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投資選擇的內部作用機制研究

戈岐明 任淮秀 姜怡悅 成坤宇

【摘 要】 創業投資選擇的作用機制包括外部機制和內部機制。作為內部作用機制，個性特征是影響創業投資選擇內在的、長期穩定的因素，并通過創業激情、創業承諾、創業認同三個路徑影響創業投資決策。研究結論的政策啟示在于：首先，構建有利于激發創業投資激情的社會環境是我國形成創業型經濟的基礎環節，亦應成為政府部門提升區域創業投資水平的重要著力點;其次，應提升社會對創業投資活動的認同度，為創業投資行為培育良好的氛圍;最后，在多層次創業教育體系中，普及型創業教育的核心任務在于培養大眾的創業思維，重點是激發創業投資激情，不斷強化創業承諾和創業認同。

【關鍵詞】 創業投資; 選擇行為; 個性特征; 內部作用機制

【中圖分類號】 F830.5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4-5937（2020）04-0037-07

一、引言

轉型經濟國家中，創業投資既是經濟增長的重要動力，又是解決就業難問題的重要途徑。我國正處在從傳統結構向創新型結構轉型進程中①，創造就業、結構升級與供給側改革等艱巨挑戰亟待解決。提高社會創業投資水平是應對上述挑戰的有效舉措。區域創業投資活躍水平直接受制于大眾創業投資選擇與決策。影響大眾創業投資選擇的機制可分為外部作用機制和內部作用機制。基于不同的視角，學者們開發了多種理論模型探討創業投資選擇行為②，并針對不同的作用機制開展了大量實證研究。

創業投資選擇的內部作用機制包括創業投資者背景和個性特征[1]。個性特征是影響創業投資選擇的微觀因素，包括創業投資者主觀想法、興趣、創業激情、創業認同等觀念。作為創業投資者的情感表現，創業激情將激勵潛在創業者把創業想法轉變為行動意愿，參與創業實踐。創業認同則是一種解釋行為表現的認知方式。對創業投資者來說，個體自我認同的理解將會強化認知，進而影響創業投資選擇行為。因此，探索個性特征對創業投資選擇與決策的作用機制對于有針對性地提升我國創業投資活躍度具有較大的現實意義，亦應該給予更多學術關注。現有文獻中，對于創業投資選擇內部作用機制的研究大多基于個體背景視角，而個性特征對創業投資選擇的作用機制研究相對較少。

基于上述邏輯，本文構建了Logit模型，從創業激情、創業認同與創業承諾等維度考察個性特征對創業投資選擇的作用機制，并探討其現實啟示。

二、文獻綜述

創業行動始于創業投資決策，已有研究將影響創業投資選擇的機制分為外部機制和內部機制。外部作用機制主要包括經濟發展水平、政府政策環境、道德規范、文化氛圍和創業教育等[2]，內部作用機制主要涉及個人及其家庭的特征，包括性別、專業、學歷、工作經歷、家庭情況等。在外部機制中，創業教育對創業投資選擇的作用一直是學界探究的焦點，目前仍未達成一致結論，其中代表性的研究有Yildirim et al. [3-6]。制度和規范對創業投資選擇具有顯著的影響[7-8]，這方面代表性的研究還有Alvarez et al.[9-10]。社會文化方面，De Pillis和Reardon對美國和愛爾蘭兩種不同文化背景下的創業投資選擇進行了比較研究。國內學者對創業投資選擇外部影響機制的研究大多集中在創業投資政策方面。

對于創業投資選擇的內部作用機制，國外學者研究的關注點主要在性別、人種、家族企業背景、工作經歷等方面。Wilson研究了性別對創業投資選擇的影響;Zellweger et al.[11]研究了家族企業背景對創業投資決策的影響，其他的研究還有kuckertz et al.[12]。在創業投資者背景研究方面，國內研究成果豐碩，比較典型的研究如向春等[13]。

