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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統合儒釋”思想試論

2020-02-25 07:00:39王玉姝孫德彪
邵陽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 2020年1期
關鍵詞:儒家思想

王玉姝, 孫德彪

(1. 東國大學 東亞海洋文明與宗教文化研究所, 韓國 首爾 64620; 2. 白城師范學院 文學院,吉林 白城 137000; 3. 延邊大學 朝漢文學院, 吉林 延吉 133002)

柳宗元是唐代偉大的文學家,“唐宋八大家”之一,其文學創作和理論探索皆有突出成就,然而一生仕途坎坷,從“始以童子有奇名與貞元初”[1]237到集賢殿正字,后以禮部員外郎身份參加“永貞革新”,及至“叔文敗,與同輩士人俱貶。宗元為邵州刺史,在道,再貶永州司馬”[2]4214,從此開始了漫長的貶謫生涯。柳宗元所經歷的代宗、德宗、順宗、憲宗四位帝王都雅好佛教甚至佞佛。在上帝王的尊崇無疑助長了佛教的聲勢,當時的佛教已經成為社會生活的一部分,在社會各個階層,尤其是士大夫之中產生了廣泛的影響。在京城為官之時,柳宗元就與佛門之人有所交往,貶謫南荒后,其佛理禪思愈見精進。看到儒釋二家思想的相通之處,他提出“統合儒釋”的主張,并在貶謫生涯中身體力行,驗證佛可以“佐教化”,實現“豐佐吾道”的社會功用,因此其“統合儒釋”的實質是“援佛濟儒”。

一、儒家思想,根深蒂固

柳宗元先輩乃居河東解縣,他自稱其家族“世德廉孝,揚與河滸,士之稱家風者歸焉”(1)本文所選柳宗元作品,均出自韓文奇、尹占華校注的《柳宗元集校注》,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版,余文不再另注出處。。因從小接受正統的儒家教育,儒家思想早已深植于其內心。其祖上歷代游宦為官,在沒有經歷武則天嚴酷的政治斗爭之前,柳氏一族屬于名門望族,“柳族之分,在北為高。充于史氏,世相重候”,其父柳鎮飽讀詩書,以儒家思想教育后人,岳父楊憑一家同樣屬于顯宦門第,因此柳宗元一直秉持儒家思想,并立“重振吾宗”之愿望。

柳宗元以積極的態度對待人生,一生參加了兩項重大活動——永貞革新和古文運動,這當然與他儒家的功業思想有關。他謂自己“勤勤勉勵,唯以中正信義為志,以興堯舜、孔子之道,利安元元為務”,同時積極仕進,熱衷功名,“少時陳力希公侯,許國不復為身謀”,力圖實現自己“致大康于民,垂不滅之聲”的政治理想,即使是在被貶之后,依然“無忘生人之患”,關心民眾疾瘼的儒家思想在其作品中體現得很明顯。柳宗元以一種超脫世俗的精神去關注世間、擔荷世人的痛苦,他對世人苦難命運的深切同情,遠遠超過他對自身命運的嗟嘆。仕途坎坷如他,即便是在待罪南荒的永州十年,亦或為柳州循吏的四載,在自身命運同樣需要他人同情和關懷的情況下,依然不忘生民之苦。通觀柳宗元的作品,“生人”之意顯而易見,“心乎生民而已”“吾觀圣人之急生人,莫若伊尹”“為吏者,人役也”,他提出了民本理論,論證了“民”和“民心”在儒家政治思想中的重要作用。傳統理論中關于官與民的關系,一般認為“吏”是權力的行使者,而“民”則是“吏”行使權力時所加諸的對象,因此,官與民之間為剝削和被剝削、在上和在下的關系,民于官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之態。有鑒于此,儒家提倡為官清正廉潔,對待百姓要愛民如子,柳宗元在此基礎上,提出了官民關系的新主張。在《送寧國范明府序》中:

夫為吏者,人役也。役于人而食其力,可無報耶?今吾將致其慈愛禮節,而去其欺偽凌暴,以惠斯人,而后有其祿,庶可平吾心而不愧于色。茍獲是焉,足矣。季弟為殿中侍御史,以是言也告于其僚,咸悅而尚之,故為詩以重其去,而使余為序。

