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利華,朱海嘉
(西南政法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重慶 渝北401120)
新中國成立以來,黨中央和國務院出臺了多個關于民族地區扶貧脫貧的文件及政策,并轉化為高度重視民族地區扶貧問題的具體實踐。民族地區扶貧工作列入國家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戰略位置,其扶貧政策事關人民根本利益、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社會和諧穩定的政策體系建設。新時期,民族地區扶貧政策的實施,對于推動我國民族地區社會發展發揮起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回顧新中國成立70年以來,我國的扶貧政策演進經歷了從救濟式扶貧、體制改革式扶貧、開發式扶貧、綜合性扶貧和精準扶貧五個階段的邏輯演變”。[1]38-46就其歷史經驗來看,彰顯出鮮明的中國智慧和中國特色,也進一步書寫了中國共產黨“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的人民情懷和治國理政的光輝歷程。2019年是脫貧攻堅戰進入決勝的關鍵階段,也是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關鍵之年。本文梳理、探索新中國70年民族地區扶貧政策的演進邏輯與基本經驗,對于我國民族地區打贏脫貧攻堅戰,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后的扶貧、減貧工作開展具有不可或缺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隨著脫貧攻堅進入決戰決勝的關鍵時期,黨中央和國務院高度關注民族地區扶貧工作,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措施,幫助民族地區脫貧攻堅。民族地區作為國家扶貧攻堅的“主戰場”和難啃的“硬骨頭”,引起了國內外學者的高度關注,相關研究如雨后春筍般層出不窮,掀起了一股新的扶貧研究熱潮。從新中國70年民族地區扶貧減貧工作實踐入手,貫徹落實民族地區扶貧減貧文件及政策的路徑生成,展現國家關注民族地區扶貧工作的生動寫照,也見證新中國成立70年我國民族地區扶貧發展的真實歷程。從民族地區扶貧文件來看,各地區扶貧政策反映的側重點不一,出臺目的不一,卻蘊含著我國民族地區扶貧政策的演進邏輯和發展路徑。目前關于民族地區扶貧政策的理論研究還不夠深入,特別是從歷史角度切入的空間還有待提升。本文通過對民族地區70年扶貧政策的演進邏輯和基本經驗的爬疏,發現國內學者對其探究成果的關注焦點放在1978年之后,至今,對1949年到1978年這一階段的關注較少,存在薄弱環節。本文將運用全局性脈絡對我國西部民族地區70年扶貧政策的演進脈絡與基本經驗進行探索總結,反思其對扶貧開發的價值,從中窺視并分析出其演進邏輯、基本經驗與路徑方向。
一般來說,由于扶貧視角的差異性,其演進邏輯和基本經驗的梳理也各異,但是時間階段的劃分仍是闡釋演進規律和基本經驗最為清晰的方式,本文以此為視角將新中國70年民族地區扶貧政策的演進邏輯進行五個階段劃分: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中國人民實現了政治解放,開啟了社會主義建設的新征程。新中國人民政府致力于發展經濟,力圖改變中國貧窮、落后的面貌。但是,這時期我國經濟發展水平低下,人民總體上處于貧困狀態,加之由于經濟水平和物質基礎的限制,政府就民族地區的脫貧問題還暫未提上議事日程,黨中央和國務院在民族地區暫時還不能推行大規模扶貧行動。