近十年來，個性特征與創業投資選擇的關系逐漸受到學者的關注。作為創業投資選擇的內部作用機制，不同的個性特征維度對創業投資選擇行為的影響機理是不同的，比如，風險意識與創業意識具有正相關性，偏好風險的人往往更傾向于創業[14]。Heydari et al.[15]認為成就動機越高，其創業投資的概率也會越大;自我榮譽感越強，則其創業意識越高。國內一些學者則主要從個體自我效能視角對創業投資選擇的作用機理進行研究。本文將從創業激情、創業承諾和創業認同維度刻畫創業投資者的個性特征，考察不同個性特征維度對創業投資選擇的作用機制。

三、計量模型、變量與數據來源

（一）計量模型構建

Logistic回歸（Logit模型）是一種廣義的線性回歸模型，最早應用在醫學領域，用以探索引發疾病的因素。之后，該模型引入經濟領域，用來分析經濟決策和選擇問題。根據因變量個數的不同，Logit模型分為二元回歸和多元回歸，其中，二元模型應用較為廣泛。本文研究創業投資選擇與決策問題，因變量分為選擇創業投資及不選擇創業投資兩類，自變量選取可能影響創業投資決策的因素，根據研究數據的特點及模型的適用條件，選取二元Logistic模型進行分析。基于現有創業投資選擇模型，本文構建以下Logistic計量模型分析個性特征對創業投資選擇的作用機制。

其中，j分別取1、2、3，代表個性特征的不同維度。本研究所調研的創業投資選擇是一個二分變量，p為選擇創業投資的概率。

（二）關鍵變量測量

1.因變量：創業投資

Chen et al.（1998）采用5個題項的量表測量創業投資選擇傾向，信度為0.92，信度良好。Zhao和Seibert（2005）采用單維度，針對“未來的5到10年內創業的感興趣程度”“對進入一個新興領域，并在該領域創建一家具有發展潛力的公司的感興趣程度”“對通過收購方式使公司獲得發展優勢的感興趣程度量”等問題，從兩個不同時間點測量創業投資傾向，信度系數分別為0.85和0.88。Linan和Chen（2009）在Chen et al.（1998）和Zhao et al.（2005）基礎上，設計了不同社會文化條件下的6個題項量表，測度創業認知對創業投資傾向的作用，內部一致性系數達到了0.953。國內學者借鑒Linan和Chen的多題項量表，測度創業激情影響創業投資傾向的效應[16]。本研究借鑒已有研究方法，采用6個題項的李克特量表度量創業投資選擇傾向。

2.自變量：個性特征

本研究從創業激情、創業承諾和創業認同三個維度度量創業投資者的個性特征。

（1）創業激情

創業激情的測量主要依據Vallerand et al.（2003）提出的激情的二元模型和Cardon et al.（2009）創業激情三階段的劃分。Breugst et al.（2012）從創新激情、創建激情和發展激情三個角度，分析創業激情在管理者與團隊成員之間的傳遞作用。Cardon et al.[17]從創新、創建和發展三個維度對創業激情進行細化，開發了更為細致的量表。鑒于創新激情和創建激情在青年創業投資者的創業激情中居于更為顯著的地位，本研究將從創新激情和創建激情兩個維度設計量表，刻畫創業激情。

（2）創業承諾

創業承諾是將個體情感嵌入到行為的因素，測量方法主要有客觀測量和主觀測量兩種方式。客觀測量方法中，Kupfetherg（1998）通過對企業家進行訪談來了解個體在職業選擇時的創業承諾程度。另一種客觀測量的方式是以個體在創業投資活動中投入的時間和精力的數量來衡量創業承諾。Yang et al.（2010）以創業投資者每周用于企業咨詢、技術轉讓、衍生企業活動的時間來衡量創業承諾。主觀測量方式中，Tang（2008）在Mowday et al.（1979）以及Meyer 和Herseovitch（2001）組織承諾模型基礎上，開發了創業承諾的量表，從情感承諾、行為承諾、持續承諾三個方面衡量創業承諾。國內相關學者應用這種測量方式進行了驗證。本研究將借鑒Tang（2008）和國內已有研究，利用情感承諾、行為承諾和持續承諾三維度七個問項衡量創業承諾。