范傳真在“初命京兆武尉”時,“既有成績”,于是被遣往宣州寧國為縣令。當時為政的官員們在選擇駐地時,往往選擇交通便利、距離政治權力中心較近之地,這樣有利于交往范圍的擴大和政治權利的獲取。然而此時范傳真所去的寧國則遠離“京兆”,“由邦畿而調者,命東西郭尉,以為美仕”,然其卻認為“夫仕之為美,利乎人之謂也”,“仕之為美”與否關鍵在是否“利乎人”,進而提出了為后人稱道并奉為為官指南的箴言:“夫為吏者,人役也。役于人而食其力,可無報耶?”為人官吏,是人民之仆役,需要為人民服務,亦即只有為人民著想,才是真正的“吏”。猶如佛教中佛陀以慈悲之心下化眾生,擔荷眾生之苦難,對世間的苦難以理解和同情化之,因為感同身受,方能理解他人之不幸。面對世事無常和生命的脆弱,范傳真懷公正、慈悲之心,提出為官即為“利乎人之謂也”,并要“發吾所學者,施于物而已矣”,“今吾將致其慈愛禮節,而去其欺偽凌暴,以惠斯人,而后有其祿,庶可平吾心而不愧于色”。如此慈悲之心和擔荷他人苦難之責任心,是內心對天下民生的憂慮。“饒益眾生而不望報,代一切眾生受諸苦惱”,對天地萬物的同體大悲之心,方能成就如此的豪邁氣概,范氏這種慈悲公正之心,深契柳宗元所追尋的儒家濟世之道。

被貶南荒之后,柳宗元時刻尋找“量移”之機,渴望重新回到朝廷以實現其報負。“投跡山水地,放情詠離騷”,以屈原自況,可見其對朝廷的忠心與熱愛。同時他按照儒家的道德標準約束自己的日常生活,喪妻之后不再續娶,卻愿“娶老農女為妻,生男育孫”以延綿子嗣,作品中沒有提及子女的生母,恐是因為其地位卑微,可見儒家傳統的尊卑和倫理觀念對他的影響深遠。

柳宗元二十四歲參加博學宏詞科考試,為官后積極參加“永貞革新”運動,失敗后被被貶為永州司馬。他借佛教經典和佛家禪理來安慰自己飽受創傷的心靈,如章士釗先生所言:“子厚自幼好佛,并不等于信佛,求其道三十年而未得,自不足言信仰。”[3]25無論仕途如何坎坷,他依然秉持儒家的濟世思想,心存憂患,不忘回都以報效朝廷。作為士大夫當中的一員,他看到了儒釋二家的相通之處,提出“統合儒釋”的理論主張。

二、儒釋相通,通而同之

柳宗元在京師應舉為官之時,時值德宗李適舉行“三教講論”,朝野上下的崇佛之勢盛。文暢、靈澈等僧侶常常出入于官場,因此柳宗元與其結交并有詩文唱和,在《送文暢上人登五臺遂游河溯序》中:

昔之桑門上首,好與賢士大夫游,晉宋以來,有道林、道安、遠法師、休上人。其所與游,則謝安石、王逸少、習鑿齒、謝靈運、鮑照之徒,皆時之選。由是真誠法印,與儒典并用,而人之向方。

他稱贊僧人與士大夫之間的交往,對儒釋之間交流的傳統加以肯定,并認為“真誠法印,與儒典并用,而人之向方”。魏晉南北朝時期的儒釋二家就已經開始有了融合,而且當時謝安石、王逸少、習鑿齒、謝靈運、鮑照等與佛門之人皆有交往。文暢、靈澈等都是有作為的僧侶,柳宗元與他們相往來并有詩文贈答。又《送文暢上人登五臺遂游河溯育》中寫到:

