習對吸收能力具有顯著促進作用。袁紅軍、寧光芳(2013)[45]研究認為關系學習對知識吸收能力具有顯著促進作用。王建剛、吳潔(2018)[46]實證研究發現個體、團隊、組織3層次學習間的互補性對吸收能力具有顯著促進作用,且知識流量在這一關系中起完全中介作用。
鄭慕強、徐宗玲(2009)[47]實證研究發現中小企業外部網絡與吸收能力顯著正相關。目前已有不少學者基于網絡的不同視角對吸收能力進行了研究,主要包括:(1)網絡結構。網絡結構的不同特征對企業資源與外部網絡成員間的交互作用會產生影響[48],以致進一步影響到企業吸收能力。鄒波等(2011)[49]基于網絡結構視角的研究發現:自我監控能力較強的員工能流向網絡結構中心位置,由此占據優勢而提升其吸收能力。艾志紅(2017)[18]實證研究發現,創新網絡中的網絡結構對企業潛在吸收能力具有促進作用。戴勇等(2018)[50]實證研究發現集群網絡結構(包括網絡規模、中心度和強度)對吸收能力(包括潛在吸收能力和現實吸收能力)具有顯著促進作用。鄭繼興、劉靜(2015)[51]實證研究發現社會網絡結構(包括網絡中心性、網絡規模)與吸收能力顯著正相關。(2)網絡關系。劉學元等(2016)[52]實證分析發現企業創新網絡中的關系強度與企業吸收能力顯著正相關。王永健等(2016)[53]實證研究發現強關系、弱關系對吸收能力具有顯著促進作用。(3)網絡特征。解學梅、左蕾蕾(2013)[54]實證研究發現在企業協同創新的網絡特征的3個維度中,網絡強度、網絡同質性與吸收能力顯著正相關,而網絡規模對吸收能力的影響不顯著。向永勝,古家軍(2017)[55]基于內外整合視角進行實證研究發現群外網絡規模、群外網絡異質性與吸收能力顯著正相關。(4)網絡能力。芮正云、莊晉財(2014)[56]實證研究發現網絡能力(包括網絡構建能力、網絡嵌入能力和關系管理能力)與吸收能力顯著正相關。(5)網絡嵌入性。田紅云、劉藝玲等(2016)[57]實證研究發現中小企業網絡嵌入性的4個子維度——網絡規模、網絡中心性、網絡關系質量、網絡關系強度與吸收能力顯著正相關。孫騫、歐光軍(2018)[58]在實證檢驗雙重網絡嵌入與吸收能力關系中發現:知識鏈嵌入與同化能力顯著正相關,價值鏈嵌入與搜索能力、獲取能力顯著正相關。
一些學者基于創新的不同視角對吸收能力進行了研究,主要包括:(1)開放式創新。張振剛等(2015)[59]實證研究發現開放式創新(包括內向型開放式創新和外向型開放式創新)與實際吸收能力顯著正相關。李顯君等(2018)[60]實證研究發現開放式創新對企業吸收能力具有顯著促進作用。(2)創新戰略。張潔等(2012)[44]實證研究發現創新戰略與吸收能力顯著正相關。(3)創新行為。段曉紅、向龍斌(2019)[61]采用文獻分析的方法探討了企業家創新行為、員工創新行為與低技術制造企業吸收能力之間的關系問題,并認為企業家及員工的創新行為是吸收能力的重要載體和外在表現形式。(4)創新模式。翟瑞瑞等(2016)[62]實證研究發現創新模式(包括國內合作開發、自主研發、研發國際化)與企業吸收能力顯著正相關。(5)外部創新源。外部創新源是指能為企業帶來有形或無形創新資源的企業外部創新主體,主要包括競爭對手、客戶、供應商、中介機構、研究機構和政府部門。王濤等(2016)[63]實證研究發現供應商、客戶、中介機構和研究機構等外部創新源顯著促進企業吸收能力。
組織結構是指一個組織中對工作角色的正式安排和對包括跨組織活動在內的工作進行管理和整合的機制[64]。張光磊等(2012)[65]實證研究發現組織結構(包括集權程度、反饋速度、部門整合能力等子維度)與吸收能力顯著正相關。張潔等(2012)[44]實證研究發現組織結構柔性與吸收能力顯著正相關。
主動組織遺忘是指拋棄過時的方法,采用新的思想和行為,并通過不斷改變以適應環境的變化;它主要包括避免惡習和忘卻學習兩方面內容。黃杜鵑等(2016)實證研究發現:主動組織遺忘與吸收能力的3個子維度(評價識別能力、消化轉換能力、應用整合能力)顯著正相關[66]。
