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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孝經》版本考述

2020-02-24 13:11:25雷亞倩李志生
山東女子學院學報 2020年1期

雷亞倩,李志生

(1.武漢大學,湖北 武漢 430072;2.北京大學,北京 100871)

《女孝經》成書于唐開元年間,最早見于宋官修總目《崇文總目》[1],元代編修《宋史》時,將其收入唐代著述[2]5221。此書成書后,在唐代流傳并不廣,今亦未見有唐代抄本或刻本流傳。宋元時期,此書稍有流傳,其衍生物《女孝經圖》則流傳較廣,北京故宮博物院、臺北故宮博物院分別藏有宋代《女孝經圖》。明代是《女孝經》刊刻最繁盛的時期,清時,《女孝經》的刊刻數量有所減少,其因或是《女四書》的刊刻流傳,影響了該書在女教書中的地位。

目前學界內對《女孝經》的研究,大多集中在其成書與內容,關于流傳,則一般僅承《四庫全書總目》的記載,而對該書的具體流傳與版本情況,則鮮有深入研究。有鑒于此,本文將詳細考察《女孝經》的流傳與版本,以梳理出《女孝經》流傳的基本脈絡。

我們收集、查閱了北京故宮博物院、臺北故宮博物院、中國國家圖書館、北大圖書館、哈佛大學漢和圖書館、日本內閣文庫等所藏《女孝經》32種,雖所見仍不詳盡,但已大略涵蓋了各類重要版本。

一、《女孝經》的流傳

《女孝經》成書于唐開元二十六年(738年)前后,關于其在唐宋的流傳,《四庫全書總目》的概括是:

《唐書·藝文志》不載,《宋史·藝文志》始載之。《宣和畫譜》載,孟昶時有石恪畫《女孝經像》八,則五代時,乃盛行于世也[3]801。

依此,《女孝經》自成書后,在唐代并未流行,以至《新唐書》亦無載。至五代時,其衍生物《女孝經像》,才流行稍廣。元脫脫等纂《宋史》時,《女孝經》才最終進入官方正史記載,而為人所熟知。

關于《女孝經》在唐代的情況,其時的文獻鮮有記載,《舊唐書·經籍志》(以下稱“舊志”)與《新唐書·藝文志》(以下簡稱“新志”)均未著錄其書,其他唐代文獻也未有提及。

關于《舊志》與《新志》未著錄《女孝經》的緣由,兩志的編纂過程或能反映原因。《舊志》的編纂與《開元群書四部錄》的編訂密切相關,開元九年(721年),殷踐猷、王愜、韋述、余欽、毋煛等人重修成《群書四部錄》二百卷,其后毋煛略為四十卷,名之為《古今書錄》。《舊志》便以《開元群書四部錄》與《古今書錄》為藍本,進行了書目編輯,對此,《舊唐志》稱:“今錄開元盛時四部諸書,以表藝文之盛”[4]1963。余嘉錫也謂:“《舊唐志》,全抄自《古今書錄》,但去其小序論釋耳。”[5]97《開元群書四部錄》《古今書錄》與《女孝經》編纂年代相近,兩書作者或未得見《女孝經》。

《新唐志》成書于北宋嘉祐五年(1060年),其在《舊唐志》基礎上,補錄了兩萬多卷唐人著述,并在各類目后,統計了“著錄”和“不著錄”書的家、卷之數。王重民認為,《新唐志》的“著錄”,是指《古今書目》原有的著錄,“未著錄”則是指歐陽修增補入的唐代著作。他在核對了歐陽修增補的唐代著作(稱“不著錄若干家、若干卷”)與《崇文總目》中所錄唐代著作后認為,“不著錄”的書籍部分顯然以《崇文總目》為主要參考資料[6]107-108。然而,《崇文總目》著錄了《女孝經》,《新唐志》卻未增錄《女孝經》,可知《新唐志》雖參考了《崇文總目》,卻也未必全部予以取用。張固也認為,《新唐志》的編纂采摭了史傳雜著材料,他提出,《新唐志》著錄了《舊唐書》列傳中附載的圖書與《新唐書》增傳附載的圖書,《新唐志》注以“卷亡”二字的六十種圖書,均依據史傳雜著著錄。除此,《新唐志》也一并補錄了不少開元以前的唐代著述,并采摭了書目以外的材料[7]88-89。因此,歐陽修等人在編纂《新唐志》時所參考的史傳雜著中,也應未見《女孝經》,故而也未將其增補入唐人著述中。喬衍琯則以《新唐志》五經部分與《崇文總目》《宋史·藝文志》進行核對,發現“不著錄”的五十六種圖書只有十八種見于《崇文總目》與《宋史·藝文志》,因而提出《新唐志》可能采摭了當時尚存的唐五代的書目材料。除此,他也一并指出《新唐志》并未全部載錄宋代仍有流傳的唐代書籍,《新唐志》所著錄的書籍,僅符合唐代書籍流傳的原始情況(1)參見喬衍琯《宋代書目考》,臺北:文史哲出版社,1978年,第89-91頁。張固也認為,喬衍琯的這一說法,揭示了《新唐志》史料來源具有多種途徑的特點,有了更多的合理成分。但他也認為,喬衍琯的說法僅僅單純地將眼光局限于某個時代的藏書或書目,沒有注意到《新唐志》編撰中的一個新現象,即正如清人補史藝文志一樣,史傳雜著也是《新唐志》的主要史料來源之一(見氏文《論〈新唐書·藝文志〉的史料來源》,載《吉林大學社會科學學報》1998年第2期,第87~90頁)。。因《女孝經》在唐代流傳不廣,唐及五代的史傳文獻也鮮有記載,故《崇文總目》雖有著錄,宋代也有《女孝經》刻本流傳,但《新唐志》仍不載錄。總之,雖然《女孝經》自成書后流傳不廣,但宋代藏書目錄對它的記載,還是反映了它在唐代是有流傳的。