又從而諭之曰:今燕、魏、趙、代之間,天子分命重臣,典司方岳,辟用文儒之士以緣飾政令,服勤圣人之教,尊禮浮屠之事者,筆筆有焉。上人之往也,將統合儒釋,宣滌疑滯。

柳宗元正式提出“統合儒釋”的主張。據韓愈《送浮屠文暢師序》所言,“浮屠文暢喜為文章,其同游天下,凡有所行,必請縉紳先生,以求詠歌其志。貞元十九年春,將行東南,柳君宗元為之詩”[4]282,從此可見,柳宗元提出“統合儒釋”的主張,最早是在貞元十九年春,此時正是他在長安為政時期。“服勤圣人之教,尊禮浮屠之事”,折射出其對于亦儒亦佛的生活是持贊賞態度的,同時儒釋二家具有相同的作用,即“緣飾政令”。在佛教之中包含著與儒家圣人之道相通的內容,且“有益于世”,這是“統合儒釋”的基礎。儒釋二家如何統合?要“宣滌疑滯”,即取其有益于世的內容,摒棄它不利于世用的方面,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就如魏晉時期的清談名士們,“他們發現佛教的般若思想不僅能提供一種與玄學相類似的精神境界,而且在義理的討論方面也相當投機,甚至能提出超過玄學的新解”[5]427。他們吸取佛教中有益于自己的內容,佛教同理亦如此。

柳宗元提出“統合儒釋”的主張,是因為他看到儒釋二家有相通之處,如孝道、安貧樂道的生活態度,以及處世之道中的“誠”等。

佛教初始來華之時,有著強烈的“異邦”色彩,比如出家人不能結婚生子等,這就與我們傳統儒家的“孝道”相悖。原始佛教為了求得在中土的發展,不斷調整自身的戒律和教理,在唐以前就已開始提倡孝道。柳宗元在《送元暠師序》中,尤其對孝道加以了肯定:

今觀近世之為釋者,或不知其道,則去孝以為達,遺情以貴虛。今元暠衣粗而食菲,病心而墨貌。以其先人之葬,未返其土,無族屬以移其哀,行求仁者以冀終其心。勤而為逸,遠而為近,斯蓋釋之知道者歟?釋之書有《大報恩》十篇,咸言由孝而極其業。世之蕩誕慢訑者,雖為其道而好違其書。于元暠師,吾見其不違且與儒合也。

元暠是“孝僧”,“衣粗而食菲,病心而墨貌”,是因“其先人之葬,未返其土,無族屬以移其哀”,進而道出他此種狀況的緣由所在,是因為他的“孝”:“釋之書有《大報恩》十篇,咸言由孝而極其業”。通過元暠踐行“孝僧”這一被世人所敬仰的高尚之舉,柳宗元批評了那些“去孝以為達,遺情以貴虛”的佛徒們,他體會到了在提倡“孝道”這一點上,佛教是“不違且與儒合也”,即佛門并不是沒有孝道,批判了當時反佛者對佛教的攻擊。清代的焦循評價此文為“有益世教之文”。

儒家尚“孝”,而佛家卻認為“空”才是終極目標。在《送濬上人歸淮南覲省序》中,柳宗元指出:“金仙氏之道,蓋本于孝敬,而后積以眾德,歸于空無。”因此,若要儒釋二家在“孝”這一方面“統合”,就要解決釋門中“空”的問題。柳宗元用體用關系來論證“孝”與“空無”的關系:“孝”是修行,是一種實踐,正是“體用”中的“用”,由“體”至“用”,由“用”歸“體”,從而達到“體用不二”,“體”指諸法本性,是不變的,沒有分別的,而“用”則是佛法的作用(2)《景德傳燈錄》中有:“凈者,本體也;名者,跡用也。從本體起跡用,從跡用歸本體,體用不二,本跡非殊。”所以古人道:“本跡雖殊,不思議一也。”,所以柳宗元又說:

誨于生靈,觸類蒙福,其積眾德者歟?覲于高堂,視遠如邇,其本孝敬者歟?若然者,是將心歸空無,舍筏登地,固何從而識之乎?

