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然
摘 要?本文通過盟軍戰俘的日記、回憶錄、歷史圖片、美國檔案館解密的官方文件等一手史料,對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醫院的設立、管理制度、醫療條件等內容進行了歷史考證,力求還原歷史的本來面目,探究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醫院舊址的歷史價值和現實意義,為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醫院舊址的保護、利用和宣傳提供必要的理論支撐。
關鍵詞?戰俘營醫院 舊址 考證 歷史價值 現實意義
Abstract Based on the first-hand materials of diaries, memoirs, historical pictures and declassified official documents of prisoners of war of Allies, this paper makes a historical research on the establishment, management system, medical conditions and other contents of the prison camp hospital of Allies during World War II in Shenyang, and strives to restore the truth of history, to explore the historical value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of the former site of prison camp hospital during World War II in Shenyang, and to provide necessary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the protection, utilization and propaganda of the former site of the prison camp hospital of Allies during World War II in Shenyang.
Keyword prison camp hospital; former site; investigation and research; historical value; practical significance
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以下簡稱沈陽戰俘營)是亞洲眾多盟軍戰俘營中保存較為完好的一座,二戰期間曾關押過來自美國、英國、澳大利亞、荷蘭、新西蘭等國的2000多名盟軍戰俘。沈陽戰俘營憑借其特有的歷史價值和國際性特點,一經發現,迅速引起了國內外專家、學者的廣泛關注。近些年,越來越多的史學家開始從事沈陽戰俘營領域的研究。目前學術界對沈陽戰俘營的研究多集中在戰俘營的歷史概況和戰俘的悲慘遭遇上,很少對戰俘營現存的個體建筑進行深入考證。在沈陽戰俘營遺存的所有舊址建筑[1]中,戰俘營醫院舊址是目前唯一一處沒有被歸入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舊址陳列館保護范圍的舊址建筑。本文結合盟軍戰俘的日記、回憶錄、歷史圖片、美國檔案館解密的官方文件等一手史料,對沈陽戰俘營醫院的歷史進行全面、系統的考證,挖掘其承載的重要歷史價值,以期對推進沈陽戰俘營醫院舊址的保護和利用有所助益。
一、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醫院舊址的保護利用現狀
