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風處方原料農藥殘留和重金屬及有害元素分析△

肖蘇萍，尚興樸，郭凱，王浩，王繼永，高永堅

1.中國中藥有限公司，北京 100195；2.中國中藥控股有限公司，廣東 佛山 528303

玉屏風為中藥名方，主要成分為黃芪、白術、防風，具有益氣、固表、止汗功效[1]，是氣虛體質的補氣良方。玉屏風作為古代經典名方，以其獨特療效占具市場份額，僅國產藥品注冊上市的口服液、丸劑和顆粒劑等不同劑型產品就有108個，玉屏風顆粒經現代化制造設備提取、濃縮、制粒而成，現為國藥集團廣東環球制藥有限公司獨家和國家基本藥物劑型品種，年銷售額達3億元。近年來，有大量文獻報道玉屏風制劑的現代藥理研究和臨床應用，尤其是玉屏風對兒科反復呼吸道感染、感染后咳嗽、哮喘、肺炎支原體肺炎等疾病治療效果多有報道[2]。2017年，玉屏風顆粒用于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的隨機、雙盲、多中心臨床研究結果表明，玉屏風顆粒可有效治療慢阻肺。2018年，玉屏風顆粒治療小兒反復呼吸道感染隨機、雙盲、多中心臨床試驗結果表明臨床療效較好，未出現不良反應、臨床安全性高。面對經典名方玉屏風制劑臨床療效的不斷挖掘和發現，市場用量的逐步擴大，為保障藥品安全和質量，控制其處方藥材、飲片來源的農藥殘留和重金屬及有害元素含量非常有必要。本研究采取原子吸收分光光度法和氣相色譜法對玉屏風處方黃芪、白術、防風3種不同產地藥材和飲片的重金屬及有害元素和農藥殘留進行檢測分析，以期對制劑生產的原料選擇提供一定參考依據。

1 材料

1.1 樣品

2017年分別從黃芪、白術、防風各主產地收集藥材和飲片樣品39份，其中黃芪樣品14份，白術樣品14份，防風樣品11份。經中國中藥有限公司王繼永研究員鑒定，確認為黃芪Astragalusmembranaceus(Fisch.)Bge.var.mongholicus(Bge.)Hsiao、白術AtractylodesmacrocephalaKoidz.和防風Saposhnikoviadivaricata(Turcz.) Schischk.藥材和飲片。樣品信息見表1。

表1 樣品信息

1.2 儀器和試藥

Clarus 580氣相色譜儀(美國珀金埃爾默公司)；DB-1701毛細管柱(30 cm×0.25 mm，美國安捷倫公司)；63Ni -ECD 電子捕獲檢測器；日本島津 AA6880 原子吸收分光光度計，ASC6880 自動進樣器，WR-1 型微波樣品處理系統(北京美誠科貿集團)。六六六(BHC：α-BHC、β-BHC、γ-BHC、δ-BHC)，滴滴涕(DDT：pp′-DDE、pp′-DDD、op′-DDT、pp′-DDT)及五氫硝基苯(PCNB)對照品溶液(質量濃度均為 100 μg·mL-1)均購自農業部環境保護科研監測所；砷、鎘、汞、鉛、銅標準溶液均購自中國計量科學研究院；丙酮、石油醚(沸程 60～90 ℃)、二氯甲烷均為色譜純，其余試劑均為分析純，水為超純水。

2 測定方法和結果

農藥殘留測定的色譜條件、對照品、供試品溶液制備以及測定方法參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通則2341農藥殘留量測定法中的第一法9種有機氯類農藥殘留量測定法進行測定[1，3]，測定結果見圖1、表2。重金屬及有害元素砷、鎘、汞、鉛、銅的測定條件，標準品貯備液和供試品溶液的制備，標準曲線的制備以及測定方法參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通則2321鉛、鎘、砷、汞、銅中的原子吸收分光光度法進行測定[1，3]，樣品重金屬及有害元素殘留量測定結果見表3。

注：由上至下分別為：對照品圖譜，白術藥材圖譜，黃芪藥材圖譜，防風藥材圖譜；1～9分別為α-六六六，五氯硝基苯，γ-六六六，β-六六六，δ-六六六，pp′-DDE，op′-DDT，pp′-DDD，pp′-DDT。圖1 對照品和藥材農藥殘留圖譜

表2 黃芪、防風、白術有機氯類農藥殘留量測定mg·kg-1

注：—表示未檢出，總六六六檢出限為0.007 mg·kg-1，總滴滴涕檢出限為0.025 mg·kg-1，五氯硝基苯檢出限為0.002 mg·kg-1。

表3 不同產地黃芪、防風、白術5種重金屬及有害元素測定 mg·kg-1

注：—表示未檢出，其中鉛的檢出限為0.002 4mg·kg-1，鎘的檢出限為0.000 1mg·kg-1，砷的檢出限為0.000 48mg·kg-1，汞的檢出限為0.000 51mg·kg-1，*表示超出標準。

