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21日,由四川省作家協會、中國作家協會創研部、中國人民大學書報資料中心主辦,《當代文壇》編輯部和涼山州文聯承辦,涼山州作家協會、涼山州文藝評論家協會、中共會理縣委宣傳部、會理縣文聯協辦的慶祝新中國成立70周年·2019中國文藝理論前沿峰會暨“文學扶貧看涼山”活動在西昌舉行。四川省委宣傳部副部長、省電影局局長高中偉,涼山州委常委、宣傳部長、州總工會主席曾令舉,中國人民大學書報資料中心黨委書記、主任武寶瑞以及四川省作家協會黨組副書記張穎出席并致辭。開幕式上宣讀了中國作協創研部賀信。來自北京大學、中國人民大學、中央民族大學、暨南大學、蘇州大學、遼寧師范大學、南京師范大學、廈門城市學院、中國社會科學院、四川省社會科學院、《新華文摘》《文藝報》《文學報》《小說評論》《人民文學》等高校科研單位、媒體的專家學者和舒婷、東西、艾偉等知名作家以及涼山彝族自治州的作家、學者70余人參加會議。開幕式由《當代文壇》主編楊青主持。
與會者圍繞“中國當代文學史的研究與書寫”“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藝評論的理論與實踐”“中國當代民族文學的歷史與現狀”等議題展開了深入研討,回顧梳理了新中國成立70年來當代文學的發展歷程,探討交流了文藝理論建設等方面的經驗和存在的問題,為新時代中國文藝理論的發展貢獻了智慧。專家們指出,文學創作和理論評論在助力民族文化發展,形成國家文化記憶和共同價值,構建民眾的國家認同感的過程中,肩負著重要而關鍵的使命。新中國成立70年來,中國當代文學的優秀作品和理論成果忠實地記錄了國家和民族成長發展的歷史足跡,社會各界和廣大讀者都把當代文學作品和理論研究成果視為承載民族文化、情感、思想和價值觀的載體,推動社會進步發展的中堅力量。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進入新時代的歷史關頭,文學事業毫無疑問要承擔更加光榮的歷史重任,深入研究新時代文學理論和文學創作的發展規律,推動創新,勇于實踐,又是文學理論界義不容辭的責任擔當。與會者具體圍繞以下幾個方面展開。
一? 七十年文藝理論探討
王一川(北京大學)提出面對文藝實踐挑戰的文藝理論這一問題,他從三個方面具體闡述,一是新的文藝實踐挑戰舊文藝理論格局。近幾年來,文藝理論正遭遇一種“不知道該研究什么”的困惑,層出不窮的新作品、新形式有不少超出我們既有的文藝視野和文藝觀念,紛繁復雜的新生產關系和傳播生態也讓一些文藝闡釋方法產生“不適”,關于文藝未來發展的形態、方向更是有待深刻認識和理論引導。所有這些都意味著,文藝創作實踐正不斷向現有文藝理論發起挑戰。二是以問題為抓手,從文藝現場“破題”。從文藝創作實踐到文藝理論,需要以問題為中介。正是在回答文藝創作實踐提出的一個又一個挑戰性問題過程中,文藝理論得到發展和完善。文藝理論在關注實踐的過程中要有自覺的問題意識,接住文藝創作現實拋出的新問題,從文藝現場破題,從問題癥結處迎難而上,銳意創新。三是與時俱進,發展中國特色文藝理論。要充分考慮和尊重新的文藝實踐在不斷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過程中所體現的審美合理性。文藝理論應把回顧過去文藝史歷程與放眼未來長遠發展結合起來,致力于為文藝創作提供更高的精神目標,樹立更加全面有序的價值規范。在回應實踐挑戰中實現理論創新,發揚文化自信和理論自信,構建新型而成熟的中國特色文藝理論體系和文藝研究方法體系。理論創新不會一蹴而就,文藝理論要始終以理論創新的勇氣,認真分析文藝創作中出現的新現象、新問題,通過新的文藝理論思維去加以創造性回應,唯此才能贏得自身話語權以及新的發展機遇。
