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1933年,山海關淪陷,北平危急。為保證館藏文獻安全,國立北平圖書館開始分批次將重要文獻轉運至安全地點,最終南遷到南京和上海。七七事變后,南京、上海相繼淪陷。國立北平圖書館在敵占區堅守崗位、開展服務、保護文獻安全??箲饎倮?,經過清點、回遷、追索工作,當年大部分南遷的珍貴文獻得以保全并回到了北京,一部分轉運到了臺灣,還有一小部分被日軍劫掠,至今下落不明。
關鍵詞:抗戰時期 國立北平圖書館 文獻南遷 錢存訓
中圖分類號 K265 文獻標識碼 A 收稿日期 2019-06-28
★作者簡介:陳明穎,國家圖書館館員,文學學士,研究方向為圖書館史。
Abstract In 1933, Shanhaiguan was occupied and Beiping was in critical condition. In order to ensure the safety of collected documents, the Beiping National Library began to transfer important documents to safe places in batches, and eventually moved southward to Nanjing and Shanghai. After the July 7th Incident, Nanjing and Shanghai fell into Japanese hands one after another. The Beiping National Library stuck to its post in enemy-occupied areas, carried out its services and protected the safety of documents. After the victory of the Anti-Japanese War, through the tedious work of checking off, relocation and retrieving, most of the precious documents that moved southward in those years were preserved and returned to Beijing, while some were transported to Taiwan, and a few were looted by the Japanese army, whose whereabouts are still unknown.
Keyword the Anti-Japanese War period; Beiping National Library; southward move of documents; Qian Cunxun
抗戰時期故宮文物南遷,在北平參與文物南遷的除了故宮之外,還有國子監、頤和園等眾多文化機構。而國立北平圖書館(現國家圖書館)作為保存南宋以來歷代皇家藏書等珍貴文獻的重要學術團體也參與其中。
一、文物南遷背景
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華北危急。北平的文化教育界圍繞文物是否應該轉移到相對安全的地方進行了廣泛的爭論,此事被媒體曝光之后,爭議越演越烈。魯迅、胡適等人反對南遷,大多數老百姓也持該觀點。主要原因是文物南遷動搖抗戰的信心,一旦文物南遷,就等于政府向老百姓宣告要放棄北平,這對統一戰線共同抵御敵人是極為不利的。主張文物南遷派認為,在北平的這些珍貴文物是中華文化的根脈,只要根脈不斷,戰火損毀的中國就能重建。在此過程中,國民政府礙于民眾的壓力,態度比較曖昧[1]2。