（3）創業認同

創業認同是個體對創業者角色及價值的認同感。國內外關于創業認同的研究還處于初級階段，Kitching等（2014）分析身體語言和非語言表現在個體創業認同形成中的作用。現有實證研究中運用較為廣泛的是Obschonka et al.[18]。本文基于該方法設計創業認同量表③。

3.核心控制變量

（1）創業教育。創業教育測量包括三個題項：是否學習過與創業有關的課程（或參加過創業培訓）、學校的創業課程最主要的作用在哪些方面及對學校創業課程的評價。

（2）參與創新創業大賽的經歷。包括四個題項，參與創新創業大賽的次數、大賽項目的行業、選擇創業投資方向的原因、是否還愿意參加創新創業大賽。

此外，還控制了性別、專業、學業、年級、家庭中兄弟姐妹數量、父母是否曾經創業、家庭年收入等一系列可能會對創業投資選擇存在影響的變量。

（三）數據來源

當前，大學生、返鄉農民工和海外歸國人員是我國最為活躍的創業投資主體。大學生群體數量龐大，接受過高等教育，已經成為大眾創業的重要力量。據教育部數據，2019屆我國普通高等學校畢業人數約為834萬人。如此大規模的大學生群體，為創業投資活動供給了充足的潛在創業者。近二十年來，國家和教育主管部門也出臺了一系列的文件推動大學生自主創業。比如，1999年1月，《面向21世紀教育振興行動計劃》正式實施④，提出要“加強對教師和學生的創業教育，鼓勵他們自主創辦高新技術企業”，這可以認為是高校創業教育發展的開端。與此相呼應，高等院校各種雙創計劃競賽開始興起并且不斷地發展⑤。

因此，本研究將選取青年學生作為樣本，檢驗個性特征對創業投資選擇的作用。調查問卷中所設計的問題主要涉及基本情況、個性特征及創新創業教育等方面，其中基本情況包括性別、年齡等反映個體背景的項目⑥，個性特征包括創業激情、創業承諾、創業認同，創新創業教育因素包括是否參加過創新創業大賽、是否接受過創新創業教育等。調查樣本隨機選自陜西六所高校在校學生⑦，共計發放問卷823份，收回823份，其中有效問卷670份，回收有效率為81.4%。

四、描述統計與信度效度檢驗

（一）描述統計

對有效調查樣本按不同標志進行分組，分別考察其對創業投資選擇的影響情況。統計標志分為基本情況、個性特征和創業教育三類。在對五級李克特量表數據整理過程中，被調查者選擇前兩項界定為不選擇創業投資，選擇第三項是無所謂，選后兩項則界定為選擇創業投資。對670份有效問卷進行描述統計，結果如表1、表2和表3所示。

1.基本情況與創業投資選擇

基本情況中，如表1所示，本次調查樣本中男性選擇創業投資的比率為15.07%，高于女性;藝術類專業最高為24.32%，農醫類專業最低，經管及法律類專業和文史哲類高于理工類專業;專科、本科及研究生以上學歷人群選擇創業投資的比例相當;隨著年齡（30歲之前）的增長、兄弟姐妹數量的增長，選擇創業投資的比例也呈現增長態勢;父母曾創業的學生中該比率是父母不曾創業比率的4倍;家庭年均收入不同的學生中選擇創業投資的比例相差不大。

2.個性特征與創業投資選擇

在表2中，個性特征中創業激情強的學生為318人，占有效樣本的比例為47.46%，創業激情強的學生中選擇創業投資的人數比率達到28%，是創業激情弱的人數中這一指標的2倍多;創業承諾強的樣本中，選擇創業投資的人數占比為22%，而創業承諾弱的樣本中選擇創業投資的僅為16%;創業認同強的人數為177人，占有效樣本的26.42%，其中選擇創業投資的人數占比為24%，是創業認同弱的樣本中這一指標的2倍多。描述統計說明，個性特征的三個維度均影響創業投資選擇。