陳仲義(廈門城市學院)圍繞強制闡釋的問題展開。他指出,2004年底反對強制闡釋的觀點提出后,幾乎沒有質疑的聲音,反對者對強制闡釋提出了四宗罪:場外征用、主觀預設、非邏輯證明、混亂的認識路徑。在他看來,場外征用并非一無是處,用非文學的語言闡釋文學也不是一定行不通。比如西方詩學,不少來自場外征用。強制闡釋有一定的必然性、合理性、可取性,擁有一定實現機率。有很多成功的案例可以印證這一觀點,1985年“方法熱”,用系統論分析阿Q;1970年代興起的混沌理論,解釋詩歌生存的無序;趙毅衡符號學理論等都是很好的例子。強制闡釋有硬傷,但不是所有的場外征用都不適合中國文學現場。所有闡釋都不是唯一正確的闡釋,關鍵是應用得是否得當,是否得到讀者的認可。
王暉(南京師范大學)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藝評論的理論與實踐所包蘊的內涵非常豐富,非虛構文學的理論與實踐應該是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非虛構寫作在中國當代70年的歷程中從未缺席,1980年代和2010年代是兩次高峰,而從創作、研究和評論三界的共同參與來看,近幾年來非虛構話題成為文藝評論的一個顯學。包括《當代文壇》在內的學術期刊的“非虛構研究專欄”對其日漸深入的探討,必將推動這一文藝現象和潮流的創作。
陳漢萍(《新華文摘》)談及中國文論話語體系建構問題。她指出,就70年中國文藝理論學科體系而言,中國文藝理論已經形成了開放多元的學科體系和知識體系。所謂開放,是指中國文藝理論與西方同步進行,參與了世界文論話語體系的建構。這70年可以分為兩個階段,前30年基本借鑒蘇聯模式,后40年打破固守一元體系,博采眾長,并形成了富有自己特色的理論體系。她談及的第二個問題是中國文論體系的話語建設。關于這一問題,需要對西方文論話語體系影響進行反思,堅持中國立場的更新;此外,網絡文藝話語建設有了新的成效,中國古代文論話語的轉換也較為成功,古代文論的重新闡釋有了很大的發展,這些都使得我們有了理論自信,中國文論未來大有可期。
二? 七十年當代文學變遷
張清華(北京師范大學)提出,面對70年的文藝歷史,面對文學多元化發展的現狀,如何處理時間邏輯的重建,成為一個新問題;對于以前文學階段的劃分,值得甄別和追問;當代文學究竟是什么樣的構造,如何描述和呈現,需要反思。中國古人處理彼時代的“當代文學”時,采用的是審美而非發展的眼光。而今,更為全面理性的是融合審美眼光和發展眼光,隨著近些年來意識形態重大的變化,政治表述的轉換,不能用“前”否定“后”,也不能用“后”否定“前”。前30年和后40年的文學邏輯關系,值得當下的研究者關注;如何評價之前和審視其后,成為一個重要的、耐人尋味和逼人思考的問題。無論是十七年文學闡釋的“進步論”,還是現代主義引領的“進步論”,都需要審視思考和考慮如何將其視為一個共同體。
陳福民(中國社會科學院)提出衰年變法與中國當代文學的關系。他認為中國當代文學70年經歷了幾個重要的歷史階段,當代文學在不斷地遭遇和應對不同的問題,也在不斷對自身提出“變法”的要求。中國當代文學有很多作品反映了中國社會主義革命中的土地問題,鄉村書寫的難度在于歷史在不同階段提出了對不同經驗的否定,不斷升級產生新的問題和新的景觀,因此也就要求文學創作美學的“變法”。農民真正的出路,在今天看來需要有新的生產關系和更高的生產力,而非打破合作化,這就相當于否定了一些作品的敘事邏輯。可見,農業、土地、農民、鄉村書寫,既是理論問題,也是實踐問題。
張學昕(遼寧師范大學)指出,改革開放40年和新中國成立70年,從史論的視角和建構來說,是中國當代文學發展的兩個重要節點。從新時期,到新世紀,再到新時代——特別近10年來,國際國內的政治經濟變化直接導致文學創作和批評呈現出一個復雜的狀態,因此,對于創作和理論的關系梳理和描述也是非常有難度的。我們處在一個極為重要的時代,現實的豐富性和復雜性超過以往,所發生的一切幾乎覆蓋甚至超越了作家的想象力和敘述能力,這對作家的創作思維和技術能力都提出了挑戰。對大歷史、大時代的書寫,需要作家不斷提高段位,要沉得住氣,抵抗現實對想象力和虛構力的束縛。文學批評也要突破以往的慣性思維,文藝理論需要不斷補給和建構,這樣才能與現實和創作保持呼應。面對作家和寫作文本時,理論不能脫節無力,因此可以考慮吸取古代文論的精華,守成并前行,以呈現創作和批評的雙向對流,呈現如勃蘭兌斯以及巴赫金時代的理論輝煌。
