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音節“否定義”口語習用語調查分析及教學研究

李思旭,聶 林

(安徽大學文學院,安徽合肥230039)

口語習用語的使用在實際口語交際中隨處可見，使用較為頻繁。口語習用語研究已有不少成果，其中與教學相關的主要以碩士學位論文為主，大致可分為四個方面：第一，口語習用語的理解研究，如粟甜[1]、郭營[2]、許佳[3]；第二，口語習用語的習得與教學研究，如王婷婷[4]、柳瑩瑩[5]、石景[6]、張娟[7]；第三，近義三音節習用語的比較研究，如王楠[8]；第四，對外漢語教材中口語習用語的注釋問題研究，如陳赫婷[9]。但是在限定音節條件下，對具有相同或相近含義的某一類口語習用語的研究，目前還沒有。

本文主要討論表達“否定義”的三音節口語習用語，例如“不見得、不至于、不用了、不敢當、無所謂、才怪呢、用不著、犯不上、得了吧……”探討它們在口語教材中的分布情況，從口語教材編寫、課堂教學和學習方法等三大方面提出了一些教學建議和教學策略。對三音節“否定義”口語習用語的研究是一個具有一定開拓意義的課題，不僅有利于提高對外漢語教師在漢語口語習用語上“教”的水平，而且有利于提升外國留學生“學”的效果。

一、三音節“否定義”口語習用語調查

要了解對外漢語教學中三音節“否定義”口語習用語的使用情況，調查對外漢語口語教材是一條重要途徑。《漢語口語》系列教材由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自1996年初版以來，幾經修訂改版，廣受好評，至今暢銷不衰，是一套經典的口語教材。本文選用的是2014年出版的第3版,本套口語教材共有9冊，分為初級、中級、高級三個級別，每個級別又包含1、2和提高篇三冊。每課的設置大致是課文、詞語、注釋、語句理解和練習部分。

(一) 《初級漢語口語》(1、2、提高篇)[10]

《初級漢語口語》(1、2、提高篇)，分別設置有25課、20課、16課，每四至五課穿插一個口語知識點。這三冊以《漢語水平詞匯與漢字等級大綱》[11]的甲級詞和乙級詞為主要參照，除了《初級漢語口語1》的前三課為語音集中教學部分，后續的課程多以情景對話的方式設置課文，并配有相關的注釋和課后練習。

《初級漢語口語1》共出現11個口語習用語，三音節“否定義”的只有1個：算了(吧)。《初級漢語口語2》共出現23個口語習用語，三音節“否定義”的有8個：X什么、別提了、沒什么、不用了、不敢當、什么呀、沒意思、干什么。《初級漢語口語·提高篇》共出現17個口語習用語，三音節“否定義”的有2個：不用了、沒什么。

總之，《初級漢語口語》(1、2、提高篇)這三冊課本中出現的三音節“否定義”習用語總數量不多，而且以《初級漢語口語2》和《初級漢語口語·提高篇》中居多，《初級漢語口語1》中僅出現一個“算了吧”，出現2次：

(1) 甲：我沒有五分錢零錢。

乙：算了吧，我不要了。(第二十三課)

(2)還是不合適，算了(吧)，等我“長小”了再來買吧。(第二十三課)

這些例句中出現的“算了吧”都表達一種委婉的拒絕，是對所面對人或事的一種否定。另外，具體的出現方式也多以課文對話和對應的課后習題為主，比如《初級漢語口語2》第五課中出現的“別提了”“不用了”，第六課中出現的“不敢當”。也有少數是作為重點詞語出現的，并配有相應的漢語注釋。可見對于零基礎或漢語初學者，三音節“否定義”的習用語，乃至整個口語習用語，都沒有被作為口語教學的重點。這可能與口語習用語有一定的難度有關。

(3)王平：怎么了？你有事嗎？

杰夫：別提了，真倒霉，我的自行車丟了。(第五課)

(4)王平：別著急，咱們再好好兒找找。

杰夫：不用了，我都找過好幾遍了，肯定是丟了。(第五課)

(5)杰夫：這個星期六要是你有空兒，到我那兒去坐坐好嗎？ 很多問題要請教你。

王平：不敢當，隨便聊聊吧。(第六課)

(二)《中級漢語口語》(1、2、提高篇)[12]

