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刑規范化視角下法官自由裁量權的異化及規制

梁友明

摘要 量刑規范化視角下的法官自由裁量權雖然具有現實存在優勢及價值，但是也存在不規范使用甚至濫用風險。因此，在我國全面推進量刑規范化改革的背景下，本文從量刑規范化視角入手，闡述了量刑規范化視角下法官自由裁量權內容，分析了量刑規范化視角下法官行使自由裁量權異化情況，并提出了幾點量刑規范化視角下的法官自由裁量權行使規制措施。

關鍵詞 量刑規范化 法官 自由裁量權

中圖分類號：D926.2 文獻標識碼：A DOI： 10.19387/j.cnki.1009-0592.2020.01.289

量刑規范化是近幾年司法實踐及理論研究的熱點內容，也是我國政府實施的司法改革重點項目之一。而量刑規范化視角下法官行使自由裁量權異化問題是這一司法改革項目推進過程中存在的主要問題。基于此，根據量刑規范化推進情況，對現階段我國刑事法官行使自由裁量權階段一般性原則落實與衡平法原則不符、量刑建議公器私用等異化問題的規制進行適當分析非常必要。

一、量刑規范化視角下法官自由裁量權概述

從量刑規范化視角進行分析，法官的自由裁量權主要是在刑事審議判決活動開展過程中，對于我國現有法律法規沒有對相關刑事犯罪進行具體明了規定，或者刑事犯罪法律規定內具有一定可選擇區間的情況，法官可以在刑事犯罪確定的基礎上，根據量刑情節，對刑事犯罪者使用刑罰種類、量刑幅度進行自主確定①。

二、量刑規范化視角下法官自由裁量權的異化

（一）量刑建議公器私用

從現今情況下我國現實進行分析，量刑規范化視角下的法官自由裁量權異化主要是指部分法官將自由裁量權作為不當經濟利益謀取工具，在行使自由裁量權時存在的公器私用情況。量刑規范化視角下的法官自由裁量權公器私用問題的出現，不僅增加了法官量刑貪污腐敗風險，而且對當今社會區域造成了較大的負面影響，如導致司法機構公信力下降等。

（二）一般性原則落實與衡平法原則不符

在量刑規范化視角下，一般性原則落實與衡平法原則不符主要是因法官采取“頂著不辦”“層層截流”“曲解執行”等方式，導致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異化情況。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異化情況從根本上表現為法官在操作階段遇到法律或者政策沒有涉及到例外情況時，沒有嚴格遵循衡平法要求的發掘政策制定者、或者法律制定者本意原則。

（三）法律表述原則與客觀事實不符

在量刑規范化視角下，法律表述原則與客觀事實不符主要是指部分法官在進行國家法律沒有明文規定、或者中央政策法規沒有規定的例外事項時，采取“邊斬邊奏”、或者“斬而不奏”，促使進行表述的原則明顯落后于時代潮流，或者與客觀要求的促進社會進步、社會公平正義原則不符。

三、量刑規范化視角下法官自由裁量權的規制

（一）增加司法權力運行透明度

司法權力運行透明度是量刑規范化視角下法官自由裁量權恰當、科學行使的主要依據，因此，一方面，基于部門保護主義導致的司法權利濫用的考慮，可以借鑒西方發達國家公務人員權利運行過程規制經驗，全面貫徹落實召開公眾聽證會議制度。同時針對“無罪辯護”辯護人同時進行無罪辯護、罪輕辯護導致法官自由裁量權處于尷尬境地情況，可要求法律專業人員參與量刑規范化視角下的法官自由裁量權評議。引導公眾根據一定順序主動參與法官自由裁量權規制，為中國現代化國家治理體系的構建奠定基礎。

另一方面，在司法權利運行透明度增加過程中，為了促使法律政策執行者的法官在行使自由裁量權時更加理性、科學，可以從我國刑事審判量刑程序執行過程入手，摒棄重定罪、輕量刑的錯誤理念，要求法官在定罪程序中僅考慮罪名，在不考慮量刑的前提下于已定罪名法定刑幅度內進行刑罰確認。同時為保證刑事案件審判結果實質正義.允許控訴方在量刑程序中提出自己關于量刑的建議。并根據案件具體情節，鼓勵辯護方為其進行專門的辯護。在這個基礎上，增加刑事判決書中與量刑說理性相關的信息，為被害人、被追訴人參與提供一定空間。如在刑事判決書中“本院認為”后信息，應對被追訴人是否存在從嚴、或者從寬情節進行明確設置。并結合具體刑罰程度緣由、具體刑罰類型，進行特別辯論證明，以便從根本上摒除社會公眾對法院“同案不同判”現象公允嚴謹性的質問和疑惑。

（二）完善政府對司法執行過程監督機制

除司法權力運行透明度不足外，“部門保護主義無法得到及時有效抑制”是量刑規范化視角下的法官自由裁量權異化的主要因素。因此，為了有效抑制量刑規范化視角下法官自由裁量權行使階段因部門保護主義而出現的異化情況，應進一步建立完善的政府對司法機構及地方法院權力運行過程監督機制。進而完善升級現代化國家治理體系，保證量刑規范化視角下法官自由裁量權恰當行使。