2003年,在美國大華府日本侵略史學會副會長王鄂的幫助下,盟軍戰俘第一次回訪沈陽,指認了沈陽戰俘營遺存的所有舊址建筑,后經過專家的實地考察和反復論證,位于沈陽市大東區青光街15號的二層青磚建筑被確認為沈陽戰俘營醫院舊址。沈陽戰俘營醫院舊址在新中國成立后長期被用作沈陽中捷友誼廠宿舍樓,現被中捷友誼廠的職工承包,經營沈陽市中捷愛心敬老院。由于對沈陽戰俘營醫院舊址的歷史價值認識不足和保護力度不夠,該建筑雖保存得較為完整,但外墻十分破舊,內部也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壞。2015年,中捷愛心敬老院對該建筑內部損壞的地方進行了維修,粉刷了墻面。同年,沈陽戰俘營醫院舊址被列入沈陽市歷史建筑名錄,戰俘營醫院舊址的保護工作逐漸得到市政府的重視。但由于敬老院人員安置等問題無法解決,沈陽戰俘營醫院舊址暫不能被納入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舊址陳列館管理保護范圍,導致其承載的歷史價值得不到充分體現,其獨有的文化特質和國際性影響也得不到應有的發揮。
二、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醫院歷史的考證
1.設立與遷址。沈陽戰俘營醫院最初設立于1942年,原址在東北軍駐地北大營改建的臨時戰俘營。太平洋戰爭初期,盟軍遭遇重大失利,大批盟軍官兵在東南亞戰場被日軍俘虜。為達到關押和役使戰俘的目的,日軍將有特殊技能的盟軍戰俘押送到沈陽,強行驅使他們到日本控制下的各軍工廠服勞役,以解決勞動力匱乏問題。1942年11月11日,第一批達到沈陽戰俘營的盟軍戰俘被關押在臨時戰俘營。初到臨時戰俘營時,日本人用1棟閑置的營房設立了戰俘營醫院。醫院的房屋是木制板房,采用一半位于地上,一半位于地下的結構建造,屋頂用干草封頂。醫院內部設施也和其他營房沒有差別,“病床”是和其他營房一樣的通鋪[2]。醫院內部設有日本醫生辦公室、治療室、配藥室,病人每天必須到指定地點集合點名。戰俘到達臨時戰俘營不久,各種傳染病迅速在戰俘營蔓延,患病戰俘人數劇增,戰俘營醫院每天就診人數多達500到600人,日本人只好另增加3棟營房用作醫院病房,并設傳染病病房和隔離室[3]。
1943年7月,日本人建造了一座專門關押盟軍戰俘的永久性戰俘營,所有戰俘從北大營處的臨時戰俘營被轉移到新戰俘營(即現存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舊址)。新戰俘營布局和功能都表現出極高的專業化程度,營區分為戰俘居住區和日軍看守居住區兩個區域,設有三棟二層戰俘營房、一棟戰俘營醫院以及戰俘廚房、日軍司令部和日本看守營房等各自獨立的建筑,每個建筑功能明確。新的戰俘營醫院為青磚建筑,共二層。一樓設有手術室、外科供應室和儲藏室,病人每天在入口位置集合點名。二樓除普通病房和辦公室外,還設有結核病隔離病房[4]。
2.管理制度。沈陽戰俘營醫院的管理制度十分嚴格。醫療用品和藥品的發放、藥量的使用和是否批準患病戰俘入院完全由日本醫生控制。戰俘軍醫只有權診斷患病戰俘病情,無權直接接觸藥品,治療期間所需藥品必須向日本醫生申報。戰俘軍醫所開處方必須由日本醫生審查,日本醫生可隨意修改。美國戰俘軍醫埃爾默·沙伯特在回憶錄中寫道:“日本醫生桑島上尉被派到戰俘營。如果我們想讓戰俘住院,必須得經過日本醫生同意才可以。如果我們需要藥品,最終由他來決定是否用藥和用多少劑量。他幾乎每天都來看所有的病人,我們什么藥都不可以給戰俘用,除非他下命令。”[5]
沈陽戰俘營醫院從不向患病戰俘提供藥品,藥品供給主要依靠國際紅十字會提供,但大部分藥品都被日本人扣留。美國戰俘威廉·湯姆森在回憶錄中記載: “1944年7月10日,一批醫藥用品、衣服等紅十字會包裹到達戰俘營后被直接運到日本人的倉庫,日本人卻要求戰俘軍官漢金斯少校代表戰俘簽收,但漢金斯少校堅持將物品發放給戰俘后才會簽字,為此與日本軍官發生了長時間的爭執。”[6]最后,迫于日本軍官的壓力,漢金斯少校只能簽署收據,但在收據上只注明紅十字會包裹“被運到戰俘營”(而不是發放到戰俘手中),期待紅十字會官員可以從中察覺到戰俘并沒有收到紅十字包裹[7]。
在戰俘營醫院從事醫務工作的戰俘必須用日語向日本醫生匯報日常工作。最初,由于語言不通,戰俘軍醫和戰俘醫療兵經常受到日本醫生的責罰。戰俘軍醫馬克·赫布斯特在戰后向美國戰俘信息局匯報時寫道:“在診斷病情和藥物治療時語言溝通是一個很大的問題。美國醫務兵羅伯特·布朗和哈里·漢克自告奮勇學習日語,他們可以熟練地與日本醫生交流,給醫務人員當翻譯,醫務人員和病人也因此避免了很多責罰。”[8]到戰俘營解放時,除了羅伯特·布朗和哈里·漢克外,戰俘軍醫埃爾默·沙伯特和戴斯蒙·布倫南也可以熟練地用日語與日本人交流[9]。