二、在北平和天津寄存
1933年1月3日,山海關淪陷。國民政府、在北平文化機構對文物南遷的態度趨于統一。1月12日,國立北平圖書館委員會召開會議討論非常時期的館藏文獻安全問題,原先反對文物南遷的胡適先生作為國立北平圖書館委員會主席主持了此次會議并改變了態度。會議議定圖書館收藏的善本中的罕傳本、唐人寫經、方志中的稀見件、四庫罕傳本、內閣大庫輿圖應暫存于安全地點;考慮到南方天氣潮濕,不宜貯藏保存古本書籍,館方決定在北平和天津選擇安全地點寄存;為保證轉運期間文獻安全,各箱一律貼本館專條,并由裝箱人負責簽名,列明裝箱清單備查,存放時由胡適、任鴻雋、袁同禮三人簽名印鑒送交保管銀行,憑三人簽名信件方可提取書籍[2]338。3月13日,國立北平圖書館完成了第一批裝箱,共計78箱,其中包括善本甲庫的宋本書、海源閣舊藏圖書、敦煌遺書等[2]373。4月19日,教育部密電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北京師范大學、國立北平圖書館等機構,要求重要圖書器物應運寄安全地點[3]。4月27日,國立北平圖書館委員會決定除已裝箱外,再裝100箱送至安全地點保存[2]339。5月2日,教育部再次密電國立北平圖書館蔡元培、袁同禮兩位館長,指示挑選館藏精本南遷,并特別指出宋元精本、《永樂大典》、明代實錄、明人文集應在南遷之列[2]370。5月3日,胡適函復教育部介紹了文獻轉運情況并解釋了暫存北平和天津的原因[2]376。此后,國立北平圖書館加快了轉運速度。截至5月23日,共有233箱珍貴文獻分批轉運到北平、天津的安全地點。其中,寄存在北平德華銀行的有136箱(善本甲庫86箱、敦煌遺書47箱、金石拓片3箱);天津大陸銀行有81箱(善本甲庫30箱、輿圖13箱、善本乙庫38箱);天津天主教之工商大學16箱(善本甲庫16箱)[2]373。5月26日,館委員會決定將四庫罕傳本(請陳垣開書目)、全部方志、西文整部專門雜志裝箱寄存在北平的安全地點[2]340。
三、南遷至南京和上海
1935年,華北形勢日趨緊張。11月23日,教育部密電時任國立北平圖書館委員會委員長蔣夢麟、副委員長傅斯年及副館長袁同禮,要求國立北平圖書館的貴重書籍應采用秘密方法擇要轉移到南方,以確保文獻安全[2]417。國立北平圖書館鑒于局勢惡化也有此計劃并已著手準備。經研究決定將貴重書籍運往上海和南京保存,為此還特意向教育部申請了4000元的裝箱費和運費。在1935年12月6日國立北平圖書館請教育部報銷部分裝箱和運費函件中附有一份裝箱清單,注明共南運586箱珍貴文獻。其中善本甲庫197箱,善本乙庫107箱,敦煌遺書49箱,內閣大庫輿圖15箱,漢石經、楚器及金石拓本8箱,西文整部科學雜志116箱,西文東方學書籍30箱,梁啟超寄存書64箱[2]424。根據原定計劃,國立北平圖書館寄存在靜生生物調查所內供其使用的西文書籍也在南遷之列,但考慮到該所研究需要,應其請求,此部分書籍最終沒有南遷[2]352。最終,國立北平圖書館館藏的善本中只有文津閣《四庫全書》因受到宋哲元阻撓和1936年1月后新購的善本來不及南運,其他的全部善本(甲庫和乙庫)、敦煌遺書、內閣大庫輿圖、金石拓片及楚器、西文善本、專門雜志和參謀部地圖均安全南運到上海和南京[2]716。南運文獻的主要存藏地點也留有文字記錄(表1[2]433-439)。國立北平圖書館之所以要把文獻轉移到上海和南京,當然有南京是國民政府時期的首都、上海外國租界較多,相對較為安全的考慮,但更為主要的恐怕還有其他方面的原因。一是擔任國立北平圖書館館長的蔡元培先生長期在南京政府任職,文獻搬運到南京和上??傻闷潢P照;二是國內學術機構多在南京和上海,南遷的部分文獻或可以就地開展服務;三是上海中國科學社以及南京中央地質調查所與國立北平圖書館有合作計劃,派駐在上述單位的職員可承擔起照看并保管兩地文獻的責任。
