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編輯部
幼兒的性格發展需要陽剛的一面。女幼師在幼兒教育中更細心、耐心,男幼師則更勇敢、有魄力,皆是幼兒教育中不可缺少的部分。我們走近一線男幼師,聽一聽他們的心聲。
初來乍到
趙卉:我到幼兒園已經有5年時間了。之所以選擇當男幼師,是出于熱愛,也是對自己童年生活的一種追憶,希望陪伴孩子健康快樂成長。而且我學的是學前教育專業,畢業之后順理成章地就從事幼教工作,來到了這所幼兒園。在這里,我可以擔任和女教師一樣的職務,能帶領小朋友們做很多好玩的室外游戲,而我對那些力量型、速度型、趣味性的活動也有很大的發揮空間。
王騰:其實一開始我也猶豫過。很多朋友、親戚都問我“你為什么要選擇幼兒教育這個職業?”“男生干幼師,怎么會有前途啊?”他們的不了解、不理解,是社會對男幼師的一種偏見,認為男幼師只是一個“男保姆”。在很多場合,我不愿意說出自己的職業。但是后來當我真正愛上這些孩子之后,我就坦然了許多。如今我可以很自豪地說:我是一名男幼師。
困惑疑慮
楊盛銘:最初的困惑應該還是不知道怎么跟孩子接觸。雖然畢業不算太久,不過在師父和園所其他教師的幫助下,我慢慢形成了自己輕松、幽默的獨特教學方式。比如在戲劇教學時能通過語言的變換及角色扮演等方式從容調動孩子的積極性。
也許在很多人眼中,男幼師就是“男阿姨”,但在孩子心中,我們是老師、哥哥、叔叔、玩伴。我們這個群體也有著別樣的親和力和執行力,會用行動把幼師做到最好,讓大家知道男幼師并不是一個讓人尷尬的職業。
心靈觸動
張博良:在現實生活中,越來越多的父親以“忙”的名義缺位孩子的成長,男幼師的存在或許就是對父教缺失的補充與修正。很多孩子都是缺乏安全感的。在家里,爸爸的形象通常是威嚴的,這讓孩子形成了對男性更有依賴感的潛意識。當他們來到幼兒園中,潛意識里同樣覺得男幼師更有依賴感。這種依賴感進而表現為教師的威信和分量,對男孩的影響尤為明顯。我們班的男孩跟我之間的關系既像朋友又像“哥們兒”,他們對我的感情是既怕又喜歡。教育中應該有“怕”,這種怕應該更多理解成敬畏,孩子需要有敬畏的對象,通過這個怕的對象能知道自己做事情的界限。男性的行為方式是粗線條的,他們多不拘小節,這使得孩子們從男幼師那里獲得了截然不同的體驗,是另一種成長。
成長喜悅
王駿華:從入園那天起,我就把孩子當作成年人去交流,教他們處事的方法和經驗,讓他們在探索中學習。在幼兒園中,小小的足球就是一個大課題。我通過設計不同層次的運球游戲,讓孩子在游戲中感受玩足球的樂趣,體驗運球的方法,提升運動能力。通過足球游戲,不僅讓孩子會玩、愛玩,更要培養孩子的靈活性、規則意識、集體榮譽感以及如何正確面對輸贏,實現“小足球大教育”。
侯英杰、宋佳珅:男孩們總喜歡玩一些刺激性的游戲,比如跑跳、攀爬、鉆洞等,不同的挑戰讓男孩倍感新鮮,體力的消耗讓他們生機勃勃。同時,在游戲活動中,我們會準備一個筆記本,細心觀察每個孩子的表現,比如他們今天的狀態如何?在游戲中做了些什么?心情怎樣……把它們記錄下來,當孩子們離園時,我們會主動反饋給家長或者在班級群里進行溝通。
當然我們要做的工作遠不止如此。身為幼兒教師,語言、社會、科學、健康、藝術五大領域都要學,唱、跳、彈、畫、講五大技能也要準備好。此外,還要掌握木工、粉刷等多般“武藝”,力爭為孩子們打造一個溫馨、積極的成長環境。
張博良:我剛來的時候,成為不少家長關注的焦點,“男老師能照顧好孩子嗎”“會不會打孩子呀”……好奇、質疑讓我有些招架不住。很多家長甚至戴著“有色眼鏡”來看待我們。我能做的只有盡心做好本職工作,用愛心照顧好孩子們,用真心慢慢打動每一位家長。
我知道良好的溝通是做好家長工作的前提和基礎,有效的溝通會讓我們的工作事半功倍。在工作中,我們始終保持愛心、耐心、恒心、體諒之心、公平之心,和家長進行有效溝通,讓家園教育變成一股合力,共同做孩子成長路上的守護人。
工作期待
王駿華:作為男幼師的中堅力量,我定期會與男幼師團隊開展教研活動,還與結對的“徒弟”相互學習,共同成長。為了讓男幼師得到更全面的發展,園所安排我們從事日常教學、課程建設、教育研究等多方面工作,為我們搭建了廣闊的平臺。
郭鵬:我從小習武,教學上最擅長武術。但我知道,要做一名優秀的男幼師,只教武術還遠遠不夠。目前,我不僅開展體育課,還會和孩子們一起拍動畫、做科學小實驗等。幼兒園為男幼師提供了平臺,我更要充分利用,多學習、多嘗試,這樣才能在幼教這條路上走得更扎實也更自信。
職業幸福
崔應東:很慶幸的是幼兒園給了我們“雙保護”。比如園所建章立制,男幼師不能給女孩子進行如廁、穿衣等生活護理,不能單獨看護女孩午睡……這些制度聽起來很繁復,其實是在設身處地為我們著想。既保護我們男幼師,也保護了孩子的安全。
張立群:我在新中街幼兒園工作已經18年了,這在男幼師中并不多見,一則愿意當幼兒教師的男性比例不高,二則即便成為幼兒教師,能否堅持下去也是個問題。
記得在自己創作的《蛤蟆傳》中,我寫道:“與兒往來,或喜,或怒,皆其天然,不似與他人交,費心揣其腹,勞力,勞神。”“大灰狼、笨狗熊、狡猾的狐貍,各種各樣的反派我們上演,搞笑的語言、夸張的動作,歡聲笑語中與孩子打成了一片。”我喜歡孩子們叫我“大張老師”,為師亦為父。現在的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成為一名父親。未來,我還要繼續當幼兒教師,不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