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化妝品培養國際范兒離不開“零殘忍”

英國、歐盟、新西蘭等多個國家和地區已經禁止了化妝品領域的動物實驗。寶潔、雅詩蘭黛、歐萊雅、資生堂等國際大牌走在了反對動物實驗的路上，分別推出了Aveda、Bobbi?Brown、Darphin?Paris、Dermablend、Giorgio?Armani、Shu?Uemura等不做動物實驗的品牌。可以預見，如同安全、功效等關鍵詞一樣，未來“零殘忍”將成為化妝品的必要標簽之一。

如何理解“零殘忍”，中國與歐美的差距在哪里，中國推動化妝品“零殘忍”進程的抓手是什HII么？甚至如何推動“零殘忍”化妝品進化，使之成為眾所周知并接受的概念？對此，張殿義老師整理了很多化妝品非動物替代實驗的資料，并進行了系統的梳理與分析。從中，我們可以看到“零殘忍化妝品”的全球化趨勢，以及各個國家在法律法規、市場、產品等方面的作為，供我國化妝品企業與品牌學習、借鑒。

為保障化妝品對人身的安全，在產品科研、開發及投放市場前，必須進行安全實驗和驗證。化妝品本屬于日用化學品，為了保證人體健康，進行產品實驗驗證其安全性是必不可少的環節，百年前化妝品的使用安全，都是使用在動物身上做實驗，以驗證化妝品用于人類身體是否安全的，同時對化妝品原料和組分的量化指標是否是安全的，也要做科學實驗。當然人們把這一種化妝品的安全寄托于動物實驗和驗證。

這一全球對化妝品的開發和研究皆是以動物實驗的方法，近百年來，引起一些動物保護人士和許多動物保護組織的反對。其中Cruelty?Free?International（CFI）是全球唯一以終止用動物進行化妝品產品及其成分實驗為使命的公益組織。呼吁廢止化妝品動物實驗的英國非政府組織CFI推測，截至2013年3月11日前，全球約有80%以上的國家和地區允許進行化妝品及化妝品原料的動物實驗。

2003年歐盟制定并施行了力爭在2013年前廢止化妝品相關動物實驗的“歐盟化妝品指令”。在歐盟全面禁止動物實驗的影響下，以色列和印度也做出了同樣的決定。2004年，首先在成品領域禁止進行動物實驗。2009年，原料領域也開始禁止動物實驗，同時還禁止銷售及進口進行過動物實驗的化妝品及原料。僅有尚未確立代替方法的3種動物例外，寬限到2013年3月。

為Cruelty?Free?International（CFI）的成立，提供支援的英國化妝品企業“THE?BODY?SHOP”，從1976年創立時起，就宣稱要兼顧擴大收益與社會變革，包括原材料在內，完全不進行動物實驗。現在，除了中國，已經在全球64個國家設立了店鋪，提出在化妝品安全性評價中，進行體外毒理實驗，以非動物替代實驗取代動物實驗。后來部分國家開始禁止化妝品動物實驗。

消費者意識覺醒，撥動歐洲化

妝品產業指針

隨著歐盟于2013年3月11日頒布化妝品行業禁止用動物做實驗的法令之后，全球化妝品行業引起一片波瀾。今天回頭看看禁止化妝品用動物實驗法令已過去十幾年了，它的發展過程和結果如何呢？

化妝品作為人們日常使用的產品，安全性是必不可缺的首要因素，化妝品安全是唯一的，為保障化妝品對人身的安全，在產品開發科研及投放市場前必須進行安全實驗和驗證。如何正確評價和檢驗產品安全性則是首先要解決的問題，而動物實驗有助于提高化妝品研究開發水平。

現有的化妝品動物測試主要有三種：一是德萊賽測試（眼睛刺激性測試），二是皮膚刺激性測試，三是LD50測試（半數致死量測試）。其中眼睛和皮膚刺激性測試主要使用兔子作為實驗對象。因為它們沒有淚水，不會把測試物質從它們眼中沖洗掉，受過測試的兔子所受到的痛苦包括眼睛刺痛、潰爛、出血而至失明。而半數致死量測試長久以來一直是測試物質是否有毒的標準實驗，這種實驗最常用到的動物是老鼠，每一項測試中都要用到上百只甚至更多的老鼠。測試的方法包括強迫喂食或直接用管子插入胃中，有時則是用皮下注射或是強迫性吸入。按每種測試物質的不同，動物們會產生許多不同的病癥，其中包括驚攣、嘔吐、腹瀉、癱瘓、甚至七竅流血。直到一半（50%，故名LD50）的動物死亡后，實驗結束。在上述所有動物實驗中，這些動物均得不到任何醫療措施，實驗結束后，無論健康與否，所有動物都將被殺死。