3.醫療條件。無論是臨時戰俘營中的戰俘營醫院,還是遷址后的戰俘營醫院,從醫療條件上來看,都不能稱之為“醫院”,只能說是一個簡陋的“醫務室”。因為其病房條件、醫療設施、醫藥用品和醫務人員配備均達不到一個正常醫院的標準,無法達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澳大利亞戰俘軍醫布倫南曾在日記中記載,正是惡劣的醫療條件加重了戰俘的病情:“很多病人病得很重,大部分是阿米巴痢疾。醫院沒有便盆,大部分得痢疾的戰俘每天要去20到40趟廁所。天氣寒冷,沒有煤取暖,廁所距病房有15碼遠,很多人因為經常出去上廁所而得了肺炎。”“水嚴重缺乏,每人每天只給兩到三次8盎司的水,導致得腹瀉的病人嚴重脫水。醫院里沒有清洗設施,衣服和被褥弄臟后無法清洗消毒,流行病傳染迅速蔓延。”“痢疾病人引發了毒血癥、肺炎和糙皮病,正在死亡邊緣掙扎,但是我們沒有藥。”[10]
戰俘營醫院在遷址后病房條件有所改善,但醫療設施和藥品供給和以前沒有任何差別。在新的戰俘營醫院,仍然不具備靜脈輸液、抗生素、血漿等常規醫院必備的醫療用品[11]。戰俘營醫院沒有X光和牙科治療設備,只有簡易的拔牙工具,直到1944年9月,戰俘才第一次得到紅十字會提供的牙齒臨時填充材料[12]。
在戰俘營醫院工作過的日本醫生有3到4人,衛生兵10余人。主管戰俘營醫院的日本醫生是桑島恕一,他很少為患病戰俘檢查診治,其他日本醫生和衛生兵也很少關心戰俘的病情。患病戰俘的診斷和醫治工作始終由澳大利亞軍醫戰俘戴斯蒙·布倫南,美國軍醫戰俘埃爾默·沙伯特、馬克·赫布斯特和威廉·莫斯曼4位軍醫戰俘負責,數名戰俘醫務兵輔助從事醫務工作。由于醫術精湛,戰俘軍醫沙伯特和赫布斯特經常被日本人調到戰俘營外面的陸軍醫院工作,每隔一段時間回戰俘營醫院處理一些醫務工作,因此長期在戰俘營帝國醫院醫治戰俘的醫生只有布倫南和莫斯曼2人。戰俘醫務兵的身體狀況并不比住在醫院的戰俘強多少,很多醫務兵和他們的病人病得一樣重,他們本應該住在醫院里接受治療,卻因醫院缺少醫務人員不得不帶病工作[13]。
三、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醫院舊址的重要歷史價值
回顧沈陽戰俘營醫院的歷史不難發現,沈陽戰俘營醫院舊址是反映盟軍戰俘遭受苦難與屈辱的重要載體,是后人追憶和認識那段歷史的重要物證。只有充分認識沈陽戰俘營醫院舊址承載的重要歷史價值,才能合理地保護和利用沈陽戰俘營醫院舊址的歷史文化資源。
1.沈陽戰俘營醫院舊址具有較高的國際關注度。2003年至2008年,戰俘老兵及家屬多次回訪沈陽戰俘,引起國外媒體的高度關注,《紐約時報》《哥倫比亞報》等外國媒體相繼報道了沈陽戰俘營的歷史,提升了沈陽戰俘營的國際知名度。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舊址陳列館的籌建,也得到了戰俘老兵及家屬、海外華人、外國史學家和史學團體等國際各界人士的大力支持。2013年,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舊址陳列館正式對外開放,英國路透社、新加坡早報、美國世界日報和日本朝日新聞等多家國外主流媒體到戰俘營陳列館參觀。近幾年,戰俘營陳列館與戰俘老兵及其后代、“美國奉天戰俘紀念協會”等海外戰俘歷史研究機構、中國日報社歐洲分社等海外傳媒和多個海外文化團體形成良好互動。2015年和2017年,戰俘營陳列館分別在英國和美國成功舉辦《無聲之營——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史實展》,《利物浦回聲報》《舊金山紀事報》《華盛頓郵報》等海外媒體紛紛報道,引起巨大反響,沈陽戰俘營的國際關注度與日俱增。隨著沈陽戰俘營的國際影響力逐漸增強,作為沈陽戰俘營重要組成部分的戰俘營醫院,自然也備受關注。