季進(蘇州大學)主要闡述兩個問題,一是中國當代文學在西方的地位和影響,二是如何看待中國當代文學與世界文學的關系。在1950年代,中國當代文學還處于起步階段,沒有“走出去”的概念和意識,是自娛自樂的狀態。到了1980年代,文學創作開始從意識闡釋走向文學審美,這一轉型帶來了積極的發展前景;在莫言獲得諾獎以后,中國當代文學的創作者和受眾的文化自信均空前高漲,這一時間,中國當代文學在西方的地位和影響也達到了更高的位置。但也存在幾個問題或者現象:一是帶有意識形態色彩的作品容易被海外譯介;二是除了一線作家,其他大多是學術出版和資助出版;三是當代文學譯介應保持更為謹慎的態度。總體而言,中國當代作家沒有必要急于求成,真正需要做的是寫作技術層面的提高,國家資助也應采取更好、更理性、更完整的方式。
賀仲明(暨南大學)提出,新中國文學70年中有一個重要問題,就是文學與生活的關系,以及相關聯的文學與讀者的關系問題。近年來,文學被邊緣化,讀者日益減少,很多人在分析其原因時,對文學自身進行了反思,認為不少作家距離生活太遠,缺乏對生活的熱情,甚至有編造和偽飾生活的情況。這是文學逐漸失去讀者的一個重要原因。有鑒于此,一些學者進行了思考,一些文學管理機構也有行政舉措,以各種方式支持和鼓勵作家下基層、深入生活,希望能夠促進作家與現實生活的關系,像1950、1960年代一樣,產生像柳青、趙樹理、周立波這樣具有深厚生活功底和強烈時代精神的作家。但是,需要注意到的是,當前時代與柳青時代已經相去甚遠,作家思想觀念更不相同。在這種情況下,需要更行之有效的方法和措施,特別是在作家思想層面有很好的引導,才能讓作家們擁有豐富扎實的生活基礎,更多方面地關注現實。這樣的文學能夠吸引更多的讀者,也能讓文學產生更大的生活影響力。
李國平(《小說評論》)指出,當代文學史書寫中,改革開放40年的文學時代映照最為豐富,“知識論”也最多。其中,學界對中國當代文學史的書寫還有巨大的發展空間,總體的發展趨勢和模式是文學及文學史發展停擺了之后,促進反思和接續研究書寫。文學史料學的建設是一個發展重鎮;文學期刊發展史也開始引起學界和評論界注意,因為文學期刊是收納文學思潮的深層源頭。李國平坦誠地陳述了辦刊的難度和發展趨向,以及當代批評期刊的遭遇與命運,這些折射了文學批評的種種矛盾和博弈的信息。對于期刊如何把握現場感和歷史感,如何作為當代文學史的資源和參照,也應成為相關的重要命題。
胡軍(《文藝報》)以《文藝報》70年的歷程來回顧當代文學的發展變遷。他提出,我們應該厘清歷史的來路和去向,通過我們的精神勞動,平實地記錄下中國文學發展的每個步伐,追求一種豐富、雅正、博大品格,以此來“解讀文學中國,博覽藝術新知,活躍理論爭鳴,傳承華夏文脈”。面對多渠道、多聲音、多表達、多評判的狀況,要讓文學藝術更加回歸其本位,承擔藝術良知,提高學術品格。既倡導求真務實精神,更要增強創新意識,立足中國文學的實踐,放眼世界文化發展的潮流,避免凌虛蹈空和生吞活剝,在內容和語言上既“說真話”又“接地氣”,不斷提升文藝評論的針對性、實效性、創造性和說服力、吸引力、感召力。
趙雷(《當代文壇》)從當代文學歷史敘述的角度,談及當代文學的評價和開端問題。對當代文學的評價,經歷了一個由高到低、再逐漸多元化的變化過程。在1950年代第一批現代文學史著述里,當代文學從篇幅上看只是現代文學30年的一個“尾巴”,但從評價上看,則是一個比現代文學更加光輝燦爛的新的偉大文學時代的開端。新時期以來對現代文學評價的提升和對當代文學尤其“十七年文學”“文革文學”評價的調整甚至降低,是一個比較普遍和明顯的現象。從新時期到今天,當代文學的歷史敘述和歷史評價更是“各說各話”,愈加多元和復雜。第二個變化是當代文學的開端研究經歷了一個由近及遠的不斷上溯前移的變化。從這個意義上講,我們今天研究當代文學的歷史,理解當代文學的運行,觀察當代文學的演變,需要一種歷史的、寬廣的眼光。