《中級漢語口語1》有20課，《中級漢語口語2》和《中級漢語口語·提高篇》都為16課，其中每四課穿插一個口語知識點和一些口語常用語。這三冊以《漢語水平詞匯與漢字等級大綱》中的乙級詞和丙級詞為主，每一課都有一個熱身話題引入課文，并設定一些語言風格和性格都多樣的人物，貫穿其中。

《中級漢語口語1》中共出現56個口語習用語，其中三音節“否定義”的有9個：不至于、急什么、用不著、別提了、沒什么、倒不是、干什么、什么呀、沒意思。如：

(6)田中：我這個人就怕別人給我照相，照出像來能把人嚇跑了。

瑪麗：不至于吧！(第十課)

(7)大衛：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王母：急什么，再坐一會兒吧。(第十二課)

《中級漢語口語2》中共出現口語習用語58個，三音節“否定義”的有8個：不用了、什么呀、爭什么、才怪呢、無所謂、再說吧、得了吧、沒什么。如：

(8)安娜：哎呀，你得趕快到醫院去看看哪！我陪你去吧。(第十四課)

瑪麗：不用了，你是游客，怎么好麻煩你？(第十二課)

(9)甲：經常來的那個姑娘是你的女朋友嗎？

乙：什么呀！(第十四課)

《中級漢語口語·提高篇》中出現38個口語習用語，三音節“否定義”的有4個：算了吧、不見得、別提了、什么呀。如：

(10)汪峰：沒問題，我可以租輛車帶你們去，只要你們敢坐。

安娜：啊？就這水平啊！那算了吧！我可不想冒那個險！(第一課)

(11)甲：你們這個工作是不是只招聘有博士學位的人哪？

乙：那倒不見得，我們更重視一個人的實際工作能力。(第六課)

在中級口語教材中無論是口語習用語的總量，還是三音節“否定義”口語習用語的數量都有顯著提高。并且出現的頻次上也更為平均，有一部分已經納入重點詞語教學中，有的還標注了英文注釋和漢語注釋。另外，一些在初級口語教材中出現過的，比如“別提了”“什么呀”，也在中級教材中重復出現多次。雖然《中級漢語口語》三冊以《漢語水平詞匯與漢字等級大綱》中的乙級詞和丙級詞為參照，但是大綱里的三音節“否定義”的詞有限，所以相比初級課本，新出現的習用語中只有2個是大綱中有的，分別是“無所謂”和“不見得”。這兩個習用語都是課本中的重點詞匯，不僅多次出現在課文對話中，還搭配有相應的漢語注釋和課后練習。如：

(12)甲：今天咱們吃點兒什么？

乙：我無所謂，你隨便點幾個菜吧。(第九課)

(13)瑪麗：聽說歷史系是冷門，考歷史系應該比較容易吧？

汪峰：那倒不見得。歷史系的學生，要讀古今中外大量的歷史書籍，從考試內容看，還是很難的。(第六課)

例(12)中的“無所謂”表達的意思歸結起來就是對對方所說的、所做的不在意，暗含一種不放在心上的意思。例(13)中的“不見得”表達一種反對、不同意的態度，“那倒不見得”言外之意就是“考歷史系不是很容易”。

此外，像“才怪呢”“得了吧”，雖然在課本中對其的重視程度不如“無所謂”“不見得”，但是它們也是三音節“否定義”習用語中較為重要的一部分，在課本中出現的情況大致如下：

(14)本來掙錢就不多，又這么花法，沒意見才怪呢。(第五課)

(15)得了吧，別在這兒吹了。我今天也不怕丟臉了，你看看吧！(第十四課)

以上兩例雖然都表達一種“否定含義”，但是具體的語氣、情感卻略有不同，其中“得了吧”的否定意味最強，含有強烈的指責，“才怪呢”語氣上稍微舒緩些。

(三)《高級漢語口語》(1、2、提高篇)[13]

《高級漢語口語1》《高級漢語口語2》和《高級漢語口語·提高篇》都有12課，每三課穿插一個口語知識點的總結。這三冊以《漢語水平詞匯與漢字等級大綱》中的丁級詞為主。跟中級教材一樣，每一課都有一個熱身話題引入課文，但不同的是，以類似于劇本的方式設定故事情節，展示出中國社會、家庭的一些側面。