3 結果分析與討論

3.1 農藥殘留和重金屬含量情況分析

目前，《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僅對這3種藥材中黃芪藥材和飲片的農藥殘留和重金屬及有害元素進行限量要求，未對所有中藥材及飲片的重金屬及有害元素進行限度規定；除另有規定外，每1 kg中藥材或飲片農藥殘留限量有統一規定(表4)。除另有規定外，中藥注射劑按各品種項下每日最大使用量計算，鎘不得超過3 μg，鉛不得超過12 μg，汞不得超過2 μg，砷不得超過6 μg，銅不得超過150 μg[4]，未對其他中成藥劑型進行重金屬及有害元素限量規定。

表4 農藥殘留和重金屬及有害元素在不同標準中的限值 mg·kg-1

注：《香港中藥材標準》中六六六為α，β，δ等異構體之和，五氯硝基苯為五氯硝基苯、五氯苯胺與甲基五氯苯硫醚之和。

由表2可知，黃芪、防風、白術3種藥材和飲片農藥殘留量均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1]《香港中藥材標準》和《中華人民共和國藥用植物及制劑進出口綠色行業標準》的規定，說明這3種藥材樣品在人工種植過程中，農藥使用控制較好，殘留率低。

由表3可知，產自黑龍江佳木斯的防風藥材中的鎘，產自湖南、浙江磐安白術藥材中的鎘以及產自四川、浙江磐安、河北定州的白術藥材中的銅略超出標準外，其他均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香港中藥材標準》和《中華人民共和國藥用植物及制劑進出口綠色行業標準》。相對《德國藥典》對汞(≤0.1 mg·kg-1)和鎘(≤0.2 mg·kg-1)限量要求，防風的4個產地有3個產地的汞都超標，產自山西應縣的黃芪的鎘也超標。白術和防風藥材是否對重金屬有蓄積作用，目前對這2種藥重金屬研究的報道較少，需進一步用實驗數據驗證。

3.2 不同檢測方法對重金屬及有害元素含量差異分析

課題組曾利用電感耦合等離子體原子發射光譜法對同產地同批黃芪藥材中的鉛、鎘、銅等3種重金屬元素進行測定分析，測定結果與本文中利用原子吸收分光光度法測定分析結果略有差異，這可能與兩種方法檢出限、檢測原理和干擾因素有關。《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規定重金屬及有害元素檢測項的中藥材品種檢測方法照“通則2321原子吸收分光光度法或電感耦合等離子體質譜法”測定，“通則0411電感耦合等離子體原子發射光譜法”也可用于多元素的測定，方法基本同電感耦合等離子體質譜法，但鑒于本課題組對黃芪各重金屬及有害元素檢測結果比較，建議選擇原子吸收分光光度法和電感耦合等離子體質譜法進行中藥材及飲片重金屬及有害元素檢測。

3.3 玉屏風制劑質量控制預測分析

血液中汞含量達到200 μg·L-1時能導致腎障礙、震顫乃至麻痹；鎘被國際癌癥研究中心于1992年確認為IA級致癌物，被美國毒物管委會列為第6位危害人體健康的有毒物質，鎘是已知的最易在體內長期蓄積的毒物[5]。重金屬元素半衰期長、不易分解，易在人體內蓄積，當蓄積到一定含量時，可導致各種疾病發生[6]。從基于玉屏風處方來源的3種藥材和飲片39個產地農藥殘留和重金屬測定結果來看，超出標準的總體比例很小，玉屏風藥品質量和安全有所保障。但要走上國際市場，還需要加強3種藥材種植生產中土壤、農藥、化肥和除草劑等選擇和使用，達到以環保標準為基礎的綠色認證制度要求。

對于兒童用藥，《美國藥典》對膳食補充劑中的鉛和汞要求不超過0.02 mg·kg-1，鎘不超過0.006 mg·kg-1，砷不超過0.01 mg·kg-1。由原國家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發布的《食品安全國家標準 保健食品》(GB 16740—2014)規定嬰幼兒保健食品總砷不超過0.3 mg·kg-1，總汞不超過0.02 mg·kg-1，固態或半固態保健食品的鉛不超過0.3 mg·kg-1，液態的鉛不超過0.02 mg·kg-1。根據這些標準情況以及國內中藥材種植栽培現狀，建議玉屏風顆粒兒童用藥提升藥品質量標準，包含重金屬和農藥殘留限量要求，嚴控藥品質量和安全，以促進玉屏風顆粒更大使用率，造福于廣大疾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