趙依(《人民文學》)從同代人的角度談及當下青春寫作與發表的問題。她提出,同時代人毫無疑問有著某種同時代性,這種同時代性不僅是一種凝視時代的思考、與時代保持的相關性,還要有對現實書寫的超越性,這已經反映在我們這一批寫作者的評論和文學創作中。我們現在講現實書寫,往往在說要有“向上的超越性”,例如描寫鄉土和一些特定的題材,還必須要有一種“向下的超越可能”,比如“好人”和“好事”怎么寫,怎么寫透,把人和事樹立起來;比如類似的主題怎么寫好,經驗的話語和敘事如何來處理,這些都是需要我們未來一起努力做的事情。
三? 70年文學作家談
本次峰會還邀請了幾位作家參加,從他們的視角回顧反思中國當代文學走過的輝煌歷程。涼山本土作家也回顧了涼山文學的發展歷程,并對未來文學發展提出了新的預想和展望。從地域文學這一個小的視角,可以窺見整個文壇的大動脈與大歷史。
舒婷(福建省文聯)說自己不知來了四川多少次,涼山卻是第一次來,想來看一眼這塊神秘的土地,看看這片神秘土地上詩人作家們的想法、聲音、歷程和體會。她回顧了自己的創作歷程,從1969年開始寫作,至今已經50年了。《致橡樹》1979年發表,到如今剛好40周年。這個歷程其實也是一部個人的文學史。此外,她還說今天想多聽聽涼山作家、東西、艾偉等人說說他們對當代文學的看法,心里充滿謝意與期待。
東西(廣西區作家協會)談到:涼山很多榜樣詩人、作家,地形地貌奇特,民間文化豐富,創作營養多,雖然環境對作家的塑造很重要,但作家應該更有高度。在調整創作格局的同時,也應該調整閱讀形態,現在閱讀小說會想到新聞、電影等,文本上的閱讀,不如聯合起來閱讀。寫作者開始寫作是由于內部動力,當評論家稱贊關注的時候成了外部動力。作家要回到內部動力,才能走得更久更遠。
艾偉(浙江省作家協會)談的是70年文學的幾個內在邏輯。一是革命意識形態邏輯,新時期文學之前籠罩中國文壇的烏托邦敘事,對私人、個人領域非常排斥。人的豐富性被割舍、簡單化。第二是1980年代的邏輯。這個階段可概括為長足的進步,難得的機遇。1980年代的邏輯是啟蒙的邏輯,文學是敘事藝術。先鋒時期也是對形式的啟蒙。然后走向商品時代,開啟了1990年代邏輯。這代作家生長在商品化時代,沒有更強大的精神支撐,這種邏輯一種延續到今天。展望新時代,文學邏輯是否會改變,如何改變,專家們會做出研究。科技對人類社會的改變超過了以前3000年,頻率會越來越高,如基因工程、人工智能等,現有的知識、哲學、思維、價值觀都會發生巨大變化。這些都對文學提供了機遇,也帶來了新的挑戰。
巴久烏嘎(《涼山文學》)以彝族文學為主線,簡要介紹了涼山文學的情況。彝族有著本民族語言文字,有著創世史詩、英雄史詩、教育經典和大量卷帙,但是在新中國成立之前,涼山彝族卻沒有自己嚴格意義上的作家文學,的確令人不可思議。新中國成立以后,涼山彝族開始有了作家文學,到改革開放以前,就有李喬、吳琪拉達、阿魯斯基等作家和詩人;改革開放以后,以吉狄馬加、倮伍拉且、阿庫烏霧、巴莫曲布嫫、馮良等為代表的作家構成了“涼山作家群”,現在活躍的“70后”“80后”“90后”甚至“00后”的詩人作家數以百計。
安紋忠(涼山州冕寧縣文聯)提出了文學扶貧可持續發展的問題,他提出了在涼山建立文學扶貧基地的想法,也提出了建一座以文學為核心的“涼山文藝博物館”,把古今中外、山里山外所發生的關于涼山的大大小小點點滴滴的文藝事象,陳列一部文藝歷史。他指出,涼山這塊文藝沃土,這片充滿靈氣的神奇土地,因為生生不息于這里的文化,可以與人類的遠古文明撞擊出回響;可以與中華燦爛的上古文明遙相呼應。
阿克鳩射(涼山州作家協會)發言指出,作為基層寫作者、作家、詩人,文學的功能是向上的,文學始終有益于人類社會的進步與發展。一方面,文學告訴人應該往哪個方向走,為什么這樣走;另一方面,文學作為一面鏡子讓人看得清自己,讓人時時正視矯正自己。