《高級漢語口語1》共出現53個口語習用語，三音節“否定義”的有7個：談不上、沒什么、倒不是、才怪呢、不至于、用不著、說不上。《高級漢語口語2》共出現口語習用語47個，三音節“否定義”的有11個：倒不是、得了吧、不敢當、別提了、算什么、談不上、辦不到、什么呀、別逗了、憑什么、才怪呢。《高級漢語口語·提高篇》中出現36個口語習用語，三音節“否定義”的有3個：倒不是、甭提了、算了吧。

高級口語教材中的三音節“否定義”口語習用語多為初級、中級課本中出現過的，主要是為了鞏固、提高和靈活應用。《高級漢語口語2》中“口語知識(二)”部分對漢語中的俗語、成語、慣用語、歇后語進行了一個總結和區分。但在解釋和舉例的時候并沒有提及口語習用語，也沒有將這一類詞語劃歸到任何門類中。而是在“口語知識(四)”中，按照功能項目將有口語習用語屬性的一類詞句歸為“漢語高級口語常用結構及表達”。由此可見，本套口語教材已經意識到“口語習用語”這類詞語的存在，并沒有將其與俗語、慣用語混為一談。

跟《初級漢語口語》和《中級漢語口語》相比，《高級漢語口語》中新出現的三音節“否定義”習用語有7個。

其中《高級漢語口語1》中有2個：說不上、談不上。如：

(16)林母：每天一有空兒就弄他這些寶貝，快成養花專家了。

林父：專家可談不上。不過說起這養花啊，不比做學問容易。(第一課)

(17)艾蘭：那你們是青梅竹馬嘍？

郝陽：也說不上，我和我愛人是大學同學。(第二課)

以上“談不上”和“說不上”在意義和表達上是相同的，例(16)中“專家談不上”意思是“我還稱不上專家”，有一種謙虛的意思，間接上可以理解為不同意對方的話。例(17)的“說不上”與之類似。

《高級漢語口語2》中有4個：算什么、辦不到、別逗了、憑什么，只有“算什么”有相應的例句。

(18)這算什么“解放”呀？你的高見我可不敢茍同啊！(第三課)

例(18)中“算什么‘解放’”意思是這根本不是解放，我不同意這種觀點，就是對前面說話人所說話語的直接否定，否定語氣很強。

《高級漢語口語·提高篇》中有1個：甭提了。

(19)再說，那時商品不夠豐富，玩具就更甭提了。(第六課)

例(19)中的“甭提了”否定意味很明確，表達的是一種很直接的拒絕和反對。

二、對外漢語口語教材編寫策略

上文調查分析了《漢語口語》系列教材，發現該套教材尚有一些改進的空間。《初級漢語口語》中出現的口語習用語數量極為有限，三音節“否定義”更是少之又少，并且出現的頻次也較低。大多不是作為重點詞匯出現的，也沒有較為完備的中英文解釋。還有一些習用語僅出現在練習中，跟前面的課文對話完全脫節，這讓學生有些措手不及。可見，這樣的設計處理是不太合理的，我們認為應該：第一，可以將更多的三音節“否定義”習用語編入初級口語教材中，因為該類習用語在形式上一般為三個字，短小易記；在含義上統一表達的都是否定義，普遍易學。第二，注重這些三音節“否定義”習用語的重復出現，少量多次的原則符合初學者，既能熟悉一種口語類別，還能多次地去操練鞏固。第三，作為核心重點詞匯出現，補充較為完整的中英文釋義，以語境設定突出其語用功能。第四，更加注重課文對話、詞匯講解和課后練習在習用語設定上的銜接性，對課文中出現的新的習用語要搭配完整詳盡的中英文解釋、舉例和對應的練習。

《中級漢語口語》中出現的三音節“否定義”習用語數量上有所增加，而其他口語習用語相比初級漢語要多很多。這體現出中級教材已經開始意識到口語習用語的重要性，但是重視程度依然不夠，體現在習用語的解釋上不夠精準、練習上不夠全面多樣。所以我們認為中級口語教材應該：第一,在習用語的釋義上應該更為完整和精準，尤其是對一些具有多層含義的習用語，同時應該配備中文和英文的雙重釋義，因為中級水平的學生已經具備一定的漢語能力，可以以漢語注釋為主，英文注釋為輔，并且適當地加入一些例句進行解釋。第二,對習用語進行分類編排，可以將某一類比如表達“否定含義”的習用語中的多個同時編入課文和對話中，這樣更有助于學生來對比學習。第三,可以針對習用語設計更多的專門練習方式，比如替換練習、造句練習、情景設計練習等，用更為多元的練習方式來幫助學生鞏固已經學過的習用語。第四,可以相應地結合文化語境，加強習用語學習的趣味性。