2.沈陽戰俘營醫院舊址具有很高的史學研究價值。“二戰日軍戰俘營”是一直深受國內外歷史專家、學者,尤其是外國專家、學者廣泛關注的題材。國外學術界對該領域的研究開始較早,20世紀50—90年代,很多盟軍戰俘出版回憶錄、接受采訪,揭露日軍虐待戰俘的暴行,為史學家提供了大量史實依據,一大批關于沈陽戰俘營的學術著作問世。我國史學家對沈陽戰俘營的研究始于20世紀90年代。雖起步較晚,但通過國內專家學者的不懈努力,對戰俘生活待遇、勞役情況、反抗斗爭等問題進行了深入研究,相繼出版了許多具有代表性的著作,但對保留下來的舊址建筑的深入研究目前仍是學術空白。例如,圍繞戰俘營醫院舊址,在731部隊進行細菌實驗對戰俘的影響、戰俘營醫院內的尸體解剖、戰俘營醫院外墻的特殊標記、戰俘營醫院的內部構造等方面均有待進一步研究。歷史研究是舊址保護復原、制作展覽和陳列設計的基礎。所以,深入系統地研究戰俘營醫院的歷史,對今后戰俘營醫院舊址的保護與開發工作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3.沈陽戰俘營醫院舊址是日軍違反國際公約虐待戰俘的遺址罪證。由于戰俘遷移和死亡等原因,沈陽戰俘營的戰俘人數不斷發生變化,大多數時候保持在1500人左右,死亡戰俘大概250人[14],死亡率高達16%。在死亡的盟軍戰俘中,有3名戰俘是因逃跑被日本人殺害,有18名戰俘是在盟軍空襲日軍工廠時被誤炸身亡,其他戰俘全是因病死亡。戰俘所患疾病大多是因生活環境惡劣、長期營養不良而導致的痢疾、瘧疾、肺炎、腳氣病和糙皮病等疾病。事實上,只要通過及時的藥物對癥治療,病情都可以得到控制或治愈。但由于日本醫生拒絕向戰俘提供藥品,導致大量病人病情加重而死亡。戰后,日本醫生桑島恕一因被指控在沈陽戰俘營醫院虐待戰俘,在上海美軍軍事法庭被判處絞刑。醫院本是救死扶傷、治病救人的場所,尤其是在患病人數眾多的戰俘營。但由于日本醫生的玩忽職守,沈陽戰俘營醫院徹底成為了日本人虐待戰俘的工具。現今保存下來的戰俘營醫院舊址正是日軍違反國際公約虐待戰俘的有力罪證。
4.沈陽戰俘營醫院舊址是日軍對盟軍戰俘進行細菌實驗的歷史見證。日本關東軍曾三次從日本731部隊選派醫務人員進駐沈陽戰俘營醫院。他們對外自稱“臨時檢索班”,來訪目的是調查導致大批戰俘死亡的原因和防治流行病,但實際上是為了研究各種病毒作用在美、英等白種人身上和黃種人身上的不同差別,以便在研制生化武器時,針對不同人種做出相應調整。731部隊在沈陽戰俘營以給全體戰俘體檢的名義,尋找合適的實驗標本,并將“標本”送入隔離病房,注射病毒或細菌,觀察、記錄感染過程。此外,731部隊還利用感染病菌的羽毛傳播疾病,以打預防針和注射維生素的名義將鼠疫菌等細菌注射到戰俘體內,同時采集戰俘血清,用作霍亂研究[15]。731部隊對戰俘進行的細菌實驗給戰俘的身體造成終身傷害。一些戰俘回國后被檢查出體內攜帶鼠疫菌感染和傷寒桿菌,經常發燒、顫抖,但日本政府至今仍然拒絕承認曾利用盟軍戰俘進行細菌實驗的事實。所以,沈陽戰俘營醫院不僅是日本對盟軍戰俘犯下反人類罪行的有力罪證,更是幫助受害戰俘要求日本政府道歉賠償的最有力的直接證據。
四、保護和利用戰俘營醫院舊址的現實意義
1.有利于保護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舊址的完整性。沈陽戰俘營原有建筑20多個,現僅存6個舊址建筑,保留下來的每一處建筑都是彌足珍貴的二戰建筑遺產,任何舊址建筑的缺失,都會嚴重影響戰俘營舊址的完整性。戰俘營醫院是沈陽戰俘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缺少戰俘營醫院這一重要舊址,無法直觀地展現戰俘營醫院惡劣的醫療環境,戰俘們在逆境中求生存的不屈精神也無法得到全面體現。目前,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舊址陳列館是國家文物保護單位,全國愛國主義教育基地,是國內唯一一座反映盟軍戰俘題材的國際性紀念館,是沈陽有代表性的抗戰遺址遺跡之一。如果將戰俘營醫院舊址納入戰俘營陳列館的保護范圍,整體規劃、合理利用,不僅有利于沈陽戰俘營舊址的整體保護與開發,對打造沈陽抗戰歷史文化名城的品牌也有一定的促進作用。
