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災時期科技向善的創新

◎清華大學經管學院教授、清華大學中國企業成長與經濟安全研究中心主任 雷家骕

在3月22日線上開播的錢學森論壇深度會議線上會，清華大學雷家骕教授作了題為《疫災時期科技向善的創新》的主題報告。報告指出，疫災暴露出了病人診治、居民生活、企業經營、學生學習、公共衛生、組織協調、社會管理、政府決策等方方面面的難題，為解決這些難題，涌現出應用5G、AI等大量科技向善的創新，并指出創新常見的三個困難：創意、方法、首批客戶在疫災時期都相對容易解決，其中一些創新在災后很有可能發展成更有價值的商業和社會服務模式或手段。文章根據報告視頻內容整理。

創新是民族新生的靈魂，也是把各種事情辦得更好的方式方法和手段。國家正在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是為了發展地更好。現在，我們遭遇了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災，要應對這一事件更需要創新。

一、疫災時期更需要創新

清華大學經管學院教授、清華大學中國企業成長與經濟安全研究中心主任 雷家骕

疫災時期，整個社會更需要以創新的方式方法和技術手段來解決更多的問題。從學術上講，創新是要以新的方式方法和技術手段來解決生產生活中遇到的各種各樣的難題。遇到了難題才需要創新，遇到一般的問題可能創新的需求并不是那么迫切。疫災是一個特殊的時期，在這個特殊時期為了應對疫災需要有充分的信息，需要有新的科技手段，需要解決醫療上新的問題，需要有一些特殊的物資，甚至解決交通問題也需要一些新的手段和方法。網絡在這一時期顯得非常必要，通過網絡可以遠程來解決一些問題。特別是在疫災之下，大家在心理上會有各種各樣的不舒服，會有各種各樣的心理壓力，會有各種各樣的疑惑需要排除，這個時候心理關懷也很必要。作為領導，為了應對這么一個大的疫災，需要發揮和平時不一樣的領導力，這都是疫災面前新出現的一些需求，要解決這些需求，就需要通過創新來滿足這些需求，進而有效應對疫災。

雷家骕教授在錢學森論壇深度會議線上會作主題報告

疫災是一種特殊的場景，會把病人的診治、居民生活、企業經營、學生學習、公共衛生、組織協調、社會管理、政府決策方方面面各種各樣的難題給暴露出來，這些難題擺在面前要解決怎么辦？只能想新的辦法，用新的方式方法，用新的手段，通過創新來解決。

二、疫災時期已涌現大量科技向善的創新

創新并非是包治百病的，但遇到問題，用創新的方式方法總能把問題解決得好一點。疫災到來之后，為應對疫災全國各行各業都在想辦法。為了解決各種各樣的問題，已經涌現出大量科技向善的創新。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廣大科技工作者要把論文寫在祖國的大地上，把科技成果應用在實現現代化的偉大事業中。錢學森曾經說過:“我作為一名中國的科技工作者,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人民服務。”現在我們要應對疫災更需要靠創新，習總書記和錢老講的核心思想，就是科學技術要為人民和國家辦實事，要解決國家和人民亟待解決的問題。

2020年伊始，在我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決戰攻堅之年，我們遭遇了史無前例的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災。這個疫災有幾個特點：一是來勢兇猛；二是影響廣泛；三是疫災應對初期沒有好的辦法；四是盡管現在很多省市確診病例數量都在下降，甚至有的省份在清零，但稍有松弛、失誤，隨時都有可能反彈。

為了應對疫災，大家都在想辦法，更多的辦法就是通過科技創新的手段。科技創新在中國成為大家經常思考的問題。面對疫災也出現了一些前所未有的創新。比如說，現在已經有16個新冠病毒檢測試劑獲批；依圖醫療公司研發新冠肺炎CT影像的智能化診斷與定量評價系統，該系統可以對局部性病灶、彌漫性病變、全肺受累的各類肺炎疾病嚴重程度進行分級；武漢大學中南醫院，由中國工程院院士、清華大學教授尤政團隊，中國工程院院士、清華大學附屬北京清華長庚醫院執行院長董家鴻團隊，清華大學精密儀器系、武漢大學附屬中南醫院、武漢科技大學附屬天佑醫院和北京精診科技公司等單位，聯合研發的“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智能輔助診斷系統”完成部署，系統平穩運行，可同步實現智能化影像診斷、炎癥程度定量分析及臨床分型三大功能。沒有疫災大家不會做這些事情，可能會把科技資源用在其他方面，但是面對新冠肺炎，為了保護我們的人民，為了讓我們的社會盡快恢復正常，大家在病毒診斷方面不斷創新。