至宋代,官方藏書目錄與民間私人讀書筆記均有《女孝經》的記載,其可見《崇文總目》與孫奕的《履齋示兒編》。《崇文總目》成于慶歷元年(1041年),是為王堯臣等奉詔纂修,“仿開元四部錄,約國史藝文志,著為目錄”[8]996,所據為其時昭文館、史館、集賢院及秘閣所藏書籍。此書雖早于《新唐志》,但其仍依宋御府所藏,著錄了《女孝經》,稱“女孝經一卷,陳邈妻鄭氏撰”[1]。其后,王應麟(1223—1296年)編纂的《玉海》,轉引了《崇文總目》中有關《女孝經》的記載,在“孝經圖”部分,也著錄了“女孝經一卷”[9]776。《履齋示兒編》則是孫奕于開禧二年(1025年)撰寫的讀書筆記,他在“擬圣作經”篇稱,“唐鄭氏又易為《女孝經》”[10]105,認為鄭氏仿孔子《孝經》撰寫了《女孝經》。由此可知,孫奕確曾閱讀過《女孝經》,并記入讀書筆記以教育子孫,由此也可知,宋代民間確有《女孝經》的刻本流傳。

盡管如此,《女孝經》在宋代的流傳仍不廣,甚至出現了將《女孝經》誤以為班昭《女誡》的觀點。如陳振孫(1183—1249年)在《直齋書錄解題》中就稱:“女誡一卷,漢曹世叔妻班昭撰固之妺也,俗號《女孝經》”[11]303。這樣的觀點一直延續到元代,在《文獻通考》中,馬端臨就直接轉引了陳振孫的觀點。直到清四庫館臣編纂《四庫全書總目》時,才對該觀點進行了更正,并指出,陳振孫因鄭氏撰寫《女孝經》時稱“以曹大家為主,不敢自專”,并在每章節篇首均用“大家曰”,便誤以《女孝經》為班昭所作,并將班昭《女誡》與《女孝經》混為一書[3]801。而對陳振孫的誤解,日本學者山崎純一則認為,陳振孫實并不知《女孝經》的存在,僅是聽說《女孝經》[12]163。但不管怎樣,陳振孫之所以產生誤解,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女孝經》在宋代的流傳情形。

雖然《女孝經》刻本在宋代流傳不廣,但其衍生物《女孝經圖》卻已開始流傳。北宋宣和年間,官修有宮廷藏畫錄《宣和畫譜》,它就最早記載了五代北宋之交畫家石恪繪制的《女孝經像》,并稱御府藏有“石恪《女孝經像》八”[13]70。除此,宋代其他畫家也繪有《女孝經圖》,如北宋畫家李公麟(約1049—1106年),《宣和畫譜》載其繪有“《女孝經相》二”[13]77;南宋馬遠(1160—1225年),文嘉(1501—1583年)《嚴氏書畫記》記有,“馬遠《女孝經圖》一”[14]170;宋李遵,元人夏文彥著《圖繪寶鑒》載,“李遵畫人物,嘗見有《女孝經圖》傳世”[15]85。除此,還有畫錄典籍未載但有《女孝經圖》傳世的宋代畫家,如南宋畫家馬和之,臺北故宮博物院藏有《宋高宗書女孝經馬和之補圖》;南宋畫家趙伯駒(1120—1182年),陳夔麟曾藏《宋徽宗書女孝經趙伯駒圖》(2)參見趙伯駒《女孝經圖》,書法為宋徽宗所寫,該卷軸于1913年被拍照,當時由陳夔麟收藏。復制品見Richard Wilhelm,Chinesische B?ltter für Wissenschaft und Kunst,Ver?ffentlichung des China-Instituts zu Frankfurt am Main,in Darmstadt:Otto Reichll Verlag,Vol.1,no.2,1926,第83-88頁。詳見[美]孟久麗的《教導女性的藝術〈女孝經圖〉》,何前譯,載《遼寧省博物館館刊》,2009年,第305-322頁。;南宋畫家陳居中,紹興任氏曾藏《陳居中女孝經圖》(3)陳居中《女孝經圖》,當時屬紹興任氏所有,于1913年被拍照,書法部分未被記述。從1931年的8月至12月,連載于《藝林月刊》第20期(第1~2頁)、21期(第1~2頁)、22期(第3~4頁)、23期(第5~6頁)、24期(第9頁)。。

元代脫脫等人纂《宋史·藝文志》時,首次將《女孝經》錄入正史的子部目錄中,稱“女孝經一卷,侯莫陳邈妻鄭氏撰”[2]5221。按,《宋史·藝文志》的史料乃據宋《三朝國史藝文志》《兩朝國史藝文志》《四朝國史藝文志》《中興國史藝文志》等史志書目,刪重、合編而成,“宋舊史,自太祖至寧宗,為書凡四志藝文者。前后部帙,有亡增損,互有異同,今刪其重復,合為一志”[2]5033-5034。能夠進入正史書目的書籍,大多當為時人所熟知,故《女孝經》在元代的被載入,可以反映該書流傳的擴大,也可透視出其在社會上的認可度有所提高。

元時,《女孝經》不僅流傳范圍較宋更廣,且已成為元宮廷妃嬪和中上層婦女習讀的女教書。如《元史》載,順宗后奇氏曾讀《女孝經》,“后無事,則取《女孝經》、史書,訪問歷代皇后之有賢行者為法”[16]2880;《全元文·馬節婦事述》記,“節婦生八歲,能從其兄讀《女孝經》《魯論》、孟軻氏書,既讀輒成誦不忘”[17]173;《元魏郡夫人偉吾氏墓志銘》也稱,“夫人生而聰慧,稍長,能知書,誦《孝經》《論語》《女孝經》《列女傳》甚習”[17]510。