據記載約在120年來，化妝品安全驗證中，動物實驗和驗證，是一項保障化妝品的安全性的可靠保證之路和方法，但是這種方法對人體帶來的是安全的驗證，但對動物來說是一種殘酷和殘忍。國際人道協會表示，據估計，只是在中國每年有10萬到30萬只兔子、豚鼠、老鼠等動物被用于化妝品試驗，況且中國化妝品真正大規模發展才不過30余年。全球化妝品的開發和生產驗證，該有多少動物慘死在這個行業中。反對動物實驗的人士強調，除了給動物造成痛苦外，很多化妝品動物毒理試驗在預測人類對化學物質的真實反應方面尚有不可靠性，動物試驗替代方法亟待出臺。在國際化妝品的發展中，對用動物實驗的做法也出現了不同的聲音。事情一般都有其兩面性，但是在化妝品和其原料安全的科學實驗和驗證，采取非動物實驗，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將來化妝品“非動物替代實驗”是大趨勢。

從400萬人請愿到廢止動物實驗法令頒布

1991年，英國廢除活體解剖聯盟（BUAV）成立了一家由全歐領先動物保護機構組成的歐洲聯盟，即歐洲終止動物實驗聯盟（ECEAE），目的是終止對動物進行化妝品實驗。這在歐洲開啟了一場延續了20多年的著名的公眾與政治運動。1993年，The?Body?Shop作為第一家針對動物實驗化妝品采取行動的美容公司，通過爭取其歐洲消費者的支持來協助了該運動.的開展。三年后（1996年），TheBodyShop的創始人安妮塔.羅迪克夫人（Dame?Anita?Roddick）成為了歐洲終止動物實驗聯盟的成員以及歐洲議會議員（MEP），向歐盟提交了含有400萬人簽名的請愿書。

2012年，英國廢除活體解剖聯盟創建了第一家致力于終止全球化妝品動物實驗的全球性機構CFl。The?Body?Shop與CFI聯合推出了新的國際運動，迄今已經促成55個國家的消費者在一份全球性保證書上簽名，承諾支持永遠終止化妝品動物實驗。在英國、美國、巴西和亞洲設有辦事處，與各國政府、監管部門、全球企業及合作組織合作，第一次將動物實驗問題提上很多國家政府的日程。

經過不懈的努力，歐盟化妝品法規要求，歐盟從2004年9月起停止對化妝品成品進行動物實驗（簡稱非動物替代實驗），即在化妝品安全性評價中進行體外毒理實驗，以非動物替代實驗逐步取代動物實驗;其中2009年將禁止急性反應動物實驗，2013年將全面禁止在動物身上進行化妝品和原料的安全性測試，也不允許成員國從外國進口和銷售違反上述禁令的化妝品。該規定對歐盟內部成員國和非歐盟國家進口的產品的要求是一致的。

化妝品資本的博弈與妥協

歐盟2009年以來，一直在計劃化妝品禁止動物實驗，但許多美容公司指望這項禁令推遲或刪減。而歐盟在2013年3月11日，卻實施了動物化妝品實驗禁令。歐盟對經動物實驗的化妝品的進口和銷售禁令。歐盟新任衛生及消費者政策專員TonioBorg在最近的信中確認該禁令仍然已經準備就緒，“我認為禁令應該按國會和議會已經決定的那樣，從2013年3月11日起實施。因此我不打算提議推遲或刪減該禁令。這個決定還意味著我們需要加緊努力替代方案的開發、驗證和公認，以及這些方案的國際認知。我知道歐洲終止動物實驗聯盟在這些方面一直是一位頗具價值、知識豐富的合作伙伴，我期待你們未來的支持”，經核準發給許可證后始得輸入或者制售。

歐洲議會日前在法國的斯特拉斯堡通過了一項法律，規定到2009年之前，在歐盟范圍內禁止大多數在動物身上做的化妝品試驗，并禁止出售任何經過動物試驗的化妝品產品。這項法律是歐盟各國政府去年11月達成妥協后的產物，現在得到了歐盟部長們的批準。

英國人克里斯.戴維斯在歐洲議會上說：“（歐洲）議會以絕大多數贊成的結果明確表示，議會不再接受這種事情的發生，即為了滿足人類虛榮的產品，使動物遭受痛苦。”

不過，此次出臺的新法令仍將允許3類毒性試驗一直持續到2013年，以備找到替代試驗物和試驗方法。另外，新法令不會禁止過去做過動物試驗的現有化妝品出售。動物權益保護者對此非常氣憤。

英國廢除動物活體解剖聯盟的溫迪·希金斯說：“這一逃脫條款潛在地允許化妝品行業以法律沒有完全禁止對動物做試驗為由，避開全部的化妝品銷售禁令。

在歐盟，所有化妝品，從護手霜、唇膏到香水，都先在動物身上做過試驗，看有無致癌的可能性或對生育產生副作用后再投入大批量生產。動物權益保護組織指出，每年都有大約3.8萬只動物為新產品的試驗而白白犧牲。很多歐盟成員國政府最初反對歐洲議會通過化妝品產品禁令，認為這可能會使整個歐盟陷入與出口國家的貿易爭端。不過，歐盟委員會企業委員埃爾基.利卡寧說：“這項法律是合理的，法律在維護消費者健康以及我們的國際義務時也使動物的權益得到保護。”

