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英語寫作測試的學習者語料庫建設

于洋　陳會軍

摘 要：本文從寫作測試的特點和方式出發，結合語料庫建設中需要解決的主要問題，探討了英語寫作測試在學習者語料庫建設中的應用及國內的學習者語料庫建設情況，旨在推動語言測試和語料庫學科領域的共同發展。

關鍵詞：寫作測試;語料庫;學習者語料庫

中圖分類號：G642;H319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 — 2234（2020）10 — 0158 — 03

一、引言

語料庫（corpus）也稱素材，是為特定目的搜集的一批材料，例如用以分析其語言特征的句子或話語的樣本〔1〕。它包括口頭的和書面的兩種素材，是語言統計和分析語言規律的基礎。Svartvik在“Corpora Are Becoming Mainstream”一文中指出，語料庫的規模將越來越大，專業性將越來越強，應用也將越來越普遍〔2〕。語料庫作為一種新的研究方法，受到了各個領域學者的關注。在外語教學領域，它已經被廣泛地應用于詞典編纂和教材編寫中。近年來，不少研究者如Alderson〔3〕、史順良和馮躍進〔4〕、肖依虎和潘翠瓊〔5〕、曾用強〔6〕、孔文和鄒申〔7〕、鄒紹艷〔8〕等，都指出了語料庫應用于語言測試的可能性和必要性。但我們也應注意到，基于語言測試的語料庫，特別是學習者語料庫的構建與發展同樣是可行的。

本文從寫作測試的特點和方式出發，結合語料庫建設中需要解決的主要問題，探討了英語寫作測試在學習者語料庫建設中的應用及國內的學習者語料庫建設情況，旨在推動語言測試和語料庫學科領域的共同發展。

二、寫作測試的特點和方式

Heaton、劉潤清和韓寶成等學者曾指出，寫作測試是一種效度高的綜合性測試，它不僅能考查學生的輸出性技能，同時也能考查他們的接收性技能。它還能同時測試語言的各個層面。它不僅測驗學生的詞匯、用法、語法等語言要素，而且測驗學生的組織能力、分析能力、表達能力、邏輯推理、對各種語體的掌握等〔9〕 〔10〕。因此，寫作可以真正反映出學生的語言水平。

本文討論的是英語作為第二語言（English as a Second Language;ESL）的中國學習者的寫作測試。有學者根據外語學習的進程，將學生寫作能力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為初級階段，以造句模仿為主，寫作的重點是放在聯系句子結構及詞匯的正確使用上。第二階段為中級階段，寫作的重點從句子轉向段落，學習句與句之間的連接，段與段之間的過渡等，但仍以模仿為主要依據，同時考慮協作內容的貼切。第三階段為高級階段，這時寫作進入自由表達階段，以內容表達為主，語言形式的運用要服從內容表達的需要，因此，文章的結構、文體的運用、表達效果等成為衡量寫作質量的重要標志。寫作測試與寫作學習的過程是相適應的。對不同層次的學生要設計不同的寫作項目，例如單句寫作、組句成章、有控制的寫作、文體測試等。Heaton在書中列舉了十種作文的出題方式，歸納起來有三類〔9〕。第一以文字的方式給出較為詳細的情景和寫作要求;第二以圖表和文字的方式給出材料和寫作要求;第三以圖畫的方式給出材料和寫作要求。Hughes提出了讓學生寫書信、通知、描寫、評論等類型的文章來進行測試〔11〕。

隨著測試理論的發展，是否繼續使用作文的形式進行寫作測試的爭論出現了。本文認為，作文仍然是測試寫作能力的最有效的方式。作文要求學生組織自己的思想，用自己的話表達出來，而且作文題目也容易設計。值得注意的一點是，寫作測試中的作文為我們提供了大量的學習者語料，這就為學習者語料庫的建立準備了素材，由此將語言測試帶入了語料庫建設工作的范疇。