盡管如此,在這一時期,黨和人民政府仍重點關注民族地區扶貧問題,著力解決民族地區困難群眾生產生活問題,實施了一系列普惠性政策措施,例如:開展土地改革、實施三大改造和發展農業生產合作社等。我國民族地區貧困群眾生活質量得到了明顯改善。這一時期民族地區救濟屬于臨界生存需求推動的救濟扶貧模式。在民族地區農村,通過人民公社化運動進行土地等生產資料的分配,來解決民族地區群眾的基本生存問題,減少民族地區赤貧人口數量。在這一重要時期,由于民族地區農村社會生產力長期得不到激發,黨中央和國務院根據民族地區落后實際狀況出發,對邊遠落后地區,比如邊疆地區和革命老區實施資金和物質救濟政策,幫助民族地區發展生產。“從1950年開始,政府無償撥款幫助各少數民族購買農具、耕牛、糧食等。比如1952年政府撥給廣西少數民族地區各種生產救災款823萬元,他們用這些錢購買了耕牛8900多頭,添置農具20多萬件,購買種子15萬斤”。[2]在此前后,黨中央和人民政府在民族地區開展“三線建設”,各種政策的實施使民族地區生產力得到發展。總之,從新中國成立到改革開放之前,黨和政府在民族地區主要采取的是救濟式扶貧政策,這不僅符合民族地區實際情況,而且民族地區困難群眾基本生活得到了保障。救濟式扶貧政策的實施,為后期民族地區扶貧奠定了一定的基礎。
1978年12月18-22日,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在北京舉行,結束了黨的工作在徘徊中前進的局面,拉開了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序幕,可以說,黨第十一屆三中全會,是在中國發展陷入瓶頸的關鍵時刻,適時做出了調整國民經濟重大比例失調以及搞好社會綜合平穩的重大決策戰略,適時啟動了恢復和發展農業生產,提高全國人民生活水平,全力推動農村改革的總開關。這一時期,我國農村經濟體制是由人民公社化集體經營向家庭聯產責任承包經營的轉化。主要表現時期為1978-1985年間:1978年以前,在我國民族地區農村實行以計劃經濟為主傳統的統購派購型生產制度,然而計劃經濟嚴重影響到民族地區生產生活的方方面面。在民族地區農村,政府對農產品進行壟斷,勞動力、土地、資金流動受到嚴重阻礙。這種體制嚴重束縛了民族地區農村生產力的發展,打擊了民族地區農民生產積極性,中國民族地區農民生活處于極端貧困的生活狀況。改革開放以后,中國民族地區得到國家扶貧開發政策的傾斜性支持,民族地區經濟快速發展,極大激發了民族地區廣大群眾的勞動熱情和生產積極性,以家庭聯產承包經營為核心的農業生產責任制得以確立,民族地區工農業得到發展,民族地區貧困農民脫貧有了新的保障。在以體制改革推動扶貧為主的這一重要時期,黨中央和人民政府將工作重點進行轉移,更加關注“老、少、邊、窮”地區的貧困狀況,并做出一系列戰略決策。總體來看,黨和人民政府針對民族地區實際情況,對民族地區采取了幫扶政策,例如:“在1982年,進行民族地方性專項扶貧工作,在國家專項計劃中,“三西”專項計劃包括其中,主要有以下三個全國最為貧困集中連片區:甘肅定西、河西和寧夏西海固;在1984年,民族地區集中連片貧困區,黨中央和國務院劃定了18個區進行重點扶持”。[3]由是觀之,此階段,黨中央和人民政府采用的是救濟式開發式扶貧政策,但是這是一種輸血式救貧方式,也是一種暫時性救助模式,對于自然環境惡劣、基礎設施差、群眾文化素質普遍較低的貧困民族地區,要實現民族地區經濟社會良性發展的美好目標還比較困難。在此前后,黨和人民政府還采取了兩種救濟方式如:區域瞄準和救濟式的扶貧方式,但是此兩種方式暫時還不能幫助民族地區徹底改善經濟、文化的閉塞狀態,中國廣大民族地區人民群眾生活質量與非民族地區相比仍存在較大差距。