明時,《女孝經》流傳已十分廣泛,今仍可見多種明刻《女孝經》。明時的《女孝經》一般被收入叢書刊刻,少見單行本傳世。今見最早的《女孝經》版本,是為明嘉靖時期顧起經輯、祗洹館刊刻的《小十三經》本。其后有萬歷年間陶珽重編的《說郛》本,崇禎年間毛晉汲古閣刊刻的《津逮秘書》本,明末讀書坊刊刻的《居家必備》本,明末秦淮寓客輯、心遠堂刻的《綠窗女史》本,明末吳永輯、心遠堂所刻的《續百川學海》本等。另外,明代叢書《內訓全書》也收錄了《女孝經》,但該叢書已亡佚,僅見《澹生堂藏書目》載錄,清邵懿辰編《增訂四庫簡明目錄標注》時,完整摘錄了《澹生堂藏書目》中有關《內訓全書》的目錄序次(4)參見邵懿辰撰、邵章續錄:《增訂四庫簡明目錄標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第400頁。《內訓全書》目次如下:《仁孝皇后內訓》《女孝經》《女論語》《女范》《七言孝經》《訓女四字經》《訓女三字經》《女小學》。。此外,萬歷十八年(1590年),由黃治徵作注的插圖本《女孝經》——《新繡圖像鄭氏女孝經句解》刊刻,該本首次增加了黃治徵《女孝經》的注解,每章還附增了圖像,此本也可稱為《女孝經》的單行本,是《女孝經圖》與《女孝經》刊本的結合。

明代《女孝經》刻本的廣泛流傳,使鄭氏借曹大家之言撰《女孝經》的說法被世人接受,但其時還仍有班昭著《女孝經》的說法,如明人胡應麟(1551—1602年)在《少室山房筆叢》中就稱:“曹大家有《女孝經》,宋尚宮有《女論語》,今傳《女孝經》乃唐人借名大家,然前志并有曹書,今亡逸矣”[18]31-32。按《漢書·曹大家傳》,其僅見班昭“作《女誡》七篇”[19]2786,而并無他作的記載。

至清代,《女孝經》仍為書商所偏愛,除明代收錄該書的叢書繼續被刊刻外,它還被收入其他叢書中。清代四庫館臣收錄李際期整理重印的重編《說郛》時,《女孝經》也一并被收入,并在“儒家類存目”中,著錄了“女孝經一卷,內府藏本”[3]801,該本也成為清代刊刻《女孝經》時常選的底本,如《懷潞園叢刻》與《清麓叢書外編》,均以該本為底本,這從《唐進〈女孝經〉表》前,增加“欽定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子部儒家類存目 女孝經一卷”的序文,就可看出。另有女教書叢書如《閨門必讀》《女兒書輯》等,也收錄了該書。《閨門必讀》為嚴衡輯、方應時補注,此本《女孝經》以《新繡圖像鄭氏女孝經句解》為底本,進行了增改刪削。除此,清代眾多的藏書目錄也都載有《女孝經》,其如黃虞的《千頃堂書目》[20]411、錢謙的《絳云樓書目》[21]38等,均有“女孝經一卷”的記錄。但總體看,清代《女孝經》的刊刻數量已較明代有所減少,這或是《女四書》的流傳,影響了《女孝經》在女教書中的地位所致。

綜此,《女孝經》自成書至今,雖未見有唐宋元三代的刊本流傳,也曾被誤認為是班昭所作或被等同于班昭的《女誡》,但宋代藏書目錄、宋元史傳文獻等,均有“《女孝經》一卷 侯莫陳邈妻鄭氏撰(或陳邈妻鄭氏撰)”的記載,宋代并有《女孝經圖》的流傳,其可知《女孝經》雖在此三代流傳不廣,但確以抄本、刻本或圖卷的形式流傳于世。至明清時期,多部叢書收錄了《女孝經》并進行了廣泛刊刻,《女孝經》的版本數量大幅增加,在宮廷與民間廣泛傳播。總而言之,《女孝經》自成書后,流傳歷史較為完整,在長約一千三百年的流傳歷史中,未曾發生過斷裂。

二、宋代《女孝經圖》

《女孝經圖》作為《女孝經》的衍生物,以圖像的方式描述了《女孝經》的內容,并分段附錄抄寫了《女孝經》。在早期《女孝經》抄本或刻本失傳的情況下,《女孝經圖》的文字,就更具研究意義。

關于《女孝經圖》的作者,有人將其記為唐代畫家閻立本,如清吳升的《大觀錄》記:“閻立本畫女孝經圖,虞世南書孝經卷”[22]400。再如顧復的《平生壯觀》載:“唐,閻立本《女孝經圖》……書經文九段。”[23]218然閻立本(約601—673年)為初唐人,《女孝經》最早成于開元二十六年(738年)前后,可知該畫卷當為后人假托閻立本之名,而實非閻立本所作。

其后,石恪、李公麟、李遵等人均繪有《女孝經圖》,但大多已亡佚。據不完全統計,目前的《女孝經圖》存有宋代殘卷四幅,分別為北京故宮博物院藏《女孝經圖》(以下簡稱“北京卷”)、臺北故宮博物院藏《宋高宗書女孝經圖》(以下簡稱“臺北卷”)、陳夔麟藏趙伯駒《女孝經圖》、紹興任氏藏陳居中《女孝經圖》。筆者得見北京、臺北故宮二件;陳夔麟的私人所藏,暫無從寓目;紹興任氏所藏則僅有圖像,而不見文字部分。另外,還有清宣統元年(1909年)影印、傳為元人王振鵬所繪的《元王孤云女孝經圖卷》,原卷亦無從得見,且真假存疑。所以,下文主要以北京、臺北兩博物院所藏的《女孝經圖》進行討論。