《高級漢語口語》中課文和對話的設定更偏向于書面語，多是一些報刊雜志上偏議論性和說明性的文章，或是一些話題演講，弱化了非正式口語交際。所以相應的習用語相比中級少了很多。另外，對一些前面初、中級已經學過的習用語的重復出現率也較低。我們認為高級口語教材應該：其一,增加前面已經學過習用語的重復出現率，提高習用語的使用率，客觀上提高外國留學生對習用語的重視程度。其二,對口語習用語的設定可以更為系統，對習用語進行分類，并作為某一個章節集中進行系統的學習，提升習用語在整個口語教學中的地位。其三,考慮到高級口語中書面語化的傾向，可以針對某一個話題分別編寫出書面體和對話體兩種語體形式，并且將更為多元的習用語編入到情景對話中去。

三、對外漢語口語教學策略

三音節“否定義”口語習用語乃至所有口語習用語，在用字上大都使用常用的一些簡單漢字，對于有一點漢語基礎的學生來說幾乎沒有生字。另外，在實際的口語表達中它們具有地道性、簡潔性等特征，在口語表達中極富表現力，這些特點都決定了口語習用語很容易引起外國留學生的興趣，對于習用語教學來說，這是一個絕佳的優勢。但是同時口語習用語的教學也有很多難點，比如習用語的隱含意義就是其中之一。綜合習用語教學的這些優缺點，我們針對課堂口語教學提出以下幾條建議。

第一,重視口語習用語知識點的教學。雖然口語習用語在對外漢語教學中占有重要地位，但是在實際的口語教學中并沒有得到重視，教師在實際的口語教學中對習用語也只是一語帶過。所以，我們認為對于對外漢語口語習用語教學來說，首先最重要的是要意識到“口語習用語”這一語言現象，對什么是口語習用語，它有什么樣的特點，在口語教學中有怎樣的地位，起著什么樣的作用和意義等，都要有一個明確的認識。可見，對于對外漢語口語教學來說，口語習用語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知識點，對外漢語口語教師在課堂教學的備課環節就要注重對口語習用語的教學設計，可能很多口語教材并沒有涉及習用語，或者沒有明確提出這一概念，但是教師在組織教學時應當重視。

第二,對口語習用語進行整理和分類。口語習用語種類繁多，具體數量難以全數羅列，不同的習用語意義和表達上也是千差萬別。而且隨著社會的發展進步，還會有更多新的口語習用語產生，所以對口語習用語進行總結和歸類就顯得更加重要。合適恰當地整理歸類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學習難度、提高學生的學習效率，輔助口語教學。在具體整理時，可以按照習用語的常用度進行分類，但這難度較大，而且不利于后期教學。所以更為合理的做法，是像本文界定三音節“否定義”習用語那樣，從含義和語用功能上去分類，比如將其分為表否定、表承諾、表謙虛、表警告等類別。此外，在某一大類下還可以細分為若干小類，比如本文的否定義口語習用語又細分為6個小類：其一，表示“不滿、責問”，如“不像話、不至于、何必呢、何苦呢”等；其二，表示“反對、制止”，如“別提了、甭提了、去你的、得了吧”等；其三，表示“不贊成、不同意”，如“才怪呢、什么呀、說不得”等；其四，表示“不相信、懷疑”，如“別逗了、不見得、靠不住、天知道”等；其五，表示“不值得、不在意”，如“犯不上、犯不著、不礙事、沒關系”等；其六，表示“嘲諷、挑釁”，如“就憑你、管不著、不敢當”等。在教授口語習用語時搭建體系很重要，具體的口語教學中可以教授某一類別，或是幾個類別進行對比教學。這樣學習一個習用語等于學了一系列相似的其他習用語，可謂事半功倍。