四、館務南遷
1937年七七事變后,北平淪陷。主持國立北平圖書館日常工作的副館長袁同禮先生不甘為敵傀儡,于8月率國立北平圖書館部分職員南下,在湖南長沙以國立北平圖書館名義與北大、清華、南開三所大學組成的長沙臨時大學合作開展圖書館服務,解決三校圖書未及運出,人員未到,而急需圖書館人才和科學刊物的現實問題。在此前后,以袁同禮為代表的圖書館人就抗戰時期國立北平圖書館應何去何從進行了深入思考。在此重大問題上,國立北平圖書館內部看法不一,中華教育文化基金董事會(該會向圖書館提供日常運行經費)以及國民政府教育部作為合辦圖書館的雙方,意見也不一致。袁同禮等人先后提出了兩個方案。一是北平館舍的業務繼續維持,在長沙設立辦事處,根據辦館宗旨和局勢情況開展相關服務。二是暫停北平的業務,員工來內地開展圖書館服務。而在1938年1月召開的中華教育文化基金董事會執行委員會上卻形成了第三套方案:在長沙臨時大學服務的職員應立即回北平辦公;在北平圖書館委員會未能在北平行使職權前,派司徒雷登先生為駐館代表;袁同禮先生也應回北平服務[2]480。該決議內容與袁同禮的初衷大相徑庭。為此,他為爭取留在內地開展圖書館業務,積極與中華教育文化基金董事會、國立北平圖書館委員會成員溝通,詳細說明國立北平圖書館在南方工作的意義以及執委會決議的不妥之處。1938年2月,長沙臨時大學蔣夢麟、張伯苓、梅貽琦三位校長聯名致電中基會董事會,希望臨時大學遷往云南后,能夠繼續得到國立北平圖書館的協助辦理圖書館[2]527。1938年3月11日,國立北平圖書館委員蔡元培、任鴻雋、傅斯年、袁同禮四人在香港九龍蔡元培先生家中就國立北平圖書館的今后工作進行了商討。議定北平館址應盡力維持,但事務應縮減并減少經常費,北平圖書館與臨時大學的合作辦法是北平圖書館原有工作的一部分,此事對西南各省的圖書館事業發展大有關系,不應在國家困難之時半途而廢[2]550。1938年5月14日,國民政府教育部作為合辦國立北平圖書館的另外一方也有了明確指示。它命令北平圖書館應遷往昆明繼續工作,并與西南各教育機關取得密切聯絡,以推進西南文化[2]601。上述三方面的力量最終確定了國立北平圖書館在抗戰時期業務發展的總基調。此后,在實際工作中,國立北平圖書館又根據形勢發展,進一步明確了抗戰時期的主要工作內容。一是妥善保存南遷的珍貴文獻;二是做好包括國立西南聯合大學在內的內遷教育文化科研機構的服務工作;三是盡力維持在平館址的運行,保護好未遷文獻的安全;四是與國立西南聯合大學合作,組織中日戰事史料征集會,大規模搜集抗戰資料;五是利用館本部在西南之機,廣泛搜集西南文獻。其他各地也應利用便利條件,廣采珍貴和特色文獻。為此,國立北平圖書館在國難之時圍繞主要工作形成了北平、昆明兩個基地,南京、上海等多個辦事機構,袁同禮副館長在昆明、香港兩地指揮協調、組織。而保護南遷珍貴文獻安全的任務則主要落在南京和上海兩個辦事處身上。
五、敵占區保護文獻
七七事變后,南京的局勢急轉直下。日軍除了慘無人道的大屠殺惡行外,還在南京實施了空前的文化洗劫,國立北平圖書館也未能幸免。此前,為響應國家經濟建設的需要,并便利工程界人士參考,國立北平圖書館在中央地質調查所(現址為南京地質博物館)設置了工程參考圖書館,并將此地作為圖書館駐南京辦事處[4]24。南京淪陷后,南京辦事處的職員轉往上海辦事處辦公。1938年10月,上海辦事處曾托人回南京辦事處探視,回報稱此處館舍雖完好,但已被日軍接管,門口已懸掛“中文圖書文獻整理館”標牌,且有日軍守衛,圖書均被該館接收[2]642。而國立北平圖書館在南京保存的最為重要的一批文物是1936年冬天隨故宮文物一塊南運的15箱內閣大庫輿圖。它當時保存在故宮博物院南京分院(現朝天宮)。1937年,這些輿圖因圖大且重、交通工具缺乏,沒有來得及西遷。日軍占領南京后,連同其他古物一并被劫持,被日偽政府藏在偽圖書專門委員會圖書館的地圖庫[2]846-848。此外,存放在南京市山西路中英文化協會(現為南京市鼓樓區委老干部局)的一箱特藏英國珍本圖書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后,也被日軍憲兵隊劫取[2]819-820。