(一)北京故宮博物院藏宋代佚名《女孝經圖》

該圖卷為重彩絹本長卷,無作者落款,作者不詳,具體成畫時間亦不詳。全卷尺寸為縱43.8cm,橫823.7cm,共分為九段,每段獨立成畫,尺寸不一,并圖文對照,采用右圖左文的布局格式,楷書《女孝經》的相應章節。圖卷上有清“乾隆御覽之寶”“嘉慶御覽之寶”“宣統御覽之寶”,以及清“曹溶秘玩”“曹溶鑑定書畫印”等共10方收藏印。九段圖畫裝裱順序依次為:(1)開宗明義章;(2)后妃章;(3)三才章;(4)賢明章;(5)事舅姑章;(6)邦君章;(7)夫人章;(8)孝治章;(9)庶人章。

張照等人在《石渠寶笈》中最早著錄了該圖卷,認為該卷為唐人所作,僅有九章,并將其列為次等作品,稱“唐人畫《女孝經圖》一卷,次等天一,素絹本著色畫凡九段,每段書本文一則”[24]423。而故宮博物院館員穆益勤認為,該卷在人物形象、服裝、發髻及家具陳設上,與《韓熙載夜宴圖》屬同一系統,故應完成于《韓熙載夜宴圖》后不久;同時,該卷中的屏風山水畫接近宋初李成一派,又有唐李思訓青綠山水的遺風,故推斷該卷應不晚于北宋[25]183。余輝則在分析《韓熙載夜宴圖》時,認為北京卷為南宋佚名作品[26]39。美國學者孟久麗(Julia K.Murray)也判斷該圖卷為南宋作品,具有宋高宗風格的書法和南宋宮廷模式的繪畫[27]310。目前,故宮博物院以余輝的判斷為準,將北京卷著錄為南宋佚名作品。

(二)臺北故宮博物院藏南宋馬和之《宋高宗書女孝經馬和之補圖》

該卷原為完整的十八章《女孝經圖》,為乾隆(乾隆九年,1744年)收藏目錄中的一件。臺北故宮博物院僅藏上卷,下卷出現在1922年溥儀賞賜給溥杰的古籍書畫目錄中,當時被著錄為“宋高宗書女孝經馬和之補圖一卷下卷(一千一百五十四號)”[28]30,但下卷從皇宮移出后便不知所蹤。

臺北故宮所藏上卷為重彩絹本長圖,縱26.4cm,橫823.8cm,館藏目錄記作《宋高宗書女孝經馬和之補圖》,2017年,臺北故宮博物院輯編的《國寶的形成:書畫菁華特展》發表了該卷的彩圖[29]100-109。該卷由九段組成,每段獨立成畫,尺寸不一。與北京卷不同,該卷采用右文左圖的布局格式,一并楷書《女孝經》的相應章節。按附題順序為:(1)開宗明義章;(2)后妃章;(3)夫人章;(4)邦君章;(5)庶人章;(6)事姑舅章;(7)三才章;(8)孝治章;(9)賢明章。首幅的半印俱已漫漶,不可識清,每幅圖卷有“明安國玩”一印,還有清代皇帝的藏印及其他藏書印,如康熙的“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寶”“八徵毫念之寶”“乾隆御覽之寶”“嘉慶御覽之寶”“太上皇帝之寶”“宣統御覽之寶”“學詩堂”“信天主人”“天十全之寶”“典學勤政”“所其無逸”“稽古右文之寶”等。張照曾寓目了該卷的下卷,并在《石渠寶岌》中將其記為上等品,且詳細記錄了它的保存情況、書畫題款、各幅尺寸[24]433。

三、《女孝經》刻本

(一)《小十三經》本

今見刊刻年代最早的《女孝經》,收錄于明人顧起經輯刻的《小十三經》中。中國國家圖書館與哈佛大學漢和圖書館各藏一部(分別簡稱“國圖本”和“哈佛本”),均為明嘉靖時期刻本,由祗洹館刊刻印行。其中哈佛本無《小十三經序》,書目編次亦與國圖本不同,但其他版本信息均相同,且兩本版框大小、版面均一致,當是同版印刷,為前后印本,但因未有刊刻時間記錄,故兩本刊刻時間先后,暫無從得知。

關于版本的具體情況,以國圖本為例。國圖本《小十三經》版框大小約17.2cm×12.4cm,半頁十行,行十八字,左右雙邊,白口,單魚尾,版心上刻“祗洹館”。首頁即為《小十三經總目》,后有《小十三經序》。《忠經序》《握奇經》前白頁、《五木經》末顧起經跋文末頁均有“北京圖書館藏”朱方印。《忠經》末有“壬戌首夏羅浮外史顧玄緯題”《忠經后序》,《葬經》后有“羅浮外史記”跋文五行,《墨經》后有“勾吳人顧玄緯甫題”跋文十行,又有“辛亥九月付梓”一行,《耒耜經》后有顧起經跋文兩行,《丸經》末有“勾吳人顧起經在西神山徵藏史樓正題”跋文,《丸經集敘》末有“龍集壬午孟春上澣書於寧志齋之西軒”“嘉靖壬戌日南至重梨於幽石清漣山院”,《五木經》末有“嘉熙二年夏仲臨 安李氏書肆重雕”,后有“庚申夏至日羅浮外史滂識”跋文,《胎息經》末有“羅浮外史”跋文。保存狀況整體較好。