在疫苗藥物方面，目前有18家會員單位正在開展新冠肺炎疫苗的研制工作，相關公司分別采用滅活疫苗、亞單位疫苗、病毒載體疫苗、核酸疫苗等不同技術路徑。如：天津大學生命科學學院、軍事醫學科學院、湖南源品細胞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等單位從不同的視角、不同技術方法上在努力開發疫苗和特效藥物。

為了應對疫災下各種各樣的不方便，機器人的研發和應用大展風采，如：語音機器人、醫護機器人、消毒機器人、導診咨詢機器人、物流機器人、無人機、機器人警察、醫療機器人等等，大家努力把機器人用在了應對疫災的方方面面。

此外，數字技術在應對疫災中也發揮了很大作用，不少科研單位、科技公司借助數字技術解決疫災下各種困難。比如：杭州高新區銀江股份與華為聯合開發“WLAN+IOT”物聯網技術解決方案，為黃岡版“小湯山”醫院、武漢亞心總院、西安國際醫學中心等多家醫院提供數字化和信息化系統及設備進行現場服務和遠程支持。云南白藥集團醫療健康服務平臺開發“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免費咨詢服務”系統，助力云南省各級醫院開展在線問診。四川省開發了“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防控集成信息平臺”。內蒙古自治區科技廳也開發了“社區防疫應急管理系統”。2月23日，為統籌推進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工作，中央組織召開了一場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電視電話會議，從中央到縣團級共有17萬人參加。習近平總書記在北京講話，所有分會場直接聽原聲、見真人。此次會議充分體現了數字技術的威力。面對疫災過程中的困難，數字技術大放異彩，服務于疫情防控方方面面的工作。數字技術能夠發揮這樣的作用，同樣是科技人員、企業在創新上努力的結果。

人工智能在應對疫災中也發揮了不小的作用。比如：助力抗病毒藥物研發，優化AI算法與算力，壓縮研發周期；助力病情快速診斷，研發專用AI系統，加強自動化診斷；無感測溫；助力社區防疫管理。

三、疫災時期創新的三個關鍵問題更易解決：創意、方法、首批客戶

在疫災這種特殊的場景下，科技人員、科技企業努力想辦法，用新的技術方法、技術手段，一方面解決我們現在面臨的困難，另一方面把社會往前推進。在人類社會歷史上，每次遇到了一些困難，大家針對這些困難去創新，既解決了困難又把社會往前推進了一步，所以我相信，在此次疫災當中，科技人員、科技企業既能夠以他們的創新解決我們遇到的一些困難，又能夠幫助我們國家向前邁進更大的一步。科技在應對此次疫災的應用，我們已經看到了一些效果。未來，可以看到它將對社會產生更大、更為積極的作用。

疫災時期，創新也有它獨到的地方。獨到在什么地方呢？一個很重要的特點：疫災時期，創新的三個關鍵問題比較容易解決。在創新的時候，首先要有創意，其次要有方法，第三要有首批客戶。這三個問題對創新來說是很重要的。沒有創意很難有創造，就很難有下一步的事情。沒有方法，即便有創意，也很難把創意變成一個具體的、實實在在的東西。有創意、有方法但沒有人使用，創新最終也很難實現。疫災時期，這三個問題的解決相對容易一些。

創新起步模型

科技向來是幫助人類解決困難、提升生存與發展能力及質量的重要手段。疫災時期為提升我們生存與發展的能力與質量而研究開發、提煉成果、用之于實際，解決我們遇到的困難，多做好事，不做壞事，這就是科技向善。以往我們將科技向善看作一個科技倫理問題，實際上科技向善不止于此，更多還要強調用科技來做更多的好事。疫災期間的病人診治、居民生活、企業經營、學生學習、公共衛生問題的解決，社區的組織管理、社會管理、政府決策這些事情都要辦好，都需要借助一些科技手段。現在大家進出社區，可以看到很多以往沒有見到過、用到過的科技手段。

疫災時期，科技向善極有可能做成一些很有價值的創新。從創新來講，有一個簡化的理論模型。遇到問題，我們要解決它，首先要有解決問題的創意，還需要有解決問題的方法、解決難題的產品/服務以及易于教育的首批客戶。疫災時期，大量的創新只要它真的是有用的、有益的，愿意使用的人就會多一些。所以在疫災時期，首批客戶這個在創新當中一個很大的難題更容易被克服。疫災時期，創新常見的三個困難：創意、方法、首批客戶都相對很容易解決，特別是首批客戶這個最大的困難容易解決，所以在疫災時期，做一些創新的事情可能難度比平時要小一點。

