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國的刑事訴訟司法實踐長期以偵查為中心,導致審判常常流于形式,刑事被告人的正當權利難以實現.落實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改革,是現代刑事訴訟的基本方向.審判中心主義并不是要以法院或者法官為中心,而是以庭審為中心,實現庭審實質化.而實現庭審實質化的關鍵在于實現被告的有效辯護權,因此圍繞被告的有效辯護權我們需要重視。
關鍵詞:庭審實質化審判模式;傳統審判模式;區別
前言
(一)研究背景
1、研究背景
近幾年出現的一系列冤案,引發了人們對我國刑事訴訟制度的深入思考。廣大理論與實務界的人士普遍認為,這與我國長期以來刑事庭審虛化關系密切。其實,我國刑事庭審虛化的現象由來已久,早在1996年刑事訴訟法修改時,就曾有學者呼吁當時的庭審“先定后審”、“先入為主”、“先判后審”開庭是在走過場。針對這一情況,1996年刑事訴訟法改革開庭前的審查程序,增強庭審的對抗性。然而經過十多年的施行這些改革并未取得預想的效果。在2012年的刑事訴訟法修改時,立法者再次朝該方向努力,改革了庭前準備審查程序,證人、鑒定人出庭等制度。時至今日,在我國的司法實踐中,庭審虛化的現象依然非常盛行,這引發了理論界和實務界更為深入的思考。本文章試圖從訴訟制度的角度上作若干研究,來討論我國庭審實質化和傳統的庭審模式的區別。
1.庭審實質化的綜述
1.1庭審實質化的基本內容
庭審實質化,是“以審判為中心”訴訟制度改革的重要內容,其基本目標是“保證庭審在查明事實、認定證據、保護訴權、公正裁判中發揮決定性作用”,“實現訴訟證據質證在法庭、案件事實查明在法庭、訴辯意見發表在法庭、裁判理由形成在法庭。”
1.2庭審實質化的內涵
(1)庭審實質化,是指使庭審成為定罪量刑的主要和決定性階段,審判者的一切心證均應當來自公開進行的法庭審理活動,而不能來自庭外或庭下。在這種價值驅動下的庭審模式,成顯得是“當事人主義”即法官居中進行裁判,由公訴方對體現被告人罪刑輕重的相關問題進行舉證,被告人對公訴方的指控,進行反駁或予以認可。這也就是通常說的“三腳架模式”。(2)在這種框架之下,法庭審理的相關過程,是判斷被告人是否有罪的唯一依據,在控辯雙方爭鋒相對的爭論中,被告人的合法訴訟權益得到了本質維護,程序公正的最大范圍內實現,體現了立法者的“公允”、“持中”的法思維取向,盡管這種情況下因為有控告方舉證不足而使得犯罪嫌疑人逃脫法律制裁的可能性存在,但我們決不能因噎廢食而置庭審實質化在保障人權的功用于不顧,應該辯證的看待其在庭審中的作用。
2.傳統的審判模式綜述
2.1庭審形式化
庭審形式化,更多的傾向于“職權主義”,在這種審理模式之下,法官往往與公訴人站在相同的立場上或者是先入為主,在還沒有正式進行審理之前就已經對被告人出罪入罪的問題作出了基本的判斷,法庭審理成為了一種形式,從而導致了冤假錯案層出不窮,顯然,如果任由庭審形式化泛濫,那么被告人就毫無人權可言了,刑事訴訟也就因為單純傾向于刑罰報應,而失去了其存在的價值。
庭審實質化,與庭審形式化,實質上體現了法律人對待犯罪的兩種不同的價值取向,也展示了立法者的兩種思維模式,作為應用國家強制力追究犯罪的機制,兩者都曾在推動法治現代化的過程中發揮過重要的作用,但相對而言,庭審實質化更加的符合現代法律思維的要求,因此更加只得提倡。
3.通過具體案例來比較庭審實質化和傳統審判模式的區別
3.1電動自行車盜竊案
3月31日下午2點,一起電動自行車盜竊案在成都中院公開開庭審理。去年10月31日凌晨4時許,被告人曾某、焦某伙同鄧某(在逃)到青羊區某小區行竊。三人由鄧某駕車在小區外接應,焦某望風,曾某撬鎖,盜得2輛電動自行車。凌晨5時許,因小區保安在監控室發現形跡可疑的兩個人并報警,曾某、焦某將兩輛電動車騎至小區門口時,被民警和保安擋獲,當場從二人身上查獲盜竊工具若干,并在曾某身上查獲匕首一把。經鑒定,該匕首系管制刀具。