1978年,在全國處于貧困狀態的少數民族群眾仍然占90%。鄧小平同志認真分析了這一狀況,他認為中國民族地區沒有改變貧窮落后面貌是由于當時中國所處環境造成的。“實行改革開放關鍵之年---1978年,我國農村在此之前長期實行的是以計劃經濟為主的傳統的統購統派型生產制度,此種模式嚴重束縛了生產力的發展,導致生產力水平落后。在國際方面,中國又處于國際封鎖之中,種種原因,導致中國仍然沒能擺脫貧窮面貌。”[4]對此,鄧小平提出改革開放理論,經濟體制改革,解放和發展了農村生產力,成為新階段我國民族地區發展的戰略機遇期和扶貧事業的新引擎。針對民族地區發展的實際問題,黨中央和人民政府于“1979年《中共中央關于加快農業發展若干問題的決定》明確指出:少數民族地區群眾生活貧困,不但是個經濟問題,而且是個政治問題”。[5]總之,在改革開放初期,這一文件對于促進民族地區發展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是針對民族地區問題首次開出治病良方的綱領性文件。這一文件的發布在理論上證明了中國民族地區農業的長足發展是在中國共產黨堅強領導下做出的偉大創舉,亦是馬克思主義理論在中國大地的創新與發展。也在實踐中證明了改革開放初期,在扶貧政策的指引下,民族地區經濟得到恢復和發展,民族地區群眾科學文化素質得到提高,基礎設施建設得到改善。需要說明的是,在這一時期,“民族地區仍有一部分群眾沒能擺脫貧困狀況,其發展水平與全國非民族地區相比仍有差距。因此,中國民族地區貧困問題依然是困擾黨和政府的重點民生問題。”[6]38-46
20世紀80年代中期,由體制改革帶來的救濟式扶貧逐漸減弱,在此階段,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取代了人民公社化體制,這一體制的轉變是一次重要的轉變,對于民族地區貧困面貌改善具有重要意義,對于提高民族地區生產力也極具意義。但是,隨著我國市場經濟體制改革的深入發展,我國東部沿海地區經濟水平強勁增長,與東部沿海城市相比,我國西部民族地區仍處于貧困狀態,發展不平衡性凸顯,仍有一部分群眾的溫飽問題仍沒有得到有效解決,甚至不能維持其基本生存需求。基于此,黨中央和國務院密切關注我國西部民族地區扶貧工作重點和難點,“1986年黨中央和國務院成立了專門的扶貧工作機構,開始大規模增大扶貧投入的力度,實現了中國民族地區由救濟式扶貧向開發式扶貧的轉變,開啟了我國民族地區扶貧工作新紀元”。[7]民族地區的扶貧開發工作已經成為黨中央和國務院關注焦點的一部分,隨后針對民族地區實際情況,出臺了特殊民族地區扶持政策。“1986年,國家首次確定重點扶持貧困縣時,一般地區標準為年人均純收入低于150元,而民族地區的標準則放寬到200元(農業區)甚至300元(牧區)”。[8]這一標準的實施,進一步凸顯了黨中央和國務院十年如一日關注民族地區扶貧開發工作走向,民族地區貧困村縣農牧業發展窘境得到突破,制約民族地區農牧業發展的阻礙得到消解。“全國確定的331個國家級貧困縣中,少數民族貧困縣達141個,占42.6%”。[9]在此文件中,少數民族貧困縣在全國貧困縣中仍占相當大的比重,少數民族地區扶貧政策有了較大改變,開始逐漸探索出適合民族地區自身發展的扶貧道路。1994年,中共中央和國務院出臺《國家八七扶貧攻堅計劃》,該計劃宗旨是在20世紀最后七年集中優勢力量解決八千萬貧困人口的溫飽問題,“依據“四進七出”(即凡1992年年均純收入低于400元的縣全部納入國定扶貧縣扶貧范圍,高于700元原國定貧困縣一律退出國家扶貧范圍)標準,開發式幫扶國家重點扶持的592個貧困縣,以達到二十世紀末基本解決貧困人口溫飽問題的目標”。[10]在此階段,通過實施八七攻堅計劃,通過大規模開發式扶貧,我國貧困人口進一步減少,但是我國民族地區貧困人口分布的地域集中,在全國有四大極端民族貧困地區:青藏高原區、秦巴山區、西南的喀斯特巖溶巖區、西北的黃土高原區,此四區都為我國中西部地區,此四區土地都較為貧瘠,自然環境相對于平原地區則都表現得相對惡劣,交通設施極為不便,且都為我國少數民族集中連片區域。進入新階段,“八七扶貧攻堅計劃”在2001-2005期間就基本實現,就“八七攻堅計劃”的實施效果可以看出,我國少數民族集中連片貧困區貧困人口銳減,減貧成效明顯,我國大部分民族地區貧困狀態得到很大改善,但是仍有小部分貧中之貧、困中之困仍然還未得到解決,這些地區脫貧的難度更大,脫貧任務更為艱巨,而且這些區域其中絕大多數為少數民族貧困區。