(二)《新繡圖像鄭氏女孝經句解》

是書為插圖本《女孝經》,成書后即付梓,刊刻時間為萬歷十八年(1590年)左右。該本現存日本國立公文書館,由黃治徵作注,注文極詳,全面解釋了《女孝經》的用典,并增加了音注。首頁為程涓撰《女孝經序》,上有“林氏藏書”“淺草文庫”“日本政府圖書”“江雲渭樹”朱印四方。書末為黃治徵撰《書女孝經后》,上有“開甫氏”“二酉堂”“郊麟”等墨方印。版框大小約22.5cm×16.3cm,每半頁八行,行十三字,小字雙行同,白口,單魚尾,四周單邊。此書為侯莫陳邈妻鄭氏撰《女孝經》與鄭氏撰《女教篇》的合刻本,兩書均有圖像與注解。鄭氏《女教篇》(5)關于鄭氏《女教篇》,胡文楷的《歷代婦女著作考》記:“《女教篇》,(明)鄭氏撰,《然脂集》著錄(見)鄭氏女教篇,然脂集稱見《宮闈文史》。《古今圖書集成·閨媛典總部》亦載此文,惜無小傳。《圖書集成》列于《徐皇后內訓》后,當為明人。”(胡文楷、張宏升合著《歷代婦女著作考(增訂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第200頁)。位于《女孝經》“后妃章第四”之后,正題名上有“附刻”二字,該書或為書坊經營者擅自附刻而成。《新繡圖像鄭氏女孝經句解》使用木刻的方式,分圖雕版印刷而成,字體長短粗細不一,著墨顏色深淺有別,且部分字體排列不夠整齊,有輕微的彎曲,個別字有歪斜的現象,部分版面的行格線也出現了彎曲。

有關該版本的刊刻緣由,程涓《女孝經序》與黃治徵《書女孝經后》均有說明。程涓,字巨源,新都(今四川)人,生卒年代不詳(約萬歷前后),著有《千一疏》。程涓認為,女孝教育同男孝教育同樣重要,故提出以孝順德、重在尊經的說法。而鄭氏作《女孝經》,不僅意在教導女侄,也在恢復閨門女德,故雖內容大多承襲舊章,但宜家宜國,具有深遠意義。黃治徵,字開父,與程涓同為新都人,亦為萬歷年間人。他認為,《孝經》為男子所屬,閨門則缺乏女孝讀本,鄭氏《女孝經》無疑有彌補之義,但其援引古說,多襲舊章,女子在理解上存在一定困難,且《宋高宗書女孝經馬遠圖》平常人難以得見,故為《女孝經》作注并附圖刊刻,用以傳播《女孝經》,推行女孝教育。

有關該本所據圖像底本與書籍底本的來源,程涓與黃治徵二人均未提及,我們僅從《女孝經序》與《書女孝經后》,知其圖像底本非《宋高宗書女孝經馬遠圖》,另以北京卷、臺北卷與《新繡圖像鄭氏女孝經句解》中的圖像進行對比,也知其并未以此兩圖卷為底本,故其圖像所據底本暫不可考。有關該本文字所據底本,程、黃二人也未提及,僅以今見《小十三經》本、重編《說郛》本與該本兩兩相校,發現除黃治徵新增的注解之外,三種版本大多為異體字的區別,內容差異較小,《新繡圖像鄭氏女孝經句解》僅在“舉惡章第十八”中,刪去了“而況於諸侯乎”六字,其他內容均無改動。

《新繡圖像鄭氏女孝經句解》本的出現,與明代重視女教的社會風氣及明代版畫技術的成熟密切相關。明代皇帝有鑒于唐朝的眾多“女禍”,故自開國以來,便詔令頒行女教書用以教化婦女。且明代為版畫發展的黃金時期,現存歷代插圖古籍四千余種,明本占有一半[30]。《新繡圖像鄭氏女孝經句解》便是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中產生的,它是《女孝經》圖像與刻本流傳形式結合后產生的版本,在《女孝經》的流傳歷史中具有特殊的意義。

(三)重編《說郛》本系列

重編《說郛》本系列,是《女孝經》刻本流傳中的一個重要系統。但目前流行的《諸子集成續編》中收錄的陶宗儀《說郛》本《女孝經》[31]590,其實并非是陶宗儀原本,準確地說,其應稱“重編《說郛》本《女孝經》”。通過詳細比勘我們發現,《居家必備》本、《綠窗女史》本、《續百川學海》本《女孝經》等,都是以重編《說郛》本的書版進行的同版印刷,它們為前后印本的關系,屬于同一個版本系統。

1.重編《說郛》本。《說郛》原書一百卷,為元人陶宗儀所編,“九成取經史專記,下迨百氏雜說之書千余家,纂稱一百卷,凡數萬條”[32]1,包含多種后世不傳之書,具有較高的文獻價值。遺憾的是,陶宗儀原本在編成后很快散佚,原書及原書刻版未被保留下來,僅有部分殘卷、散篇流傳。明中后期,出現了題“天臺陶宗儀纂、姚安陶珽重輯”的一百二十卷本《說郛》,雖然重出書目與陶宗儀原本大致相似,但其規模與內容已與陶本多存差異。此書迭經刪削重印,最終演變為清代通行本的《說郛》,后被收入《四庫全書》。