歐盟禁用動物做化妝品試驗。事實上，包括歐盟、挪威、新西蘭、以色列及印度等許多國家和地區，都已相繼頒布了禁止在動物身上測試化妝品安全性條令，2013年3月11日，歐盟禁止銷售采用動物做實驗品的美容產品。無論是歐洲生產還是歐盟外生產的美容產品，凡是使用動物實驗或包括動物實驗成分的，均不得在歐盟銷售。經過20多年的努力，仁慈化妝品零售商The?Body?Shop（美體小鋪）和（CFI）按預期宣布經動物實驗的化妝品及原料的進口和銷售，將于2013年3月11日在歐盟范圍內禁止，以能最終達成慶祝化妝品動物實驗在歐洲終止的愿望。

這一突破性的勝利意味著從2013年3月11日開始，任何人如果想在歐盟地區銷售新的化妝品及原料，都不得在全球任何地區用動物做實驗。該禁令會對所有化妝品造成影響，包括從肥皂到牙膏等化妝品和美容用品。The?Body?Shop則是為數不多的不會受到該禁令影響的美容品牌之一，因其一直反對使用動物做實驗。The?Body?Shop和（CF）在2013年3月11日倒計時期間推出一系列特別的紀念活動，靈感來自于Tonio?Borg專員對該禁令應按計劃進行的確認。

Borg先生最近在給動物實驗運動者的信中說：“我認為禁令應該按國會和議會已經決定的那樣，從2013年3月11日起實施。因此我不打算提議推遲或刪減該禁令。”這項禁令提議在全球發出強力信息，支持非動物實驗美容，并且特別希望中國等仍然需要動物進行化妝品實驗的國家，來回應以及禁止動物實驗。（CFI）首席執行官Michelle?Thew表示“這確實是一個具有歷史意義的事件，也是20多年此項運動的高潮。現在我們將在全球應用我們的決定和愿景，確保全球其它地區跟隨這一趨勢”。The?Body?Shop國際價值總監Paul?McGreevy稱贊了多年支持該公司反動物實驗化妝品運動的顧客，他說：“在歐洲的這一成就僅僅是一個篇章的結束。美容界的未來必定是不存在動物實驗的。”

廢止動物實驗向全球擴散

歐盟2013年頒布實施動物化妝品實驗禁令后各國和地區的反應。在公益組織（CFI）的努力和推動下，歐盟在2013年頒布實施了動物化妝品實驗禁令。禁止銷售采用動物做實驗品的美容產品。無論是歐洲生產還是歐盟外生產的美容產品，凡是使用動物實驗或包括動物實驗成分的，均不得在歐盟銷售。

印度：2014年6月，印度在化妝品檢測標準中廢除了動物實驗。頒布新法規“148-C”，明確禁止化妝品動物試驗，并將這一新的規定補充到現行的藥品化妝品法規（1945年制定）。此次禁令仍限于在印度領土內進行的化妝品動物試驗，未對進口化妝品作出要求，直到2014年11月，印度禁止進口進行過動物實驗的化妝品，在亞洲居領先地位。停止化妝品動物試驗在全球取得實質性進展。

巴西：作為巴西國內最大的州圣保羅，自2014年1月份開始禁止化妝品動物試驗。全國性禁止正在討論之中;修訂了國家標準，要增加對非動物替代試驗方法的認可。

編輯點評

與其他快消行業相比，化妝品行業存在著一個“古怪”的現象——消費概念。炒作概念并不是什么新玩法，人類進入文明社會之后就在一直炒作“美白”“嫩膚”“抗衰老”等概念。除了愛情，這些概念成了女性關注的永恒的主題，經久不衰。跨越時間的長河，來到現代社會，隨著化學、醫學等領域的發展，隨著人類與自然環境發展的“零殘忍化妝品”“酵素化妝品”“零添加化妝品”“天然化妝品”等新概念出現了。在產品品牌化的道路上，將新概念融入產品與品牌，成了必要的步驟。

在諸多新概念中，“零殘忍化妝品”是唯一個非技術性、非功效性的概念。從張殿義老師提供的資料與數據中可以看到，“零殘忍化妝品”是化妝品行業對動物，尤其是實驗動物的一種仁慈與保護。在人摸索如何與自然和諧相處的過程中，是一種重大的貢獻。當前，很多國際品牌都在向“零殘忍”轉型，主動去迎合這種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大趨勢。也因為此，“零殘忍”融入了國際品牌的文化與基因，成了“國際范兒”的一種標簽，呈現出了一種普世化的姿態。

“零殘忍”可謂大勢所趨，中國化妝品市場也處于這種大勢中。我國傳統文化講究天人合一，推崇人類與自然和諧相處，“零殘忍化妝品”在中國市場有著天生的優勢。如何結合天賦優勢，去為品牌賦能，提升品牌價值呢？下一期，我們將進行更多、更深入的思考。

（編輯/郭麗

專家/張殿義

BRIEF?INTRODUCTION

教授級高工、原中國輕工業部質量標準司司長，中國香料香精化妝品工業協會原理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