鑒于少數民族貧困區的特殊情況,黨和政府加強了對這些民族區域的扶持力度。具體舉措為:“1999年初,國家民委聯合國家計委、財政部共同發起實施一項邊境建設工程——興邊富民行動”。[11]興邊富民行動在民族地區的實踐推行,使我國民族地區糧食和農業生產以及農民純收入快速增長,進一步縮小了我國民族地區與非民族地區的貧富差距,民族地區減貧成效顯著。總之,在此階段,民族地區由救濟式扶貧到開發式扶貧轉化,這一轉變是歷史性的轉變,是時空場域的大轉變。民族地區通過大規模開發式扶貧,貧困人口進一步減少,貧困面貌進一步改善,為民族地區下一階段發展奠定了物質基礎。民族地區脫貧減貧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脫貧攻堅是一場持久戰,必須從全局改革中找到突破深層結構的辦法,因此,探索性改革仍在繼續推進。
當民族地區改革的車輪駛入21世紀,中國民族地區扶貧駛入快車道,以改變民族地區群眾生產生活條件和鞏固溫飽問題為目標的民族地區扶貧工作進入到一個嶄新階段。這一階段,黨中央和國務院重點扶持特困民族地區,這將以更大力度促使民族地區改變貧困面貌。此階段,扶貧區域將從縣縮小到村,為解決民族地區深度貧困問題,將村落作為精準扶貧的主要對象。特別是在民族地區貧困區農村,由于惡劣的自然環境和條件,交通設施落后,民族地區貧困區減貧困難重重。為此,黨中央和國務院決定重點扶持特困民族地區。具體而言,國務院根據民族地區實際情況出發,頒布了一系列配套政策措施,并對民族地區實行特殊的優惠政策,如“興邊富民”行動、扶持人口較少民族地區發展等,這一系列舉措,極大改變了我國民族地區貧困群眾的生產生活面貌。2001年,中共中央和國務院頒布出臺了《2001-2010年的中國農村扶貧開發綱要》,此綱要旨在大力推進以民族地區農村為基本單位的開發進程,進一步凸顯民族地區扶貧之工作重點;并將民族地區扶貧工作重點進行轉向,轉向了少數民族集中連片特困區---西部少數民族地區的扶貧指向。國務院此舉是貫徹落實鄧小平同志“兩個大局”戰略思想的需要,縮小東西部發展不平衡的差距;努力改善西部民族地區群眾貧困面貌。“到2005年,國家將少數民族貧困村優先列入整村推進的扶貧開發規劃”。[12]整村推進的扶貧開發規劃政策實施,標志中央扶貧工作由上一階段的縣域開發式扶貧向村域性扶貧轉化,以更大力度優先推進民族地區村域扶貧轉化,確定了民族地區以村為單位的對象性扶貧。
“少數民族地區貧困群眾從2010年的5040萬人,減少到2013年的2562萬人,貧困發生率由34.1%下降為17.1%,減少17個百分點”。[13]總的來說,2001-2011年,中國民族地區扶貧工作力度加大,民族地區扶貧場域更加精確,扶貧場域縮小,扶貧工作成效顯著,扶貧面貌改善,民族貧困區人民生活質量得到進一步提高,民族地區扶貧也逐漸摸索出一條適合民族地區的發展路徑。這一階段,民族地區的扶貧工作聚焦特困民族地區,重點發力、持續用力,也取得了較好效果,貧困人口持續減少,貧困面貌逐漸改善。但是,從該時期扶貧效果來看,民族地區由于其致貧原因復雜,深層次矛盾突出,其扶貧道路仍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總書記為核心的黨中央,審時度勢,聚焦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擔當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使命,首次提出精準扶貧思想,這是針對不同的貧困區域,不同的貧困狀況,因時因地對貧困對象精準識別、精確幫扶、精確管理。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打好扶貧攻堅戰,民族地區是主戰場,并強調要創新思路和機制,把整體推進與精準到戶結合起來,進一步提高扶貧效能”。[14]習近平總書記這一重要講話,為民族地區經濟社會持續發展,實現精準脫貧指明了方向。在這一階段,黨和政府要按照精準脫貧要求對民族地區每一村、每一家、每個人定點幫扶,建立程序高效有序的網格化扶貧模式。一個時期以來,黨中央和國務院對民族地區的扶貧政策關注都以整個區域為對象,沒有精準識別到戶,到單個人的個體,對個體情況缺乏真正的了解。
