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古勒我和比得兔一起長大

文/邱驪吉

兒童文學經典《比得兔的故事》享譽全球，許多人的童年都有過比得兔的陪伴，其中也包括威爾·古勒，兩年前，他執導了比得兔的第一部電影，將他心中最特別的童話故事講給影迷聽。兩年來，他一直期待著與這只頑皮的小兔子在銀幕上重逢。比得兔的花園，夢幻又帶著些現實的無奈。在電影《比得兔》的結尾，威爾·古勒讓叛逆的比得兔與死對頭和解，而在續作電影《比得兔2：逃跑計劃》里，他將目送這位童年玩伴開始一場新冒險。

在童話與現實交接之地

拍攝電影《比得兔》的攝影機前沒有兔子，但道具組手里總有大把的胡蘿卜和芹菜。為了把比得兔的故事搬上銀幕，影片的導演威爾·古勒和劇組400多人一起經歷了數不清的挑戰。由于片中的小動物都是后期制作的動畫特效，他需要指導主演和空氣演對手戲，研究奔跑的比得兔應該在實景草坪上留下怎樣的痕跡，并不時地給制作特效的動畫公司打電話，告知他們電影里與兔子相關的場景發生了變化。“我像在指揮一場大混戰。”他說。

兩年前，威爾·古勒向媒體回憶電影《比得兔》的拍攝過程，說拍這部真人與動畫結合的電影是“雙倍的痛苦”，因為每一幕有人有動物的鏡頭都要“拍兩遍”，比如當他們要拍“比得兔追著演員跑”的鏡頭時，在真人拍攝階段沒有能和演員互動的兔子，到了做動畫的時候，又發現比得兔的戲份有近乎無限的修改空間。

盡管如此，威爾·古勒還是很喜歡比得兔，這只穿藍色夾克衫的淘氣兔子陪伴過他的童年。小時候，父親給他讀過《比得兔的故事》，當時他就覺得這本童話書很不一般。“比得兔被警告不要進入花園，因為他爸爸跑進花園后被花園的主人做成了兔肉餡餅。他們竟然把比得兔的爸爸吃掉了，這合適嗎？當然，這也是《比得兔的故事》特別吸引我的原因，因為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童話，它把故事里的動物主角當成人，而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來對待。”所以，他決定要在銀幕上展現出印象里的“比得兔的故事”，那與現實世界相交的童話。

兩年前為比得兔拍攝第一部電影時，威爾·古勒感到前方的一切都充滿了未知，不僅是因為真人與動畫結合帶來的技術難題，他不確定觀眾會不會喜歡電影里的比得兔。“我唯一能利用的經驗來自我自己。我無法預測其他人會對這部電影說什么，我只想拍一部向畢翠克絲·波特所著原作致敬的電影，希望它對比得兔來說是一場全新的冒險。”

威爾·古勒將電影里的比得兔設定為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毛茸茸的可愛外表下藏著一顆敏感而叛逆的心。“比得兔的媽媽警告他，走進花園就會被吃掉，但比得兔還是走進了花園。他喜歡冒險和惡作劇，經常惹上麻煩，但他不會因此放棄挑戰。這就是我印象里的比得兔。”比得兔和他的動物朋友都很喜歡善良的貝伊小姐，當麥格雷戈先生出現時，比得兔擔心他會分走貝伊小姐的愛而處處與他作對。影片中，比得兔對麥格雷戈先生表現出了極為強烈的抵觸心理，直到他們達成和解。這樣一位動物主角也引發了各國觀眾的熱議，因為對于一部合家歡電影而言，比得兔的惡作劇似乎有些過頭，還有觀眾提出這樣的比得兔對于兒童觀眾來說不會是個好榜樣。

作為影片的導演和編劇，威爾·古勒對比得兔的塑造有過細致的考慮，在他看來，比得兔在電影中經歷了一名青少年重要的成長階段。“我有兩個女兒，對此深有感觸。”威爾·古勒說，“如果有了一個新的妹妹或者弟弟，自己的世界就會天翻地覆—家里最大的孩子可能會產生這樣的心理。我們必須讓孩子知道，父母對他的愛絲毫不減，但孩子們往往要花上一段時間才能真正地放下心來。”

代代相傳的童年的故事

“小時候我就發現，通過寫作我能找到遠離現實的一片“因愛而煩惱是很有趣的。”

電影《比得兔》劇照

電影《比得兔2：逃跑計劃》劇照

—威爾·古勒天地，讀大學時我意識到了，我還可以靠它謀生。”威爾·古勒就這樣以一名編劇的身份踏入了電影領域，成為電影導演后，他依然會深度參與影片的編劇工作，執導電影《比得兔》時，也不例外。“在畢翠克絲·波特的原著基礎上，羅伯·列博寫了前幾稿，然后我和他一起把劇本重寫了起碼有一百遍，到了拍攝現場，我們又把劇本修改了無數次。”

威爾·古勒發現，雖然劇本的主線劇情不需要反復修改，但小動物們身上有許多可以拓展的細節。“如果觀眾有心在比得兔說話時注意一下他的身后，就會發現很多有意思的彩蛋。小動物們就像生活在現實中一樣，畫面的角角落落到處都是故事，如果你能按下暫停鍵，會發現比得兔的花園里總有各種各樣的事在發生。”

在電影《比得兔》的結尾，比得兔唱起了一首林肯公園樂隊的歌，這也是威爾·古勒的主意：“林肯公園的主唱麥克·信田是我女兒學校里一位學生的家長，所以我打電話給他說，‘我有個瘋狂的想法，我想把這首歌的歌詞重寫一遍，您介意嗎？’他認為這個主意很有趣，幫我潤色了歌詞，最后的效果棒極了。我喜歡在電影里加入出人意料的音樂。”

承載著威爾·古勒的諸多大膽嘗試，2018年，電影《比得兔》在全球各地上映，以5000萬美元成本收獲了數億美元的票房，續作的拍攝計劃迅速被提上日程，威爾·古勒兩年前就笑侃這是一回生兩回熟，雖然在拍第二部比得兔電影前他需要先休息一下，“飽受折磨”的動畫師們也需要休息一下。“當然，續集是要拍的，因為我們已經學會了怎么拍好比得兔的電影。既然我學到了很多，我不介意再導演一部。”

時隔兩年，威爾·古勒導演的《比得兔2：逃跑計劃》順利殺青，片中的比得兔已經接受了麥格雷戈先生與貝伊小姐在一起的現實，但這一次他對自己扮演的角色又產生了新的困惑。因此，比得兔決定給自己換個環境，去城市中尋找真我。“比得兔的第二部電影一定也會很有趣的。”威爾·古勒曾做出如此展望，“因為我們團隊中的每一個人都在為達成這個目標努力，這讓一切都變得愉快了起來。我們能那么投入地拍攝比得兔的電影，不是因為我們有孩子，而是因為我們曾和比得兔一起長大。因愛而煩惱是很有趣的。”

電影《比得兔2：逃跑計劃》工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