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面子”作為中國特有的詞語,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中國人對于臉面的認知重要度。本文基于“面子”一詞,分析“面子”文化帶來的社會功能,淺析“面子”理論在自我形象建構(gòu)中起到的作用及與認知協(xié)調(diào)之間的聯(lián)系,最后討論“面子”文化的差異性與互動性。
【關鍵詞】“面子”文化;形象建構(gòu);認知協(xié)調(diào);人際傳播
前言:
“面子”一詞最早出現(xiàn)于美國傳教士明恩溥與1894年所著的《文明與陋習:典型的中國人》一書。明恩溥認為,“面子”這個詞對中國人來說內(nèi)涵豐富,含義復雜,是打開中國人許多重要特性的一把鑰匙。1在中國,“面子”已成為一種象征性符號,其不僅僅是個體自我尊重及獲得尊重的代名詞,也是個體能否融入社群、被社群所接納、維持社交關系的重要表征。中國人通過面子的交換來獲取、建立社會關系網(wǎng)絡,而個人作為關系網(wǎng)上的一個節(jié)點,其存在與否同樣取決于面子的獲得及給予。
一、“面子”文化的社會功能
馬克思認為,在產(chǎn)品關系的背后反映的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消費的是物,體現(xiàn)的則是人在社會中的地位和身份。作為中國人在社會互動中產(chǎn)生的一種典型的社會心理現(xiàn)象,“面子”在中國人眼中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在中國人看來,“面子”是個體所擁有的社會地位與名望的象征,是個體自尊、受尊重需要的外在反映,同時也是個體追求理想人格與完善的社會自我的主觀要求反映。中國人格外重視他人的看法與評價,具有較強的社群取向和從眾傾向,2且“面子”又能通過消費來滿足,一方面可以維護自己的社會地位及個體形象,一方面也是個體為適應社會趨勢,獲取社會認同所做的努力。美國心理學家亞伯拉罕·馬斯洛于1943年在《人類激勵理論》論文中提出需要層次理論。在五級需要層次階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自我實現(xiàn)需求)中,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必然需要以“面子”來進行滿足。
(一)“面子”與自我形象建構(gòu)
然而,在中國人進行社會交往中,并不全以“面子”為主要目的。自我積極偏向理論認為,人們傾向于用積極的特質(zhì)來形容和表征自我,也傾向于得到社會的正向反饋。人們對自我概念的認知,除了受到積極偏向的影響,還會受到準確性動機的影響。3在自我認知的積極偏向語境下,個體對于正面評價做出肯定與接納,而對于負面評價會做出以下兩種舉措:(1)否認與拒絕;(2)反思與接納。“鏡中我”理論指出,人的行為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對自我的認知,而這種認知主要由與他人的社會互動形成。在自我形象建構(gòu)中,當與自我相關的信息被捕捉和注意到了以后,人們會將其與已有自我圖式中的概念匹配,如果與自我概念一致,那么人們會接受和肯定這個新信息;如果不一致,人們會拒絕和否定新信息。
(二)“面子”文化與人際傳播
中國人崇尚“禮尚往來”,認為“來而不往非禮也”。黃光國認為,人情是“人與人進行社會交易時,可以用來饋贈對方的一種資源”。4中國人的交往很大程度上依據(jù)“面子”,“面子”在一定程度上一個人的權(quán)利、財富、地位、聲望等社會屬性。在與他人交往時,個人往往基于他所擁有的社會屬性來與對方進行交換,而而這些可用于交換的資源的多少及豐富與否,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個人面子的大小,也反映了個人在社會交往以及社會交換中所處的地位。5作為一種心理現(xiàn)象,面子是一個經(jīng)社會認可的“自我”,也是個人社會影響力的代稱。6因此在中國人的人際交往中,“給面子”,“有面子”往往是人際交往和諧的條件,關系到人際發(fā)展關系的方向和程度。
二、“面子”文化在社會交往語境下的表征
(一)“面子”維護的互動性
期望效應又稱“皮格馬利翁效應”,(pygmalion effect),期望是對自己或他人的一種判斷,希望自己或他人達到某種目標或滿足某種行為預期。其含義應該是被積極關注的個體通過人在自己身上創(chuàng)建一種自信心和高期望,從而極大的發(fā)揮自已的潛能以達到預期的行為目標,所以期望強調(diào)的是個體心理激發(fā)的活動過程。而期望效應則側(cè)重因為心理激發(fā)而產(chǎn)生的行為結(jié)果。交際雙方在進行社會互動時,往往出現(xiàn)他人期望與自我期望不符的局面,這種局面使得他人與自我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焦慮,而這種焦慮促使:1.個體在一定程度上進行自我預期形象的重塑;2.他人在一定程度上進行他人預期形象的重塑。這種重塑過程有時來自一方,有時來自雙方或多方。在進行預期形象重塑過程中,交際雙方都要遵守一個原則,即面子維護。在中國人看來,維護面子即“以禮待人”,面子維護的成功與否取決于雙方在預期形象改變的焦慮中達成共識的程度。
(二)“面子”文化的差異性
周美玲認為,面子總是一個他人評價的函數(shù),而自尊則更多是一個以自我評價為核心的建構(gòu)。人們普遍認為只有中國人才愛“面子”,而外國人是講“自尊”的,這是一種由文化差異帶來的認知偏差。許烺光認為,美國人與中國人的不同表現(xiàn)在,前者的生活方式著重“個人中心”,而后者的生活方式則是“情境中心”。美國人受“個人中心”的影響,重視獨立自主,常會趨向于社會性及心理上的孤立;中國人受“情境中心”支配,在社會及心理方面,常常依賴他人,而與周圍的人產(chǎn)生出相互依存的關系。中國以儒家文化為主導,崇尚“禮”,“禮”的精神的實踐在以情境為中心的行動特點影響下使得中國人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人際交往中表現(xiàn)出重情輕理傾向,禮尚往來中的形式主義。7因此在研究者看來,中國人注重形式上的自尊,即“面子”,而外國人則不同。
三、結(jié)語
“面子”文化無論從個體的自我形象建構(gòu)還是人際交往來說,對于中國人來說都存在著重要意義。“面子”不僅是中國人的一種心理現(xiàn)象、中國人際關系的調(diào)節(jié)器,同時也作為一種象征性符號介入到中國人的社會互動中。因此,研究“面子”理論對于分析中國人際交往、文化傳播、社會互動等領域有著重要意義。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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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楊娟,李繼文,彭茂瑩.負性自我信息加工,否認拒絕還是反思接納?[J].西南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20,42(08):1-8.
作者簡介:
李樂洋,1998.5.5,男,漢,河南安陽,本科/碩士在讀,新聞與傳播,西安工程大學。
(作者單位:西安工程大學 新媒體藝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