與南京相比,上海的情況稍好些。根據統計,國立北平圖書館保存在上海的文獻有善本書六萬余冊,敦煌遺書九千余卷,金石碑帖數百件,西文善本和專門雜志一萬余冊。其中有近一半藏在上海中國科學社(現明復圖書館)內,國立北平圖書館上海辦事處便設在這里。當時,國立北平圖書館與上海中國科學社正在開展合作。根據雙方簽訂的契約,上海中國科學社代為保管國立北平圖書館226箱書籍。其中,中文善本書80箱不開箱存放在圖書館頂層書庫;另外146箱西文書由國立北平圖書館派員整理并提供公開閱覽;國立北平圖書館派員代為整理上海中國科學社圖書館所藏圖書,相關職員的薪資由國立北平圖書館給予,作為寄存書籍費用[2]429-432。早期辦事處只有李耀南、錢存訓兩人,后又有陳貫吾、李芳馥的加入,錢鐘書作為英文《圖書季刊》的主任參與了相關工作。根據錢存訓先生的記錄,上海辦事處的工作除了完成中國科學社圖書館的編目工作外,還有以下幾項:一是《圖書季刊》的出版和發行;二是資料的采訪并與國外文化機構的聯絡;三是搶購市面上的善本書;四是搜集敵偽資料,并經由香港轉送昆明;五是保管存書,這也是上海辦事處最重要的一項工作[2]1332。
上海雖淪陷,但因租界的國外背景,文獻的安全與其他敵占區相比情況稍好。即使如此,為了保證安全,上海辦事處仍對上海的存書組織了多次轉運,并在轉運中堅持分散保存的原則。有資料可查的藏書地點包括申美藝、逸園、英棧、法租界汶林路民房等地,其中最珍貴的300箱中文古書于1938年初轉存到了震旦博物院內,而西文書則一直存放在中國科學社圖書館提供服務。1941年2月,上海辦事處也搬至離震旦博物院較近的一處民房內。此時,太平洋戰事危急,保存在租界的文獻也不安全。經時任國民政府駐美國大使胡適先生協調,國立北平圖書館決定將最重要的文獻轉運到美國國會圖書館寄存。袁同禮、王重民、徐森玉等人親自赴滬參與此項工作。1941年3月12、13日,300箱珍貴文獻被悄悄轉運到公共租界英國人所屬的美術工藝品公司(Arts and Crafts CO.)并在此進行開箱挑選, 三周后,102箱約三萬余冊最精者整理完成裝箱、編目并用鐵皮密封等待時機運往美國。而擬定的數個書籍運美方案都因難以躲避日軍耳目或存在不安全因素未能成行[2]1313-1315。到了9月、10月善本運美工作仍無進展,而市面上開始傳言日偽將收回租界,形勢變得更加危急。上海辦事處將這102箱書籍分10批次交給商船運送,每次約10箱,用中國書報社的名義開具發票報關,作為代美國國會圖書館購買的新書。這樣從10月份開始,前后經過兩個月的時間,最后一批于1941年12月5日由上海駛美[2]1334-1336。而兩天后的12月7日,珍珠港事變發生,日美正式宣戰,這批珍貴文獻趕在日軍進駐租界前成功轉運而得以保全。
1942年6月,美國國會圖書館宣布國立北平圖書館102箱善本書籍全部到達華盛頓的消息傳回國內后,引起了日本華北“興亞院”方面的注意。該院要求“國立北京圖書館”(日偽教育總署控制的國立北平圖書館北平總館,1941年改為此名)徹查。時任該館館長的周作人委任其秘書王鐘麟擔任該館駐滬圖書保管處主任來上海訪查。1942年10月1日,王鐘麟與兩名日本專員到達上海,他們發現了藏在中國科學社和法租界民房內的部分藏書,并分三批次運回北平[2]785-786。因國立北平圖書館在上海的文獻分藏在多地,其他地方保存的諸如敦煌遺書之類的多種珍貴文獻未被發現。此后,上海辦事處職員堅守崗位,保護藏書,一直維持到了抗戰勝利。
六、南運文獻清點、追索及回遷