三、寫作測試在學習者語料庫建設中的作用

學習者語料庫是指非母語學習者的口頭和書面語料庫，其中包括注有學習者拼寫和語法錯誤標記以及改錯提示的語料庫，如國際英語學習者書面語料庫（International Corpus of Learner English;ICLE）和國際英語學習者口語語料庫（Louvain International Database of Spoken English Interlanguage;LINDSEI），它們在外語教學和二語習得研究中發揮了積極作用。

1.語料庫建設中的主要問題

現代計算機具有巨大的存儲和處理信息的能力，但語料庫在理論和實際的操作中還有不少問題有待進一步解決。根據Kennedy〔12〕和Biber〔13〕等的觀點，構建語料庫要解決以下幾個問題：

第一，語料庫的設計目的。建立語料庫的直接目的可以是為了編詞典、排詞頻，可以是為了研究語言習得、研究外語教學、或設計母語教學的課程等。語料庫的目的決定收集語料的范圍與規模，決定是建立抽樣語料庫還是建立兼收并蓄的全面語料庫。

第二，收集語料時的文本形式、文本所有權和版權問題。

第三，語料庫的規模問題。一般來說，語料庫越大越好。

第四，語料庫的代表性問題。為了使在語料分析基礎上得出的結論可靠，語料庫就必須具有代表性。設計者必須正確估計各種類型的語料在目標語言中的比例，從而分配它們在語料庫中應占的份額，還要考慮什么類型的語料可以入選、以及它所占的比例。

第五，語料庫的更新。語料的時限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語料庫的代表性，設計者必須對語料不斷更新，對檢索手段不斷改進。

在學習者語料庫的建設中，這些問題依然是我們需要重點考慮的幾個方面。

2.學習者語料庫建設方法

前文中提到了寫作測試是一種效度高的綜合性測試。本文認為，寫作測試的特點和方式使它在學習者語料庫的建設中具有重要的意義。針對建立語料庫的幾個主要問題，寫作測試為學習者語料庫的建立提供了解決問題的有效方法。

第一，學習者語料庫的建庫目的是為了外語教學和二語習得研究。通過寫作測試中最基本的作文考查，我們可以很容易地獲得反映學習者語言水平的大量語料，并根據語料庫的規模確定選取被試者的數量。通過對不同水平學習者的測試，我們還可以建立分語料庫，如中學水平學習者語料庫、大學四級水平學習者語料庫等。如果需要對語料的文體進行分類，我們可以在作文的寫作要求中做出具體說明，如讓學生寫評論或通知，由此獲得相應文體的語料。

第二，收集到學生的作文后，我們需將作文輸入計算機并儲存下來，一般用統一的. txt格式儲存。由于收入語料庫的文本是測試中的作文，在征得學生同意后，一般不存在版權問題。

第三，寫作測試還可以解決語料庫的規模問題。我們可以根據預先的設計，收集相應數量的學生作文作為語料庫中的文本。

第四，為了解決語料庫的代表性問題，我們可以針對學習者語料庫的特點，在不同等級的學校和教育機構、國內或國外選取被試者，并采取隨機抽樣的方法來保證語料庫的代表性。

第五，寫作測試可以很方便地解決學習者語料庫的語料更新問題。一方面，我們可以對同一批被試者進行跟蹤測試，不斷獲取新的語料;另一方面，我們可以在語料庫更新時選擇相同水平的其他被試者來進行寫作測試。

3.學習者語料庫建設實例

中國學習者英語語料庫（Chinese Learner English Corpus;CLEC）是我國最早的英語學習者語料庫，是國家社科基金“九五”規劃項目“基于語料庫的中國學習者英語事物分析”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整個語料庫的語料有100萬詞，語料采樣來自于五個階段學生（中學、大學英語4級、大學英語6級、英語專業1-2年級、英語專業3-4年級，代號分別為ST2、ST3、ST4、ST5、ST6）的試卷作文和課外作文。特別是ST3和ST4，他們的語料主要是試卷作文，因此，CLEC的這兩個分語料庫就是建立在寫作測試的基礎之上。