柳宗元突出了佛經中“孝”的作用,通過“孝”可以最終達到涅槃解脫的境界,從而使佛門中人最終證得涅槃,也就是“孝”幫助佛家實現了它的終極目的,這是儒家對佛教所起到的強大作用,能幫助佛門中人最終證得涅槃,可見“孝”在釋門中的作用。對于秉持儒家濟世思想的柳宗元而言,他著重突出強調“孝”的作用,無疑是證明佛門之“孝”對儒家的作用,即“孝”可以反作用于儒家,規范儒家的倫理綱常。柳宗元極力證明佛門中并不是沒有或缺乏“孝道”,對儒家道統論者對佛教的排斥進行反駁,可看出其為“統合儒釋”所做出的努力。

在《送僧浩初序》中,柳宗元論及“凡為其道者,不愛官,不爭能,樂山水而嗜閑安者為多。吾病世之逐逐然唯印組為務以相軋也。則舍是其焉從”,佛教徒高深的修養符合傳統儒家的生活態度。在柳宗元看來,佛門之人內心曠達,其恬靜自適的生活態度與當時官場中互相傾軋、腐化墮落、貪婪成性的黑暗現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佛門之地的清凈,是現實生活中官場無法企及的。這正是儒釋二家的相通之處,佛門之人的“樂山水而嗜閑安”,也是貶謫之人排解憂患的方式。因此,清代的林云銘評價柳宗元和韓愈對待佛教是“非棄儒而從其教也”,“以不詭于儒為主”,這也證明了柳宗元是以佛家思想來輔佐儒家教化的思想。

傳統儒家的安貧樂道思想在《送玄舉歸幽泉寺并序》中亦有所體現,“佛之道,大而多容,凡有志乎物外而恥制于世者,則思入焉”。佛法的兼容并包給那些在塵世中奔走、追名逐利之人提供了一個心靈的避難所,在這個避難所里,人心從所追逐的世務中得以解脫,心靈得以凈化,即重歸本心。外在是在說“佛”,柳宗元又何嘗不是在說“自己”,“幽泉山,山之幽也。間其志而由其道,以遁而樂,足以去二患,舍是又何為耶”?“二患”即“牽于物,制于世”,如此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態度,在傳統儒家典籍中同樣有所體現,如:

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逐世無悶,不見是而無悶。(《易經·乾卦》)

君子居易而俟命。(《中庸》)

智者樂山,仁者樂水。(《論語·雍也》)

柳宗元看到了儒釋二家的相通之處為“浮屠誠有不可斥者,往往與《易》《論語》合”。傳統儒家所倡導的“不戚戚于貧賤,不汲汲于富貴”的那種安貧樂道的思想,正和佛家的“樂山水而嗜閑安”相契合。柳宗元在遭到貶謫之后,流露出對仕宦無門的憂慮,同時他又對官場中的黑暗腐朽有著深刻的認識,于是,他有了避開塵世之念,也借佛教來安慰自己經受了創傷的心靈。安閑自得的田園生活正是柳宗元擺脫現實苦惱的“終南捷徑”,正如陶公的“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的歡喜,自己的人生所經受的打擊給柳宗元的啟示是:只有在無欲無求的佛門清凈之地,才能滌除塵慮,忘懷得失,從而回歸本心自性。佛教讓人泯滅是非榮辱,在花開花落、云卷云舒的自然之境中,達到忘我之境,這恰恰就是儒家的“樂山水而嗜閑安”“仁者樂山,智者樂水”之意境,使憂心之人得到解脫與安慰。

柳宗元所看到的儒釋二家的可調和之處,還有“誠”,此乃儒家所尊奉的道德準則。《龍興寺修凈土院記》曰“有能誠心大愿,歸心是土者,茍念力具足,則往生彼國”,能否“往生彼國”,則基于是否有“大愿”和“歸心”,如果“念力具足”,則可實現自己的愿望,但這愿望實現的橋梁——“大愿”“歸心”都在是否有“誠心”的約束下。如此看來,佛祖亦在尋求“誠心”,這恰恰是傳統儒家的修養準則。佛家以“誠心”來修道,儒家則以“誠”來作為立身行事之根本。如:

“閑邪存其誠。”(《易經·乾卦》)

“中的之一為誠。”(《大學》)