3.創業教育與創業投資選擇

調查數據顯示，參加過雙創大賽的樣本為473人，占比70.60%，其中選擇創業投資的人數比率為15.01%，稍高于未參加過雙創大賽樣本的12.69%;學習或接受過創業教育的樣本占82.14%，其中有29.35%的人數具有創業投資傾向，未接受過創業教育的樣本中選擇創業投資的比率為21.19%。以上數據表明，雙創教育課程和活動有利于推動潛在創業投資者尤其是青年群體的創業投資活動。

（二）信度、效度檢驗

由表4可知，創業投資的克隆巴赫Alpha系數為0.809，創業激情的克隆巴赫Alpha系數為0.872，創業承諾的克隆巴赫Alpha系數為0.695，創業認同的克隆巴赫Alpha系數為0.527，均大于或接近建議的標準0.600，因而具有很好的信度。

每一構念的克隆巴赫Alpha系數均大于與其他構念的相關系數（比如創業投資的克隆巴赫Alpha系數0.809分別大于與其他構念的相關系數0.588、0.585、0.368），表明各構念間具有良好的區別效度。從表5中也可以發現，創業投資、創業激情、創業承諾和創業認同具有顯著相關性（P<0.001），并且創業投資、創業激情、創業承諾和創業認同的巴特利特球形度檢驗均在0.001水平顯著，表明各維度均具有良好的效度。

綜上所述，創業投資、創業激情、創業承諾和創業認同各構念均具有良好的信度與效度，同時各構念間具有良好的區別效度。

五、實證分析

（一）實證結果

本文從創業激情、創業承諾、創業認同三個維度刻畫個性特征，考察個性特征對創業投資選擇的作用機制，以創業教育、性別、年齡、年級、專業和學歷等為控制變量。其中，選取“我的職業目標是成為一名創業者”題項作為衡量創業投資選擇變量。本次調查的有效問卷共670份，五級李科特選項中（1）和（2）處理為1，代表不選擇創業投資，共計297人;（4）和（5）處理為0，代表選擇創業投資，共160人;選項（3）為創業選擇中性者，共213人。在數據處理過程中，將選項（3）剔除，對選擇創業投資和不選擇創業投資的457份問卷建立計量模型，運用Spss19.0進行實證分析。

剔除選擇“無所謂”選項的樣本后，剩余有效問卷共457份。從表6可以看出，選擇創業投資的人數為160人，不選擇創業投資的人數為297人，不選擇創業投資的人數占到65%。

Hosmer檢驗在二元Logistic回歸的擬合性檢驗中比較重要，該檢驗零假設為回歸方程可以很好地擬合原始數據。從表7檢驗結果可以看出，p=0.150>0.05，接受原假設，因此，本文所設的二元Logistic回歸能夠很好地解釋原始數據，可見模型選取合理。

在表8中，創業激情、創業承諾、創業認同、年級、學歷對應的概率值小于0.1，拒絕原假設，這五個變量對創業投資選擇有明顯的影響，而創業教育、性別、年齡、專業對應的概率值大于0.1，接受原假設，這四個變量對創業投資選擇影響不顯著。因此，可以得出個性特征通過創業激情、創業承諾、創業認同三個機制作用于創業投資選擇行為。

（二）穩健性檢驗

為驗證上述結果的普遍適用性，對因變量進行重新選擇，選取“我將盡一切努力創辦并經營一家公司”題項作為衡量創業投資選擇的變量，對上述分析結果進行驗證。在數據處理過程中，將選項（3）剔除，選項（1）和（2）處理為1，代表不選擇創業投資;選項（4）和（5）處理為0，代表選擇創業投資。

