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大學 新疆 烏魯木齊 830046)
微博平臺與用戶簽訂協議而存在權利義務關系微博是基于用戶關系而進行的動態分享信息,并加以傳播以及其他好友獲取的一個平臺。微博平臺本身的認證及推薦有助于增加被“關注”的數量。每一位用戶區別自己感興趣的博主并選擇關注,而被認證用戶為了達到流量變現的目的又需要定時更新微博內容以吸引普通用戶,為此,普通用戶為獲取關注的信息,會日益增加與微博平臺的粘性,進而提高微博平臺的流量,促進流量變現,提高平臺的影響力,同時,微博平臺為運營提供了運營成本。
對于微博平臺而言核心資產就是用戶以及用戶積累的數據。微博平臺這個產品免費供社會大眾使用,再通過投入運營成本、技術、人力等資源,將大量知名人士吸引為VIP用戶,提升了對普通公眾的吸引力,確保了微博的用戶活躍度和持久性。微博平臺與用戶之間互惠互利相互支持。因此用戶的信息內容不僅是微博的核心競爭力,也是其生產力,用戶內容數據從微博獲取并使用開始,實際上已成為一種與原始主體脫離的商業資源。微博平臺利用大數據進行編程,將各用戶發布的信息儲存于數據庫中,并且需要花費時間精力以及各類成本對數據庫進行整理。對此微博平臺對整理編排的數據資源應該且必要享有一定的利益。
根據最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總則》已認定“數據”為“民事權利”的一項內容。第127條規定數據已成為一種受到保護的權益。同時,數據又是網絡平臺投入大量成本而獲得的競爭力資源,運營平臺也應當對其享有權益。
美國聯邦法院在Whelan Associates,Inc.v.Jaslow Dental Laboratory,Inc.案中確立了計算機程序的版權保護可以延及程序的“結構、序列和組織”。在后來的Computer Associations International,Inc.v.Altai,Inc案中確立了“抽象-過濾-比較”方法。參考“抽象-過濾-比較”方法數據庫也可以抽象為三個層次,分別是物理數據層、概念數據層、用戶數據層。數據庫不同層次之間的聯系是通過映射進行轉換,每一層的數據都是基于下層數據經過一系列匯編方式轉換而來。概念層是數據庫的核心處理層,概念層中一系列的算法將原始數據進行了各種復雜的排列和編排,以服務用戶層最終要實現的目的。概念層中的程序和代碼再排出標準化、功能性、公用性的成分后,具有獨創性的部分應具有可版權性。而最表層的用戶層數據,是數據庫經過物理層和概念層匯編加工后的智力成果,毫無疑義地具有一定程度的獨創性,應當作為匯編作品受到著作權法的保護。
《反法》第十二條規定的三類具體的不正當競爭行為具有高度的指向性,但信息化程度不斷提高,網絡之間競爭的手段也層出不窮,目前的抓取行為能否成為一種不正當競爭行為即存在爭議。抓取行為即通過使用網絡爬蟲等程序,對被抓取的目標存儲于user output反饋的數據進行大規模復制的行為。而抓取行為獲取平臺內容的背后,實質上獲取的則是平臺當中的數據。在國內,被認為數據商用化第一案的脈脈抓取一案中,脈脈軟件要求用戶注冊“脈脈”賬號時上傳自己的手機通訊錄聯系人,并且未經過用戶同意而直接獲取該聯系人與新浪微博中相關用戶的對應關系并直徑同步用戶發表于新浪微博中的內容消息,將這些同步而來的內容作為脈脈用戶的“一度人脈”進行展示,并將非法抓取的此類用戶的新浪微博職業信息、教育信息進行展示。其中,此次行為對儲存微博內容的平臺中數據權益產生侵犯。
微博內容保護如下問題:
任何一個平臺對數據的搜集和建立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和經濟成本;但是,由于相關信息和數據本身涉及的知識產權或其他有名權益不屬于經營者,數據涉及的權利并不屬于經營者,因此并不能夠直接借助《侵權責任法》以解決,但對于民法中規定的數據權益,又缺乏明確的救濟,甚至不能通過《反不正當競爭法》中類型化規定,如仿冒類、詆毀類、商業賄賂類、破壞網絡經營類,維護自身合法權利。因此,目前信息抓取類不正當競爭案件中,當事人和法院主要采用《反不正當競爭法》第二條的兜底性規定予以處理。面對多發的不正當行為,長期適用口袋狀的法律予以規制,有失妥當。
第一,確認被告難,對被抓取方的保護重要的是發生問題時的舉證問題,是誰抓取了我的數據,因為互聯網當中體現的就是一個個IP地址,服務器能夠多層轉嫁地址,究竟如何正確的確認被告,存在一定難度。第二,抓取是否為不正當抓取確定難。首先,對于網站本身設定的roborts協議是否允許抓取需要仔細認定,其次,抓取行為可以由黑客技術性的抹除瀏覽記錄,如果沒有記錄留存,也就無法舉證抓取行為成立,舉證難也就成為一大問題。
傳統私法的權利化體系起初建立于客體的稀缺之上,客體的稀缺導致了法律上定分止爭的必要。而關于信息,人類未能系統地把握、運用數據化信息流動的充裕性原理。在以分享為前提的信息法秩序中,想要對于當前現實生活中的個人信息、知識產權和企業數據財產提供保護,應當減少對于信息本身權利化的努力,而將重點放在規制互聯網用戶的操作行為上,同時強化規則的預防功能。
同時,在抓取數據中,抓取作為侵犯數據權益的主要手段,卻在67個案例中,法官皆引用反不正當競爭法第二條這一原則性條款進行判決,在由影響力最大的3q大戰而引發2017年的發法的修訂,但對此以抓取為爭議的互聯網糾紛引起的修訂中,反法增加的第十二條中仍無類似于“未經用戶及被抓取平臺的授權抓取他人數據”的規定,因而在接下來的脈脈不正當競爭、以及19年發生的刷寶app中大量視頻與抖音app相同的糾紛,法院能夠援以的僅有反法的第二條原則性條款或第十二條第四項的兜底性條款,同時筆者建議,在反不正當競爭法或侵權責任法或互聯網管理的有關規章制度中明確對未經三重授權原則的抓取行為進行規制及處罰。法官在審理此類案件中,必須妥善認真思考網絡環境背后民事權利以及相關權益保護難題的破解之道,妥善回應技術發展不斷提出的新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