簡而言之,目前,《說郛》有百卷本與一百二十卷本兩個版本系統傳世,百卷本以張宗祥校理的涵芬樓本為代表,學界習稱為原本《說郛》[33]454。該本凡七百二十五家,匯集六種抄本,校訂于民國八至十一年(1919—1922年),民國十六年(1917年),由上海商務印書館印行。一百二十卷本《說郛》為清順治四年(1647年)刊刻的宛委山堂本《說郛》,由李際期重新校訂刊印,學界習稱為重編《說郛》。目前,學界對陶宗儀原本《說郛》與重編《說郛》及二者之間的流傳關系,已有詳細概述與分析[34]。

《女孝經》被收錄于《說郛》,始自重編《說郛》。景培元參校了五個版本的《說郛》后,整理出《說郛子目異同表》,在該表中,涵芬樓本的書目中,未見《女孝經》,其余四種則均將《女孝經》收錄在“弖七十”[35]43。徐三見也全錄了藏于浙江臺州臨海市博物館的汲古閣明鈔本六十卷《說郛》目錄,認為該本是以陶宗儀原本為底本,此本目錄中也未見《女孝經》[36]。由此推測,原本《說郛》應未收錄《女孝經》,重編《說郛》當為收錄《女孝經》之始。而據昌彼得的研究,陶珽在重編《說郛》時,雜入了多部他書,《女孝經》就當是其中之一,“楊維楨《說郛序》云:‘陶九成取經史傳記下迨百氏雜說一千余家’,此處‘一千余家’,重編《說郛》本楊序刻作二千余家,殆其所據抄本之訛。重編《說郛》者既未能獲見郁本之全書與全目,因此序有二千余家之說,于是廣搜博采,流傳之叢刻雜纂,無不囊括,欲符其數”[37]34。《女論語》也當是因此次“湊數”,才進入到了《說郛》中[38]49。

另,目前通行的陶珽本重編《說郛》有兩種,一是“二序本”,即存有楊維楨《說郛序》與郁文博校訂《說郛序》兩序;二是“四序本”,即除前二序外,還收有李際期的《重校說郛小序》、王應昌的《重校說郛序》兩序[39]320。昌彼得認為,今傳重編《說郛》各本——無論兩序還是四序的版本,均為后人掇拾殘余版片刊刻重印而成,并非原編初印版[41]375。據李際期的《重校〈說郛〉小序》[32]7和王應昌的《重校〈說郛〉序》[32]10可知,因遭遇明天啟元年(1621年)的大火,陶珽重編《說郛》原書印本與書版均受損散佚,所幸此版的印本[39]324或版式[40]375尚有留存。今見通行本重編《說郛》,是李際期在清順治四年(1647年),據華容孫氏所藏陶珽本《說郛》重新校訂、編修而成,并旁用了多部叢書中的舊版,沿用了陶珽原版重編《說郛》的子目,但在內容上作了改動[40]379。此本也為清代通行的《說郛》本的祖本,后被收入《四庫全書》中。

2.重編《說郛》本與《居家必備》本、《綠窗女史》本、《續百川學海》本為同版印刷。《居家必備》本、《綠窗女史》本、《續百川學海》本《女孝經》均屬重編《說郛》本系列,但其間的關系尚有需說明之處。陳先行最早注意到了四書版式上的相同,稱“當時用剜版重印手法輯叢書的不僅是宛委山堂一家,已發現的有:題秦淮寓客輯的《綠窗女史》、吳永輯的《續百川學海》、佚名輯的《居家必備》”[41]392,但對形成的原因,則未作進一步分析。

關于四書版本之間的關系,目前討論最充分的是吳永輯《續百川學海》與重編《說郛》之間的關系。倉田淳之助注意到,李際期重刊的《重較說郛》旁用了《續百川學海》的書籍舊版[42]344。昌彼得則明確指出,陶珽原編《說郛》的書版被編刻入了《續百川學海》中,而李際期在重刊《說郛》時,又用該叢書中的舊版進行了重印,所用舊版逾三百種書,至于其余書籍,李際期則進行了翻刻、重刊或未收[40]379。

《續百川學海》凡十三集,為明人吳永輯刻,國圖藏《續百川學海》封面楷書“續百川學海”大字,有“陳太史訂,心遠堂藏板”小字一行。《女孝經》位于該書“癸集”,每半頁九行,行二十字,白口,單魚尾,四周單邊。前有“唐進女孝經表 唐朝散郎陳邈妻鄭氏上”。封面后有吳永《續百川學海序》。該叢書在體例和選目上,均仿照了左圭輯刻的《百川學海》,除有幾種書籍重復,其他所收書籍均與《百川學海》不同。吳永在序中提到,其所編書籍大多可見于《說郛》(即陶珽重編《說郛》),“書以天干名篇,共分十集,率見于《說郛》《祕笈》等書,無當大雅”[43]。由是也知,吳永曾寓目過重編《說郛》。雖吳永稱“暇日檢敝篋手訂,采其遺佚者為續編”[43],但事實上,該書重出書目應是使用重編《說郛》的書版纂輯而成。除此,倉田淳之助也將《重編百川學海》《續百川學海》《廣百川學海》《重較說郛》(即重編《說郛》)兩兩進行了比照,認為《續百川學海》在版式上與《重編百川學海》完全相同,該三種叢書的360種版本的大部分旁用于《重較說郛》,只是刪除了文中撰者名下的“著”“撰”等字和校閱者的姓名,以及文中出現的點評和句讀點[42]344。由此也知,吳永輯刻的《續百川學海》,確實使用了重編《說郛》的書版。