CLEC選定語料樣本后，對樣本中的言語失誤進行了標注與分析，建立了語料庫索引檢索器，將檢索器和整個語料庫放在因特網上試用，最后才將語料庫的統計數據公開發表。在CLEC的統計分析中，它提供了詞頻排列表、拼寫失誤表、詞目表、詞頻分布表、詞目分布表、語法標注頻數表和言語失誤表，還將數據與英語本族語語料庫BROWN、FBROWN、LOB和FLOB中的數據進行了對比分析，找出中國英語學習者與英語本族語者的差距以及不同水平學習者之間的差距〔14〕。

另外，中國學生英語口筆語語料庫（Spoken and Written English Corpus of Chinese Learners;SWECCL）是我國首個大型英語專業學生口筆語語料庫，包含1000余個珍貴的口語語音樣本、100萬詞的語音轉寫文本和100萬詞的書面作文樣本〔15〕。

四、結語

語料庫被廣泛應用于語言測試在內的語言與教學研究領域中。人們一直關注如何更好地使語料庫為語言測試服務，而很少考慮將語言測試引入語料庫的建設中。

本文認為，寫作測試能夠全面地考查學生的語言能力，它作為一種綜合性的測試，可以為學習者語料庫的建立提供豐富的語料，解決語料庫建設中的規模、代表性和更新等問題，對構建學習者語料庫具有積極意義。在利用寫作測試建立學習者語料庫時，我們必須要保證測試的信度和效度，這也將直接影響語料庫的代表性。

英語寫作測試應用于學習者語料庫建設，這會給外語教學和二語習得研究者、以及語料庫建設者帶來更大的研究和發展空間，并進一步促進語言測試和語料庫兩個學科領域的共同發展。

〔參 考 文 獻〕

〔1〕Richards， J. C. et al. Longman Dictionary of Language Teaching and Applied Linguistics 〔Z〕.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2.

〔2〕Svartvik， J. Corpora Are Becoming Mainstre

am 〔A〕. In J. Thomas & M. Short （eds.）. Using Corpora for Language Research 〔C〕. London： Longman， 1996， 3-13.

〔3〕Alderson， J. C. Do corpora have a role in language assessment？ 〔A〕 In J. Thomas & M. Short （eds.）. Using Corpora for Language Research 〔C〕. London： Longman， 1996， 248-259.

〔4〕史順良，馮躍進.語料庫在語言測試中的應用〔J〕.山東外語教學，1997，（04）， 1-5.

〔5〕肖依虎，潘翠瓊.語料庫在語言測試中的應用〔J〕.外語教學，2002，（06），93-96.

〔6〕曾用強.語料庫在外語教學與研究中的應用〔J〕.福建外語，2002，（02），32-35.

〔7〕孔文，鄒申.語料庫在語言測試中的應用〔J〕.外語電化教學，2007，（04），47-51.

〔8〕鄒紹艷.語料庫在語言測試中的應用： 回顧與反思〔J〕.中國海洋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6， （06），109-114.

〔9〕Heaton， J. B. Writing English Language Tests 〔M〕. London： Longman， 1988.

〔10〕劉潤清，韓寶成.語言測試和它的方法〔M〕.北京： 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 2000.

〔11〕Hughes， A. Testing for Language Teachers 〔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9.

〔12〕Kennedy， G. An Introduction to Corpus Linguistics 〔M〕.London： Addison Wesley Longman Limited， 1998.

〔13〕Biber， D. et al. Corpus Linguistics 〔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8.

〔14〕桂詩春，楊惠中.中國學習者英語語料庫〔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3.

〔15〕文秋芳.中國學生英語口筆語語料庫〔M〕. 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5.

〔責任編輯：楊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