據悉,本案在第一次以簡易程序開庭審理時,二被告人對實施盜竊的指控事實不持異議,被告人曾某對公訴機關指控持刀威脅的事實予以否認,合議庭考慮到被告人辯解涉及此罪與彼罪的問題,休庭后決定轉入普通程序審理。
本次案件的亮點:
亮點一:盜竊還是搶劫?召開庭前會確定焦點
被告人盜竊電動車被擋獲時,究竟有沒有持刀威脅?這關系到被告人到底是構成盜竊罪還是搶劫罪。合議庭在庭審前召開了庭前會議,解決了程序性問題,展示了庭審中擬出示的全部證據,確定出庭證人名單,明確控、辯雙方的爭議焦點“被告人曾某是否持刀威脅,是否構成盜轉搶”。張斌華作為承辦法官,獨立負責準備庭前會議的所有事物,并在庭審開始時,當庭宣布在開庭前形成的庭前會議報告。
亮點二:交叉詢問 5名證人出庭“作為本案證人,我保證向法庭如實提供證言,如有違反,愿承擔法律責任。”
辦案民警張某以證人的身份站到了法庭上……“證人出庭作證是刑事審判實質化的核心所在。該案共有5位證人出庭作證,一位管制刀具鑒定人、一位警察、一位協警、兩位保安。”該案審判長朱傳明介紹,為確保“關鍵證人應出盡出”,青羊法院加大保障力度,對于存在作證風險的特殊人證采取遮臉、變聲等隱蔽作證方式。為均衡控辯雙方的力量,青羊法院為被告人曾某指定了辯護律師。“證人張某某,你看到被告曾某拿刀沒有?”、“你有沒有看到拿刀揮舞或語言威脅?”、“你是怎么發現他有刀的?”,控辯雙方對出庭證人進行了交叉詢問,證人也逐一詳細予以回答。5名證人一起出庭作證在庭審實踐中是比較少見的,因此這個案件具有非常典型的示范作用。
亮點三:多媒體與實物展示結合當庭舉證質證認證
除不宜當庭出示的技偵技術外,庭審中當庭出示了盜竊工具等所有實物證據。舉證、質證采取實物展示與多媒體演示相結合、先客觀后主觀的順序展開,無爭議的證據在庭審時打包出示,有爭議的證據逐一出示,做到了詳略得當,重點突出。證人的詢問又與對物證的辨認和對被告人的指認相結合,突破了傳統的舉證質證方式,全面貫徹了直接言詞原則,盡可能再現案發過程。“本案的關鍵證物匕首,我們不僅展示了警方提供的圖片證物,還現場展示了實物,切實做到了多媒體演示與實物展示相結合,更具有說服力。”
3.2【審判結果】
最終,法院審理后認為,曾某、焦某盜竊兩輛電動自行車,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曾某犯搶劫罪,除一名證人有明確的指認外,其他證人均不能明確被告人曾某持刀抗拒抓捕的情節,同案犯也沒有相應的交代,曾某又失口否認,持刀威脅、抗拒抓捕的事實不能形成證據鎖鏈,故指控被告人曾某犯搶劫罪,法院不予支持。合議庭根據庭審情況,最終對二被告人以盜竊罪定罪量刑。
4.庭審實質化審判模式和傳統審判模式的區別:
(1)相比于傳統的審判模式,庭審實質化審判模式更強化證人出庭作證。
(2)相比于傳統的審判模式,庭審實質化審判模式,促使偵查人員、其他取證相關人員以及目擊犯罪的警察出庭作證。
(3)相比于傳統的審判模式,適當處理庭前書面證言與法庭證言的關系。
(4)相比于傳統的審判模式,完善非法證據排除程序,有效審查證據來源。
(5)相比于傳統的審判模式,改善舉證,充實庭審調查。
5.結語
庭審實質化具有深遠意義,提高了證據當庭認證率和當庭宣判率,充分發揮了庭審在查明事實、認定證據、保護訴權、公正裁判中的決定性作用。
參考文獻:
[1]在成都市中級法院的庭審實質化試點中,基層法院開庭審理的案件均采取當庭宣判,適用的案件范圍與上述界定大體一致.
[2]參見龍宗智:《建立以一審庭審為中心的事實認定機制》.《中國法學》2010年第2 期.第145頁.
[3]一審時有些應當出庭的證人未出庭,這可能是因為一審的偵查和公訴機關不愿意他們出庭,所以,只能通過相對客觀中立的二審法院乃至檢察機關來彌補.
作者簡介:何夢佳(1995.08—),女,四川省綿陽人,成都市雙流區四川大學法律碩士專業 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