第三,創設情景語境進行教學。語境依賴度高是口語習用語的一個重要特點，在口語習用語教學中，語境的創設就顯得尤為重要。對外漢語口語課本中的對話語境因為要考慮多個知識點，而且本身對話語境的情景創設就有限。教師在口語習用語教學時，可以有意識地針對相應的習用語創設符合日常生活的情景模式和對話語境，有意識地將需要學習的口語習用語融入進去，再結合所創設的語境來解釋該習用語。這樣不僅方便教師的講解，也能讓學生更好地領悟，在下次遇到該習用語時，即使一時想不起來意思，但對應的情景模式會再現。又或者在實際的生活中遇到相似的情景時，會客觀上引導學生去使用該習用語。語境創設要盡可能地設定一些外國留學生可能會遇到或聯想到的日常生活場景。比如在教授三音節“否定義”習用語時設定一些評論或評價某個人或某件事的場景，因為這些場景里可能會對人或事進行一些否定，這樣就能把“否定義”的習用語加入進去，在情景對話中自然而然地習得。另外，對于教材中出現的有一定語境的習用語，教師要引導學生利用上下文語境以及朗讀時的語氣、語調去揣摩其含義和用法。這樣既避免了背誦式記憶的低效和枯燥，還能間接地提高學生利用語境進行語用分析的能力,激發學生自主思考,有助于課后自主學習。

第四,課堂講解和操練相結合。對某一個知識點的講解一般都需要講解和操練相結合，注重精講多練，口語習用語教學尤為如此，要以操練為主，講解為輔。在講解習用語含義和用法時不是簡單地釋義，因為大多數習用語的含義不是字面義，往往是通過字面義推導出來的語用含義，所以具體講解時要將詞條置于某種特定的語境中，用語境凸顯其語用含義，從而給學生較為強烈的直觀感受。但是在講解時要注意習用語的整體提取性，切忌逐字逐句地分離分析，不做過多的語法分析。和講解相比，操練才是習用語教學的重點，畢竟外國留學生學習漢語的最終目的是學會如何用漢語進行交流。在具體操練時，可以讓學生模擬設定的語境進行反復朗讀和感受，并且適時地進行語境替換，讓學生根據自己的理解設計心得適用語境，這樣不僅能夠強化學生的記憶，還能提高學生的使用正確率。

第五,注重培養口語習用語的文化意識。語言在一定程度上反應文化，口語習用語是人們在日常口語交際中逐漸形成的，最能體現中國人的交際習慣。所以，學生學習口語習用語的過程事實上也是培養漢語思維的過程。相應地，對中國文化思維理解的越深越能領悟口語習用語的語用含義，二者是相輔相成的。教師有必要從文化這個側面來引導和促進口語習用語的學習。在講解某些特定的口語習用語時，可以帶入相應的中國文化進行輔助教學。另外，教師也應該鼓勵外國留學生在日常口語交際中多積累口語習用語，多用口語習用語進行表達，多去體會中國人所說話語的言外之意。

外國留學生在習得三音節“否定義”口語習用語的過程中，老師的引導教學固然不可少，但是學生自身的主動學習也更為重要。外國留學生應該：第一,要堅持學習與練習相結合，留學生在學習三音節“否定義”習用語時，要認真領會老師在課堂上的講解，配合老師針對三音節“否定義”習用語的相應練習，堅持學與練相結合。第二,要想完全習得三音節“否定義”習用語，僅有課堂上的學與練是不夠的，在課堂之外，自己還要積極地總結三音節“否定義”習用語的用法，同時給設定一些使用場景，有目的地去做一些操練。第三,要活學活用，在跟中國人的日常交際中主動使用三音節“否定義”習用語。只有在真實的語境中積極運用所學的三音節“否定義”習用語，才能逐步了解和領會它們之間的差別，同時培養自己的漢語語感。第四,可以向身邊的老師、同學，或者其他中國人請教，多跟他們進行交流。在交談中如果涉及三音節“否定義”習用語，可以有意識地做一些記錄，自己嘗試去歸類，有疑問的可以隨時請教和詢問，培養自己良好的學習習慣。

結語

三音節“否定義”習用語是口語習用語教學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日常口語交際中使用頻率極高，也是外國留學生漢語口語習用語學習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在實際的日常交際中，由于其語用功能的復雜性，大部分外國留學生會有意地避免使用，在表達否定意思的時候，多數只會用“不是”“不對”“不行”等，使得口語表達極為不地道，所以本文以三音節“否定義”口語習用語為切入點，對《漢語口語》(第三版)系列教材中的口語習用語進行了詳細的調查，從漢語口語教材編寫、教師課堂教學和留學生學習方法等三大方面提出了一些教學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