有關《綠窗女史》與重編《說郛》之間的關系,程毅中將《綠窗女史》與李際期重印重編《說郛》中相同的幾篇小說進行比對后認為,《綠窗女史》所用的書版為陶珽重編《說郛》的原書版,而李際期重印重編《說郛》時,則進行了挖削編印(6)見程毅中的《古籍整理淺談·〈說郛考〉評介》,北京:燕山出版社,2001年,第188~198頁;《〈五朝小說〉與〈說郛〉》,中華書局編輯部《文史》47輯,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第259~266頁。。另外,王丹妮、李志生也認為,《綠窗女史》當刊印于重編《說郛》之后,旁用了重編《說郛》的《女論語》書版[38]51。

《綠窗女史》凡十四卷,為明末秦淮寓客輯,心遠堂刊刻于明崇禎年間,內容涵蓋了前代傳奇和筆記小說,另涉及女子儀范、妝容、勞作、撰著等。《女孝經》位于卷一《閨閣·懿范》,與《女論語》《女誡》《女范》一并合刻。朱露露梳理、概述了現存諸種《綠窗女史》,提出該書有心遠堂本、明刻甲本、明刻乙本、上圖本[44]16-24等四個系統,其中明刻甲本早于心遠堂本,在總數上比心遠堂本多出十四目,是目前較完整的足本《綠窗女史》,今通行的臺灣地區天一出版社影印《明清善本小說叢刊》中的《綠窗女史》,即屬明刻甲本系統(以下簡稱“影印本”)。

國圖藏心遠堂本《綠窗女史》,首頁楷書“綠窗女史”大字,右上有“選工繡像”小字一行,左下有“心遠堂藏板”小字一行,后有秦淮寓客撰《綠窗女史引》,小引首頁有“萬卷樓”朱橢圓印、“青宮之師”白方印、“國立北平圖書館珍藏”朱長方印,另一方印模糊不清。該本使用多種書版合印而成,版框大小不一,行格也存在差異,但大多為半頁九行,行二十字,白口,單魚尾,左右雙邊。每半頁九行,行二十字,正文前有“唐進女孝經表 唐朝散郎陳邈妻鄭氏上”。部分版面有脫墨情況,整體保存狀態完好。將國圖本與影印本《綠窗女史》進行對比,發現國圖本少收書18種,其中15種無目無書,另3種有目無書。以朱露露考證明刻甲本早于心遠堂本可知,影印本早于國圖本,故筆者所寓目最早的《綠窗女史》本《女孝經》,當為臺灣地區天一社的影印本。

《居家必備》為明代讀書坊刻叢書,現存國圖(簡稱“國圖本”)和哈佛大學漢和圖書館(簡稱“哈佛本”)各一部。兩部同為讀書坊刊刻,均為十卷,分八類——家儀、懿訓、治生、奉養、趨避、飲饌、藝學、清課,卷首均有相同的瞿祐撰“居家必備引”。但據兩部叢書目錄可知,兩部所錄書籍并不同,其當為前后印本。哈佛本未收《女孝經》,國圖本則將其收入第一部分“家儀”篇。國圖本卷首楷書題名“居家必備”大字,左下為“讀書坊藏板”小字一行。有“□車一□”“武林讀書坊發行”“龍躣雲津”等朱方印。版框大小約為19.6cm×13.8cm,每半頁九行,行二十字,白口,單魚尾。首頁后有“居家必備引 瞿祐宗吉甫撰”,此頁有“國家圖書館藏”“延古堂李氏珇藏”朱方印。《女孝經》前有“唐進女孝經表 唐朝散郎陳邈妻鄭氏撰”,葉一a有“鄭氏撰 王宛生校”字一行。

有關《居家必備》與重編《說郛》兩種版本之間的關系,可從《重編百川學海》與重編《說郛》的關系進行探究。國圖所藏《居家必備》為讀書坊印刷,該坊位于杭州武林,為明天啟年間杭州人段景亭的書坊名[45]748,此坊曾刊刻過《重編百川學海》。倉田淳之助認為,《重編百川學海》的一部分,應是依據清順治三年(1646年)至四年(1647年)的《說郛》書版印刷而成[42]343。由此可知,重編《說郛》在遭遇武林大火后,部分書版被讀書坊購得。另以國圖本與尚志堂本進行比對,發現兩叢書的書版存在較大差異,以兩叢書均含的《女誡》為例,國圖本《女誡》較尚志堂本新增了校閱者“王道惃”。由是推定,尚志堂本應為初印本,自讀書坊購得重編《說郛》部分書版后,又重新進行了編刻,用購得的重編《說郛》的書版,置換了原有部分書籍的書版,如《女誡》,并新增了其他書籍,如《女孝經》,國圖本即為重刻的后印本。

綜上所述,能夠確定明代讀書坊與心遠堂均購得了重編《說郛》的部分書版,并將這些書版編刻入其他叢書中,《居家必備》《綠窗女史》《續百川學海》即是其中之例,它們為前后印本。另外,以重編《說郛》本、《居家必備》本、《綠窗女史》本、《續百川學海》本《女孝經》兩兩參校,發現四種版本《女孝經》在章節內容上完全相同,版式均為半頁九行,行二十字,且行格、字體一致,相同章節的印刷特征及部分版面的印刷痕跡也均一致,僅讀書坊刻《居家必備》本《女孝經》葉一a有校閱者“王宛生”的名字,其他三種則無。對此,昌彼得認為,“(陶珽重編《說郛》)原版每書皆題有校閱者姓氏……今傳之《重編說郛》(李際期重刊重編《說郛》)多就此等版劃去撰人之‘撰’字、校閱者姓名及書中圈點而重印”[40]375。由此,具有校閱者的《居家必備》本《女孝經》的版式,更符合陶珽重編《說郛》的原書版式,而心遠堂覆刻《綠窗女史》本、《續百川學海》本《女孝經》時,則削去了校閱者的姓名,李際期重印重編《說郛》本《女孝經》時,也挖削了校閱者的姓名,或直接取用挖削了校閱者姓名的書版。

