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紫霞

牛頓和惠更斯兩位科學家之間的爭論,由于牛頓的威望,“光的微粒說”在18世紀取得了統治地位。進入19世紀以后,“波動說”又重新活躍起來。
第一位向“微粒說”發起沖擊的是牛頓的同胞托馬斯·楊。
托馬斯·楊:
牛頓先生,您好!盡管我非常仰慕您的大名,但我并不因此認為您的觀點都是正確的。我遺憾地看到,有的時候您也會弄錯,而您的權威也許有時會阻礙科學的進步。
為了證明光是一種波,我在暗室中做了一個舉世聞名的“光的雙縫干涉實驗”。我們知道,干涉現象正是波動的一個特性。
筆者解釋一下,“雙縫實驗”是一種“雙路徑實驗”。假設光束是由經典粒子組成,將光束照射一條狹縫,光通過狹縫后,照射在探測屏上,則在探測屏上應該會觀察到對應于狹縫尺寸與形狀的圖樣。可是,實際進行“單縫實驗”時,探測屏會顯示出光束被展開,狹縫越狹窄,則展開角度越大。探測屏會顯示出在中央區域有一塊比較明亮的光帶,旁邊襯托著兩塊比較暗淡的光帶。類似地,假設光束是由經典粒子組成,將光束照射于兩條相互平行的狹縫,那么在探測屏上應該會觀察到兩個單縫圖樣的總和。但實際并不是這樣,在探測屏上顯示出一系列明亮條紋與暗淡條紋相間的圖樣。托馬斯·楊的實驗成功證明了光確實是一種波,它只有用“波動說”才能解釋,“微粒說”對此一籌莫展。而緊接著的是另一個著名實驗——光的衍射實驗,完成這個實驗的正是法國物理學家菲涅爾。
菲涅爾:
大家好,我很榮幸為你們解釋這個實驗現象。這是一種波在傳播過程中可以繞過障礙物,或穿過小孔、狹縫而不沿直線傳播的現象,實驗中成功地演示了明暗相間的衍射圖樣,而衍射現象也是波的基本特性之一。因此我也支持“光的波動說”,我認為牛頓先生的“微粒說”是不合理的。
以上兩個實驗,給“微粒說”以致命打擊的是對光速值的精確測定。牛頓和惠更斯在解釋光的折射現象時,對于水中光速的假設是截然相反的,誰是誰非,難以證實。到了19世紀中葉,法國物理學家菲索和付科,分別采用高速旋轉的齒輪和鏡子,先后精確地測出光在水中的傳播速度只有空氣中速度的四分之三,又一次證明了“波動說”的正確性。
牛頓:
好吧,看來我也有錯誤的時候。所以大家千萬記住了,不要盲目迷信權威啊!好好做實驗,好好做研究。
經過反復較量,“波動說”終于壓過了“微粒說”,取得了穩固的地位。到19世紀60年代,麥克斯韋總結了電磁現象的基本規律,建立了光的電磁理論。到19世紀80年代,赫茲通過實驗,證實了電磁波的存在。利用“光的電磁說”,對于以前發現的各種光學現象,都可以做出圓滿的解釋。這一切使“波動說”在同“微粒說”的論戰中,取得了無可爭辯的勝利。
但是,物極必反。正當“波動說”歡慶勝利的時候,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以太”存在的否定和光電效應的發現,這些新的實驗事實又一次要置“波動說”于死地。“波動說”認為,光是依靠充滿于整個空間的連續介質——“以太”做彈性機械振動傳播的。為了驗證“以太”的存在,1887年,美國物理學家邁克爾遜和莫雷使用當時最精密的儀器,設計了一個精巧的實驗。
邁克爾遜和莫雷:
是的,我們的確做了這個實驗,你們一定得記住實驗的名字,要是實在記不住,就叫它MM實驗也可以。雖然實驗是失敗的,但我們并不沮喪。實驗結果證明,地球周圍根本不存在什么“機械以太”。那么問題來了,沒有“以太”,光波和電磁波是怎樣傳播的呢?
面對這一“波動說”難以克服的困難,“微粒說”又躍躍欲試。而光電效應的發現,使“微粒說”再次“復辟登基”。所謂光電效應,就是指金屬在光的照射下,從金屬表面釋放出電子的現象,所釋放的電子叫做光電子。至此,“光的微粒說”又昂首挺胸,活躍在科學的舞臺上。
這時,又有一位牛人出現了,他就是——愛因斯坦,他運用“光量子說”把光電效應解釋得一清二楚。但是,愛因斯坦并沒有拋棄“波動說”,而是把二者巧妙地結合在一起,并辯證地指出:“光既是波,又是粒子,是連續的,又是不連續的。自然界喜歡矛盾……”這一思想充分地把粒子和波緊密地聯系在一起,至此,“光的波粒二象性”就成為描述光的主要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