“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愛天地之化者也。”(《中庸》)

可見儒家文化中“誠”的重要性和普世性。同理,“誠”也運用于佛家的修行之中。

通觀柳宗元的作品,關于儒釋二家的相通之處不止于以上三點,在《南岳大明寺律和尚碑》中,柳宗元又闡釋了儒家的仁義之“禮”和佛家戒律的相通:“儒以禮立仁義,無之則壞;佛以律持定慧,去之則喪”。在這里他主張將儒家的“禮”和佛家的戒律相融合,認為它們有規范禮儀、有益教化的作用。在柳宗元四十五卷文學作品中,有釋教碑十五篇,記寺廟、贈僧侶的文章十五篇,還有二十多首禪詩,他對佛教各個宗派都持有明確的態度,蘇軾評價其“儒釋兼通,道學純備”[6]515。

“統合儒釋”,就是將儒釋二家思想的相通之處加以融合,此種見解,早在東晉時期已有之。《弘明集》中載有東晉的孫綽匯通儒佛的觀點:“周孔即佛,佛即周孔,蓋外內名之耳……周孔救極弊,佛教明其本身,共其本耳……順通者無往不二。”[7]176-177孫綽和柳宗元的不同在于,柳以儒為本,孫以佛為本;柳以儒為內,孫以儒為外。可見柳宗元是以儒家的準則來看待佛教,他想要將佛教思想歸入到儒家的思想體系之內,領會佛教義理,最終“援佛濟儒”。他認為二者不但有相通之處,而且可以相輔相成,能夠“通而同之”。

三、強調濟世,躬身踐行

柳宗元衡量佛家思想的標準是能否成為儒家思想的補充,是否具有濟世的社會功用,在《曹溪六祖大鑒禪師碑》中有關于“人生而靜”的主張,而“人生而靜”恰恰與《禮記·樂記》中“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動,性之欲也。物之知知,然后好惡行焉”[8]137相吻合,所講即為“性”與“情”的關系,當然這種關系是基于儒家“性善論”基礎之上的,“心性”是人內在的根本,外在的“好惡”都植根于內在的“心性”,只有“心性”變化,才會產生“好”“惡”之分。六祖《壇經》曰“心平何勞持戒,行直何用修禪?恩則孝養父母,義則上下相憐,讓則尊卑和睦,忍則眾惡無喧”[9]72,這正和柳宗元的“始以性善,終以性善,不假耘鋤,本其靜矣”達到了完整的合一。清人錢謙益在《陽明近溪語要序》中說道“儒與禪之學皆以見性”,評價柳宗元對于佛陀的態度是不背于孔教的,并認為柳宗元為“儒門之律師也”。六祖慧能所倡之南宗禪主張“明心見性”,“明心”即明白“本心清凈”,以般若空觀破除“我”執、“煩惱”執;“見性”則是見自我之本性與佛性本無差別,只要“明心”則必然“見性”,“見性”也代表著心地光明,光明廣大的清凈心自然會“宣滌疑滯”,從而動靜一體,空而不二。“以無為為有,以空洞為實,以廣大不蕩為歸”,超越是非,隨機觀法,浮屠具有善根方能成佛,而且佛性具有“普遍性”,“一闡提人”皆可成佛,正與孟子的“性善論”相一致,“惻隱之心”“羞惡之心”人皆有之。禪宗的“明心見性”為儒家的性善論提供了最恰當的補充,而佛家所倡人心向善,正是儒家渡“本心”的舟筏,這恰恰是儒釋二家相一致之處,也就是二者都具有的濟世作用。

在柳宗元看來,佛教可以“轉惑見為真智,即群迷為正覺,舍大暗為光明”,所以應該“與佛典并用”以實現“豐佐吾道”之愿望。也就是“把佛教作為工具,利用其宗教力量為實現儒家的政治理想服務”[10]107。即使是在待罪南荒的貶謫時期,柳宗元依然不忘“立安元元”之志,在作品中一再表述自己“佐世”的思想,也就是各家思想應該有益于世間之事,如《送元十八山人南游序》:“余觀老子,亦孔氏之異流也。不得已相抗,又況楊、墨、申、商、刑、名縱橫之說,其迭相訾毀抵牾而不合者,可勝言耶?然皆有以佐世。”道教乃“孔氏之異流”,有很多與儒家思想相悖的內容,但柳宗元卻認為其中有“佐世”之功能。由此可見柳宗元的儒家功業思想,實現儒家教化一直是其努力的目標。