2.有利于揭露日本法西斯的罪行。在日本軍國主義發動的反人類、反人道的法西斯戰爭中,沈陽戰俘營的戰俘和受壓迫的中國人民一樣,遭受到日本法西斯滅絕人性的奴役與虐待。但是戰后,日本政府對日軍虐待戰俘的暴行避而不談,日本右翼勢力甚至極力否認二戰期間日軍在亞洲戰場犯下的罪行。這種否認歷史史實的行為是對受害人的二次傷害,是對人類良知的粗暴踐踏,更是對二戰后國際秩序的公然挑釁。合理修繕復原沈陽戰俘營醫院舊址的歷史原貌,可以讓人們重新看到70年前日本法西斯制造反人類罪惡的場地,是向世界揭露日本法西斯罪行、遏制日本軍國主義復活最直接、最有力的武器。日本法西斯不僅是中國人民、亞洲各受害國人民的敵人,同時也是包括盟軍戰俘在內的世界愛好和平的人民的共同敵人。捍衛二戰勝利成果,弘揚歷史良知和國際正義,促進世界的永久和平是全世界人民的共同愿望。
3.有利于增進戰俘營陳列館與戰俘及戰俘家屬之間的友好交流。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舊址陳列館是以沈陽戰俘營舊址為依托建立起來的,保護好沈陽戰俘營現存的所有舊址建筑是陳列館與戰俘和戰俘家屬進行良好溝通的前提。在訪問沈陽戰俘營的戰俘老兵和戰俘家屬中,有曾在戰俘營醫院工作時間最長的醫療兵羅伯特·布朗,也有澳大利亞戰俘軍醫布倫南的后代,他們都希望進入戰俘營醫院舊址參觀,卻不能如愿,成為心中永遠的遺憾。目前,除戰俘營醫院舊址外,其他遺存的舊址建筑都得到了妥善的保護與修復。現階段,加大戰俘營醫院舊址的保護力度,對其進行科學的修繕復原,不僅可以為戰俘營陳列館與戰俘及其家屬的友好交流搭建全新平臺,還可以為陳列館更好地開展對外交流打下良好基礎。
參考文獻
[1]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舊址現存的6個舊址建筑為:1號戰俘營房、戰俘營盥洗室、日軍用房及其附屬用房、戰俘營醫院、鍋爐房煙囪、水塔。
[2]Elmer Shabart, Memoirs of a Barbed Wire Surgen, Regent Press, P49.
[3]Report by Major Mark Herbst, 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P5.
[4]Elmer Shabart, Memoirs of a Barbed Wire Surgen, Regent Press, P77.
[5]Elmer Shabart, Memoirs of a Barbed Wire Surgen, Regent Press, P50.
[6]William D. Thompson, History of the Mukden Group, 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P63.
[7]Linda Holmes, Guests of the Emperor, Naval Institute Press, P37.
[8]Report by Major Mark Herbst , 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 P3.
[9]2015年,澳大利亞戰俘軍醫戴斯蒙·布倫南的女兒訪問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舊址陳列館時口述。
[10]澳大利亞戰俘軍醫戴斯蒙·布倫南的日記,沈陽“九·一八”歷史博物館館藏。
[11]Elmer Shabart, Memoirs of a Barbed Wire Surgen, Regent Press, P77.
[12]Report by Capt. Boy S. Hansen, 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P2.
[13]Report by Major Mark Herbst , 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 P3.
[14]Report by Major Mark Herbst, 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 P1.
[15]Linda Holmes, Guests of the Emperor, Naval Institute Press, P26, P27, P28, P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