當行業競爭強度較低時,企業引進新知識的動力往往很弱,導致企業知識吸收能力較低。沈坤榮、孫文杰(2009)[67]實證研究發現行業競爭的激烈性會倒逼企業提升研發效率,進而提升其知識吸收能力。何慧爽(2010)[68]研究認為競爭強度較高的市場結構會促使企業強化其知識吸收能力以獲取競爭優勢。孫冰、沈瑞(2017)[69]實證研究發現行業競爭強度對企業吸收能力(包括潛在知識吸收能力和現實知識吸收能力)具有顯著促進作用。
目前已有不少學者基于不同視角研究了吸收能力與企業績效間的關系問題,主要包括:(1)吸收能力與成長績效。芮正云、莊晉財(2014)[56]實證研究發現吸收能力與新創小微企業成長績效顯著正相關,且吸收能力在網絡嵌入能力與成長績效關系中起部分中介作用,在關系管理能力與成長績效關系中起完全中介作用。潘宏亮(2018)[70]實證研究發現創業者吸收能力(包括識別外部知識、同化外部知識、利用外部知識3個子維度)顯著正向促進天生國際化企業成長績效,且在識別外部知識、同化外部知識促進天生國際化企業成長績效關系中,雙元創新戰略起完全中介作用;在利用外部知識促進天生國際化企業成長績效關系中,雙元創新戰略起部分中介作用。(2)吸收能力與創新績效。張振剛等(2015)[59]實證研究發現實際吸收能力與企業創新績效顯著正相關。李遠東(2016)[71]實證研究發現潛在吸收能力對企業創新績效具有顯著促進作用,且在這一關系中,現實吸收能力起完全中介作用。鄒波等(2019)[17]實證研究發現組織吸收能力對組織產品創新績效具有顯著促進作用。戴勇等(2018)[50]實證研究發現吸收能力(包括潛在吸收能力和現實吸收能力)與企業技術創新績效顯著正相關。張曉芬、劉強(2017)[34]實證研究發現吸收能力與企業突破式創新績效顯著正相關。張振剛等(2018)[72]實證研究發現個體知識吸收能力顯著促進員工創新績效,且在這一關系中,員工創造力起中介作用。(3)吸收能力與跨國并購績效。孟凡臣等(2016)[73]采用案例研究的方法探討了跨文化吸收能力對跨國并購績效的作用機理問題,研究發現跨文化吸收能力的4個維度(即識別能力、消化能力、整合能力、持續創新能力)在并購的不同階段表現各異,并通過不同途徑對跨國并購績效產生影響。
目前已有不少學者研究了吸收能力與企業創新之間的關系,主要包括:(1)吸收能力與企業創新。王永健等(2016)[53]實證研究發現吸收能力與企業突破式創新顯著正相關。閻海峰等(2009)[74]實證研究發現企業吸收能力與技術創新、管理創新顯著正相關。蘇中鋒、李嘉(2014)[75]實證研究發現吸收能力與產品創新性呈倒U形關系,且知識創造力在這一關系中起中介作用。楊艷玲、田宇(2015)[76]實證研究發現吸收能力與企業新服務開發顯著正相關,并認為吸收能力有助于企業優化新服務開發流程,縮短新服務開發周期,提高新服務投入市場的速度與頻率,進而促進企業新服務開發。鄭繼興、劉靜(2015)[51]實證研究發現吸收能力與小微企業采納創新成果顯著正相關。(2)吸收能力與創新能力。艾時鐘等(2016)[42]實證研究發現吸收能力對企業創新能力具有顯著促進作用。趙大麗等(2018)[77]實證研究發現吸收能力對區域創新能力具有顯著促進作用。劉超等(2017)[78]實證研究發現吸收能力與組織創造力顯著正相關。(3)吸收能力與雙元創新。瞿孫平等(2018)[39]實證研究發現吸收能力與雙元創新(漸進式創新、突破式創新)顯著正相關。秦佳良、張玉臣(2018)[30]針對個人知識吸收能力與雙元創新間的關系問題進行實證研究發現:在個體知識吸收能力中,外部知識識別對探索式創新和挖掘式創新均有顯著促進作用;外部知識同化對探索式創新具有顯著促進作用,而對挖掘式創新作用不顯著;外部知識應用對探索式創新、挖掘式創新作用均不顯著。(4)吸收能力與創新擴散效率。孫冰、沈瑞(2017)[69]實證研究發現企業吸收能力(包括潛在知識吸收能力和現實知識吸收能力)對創新擴散效率具有顯著促進作用。(5)吸收能力與商業模式創新。朱益霞等(2016)[41]實證研究發現吸收能力對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具有顯著促進作用。王炳成、張士強(2016)[79]實證研究發現員工吸收能力(包括理解與整合、辨識與共享、個人投入)對商業模式創新(包括商業模式創意、商業模式應用)具有顯著正向促進作用。
