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一條魚

陳佳

蔚藍的天空下，幾棵垂柳在岸邊梳妝。暖暖的陽光細碎地照在河水上，使原本清澈的河水泛起一層金光。清風徐來，潔白的云朵隨風自由地嬉戲。正所謂風追云戲九重天，暖陽垂柳波光顯。好一幅醉人的畫卷。

可偏有調皮的魚兒將這寧靜美好的畫面打亂。只見絲絲波瀾在原本宛如鏡面的河水上浮現。一尾幾乎與河水融為一體的小金魚在水里調皮的扇動魚尾。原本午睡的小河姐姐被猛然驚醒，發現了這條搗蛋的小魚兒，溫柔地點點它的額頭。

那就是我——一條橙金色的魚兒。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變成的小魚，都說魚的記憶有七秒，我怕是只有五秒。但我不在乎。因為這里真的很美好，有溫柔的小河姐姐，還有友愛的其他魚兒。這里一年四季都是充滿希望的綠意，大概這里就是人間仙境吧。

花兒的芬芳，草兒的幽香。蝴蝶在花叢中跳去優美的舞蹈，鳥兒在嘰嘰喳喳的伴奏，小河姐姐欣慰地鼓掌，而我，負責調皮美麗就好啦。

談起美麗，我的朋友們最先想起的就是我。我渾身的鱗片幾乎大小相等，還是橙金色的。在陽光的照射下會閃出耀眼的金光，在正午的時候，我幾乎與小河姐姐融為一體。

大家喜歡這里，這里寧靜，安穩，從來都沒有爭吵。小河姐姐甜美歌聲時常伴我入眠。夜晚，繁星璀璨的時候，月亮姐姐和小河姐姐親切地交談。她們也經常給我講一些新奇故事，我睡不著的時候，她們會用溫柔的歌聲哄我入睡...

直到有一天，我被一陣噪聲吵醒。一群人類發現了這里，們的到來，使我寧靜的生活變成了碎片。

他們在小河姐姐的身邊建起一座魔鬼的宮殿。不過幾天時間，草木凋零，樹木枯萎。小河姐姐不在美麗，她原本湛藍的衣裳變成了灰色，岸邊的垂柳泛起枯黃。

我的家園毀了，這里不再寧靜，不再充滿生機。我的朋友，長輩，死的死，搬的搬。我不想走，我想和小河姐姐永遠在一起，想聽她和月亮姐姐的搖籃曲...我想挽留那一絲美好的回憶。一時間，這里只剩下我和小河姐姐了。

一個月過去了，我的鱗片不在美麗，不在帶有光澤，泛起暗無生機的灰色。小河姐姐溫柔的聲音消失了。幾天前我至少還能聽見小河姐姐的聲音，雖然充滿了痛苦與悲傷。我在飄滿垃圾的水里艱難地游著。這里，仿佛是一片地獄。

可曾經，這里是天堂啊...

我被一聲悶雷驚醒，天空異常暗沉。昔日溫暖的太陽不見蹤影，或許它從來沒有出現過。狂風吹的河水在岸邊拍打，垃圾跟著上下浮動。河水愈發粘稠起來。

無數的垃圾向我涌來，它們就像提著刀的惡魔。一把被丟棄在河里的刀突然在我的身體上留下它恐怖的痕跡。在它之后還有易拉罐，碎玻璃....

我拼命的游，我想活下去。可河水已經被魔鬼變得粘稠，我奮力地游著。一陣巨浪卻將我送回惡魔的身旁...

風停了，雨也停了。一切就像一場噩夢一樣。可我的鱗片不再整齊，不再泛著金光。已經殘缺的鱗片卻又被油污染成黑色。魔鬼的宮殿倒了，魔鬼也逃走了。可魔鬼的手下依舊在河面上虎視眈眈。

河水更粘稠了，若再有一次這樣的噩夢...

我不再游動，任憑惡臭的污水浸染我的軀殼。我感覺到我被推動著，要把我送到哪里去？小河姐姐的身邊嗎？我不知道，我很累，很痛，很想休息。

不是有垃圾砸在我的身體上，可我感覺不到痛。我呆愣著，抬眼望向天空，那么灰暗。

我看著圍繞著我四周的河水，那是已經泛起黑色的水，天空的月光沒有撒向我這里，而是照在另一片世外桃源。

我翻了個身，我的世界徹底陷入黑暗。

“若再有一世，我不要做魚了。我想做一回人類，但我不要做環境的摧毀者，而是環境的守護者。”

清水云潔魚兒歡，翠柳繁星月兒圓。

唯愿美景青常在，但消魔鬼在人間。

指導教師：王勇，黑龍江省克山縣西城中學

（作者單位：黑龍江省克山縣西城中學九年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