四、努力將一些創新擴展為價值巨大的商業活動和社會服務手段

創新終究是要解決問題的，要解決問題總是要消耗資源的。為了解決問題、解決困難，用了資源，消耗了精力，做出了創新，如果創新僅僅能夠用在應對疫災的場景、僅僅用于解決疫災時期的困難，可能會把創新給我們帶來更多的創新福利淹沒了。所以在疫災時期我們有很多的創新，而且還需要進一步更多的創新，未來我們還需要把這些創新擴展為價值更大的商業活動和社會服務手段，不能讓它僅僅限于解決疫災當中遇到的一些困難。

疫災時期科技向善，疫災結束之后，其中一些創新很有可能發展成更有價值的商業和社會服務模式或手段。我們今天討論的是疫災時期科技向善的創新，同時我們也要關心疫災過后怎樣把這些創新發揮更大的作用。

災后，一些創新能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如圖所示，用這樣一個簡化的模型可以給大家做一個解釋。圖中外圍四個圈，每個圈中底下藍色的字即為創新的起步模型。疫災之后，要讓創新發揮更大的價值，就要通過立足解決類似更多問題、提升優化科技方法、迭代提升產品、使首批客戶形成示范等手段來實現。疫災之后，要想把疫災期間創新的產品和服務變成更大的商業、變成社會服務新范式新手段還需要創新團隊有愿景，要有更強的執行力，要有更好的戰斗力。

創新從國家層面來講，是轉變經濟增長方式的一種戰略性途徑。從企業來講，是把事情做好的方式方法。從企業成長的角度來講，創新也是企業成長的過程。不管是做科研還是做企業，都需要把創新永遠作為解決新困難、新問題的強有力的方法手段和途徑。

災后商業擴張模型

在這次應對疫災期間，出現了大量科技向善的創新，除了前面講的那些創新之外，在5G、云計算方面，這一次也有一些創新。移動通信技術的迭代使得大量日常事務得以線上運行，例如居家辦公、線上教育、線上娛樂等，通過虛擬連接與空間隔離大幅提高了疫情時期公眾居家生活的“耐力”；5G視頻直播是5G最直觀的應用，在“火神山”和“雷神山”醫院建設中，數億遍及全國的“云監工”共同見證中國奇跡；5G+遠程會診系統快速在全國各地很多醫院落地，通過遠程會診系統，專家可以對偏遠地區醫院的重癥、危重癥的患者進行問診，提供救治指導；云計算技術的興起與成熟帶來了電子商務、線上教育、遠程辦公、在線問診等線上生活方式的轉變，相較于以往云服務使用是“可選項”，在疫情防控過程中云服務正逐漸變為“必選項”；支付寶日前也上線防疫物資信息服務平臺，利用螞蟻區塊鏈技術，對物資的需求、供給、運輸等環節信息進行審核并上鏈存證，物資所到之處的每一個環節、經手人的每一處確認都在鏈上顯示。疫災這個特殊場景牽動了大家創新的神經，加快了創新的步伐。還有像智慧城市，現在各個城市都在搞應急管理平臺，現在搞的應急管理平臺在以后也可以用。新的能源網絡，如：華能四川水電有限公司以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為核心，通過全類型數據綜合智能分析，實施設備管理、安全生產、運行優化，提供分析診斷、智能運維、決策支持服務。這樣一些系統在今后常規的生產管理、經營管理當中也可以更好地使用。

此外，在商業模式上，在應對疫災的過程中，也出現了一些創新。線上經濟如旱地拔蔥般崛起，如生鮮電商，在春節防疫期間交易量暴漲350%，線上下單、線下配送生鮮蔬菜。書店也發生了一些變化，為了滿足大家買紙質書的需求，北京72家實體書店開通“外賣”服務。疫災期間不少的創新，經過災后進一步迭代提升，將對社會產生更好的效果。

未來，創新將是一個永遠的話題，應對疫災需要創新，疫災過后還能將一些創新用之于提高大家的生活質量，用之于提高企業經營生產效率。所以，疫災時期科技向善的創新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是一個很值得關注的問題。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期、特殊的場景之下，我們創新的思路會更活躍，能夠做出更多創新的事情。而在疫災過后，不少的創新還有可能發揮重大的作用。在這一特殊的時期，我們就來做一些特殊的事情，既可以用來解決現在的問題，也可以為未來社會更好的發展做出更多的創新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