進入新時代,民族地區扶貧工作開始細化落實到每一個具體家庭和每個人。根據國家精準扶貧工作的要求,民族地區開始建立建檔立卡貧困戶,經過有效管理,使民族地區扶貧工作有效開展。2015年10月16日,中央首次提出“五個一批”的脫貧政策,這是針對民族地區脫貧實際情況提出的,此政策為民族地區脫貧攻堅的決勝提出最佳良策。“五個一批”政策自提出以來,在民族地區實踐,取得較好的成效。2018年8月10日,重慶云陽土家族通過實施“五個一批”政策,真正做到因村施策、因戶施法,扶貧扶到點、扶到根上,順利通過了國家專項評估審查,實現了我國民族地區高質量脫貧摘帽。民族地區在精準扶貧思想的指引下,根據民族地區發展的實際情況,針對性解決民族地區突出矛盾和問題,恰當發揮科學、高效、便捷的精準扶貧管理體制的優勢,堅持物質扶貧與精神扶貧同向并軌,增強民族地區扶貧內生動力。在堅持民族和區域相結合的基礎上,通過振興民族本土優勢產業和發展特色經濟,運用互聯網等新興媒介載體,運用多種渠道改變民族地區貧困面貌,實現民族地區經濟和社會健康有序發展。精準扶貧,貴在精準,不僅要精準到戶,還要精準到人、要精準施策。2019年4月,習近平總書記赴重慶視察,主持召開解決“兩不愁三保障”突出問題座談會指出:“兩不愁三保障”是民族地區擺脫絕對貧困的標志,也是民族地區貧困人口脫貧的核心指標。民族地區作為國家扶貧工作中“難啃的硬骨頭”,民族地區扶貧面臨雙重壓力,一方面,在這關鍵時期如何讓民族地區剩余人口脫貧是一大難題,另一方面,民族地區已脫貧人口如何長期保障他們不返貧這也是一大難題。對于民族貧困區今明兩年做好脫貧攻堅工作而言,要求到2020年完成“兩不愁三保障”的既定目標,解決民族地區深度貧困問題。總之,破解民族地區的“貧中之貧、困中之困”問題是國家最緊迫的攻堅戰之一,尤其民族地區精準扶貧體現了新時期隨著社會主要矛盾的變化,人民追求幸福美好生活的愿望逐漸得到實現。精準扶貧思想的提出是國家減貧治理方式的深刻變革,是補齊經濟社會短板的重要舉措,體現了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的“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一個也不能少;共同富裕路上,一個也不能掉隊的莊嚴承諾”。[15]此階段,精準扶貧中呈現的歷史與現實問題逐步得到根本解決,民族地區脫貧成果得到鞏固,為新時代轉型背景下的減貧戰略提供了有力支撐,為夯實鄉村振興戰略提供了決策依據。
新中國70年民族地區扶貧開發建設實踐證明,中國民族地區扶貧開發所取得的舉世矚目的成就歸因于黨中央和國務院對民族地區扶貧開發政策的強有力支持。沒有黨和國家政策的支持,就不會有新中國70年民族地區扶貧開發實踐的巨大收獲,也不可能有今天民族大繁榮、大團結的局面。民族地區扶貧開發政策是對民族地區扶貧工作的理論指導,民族地區扶貧開發是實踐建構、政策和實際的有機合體,是黨的方針和政策的有機統一,是完美詮釋理論與實踐的有機統一,是黨心和民心的高度契合,是歷史與現實的統一。本文以重慶少數民族地區重慶石柱土家族自治縣為例進行例證:
重慶石柱土家族自治縣地形復雜,地勢崎嶇、險峻,群山綿延,是集少數民族自治縣、三峽庫區淹沒縣、國家扶貧工作重點縣為一體的特殊縣份。重慶石柱縣作為武陵山集中連片貧困地區,因其“兩高五差”是該縣貧困的主要原因。“兩高”即貧困人口占比高和貧困發生率高,“五差”即生產條件差、交通條件差、住房條件差、產業結構差、部分貧困群眾發展意識差。“2019年4月15日,習近平總書記在重慶考察,主持召開解決“兩不愁三保障”突出問題座談會。4月15日,習近平總書記深入石柱土家族自治縣學校、農村,實地考察了解重慶少數民族自治縣脫貧攻堅情況”。[16]