何萬敏(《涼山日報》)提出了文學批評與地方文學的發展問題。他指出,一個地方的文學發展,只出作品沒有評論就沒有發展動力。他提出兩個建議,一是通過州文聯把本地一些好的作品推薦到高校,請老師進行指導,使作品得到一個更好的提高,二是條件成熟的高校把涼山作為創作基地或者是實踐基地,與外界更好地交流,得到更多好的指導。在內在動力和外在動力一起發力的情況下,推動整個涼山的文學發展。
四? 涼山文學研討
敬文東(中央民族大學)主要談涼山文化與文學的關系。他指出,涼山州的文學取得了相當大的成就,比如非非詩人,吉狄馬加、阿庫烏霧等。另外少數民族文學的翻譯也是一項迫在眉睫的工作,也許以后很多語言會消失,但最后剩下的一定是漢語,趕快把彝文經典翻譯成漢語,加入大合唱,這對彝族文學漢語文學善莫大焉。
王金會(中國人民大學書報資料中心)從編刊的角度談及對涼山文學及少數民族文藝的體會。她指出,因工作原因,看過一些口頭紀實文學以及研究性的文章著作,有些全是少數民族文字,一般看摘要及介紹,完全不能理解其作品的精神。但是如何從語言的角度保存、研究這些文學,這是一個問題。少數民族文學體量巨大,相關少數民族文學研究都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中國人民大學復印資料《中國現代、當代文學研究》也開設少數民族文學研究欄目,但每期基本上只能從其他原發刊物中選出1篇,有時甚至沒有,可以看出民族文學研究還沒有跟上。
劉小波(《當代文壇》)提出了如何保持少數民族文學的本真性問題。他指出,近年來,少數民族文學越來越受到重視,也取得了相當大的成就。大涼山文學所取得成績也很突出,由涼山文學書寫及整個文化的發展現狀,可引出幾個相關問題。一是少數民族的本真性與同化問題;二是少數民族書寫與地方性知識的建構問題;三是少數民族文學創作與理論的關系。這些都需要不斷思考。
蔣林欣(《當代文壇》)談及文學地理學視閾下的中國現當代文學研究。她認為,從1980年代中后期以來,文學地理學逐漸興起,被認為是國內本土的一種理論,主要研究地理環境與文學之間的各種關系。涼山獨特的地形地貌、鄉土人情、藝術精神,是我們當代文學獨特的文學地理空間,也是值得認真研究的文學現象。涼山是多河流的地方,金沙江、雅礱江、大渡河等長江水系、邛海、瀘沽湖,在涼山文學中,比如吉狄馬加的長詩《大河》,倮伍拉且《大自然與我們》等都對河流地理有比較充分的展現,值得探討。
周珉佳(《當代文壇》)主要談涼山戲劇文學創作。她指出,在涼山藏羌彝文化產業走廊內,文化建設逐漸成為經濟發展除基礎設施與社會環境外的另一個支撐點。作為我國最大的彝族聚居區的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其民族傳統文化面臨著與現代化文化建設雙向調適的問題。尤其是涼山少數民族戲劇文學,也在發展中經歷著彝漢文化的交流。若能以文化人類學視角解讀涼山彝族民間文學背后所透視出的文化要義、思想意識和本土知識,并將其融入現代性戲劇文本創作,呈現出傳承和發展民族文化有積極的一面,這便能夠為涼山大文藝景觀提供濃墨重彩的一筆。
中國文藝理論前沿峰會自2006年創辦以來,已連續舉辦14屆,成為四川乃至全國知名的文學品牌活動。峰會致力于關注文學創作重要現象,研討文藝理論前沿問題,推動文藝理論批評創新發展,團結了一大批文藝理論批評界專家學者,為四川文學發展贏得了學術支持,為四川文藝理論和文學創作發揮了積極作用。2019年是脫貧攻堅的關鍵之年,在全國脫貧攻堅的重要戰場大涼山的首府西昌舉辦“文學扶貧看涼山”活動,體現了四川省作家協會和四川文學界“文學扶貧”的決心和信心。通過此次峰會及活動,對當代文學70年尤其是四川文學的歷史進程和發展路徑進行深入研討,對整個當代文學的歷史成就和未來前景進行回顧與展望,從而為文學在新時代的繁榮發展貢獻智慧和力量。
(作者單位:《當代文壇》)
責任編輯:周珉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