3.重編《說郛》與清代《女孝經》刻本。清代通行的《說郛》,是浙江提學道李際期于順治四年(1647年)據華容孫氏所藏陶珽本《說郛》重新校訂、編修而成,《四庫全書》收錄了通行本《說郛》,《女孝經》遂被一并收入,稱“內府藏本”,并在《唐進女孝經表》前,附有《四庫全書總目》存目提要。因此,《四庫全書》本《女孝經》,也應一并屬于重編《說郛》本系列。其后,多種清代《女孝經》以該本為底本進行覆刻印刷,如《清麓從書外編》本與《懷潞園叢刻》本。

《懷潞園叢刊》本刊刻于清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首頁題“懷潞園叢刊”,有“嘉績自署”印章,內書目錄序次,目錄版心下刻“李氏代耕堂”。該本首頁題名“女孝經”,內封牌記“光緒壬寅刊於西安”,唐朝散郎侯莫陳邈妻鄭氏所撰“進表”前,有《四庫全書總目》存目提要,并有“燕京大學圖書館”朱方印。版框大小約為16.7cm×12.8cm,每半頁十一行,行二十一字,黑口,單魚尾,左右雙邊。該書是以《四庫全書》所載內府藏本為底本進行的刊刻。

《清麓從書外編》為清末賀瑞麟所輯《西京清麓叢書》的外編部分,因刊印于民國初年的三原清麓學院而得名,現藏于北京大學圖書館,刊刻時間為光緒丁未年(1907年)。《女孝經》首頁題名“女孝經”,內封牌記“光緒丁未仲冬柏經正堂開雕”,版框大小約17cm×13cm,每半頁十一行,行二十一字,黑口,雙魚尾,版心下刻“柏經正堂藏書”,四周雙邊。正文前有《四庫全書總目》存目提要,后有唐朝散郎侯莫陳邈妻鄭氏所撰“進表”,《女孝經》葉一a有“唐鄭氏撰 柏惠民 小馀校刊”小字一行。《訓女三字文》首頁、《弟子規》末頁及《唐進〈女孝經〉表》有“國立北京大學藏書”朱方印。《女孝經》與《訓女三字文注》《女孝經》《訓俗簡編》《握奇經》《弟子規》等合刻為一冊,其中《訓女三字文注》與《女孝經》使用柏經正堂藏版,《握奇經》《弟子規》則使用的是傳經堂藏版。

(四)《津逮秘書》本

《津逮秘書》本《女孝經》為目前存世最多的版本,國圖及北京大學、四川大學、華東師范大學、人民大學、廈門大學等高校圖書館均有收藏。今見通行本《津逮秘書》為民國十一年(1922年)上海博古齋影印的明崇禎年間毛氏汲古閣刊本,凡十五集,共一百四十一種,七百五十一卷。國圖藏明崇禎年間毛氏汲古閣本《津逮秘書》,卷首有胡震亨“題辭”與“小引”、毛晉書“津逮秘書序”。《女孝經》位于該叢書的第四集,首頁為“唐進女孝經表 唐朝散郎陳邈妻鄭氏上”,版框大小約14.2cm×9.3cm,半頁八行,行十九字,白口,無魚尾,版心上刻“女孝經”,下方刻“汲古閣”,左右雙邊。

關于《津逮秘書》的刊印時間,章宏偉認為,應刊印于毛晉營建汲古閣之后的崇禎十三年(1640年)[46]209。是書由兩種書版配補而成,最初胡震亨預刊《秘冊匯函》,惜半毀于大火,其余殘版售予毛晉,毛晉便據家藏秘本,重新編輯、修補,并增加種類,終成該書[47]124。毛晉增補的書籍與胡震亨《秘冊匯函》所含書籍的區別,在于版心是否刻有“汲古閣”三字,其如《四庫全書總目》所說:“凡版心書名在魚尾下、用宋本舊式者,皆震亨之舊。書名在魚尾上、而下刻汲古閣字者,皆晉所增也”[3]1138。《女孝經》下刻“汲古閣”,應為毛晉后來所增。

四、結論

綜括如上分析可知,目前傳世的數十種《女孝經》有兩個主要流傳系統:一是圖像本流傳系統,也即《女孝經》抄本系統,目前存宋代九段《女孝經圖》,圖上并題《女孝經》前九章;二是明清《女孝經》刻本,分為《小十三經》本、《新繡圖像鄭氏女孝經句解》、重編《說郛》系列和《津逮秘書》本四個子系統。

今存最早且完整的《女孝經》版本,保存在明嘉靖時期刊刻的《小十三經》中。以北京卷、臺北卷《女孝經圖》與《小十三經》本《女孝經》兩兩進行勘校發現,北京卷較臺北卷少九字,據章節內容可知,應是在抄寫過程中有所遺漏,另有個別字不同;《小十三經》本較北京卷多十四字,較臺北卷多六字,另有個別字不同,最大的差異是,《小十三經》本在《女孝經·邦君章》,增加了“蓋邦君之孝也”六字。由此也可見,在唐宋元本《女孝經》刻本佚失的情況下,《女孝經圖》中的文字對還原《女孝經》的原貌,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重編《說郛》本為明陶珽重編《說郛》,與陶宗儀原編《說郛》不同,《女孝經》自陶珽重編《說郛》后才被收錄。其后,陶珽重編《說郛》的書版散落入讀書坊與心遠堂,兩書坊分別在刊印《居家必備》《續百川學海》《綠窗女史》時,將《女孝經》的書版重新編入,進行了同版印刷。《津逮秘書》本是目前《女孝經》存世數量最多的版本,刊刻流傳也最為廣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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