元和十年,柳宗元接到回京的詔書,然回到長安僅僅一月,再次被貶為柳州刺史。在柳州柳宗元一直“心乎生民”,“無忘生人之患”。在這種思想的驅使下,柳州任上他成了一個很有作為的地方官員。此時,以民為本的思想和他對佛教義理的參透,使得他依舊秉持“統合儒釋”的思想,堅持以佛理來教化民眾。面對柳州的愚昧和落后,柳宗元一方面致力于普及民眾的文化教育,提倡儒教,力求“人去其陋,而本于儒,教事君,言及禮義”。另一方面,他提倡佛教,因為當地居民處于蒙昧未開的落后的文化環境中,隨意殺生、巫術盛行,已經導致“戶易耗,田易荒,而畜字不孳”的境況。面對這種愚昧的現象,柳宗元修復大云寺,意在“去鬼息殺,而務趨于仁愛”。因為佛教教義中有因果輪回的理論,善惡自有報應,行善行,自然得善果。他發現佛教的“佐教化”之作用,意在用佛教來影響和改變民眾的心理,改變傳統落后的民俗,推行教化,也就是用佛教思想來實現其儒家濟世思想。即使是在偏遠的柳州,柳宗元依然踐行著“統合儒釋”的主張,以期能夠“援佛濟儒”。

早在漢末佛法傳入中土時,關于在世行善、以求來世得善果的思想,在《高僧傳》中就已有記載:

孫皓問善惡報應,會即對曰:“《易》稱積善余慶,詩詠求福不回,雖儒典之格言,即佛教之明訓。”皓曰:“若然,則周孔已明,何用佛教?”會曰:“周孔所言,略示近跡。至于釋教,則備極函微,故行惡則有地獄之苦,修善則有天宮永樂,舉茲以明勸沮,不亦大哉?[11]17

如文中康僧會所言,《易經》中關于行善的倡導,《詩經》中對“福”的歌詠,也是“佛教之明訓”,而且佛教“備極函微”,恰恰是對周孔“略示近跡”的補充,“以明勸沮”,則正是佛教有益于世的方面。關于要人心趨于向善,要行仁者之心,儒佛二家是相同的,且早已有之。

柳宗元在柳州重修孔廟,意在用儒家學說教育當地未開化的民眾,以使他們能夠“孝父忠君,言及禮義”。修復大云寺,意在用佛教思想中有益儒教的內容援助儒家,并非是出于信仰,而是為了“援佛濟儒”。

儒佛二家并非完全相通和融合,各有各的道義和主張,只有吸取各自的精華,才是出世和入世的完美統一。“儒佛的相通之處,表明兩家思想具有內在精神上的一致性,因而具有‘統合’的基礎,但光有一致性還不夠,兩者還要有一定的差異性,這樣才有‘統合’的必要”[12]158-159,從儒家倫理道德和維護封建統治的原則出發,柳宗元對佛教徒的“無夫婦父子”“不為耕農蠶桑”的行為是極力反對的。在“統合儒釋”的主張里,他想要調和的是佛法中的“韞玉者”,使其用以實現儒家的功業,達到輔時及物的目的,也就是以儒家教化為主,佛教為輔,用佛法來輔佐儒家之教化,即所謂“昔取向之所以異者,通而同之,搜擇融液,與道大適,咸伸其所長,而黜其奇邪,要之與孔子同道,皆有以會其趣,而其器足以守之,其氣足以行之”(《元十八山人南游序》)。柳宗元調和儒釋二家思想的原則是“伸長黜奇”,即通過“取其所以異者”而“通而同之”;“與孔子同道”,則是調和二家的標準,“奇邪者”必“棄”之,能互通互融的,則用以“佐教化”,實質就是“援佛濟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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