作為企業及其管理者獲取、消化、轉換及應用新知識的重要途徑,吸收能力這個概念自20世紀90年代提出來后,便受到學者們的廣泛關注,并成為企業管理領域中的一個重要理論。目前學者們已基于一系列不同視角,如知識視角(包括先驗知識、外部知識、知識屬性、知識距離、知識搜尋、知識共享等)、學習視角、關系網絡(包括網絡結構、網絡關系、網絡特征、網絡能力、網絡嵌入性等)、創新視角(包括開放式創新、創新戰略、創新行為、創新模式、外部創新源)、組織結構、主動組織遺忘、行業競爭強度等探討了其對吸收能力的作用關系問題。在現有研究中,吸收能力主要作為一個中介變量,被學者們廣泛應用于研究和揭示各種經營管理問題,如企業績效、企業創新等。目前,學者們主要基于組織層面來研究吸收能力對企業戰略、企業績效、技術創新等的作用影響問題[80],而相對忽視了對個體層面吸收能力的研究,以致有不少學者呼吁應關注企業個體員工的外部知識吸收過程問題[3,15]。此外,在企業國際化背景下,企業管理者在國際市場上識別機會需要特定的知識與技能,國際知識的欠缺是制約企業管理者識別國際機會的一大瓶頸。然而現有文獻較為忽視了對有關企業管理者如何有效吸收國際知識問題的研究。為此,本文建議加強對企業管理者國際知識吸收能力提升機制的相關研究,主要包括:
在國際機會識別過程中,國際知識吸收能力是企業管理者獲取及利用國際知識以有效識別國際機會的重要途徑。國際知識吸收能力的影響因素是什么?現有學者探討了先前知識等對國際知識吸收能力的作用關系問題,而較為忽視了國際化導向對國際知識吸收能力的作用關系研究。國際化導向作為企業及其管理者為實現企業國際市場目標而采取積極且有遠見行為的意愿[81],它有助于增強企業管理者推進企業國際化發展的意愿。由此,在國際化導向的促進作用下,企業管理者往往會積極主動地收集國際相關知識。由此可見,國際化導向是國際知識吸收能力的一個重要前因因素。然而,本文通過對國內外相關文獻的檢索與梳理,尚未發現有學者探討及實證檢驗國際化導向與國際知識吸收能力之間的關系問題。為此,本文建議加強國際化導向在國際知識吸收能力領域中的作用研究,以探討和實證檢驗國際化導向與國際知識吸收能力及其子維度間的作用關系。
具有國際化導向的企業管理者如何有效吸收國際相關知識,即國際化導向對國際知識吸收能力的影響機制是什么?現有文獻尚未探討和解釋這一問題。鑒于國際機會識別是一種基于跨國情境的機會識別活動,而傳統企業管理者往往沒有必要的人力或財力進行系統的國際機會信息搜索,例如市場調查或直接市場訪問;為了解決這一問題,他們往往會利用關系網絡為其提供識別國際機會必要的經驗知識[82]。現有研究突出強調了關系網絡對吸收能力的影響作用。已有學者基于關系網絡的不同視角如網絡結構[18,49,50]、關系強度[52]、網絡特征[54]、網絡能力[56]、網絡嵌入性[57]等探討了其對吸收能力的作用關系,認為關系網絡對吸收能力具有顯著促進作用。但本文通過對相關文獻檢索與梳理,發現學者們較為忽視了關系網絡的前因因素——網絡導向在吸收能力領域中的作用研究。網絡導向是企業及其管理者構建和維持網絡關系以獲取幫助、解決問題的態度和傾向。網絡導向有助于企業及其管理者積極主動地構建和利用各種關系網絡以吸收國際相關知識,由此可見,網絡導向也是一個影響國際知識吸收能力的重要前因因素。為此,本文建議加強網絡導向在國際知識吸收能力領域中的作用研究,包括探討網絡導向對國際知識吸收能力的作用關系問題,以及網絡導向在國際化導向與國際知識吸收能力及其子維度關系中的調節效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