新中國成立以來,民族地區貧困人口大規模減少。重慶石柱土家族經過持續多年的扶貧工作,其脫貧攻堅工作取得了重要的階段性進展,2019年4月,重慶石柱縣成功退出國家扶貧開發工作重點縣。重慶市石柱縣在扶貧戰役中累計實現85個貧困村、16426戶、60201人脫貧,其貧困發生率由2014年的12.7%降至0.87%,今年,石柱縣以零漏評、零錯退、群眾認可度97.91%的成績一舉摘掉國家級貧困縣的帽子。這不僅是重慶石柱經濟社會發展的重大突破,而且也是全國少數民族地區在新時代脫貧攻堅中所取得重大成就的成功范例之一,這對改善和發展少數民族地區貧困面貌和保障中國少數民族地區農民發展權做出了重大貢獻。
新中國農村的基本公共服務、社會保障制度和基礎設施進一步完善。具體表現如下:過去,重慶石柱土家族處于武陵山區,山地地形,群山綿延,地勢西高東低,導致交通設施極為不便,經過長時間的發展,石柱縣農村公路通達率達到了100%。貧困村農民出行問題得到很大程度改善。在重慶石柱精準扶貧和精準脫貧工作中,重慶石柱利用互聯網等新興媒介,實現網絡服務貧困村全覆蓋,實現石柱網絡扶貧之路,由過去依靠“輸血”扶貧向“造血”扶貧轉變。除此之外,重慶石柱通過落實“兩不愁,三保障”政策,重慶石柱土家族地區通過建立企業、村集體、貧困戶利益聯結體,實施飲用水安全得到保障,確保群眾“兩不愁”。全縣通過落實各個學段建檔立卡戶貧困學生教育補貼政策,全縣無一人因貧失學。全縣全面保障基本醫療服務體系,民族地區貧困群眾參保率達到100%,無一人因貧棄醫;通過危房改造和異地搬遷政策,民族地區貧困群眾住房得到保障。重慶石柱土家族自治區通過落實“兩不愁,三保障”工作,使得該縣經濟發展能力逐年增強。
新中國成立以來,民族地區扶貧、減貧工作取得重大成就,有效推動了民族地區貧困人口下降。2019年,重慶石柱縣以零漏評、零錯退、群眾認可度97.91%的成績一舉摘掉國家級貧困縣的帽子,這是少數民族在扶貧、減貧開發事業中做出的重大貢獻,為全面奪取我國少數民族地區扶貧脫貧的勝利、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交上了一份滿意答卷。新中國70年,重慶石柱土家族自治縣在脫貧事業中所取得的成績,向其他深度貧困的民族地區提供了一個成功減貧、脫貧的范例,為其他民族地區貢獻了新的智慧和方案。2019年是民族地區脫貧攻堅、決勝全面小康社會的關鍵之年。重慶石柱縣土家族學習習近平總書記重要講話精神,學習其他民族地區脫貧、減貧智慧與經驗,在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指引下,從石柱自身發展實際情況出發,因時因地制宜,探索出一條適合石柱土家族的發展之道、脫貧之道。從新中國70年,民族地區脫貧、減貧實踐來看,民族地區脫貧任務任重而道遠。民族地區作為全國扶貧的主戰場,作為扶貧攻堅中的“困中之困”,難啃的“硬骨頭”,各級組織和人民仍要持續發力,打贏這場扶貧攻堅戰。到2020年,扶貧工作仍未結束,萬里長征只走完第一步;這只是農村絕對貧困人口實現脫貧和貧困縣摘帽的一個關鍵節點,下一步要將防止返貧現象擺在更加突出位置,脫貧重在提高質量與鞏固成果。
新中國70年,中國民族地區通過大規模扶貧開發實踐所積累的大量減貧經驗,既為我國脫貧攻堅的社會實踐和實現全體人民共享小康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也為世界上其他國家民族扶貧減貧事業提供了有效的經驗借鑒,新中國70年,民族地區扶貧歷程是一部民族地區經濟社會不斷進步的發展史,也是民族地區貧困群眾和全國人民共同繁榮的奮斗史。基本經驗如下:
中國民族地區的扶貧開發,是在黨和政府的強有力領導和廣大人民群眾的積極參與下進行的,主要是在我國民族集中連片區,以貧困群眾為主體,黨和政府的堅強領導、社會公眾積極參與的扶貧體制,是中國民族地區扶貧取得成功的基本制度保障。中國民族地區扶貧開發工作是在黨和政府領導和組織下開展的,黨和人民政府在民族地區扶貧開發的領導作用主要表現如下:將民族地區扶貧置于國家改革和發展之中進行設計和調控,將民族貧困地區減貧寓于國家改革和發展的過程中,通過改革和發展為民族地區減貧創造有利的環境和條件。因此,可以這樣認為,新中國70年,民族地區扶貧工作所取得的成就與堅持離不開黨和政府的堅強領導和群眾的積極參與。在民族地區扶貧實踐工作中,黨的各級組織和政府組織黨員干部深入民族地區貧困人群中,向群眾宣傳黨和政府的方針、政策,特別是針對民族地區的扶貧開發政策,是民族地區“貧中之貧”“困中之困”得以解決的關鍵因素。
在民族地區,實行有效、實際及可行的減貧政策是中國民族地區扶貧和減貧工作取得勝利的重要保證。1949年新中國成立到2019年,黨中央和國務院針對民族貧困地區實際情況,頒布了多個民族地區扶貧文件,為中國民族地區扶貧減貧事業開出了破題藥方。從民族地區扶貧政策的演進邏輯來看,從1949年開始到2019年,中國民族地區演進邏輯可以清晰的分為五個階段:第一階段:1949-1977年,以社會救濟式扶貧為主的階段;第二階段:1978-1985年,以體制改革推動扶貧為主的階段;第三階段:1986—2000年由救濟式扶貧向開發式扶貧轉化;第四階段:2001-2012年,重點扶持特困民族地區的階段;第五階段:精準扶貧階段(2013年至今);從以上五個階段邏輯演進可以窺探出黨中央和國務院對民族地區扶貧減貧工作的有力支持。其科學合理政策的制定與執行,有力推動了民族地區扶貧開發事業的進程,極大地改變了民族地區的貧困面貌。
在民族地區扶貧開發事業中,中國共產黨和人民政府在多年民族地區扶貧過程中,始終根據民族地區致貧原因、致貧特點、因時因地制宜,動態考察民族地區發展變化,不斷創新扶貧模式和特點。根據民族地區扶貧政策,不斷優化民族地區產業結構,提高民族地區資源利用效率,提高民族地區扶貧效率。堅持民族地區扶貧創新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堅持民族地區扶貧機制創新;民族地區要將鄉村振興戰略與精準脫貧攻堅戰相結合,實現深度貧困地區脫貧攻堅的機制創新。第二,堅持和完善民族地區扶貧開發治理結構創新;民族地區實現了鄉村治理結構的優化,公共資源的優化配置。將民族地區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相融合,推進扶貧開發治理結構創新,利用“任務型鄉賢”治理模式提升民族地區基層鄉村治理模式創新。第三,堅持民族地區扶貧資金管理創新;民族地區不斷創新扶貧資金工作理念與管理模式,在實踐中逐步摸索出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扶貧資金管理、使用模式,為打贏脫貧攻堅戰提供了有力的資金保障。民族地區實現了由輸血式扶貧到造血式扶貧的轉變,將傳統農業優勢轉化為產業優勢。第四,堅持注重引進科技人才創新;運用更多科技成果,在民族地區要將科技作為民族地區脫貧攻堅的重要支撐,堅持以服務民族地區群眾為出發點和落腳點,推動民族地區鄉村振興發展、助力打贏民族特困地區脫貧攻堅戰。新時代,助力民族地區脫貧攻堅,要提高扶貧效率,應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地開展民族地區扶貧工作的實踐創新。在筆者看來,民族貧困區,無論是實施扶貧戰略和優化治理結構,還是加強扶貧資金的有效管理,都無一不滲透著黨中央和國務院對民族貧困區扶貧開發工作的心血,也最終將形成“黨和政府領導、群眾為主體、社會廣泛參與”的基本扶貧體制,構成了中國民族地區扶貧成功的經典案例。
總之,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共產黨和國務院通過對民族地區扶貧的政策性指導,在黨和政府的大力推動下,有效地為中國民族地區減貧事業寫下了輝煌的一筆,創造了一個又一個民族地區減貧奇跡,取得了寶貴的扶貧經驗,為世界上其他國家和地區減貧事業提供了彌足珍貴的有益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