首先，依據我黨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的腐敗案件打擊新要求，應結合司法機關法官自由裁量權異化現狀，制定發腐敗新機制，增加對法官自由裁量權泛濫使用特別是腐敗行為、公器私用的打擊力度。逐步優化完善我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制度，為政府對司法機構法官自由裁量權及其他權力運行過程監督效力發揮提供依據。同時考慮到在紀檢機構人員、規模相對限制較大或者紀檢系統干部腐敗現象，為保證各級紀檢人員可以充沛的精力、全方位全天候參與司法機構法官自由裁量權運行過程，達到不留死角的監控目的，可以從改革行政體制、司法體制層面入手，拓展司法機關監督制度運行范圍。邀請群眾參與到司法機關法官自由裁量權行使監督過程，制定更加完善的社會主義民主制度，為量刑規范化政策順利推進提供充足驅動力。

其次，根據量刑規范化視角下我國不同級別司法機關法官權力行使情況，可以對不同級別司法機關特別是法官的權力邊界進行精細化處理。對各級司法機關法官權力清單進行詳細明列，最大限度限制量刑規范化視角下法官自由裁量權行使灰色地帶。從根源入手，封堵法官自由裁量權濫用現象蔓延渠道，為“法無授權而不為”理念的充分貫徹落實提供保障。

最后，針對《人民法院量刑指導意見（試行）》、《關于規范量刑程序若干問題的意見（試行）》等文件中關于量刑指導意見中個別化原則、量刑建議規定不明確情況，可以結合我國司法實務刑罰裁量問題，進一步明確檢察機關在實質量刑建議方面對法官量刑的預期參考作用。即全面貫穿檢察機關的量刑建議制度，在收集或者證據調取時，在拋開公訴方特殊身份的前提下進行無罪證據、減輕證據、罪輕證據、有罪證據的同步收集，以便在正式庭審階段為法官提出恰當的建議。同時在檢察機關量刑建議提出之后，可以鼓勵控訴方、辯護方圍繞其提出的信息恰當性進行辯護論證，以保證量刑規范化視角下法官自由裁量權的恰當行使。

（三）合理規制法官自由裁量權

具有一定概括性是異步法律穩定性、權威性維持的關鍵，自古以來，各國并沒有哪一部法律可以直接在不同具體案例中適用。這種情況下，法官自由心證、裁量就變得至關重要。我國刑法規范中大幅度法定刑立法要求法官在刑事案件審判階段必須最大程度發揮自由裁量權，根據實際刑事案件情況，制定公正性最高的刑事懲處結果。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量刑規范化視角下法官自由裁量權的恰當行使也可以保證相關刑事案件處理階段個別正義性，但是若法官因個人或者其他因素導致自由裁量權濫用情況，就會對案件的一般正義造成較大影響，對司法機構判決公正性及司法公信力造成嚴重損害。甚至促使司法裁判結果超出一般公民公正期待，導致司法權威性下滑。基于此，為最大程度發揮量刑規范化視角下法官自由裁量權積極作用，避免法官濫用自由裁量權而導致的案件裁判結果實質不公，應以司法公信力堅定為核心，從各個方面對法官自由裁量權進行規制。

首先，在量刑規范化視角下的法官刑罰裁量，應嚴格貫徹經驗法則、倫理法則，不得與社會公平正義原則、客觀常理、社會主流道德要求相違背。同時在量刑規范化視角下的刑事判決時，法官應主動要求控訴方、辯護方對自身量刑階段自由裁量權行使情況進行監督，避免無關因素對自身量刑過程造成不當干擾。在二審階段，對于辯護人或第三人堅持要求開庭審理的案件，應當盡量開庭審理，保證每一個案件體現公平、正義、公開公正，避免為了一味追求效率而放棄了公平正義的價值。

其次，在量刑規范化視角下的法官刑事懲罰裁量階段，應嚴格依據法則條文規定的法定刑罰進行量刑，禁止選擇超出或者低于法定刑罰幅度，或者選擇刑罰程度更重、或者刑罰程度更輕的條文。同時在刑事懲罰裁量階段，法官還需要依據總則要求，結合量刑情節的不同項規定，進行合理操作。

最后，在量刑規范化視角下，法官應從正確的層面認知、了解、掌握、利用自身自由裁量權，嚴格遵守職業道德及回避制度。嚴格自律，從根源上杜絕權力尋租、或者司法腐敗問題的出現。

四、總結

綜上所述，在社會群眾法治意識不斷增強的進程中，一些“同案不同判”熱點案件的出現，促使量刑規范化從背面走到了前臺，也引發了社會各界對量刑規范化的大范圍關注。因此，針對現階段量刑規范化視角下法官行使自由裁量權異化現象，應全面貫徹以定量分析為主、定向分析為輔助的刑事懲罰確定體系。明確基準定刑原則，促使量刑規范化與法官自由裁量權的行使達到衡平狀態，為我國刑事司法實踐活動規范、合法、合理、科學開展提供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