抗戰勝利后,國立北平圖書館開始了南運文獻的清點、回遷,以及被劫文獻的追索工作。根據安排,南京成立了清點接收封存文物委員會。1946年3月,國立北平圖書館派員進駐偽圖書專門委員會開始清點工作。據參與此項工作的顧斗南先生報告,清點工作耗時近七個月,主要包括以下內容。一是清點館藏圖書,發現內閣大庫輿圖缺少五種;二是在清點文獻的同時,對輿圖進行了初步整理,去除了霉塵和蛀蟲,并詳細記錄了發現的其他病害和殘破情況,以便日后修復。此外,清點小組在中央研究院、中央圖書館等多處也查到了國立北平圖書館的藏書,并統一運往金陵大學圖書館(當時的南京辦事處)暫存和整理[2]821-824。這些圖書大多是是南京辦事處提供閱覽服務時被借出者。在清點和整理圖書期間,為解決各大學缺少工程圖書和雜志的困難,南京辦事處利用在金陵大學圖書館辦公的便利條件開展了在館閱覽服務。與此同時,南京辦事處還積極尋訪抗戰時期失落的特藏英國珍本圖書的下落,并打聽到此事與日本外事組組員內田相關。館方懇請陸軍總部追查,陸軍總部要求崗村寧次查明內田的下落[2]825-826。可惜的是,這箱珍貴文獻至今下落不明。而整理完成的內閣大庫輿圖原計劃與故宮文物一并回遷北平,但此時內戰爆發,國民政府鑒于戰事不利,于1948年12月21日將這批珍貴輿圖轉運到了臺灣[2]912。
與南京相比,上海辦事處清點及回遷的工作量更大。當時上海辦事處設在寶慶路17號,共有五名職員。而文獻分藏在上海辦事處、上海中國科學社、震旦博物院、震旦圖書館新廈四地。上述文獻除了1935年轉運到上海的之外,還包括這些年在上海新購或新征集到的文獻。根據1949年8月23日上海辦事處給王重民先生(當時主持國立北平圖書館工作)的報告可知,上海辦事處已分別于1947年、1948年回遷了兩批文獻,剩余的文獻較為零散,計劃在辦事處所在地開展清點和裝運工作。根據估算,需制作約300個書箱才能滿足運輸要求。其中,有49個書箱是為敦煌遺書準備的。因敦煌遺書十分脆弱,當年南遷時為保證安全均制作了套箱,目前有些套箱損毀嚴重,為確保安全,這批文獻應重新制作套箱。完成上述工作估計還需要六個月時間,如館里能加派人手,或許工作進度會快一些[2]941-948。
而1941年從上海轉運到美國的102箱珍貴文獻命運多舛??箲饎倮螅瑖⒈逼綀D書館在美國國會圖書館工作的王重民先生曾計劃在1946年9—10月押運這批文獻回國,但不知何故未成[5]97。而當時館內事務千頭萬緒,拖至1947年春,才另派當年直接參與文獻運美的錢存訓先生赴美國辦理相關事宜。先是上海的倉庫擁擠,沒有地方存書;后來內戰爆發,北平與上海的交通斷絕,即使書運到了上海,也無法回北平,因此錢存訓接到指令此事暫緩[6]70。直至1965年,臺灣當局與美國交涉圖書歸還事宜。當年11月,美國派軍艦將這批圖書運抵臺灣,藏于臺灣“中央圖書館”。
除了存藏在南京和上海兩地的珍貴文獻外,國立北平圖書館當時留在北平總館的部分文獻也蒙受了一定損失,部分在戰后追回;香港辦事處(設在馮平山圖書館內,除了開展服務外,主要任務是組織圖書的交通運輸)也有圖書被日軍掠走,至今仍無所獲??箲鸾Y束后,國立北平圖書館在昆明、重慶等地開展服務以及新入藏的圖書也陸續被運回北平。
抗日戰爭時期,國立北平圖書館在文獻南遷過程中選擇了一條保存文獻并積極開展服務的道路。這是與其他文物保存單位最大的不同,這增加了保存文獻難度,但國立北平圖書館“藏用并重”是圖書館的價值所在。從1909年9月9日清廷批準建立京師圖書館(國立北平圖書館前身)算起,到今天擁有近4000萬冊件的館藏,國家圖書館已110年,守護并利用好這批豐厚的文化遺產是國圖人的重要使命。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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