從表9可以看出，創業激情、創業承諾、創業認同、年級、學歷對應的概率值小于0.1，拒絕原假設，這五個變量對創業投資選擇行為有明顯的影響，而其余變量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因此，穩健性檢驗印證了個性特征通過創業激情、創業承諾、創業認同作用于創業投資選擇行為的結論。

（三）結果分析

1.創業激情的作用機制

在表8中，創業激情的Wals值為9.953，對應的概率值為0.041，表明創業激情對創業投資選擇有顯著影響。創業激情影響創業投資選擇行為的理論邏輯在于：創業激情是個體特定的動機結構，能夠激發創業者的創新思想和創造性決策。長期以來創業激情被視為一種情感要素，影響創業者的創業投資決策。創業激情會刺激創業者克服困難，決定積極參與創業。作為一種積極、穩定、持久的情感體驗，創業激情能夠促使創業者在創業過程中保持熱情。創業激情與一般的情感體現不同，當個體思考或參與創業投資相關的挑戰性活動時，更能體會到這種激情。創業激情是對積極結果的期望，即一個具有信心的結果，因此積極情感可以引導個體持久地追求挑戰性的目標。創業激情的積極情感是對所開展活動的強烈興趣，能夠激發創造性，識別有效信息，這對識別機會和探索新環境具有作用，進而激勵其做出參與創業投資活動的決策。

2.創業承諾的作用機制

在表8中，創業承諾的Wals值為57.881，對應的p值小于0.01，該結果表明個體創業承諾越強則其更傾向于選擇創業投資。創業承諾、新項目的啟動和新企業成長是創業投資過程的主要環節，其中創業承諾環節要求個體具備創新、學習和整合資源的能力。個體把時間、精力和資金投入創業活動的時刻可以看作是個體創業承諾形成的標志。創業承諾是個體對參與創業投資活動的情感投入和認同。個體在創業投資活動中投入的情感要素越多，說明其對創業投資行為的認同度越高，對實現創業投資目標的情感傾向越強烈，因此也更愿意全身心地投入創業活動之中。創業承諾體現了情感因素在創業投資活動中嵌入的程度，嵌入程度越高，則創業意愿越強，越有利于做出進行創業投資的選擇。

3.創業認同的作用機制

上文實證結果顯示，創業認同對創業投資選擇具有正面作用。創業認同是對創業者角色的認識認同和情感認同，是將角色的外部表現內化的過程，是自我價值定位的表現。個體對創業角色及價值的認識會影響行為方向，個體對創業所賦予意義的認識與創業投資行為緊密聯系。因此，個體對創業的態度、信念和對行為的主觀評價等在創業投資過程中是至關重要的，個體產生積極的創業認同感是整個創業投資過程的關鍵驅動因素。積極的創業認同會產生積極的自我評價與自我意識，良好的自我評價是提升創業投資動機的重要要素，會激勵潛在創業者積極投身創業浪潮。相反，具有較低創業認同的個體，不能將個體強烈且積極的創業情感轉化為參與創業投資活動的決策，對潛在創業者的激勵作用較為不明顯。

六、結論與啟示

（一）結論

通過描述性統計和二元Logistic模型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1.個性特征通過創業激情機制能夠有效推動創業投資選擇行為，個體創業激情一旦被激發，就會正向影響其創業意愿，進而形成創業投資實踐。

2.創業承諾是個性特征影響創業投資選擇行為的重要機制，構建并不斷強化自身的創業承諾，將在長期內影響創業投資選擇行為。

3.個性特征通過創業認同機制對創業投資選擇行為產生積極作用，創業認同會刺激創業者的自我驗證感及創業激情，進而促進創業投資活動的實施。

（二）啟示

上述研究結論對于提升我國創業投資水平有如下政策啟示：

1.構建有利于激發創業投資者創業激情的社會環境是我國形成創業型經濟的基礎環節，亦應成為各級政府部門提升區域創業投資水平的重要著力點。創業者是創業投資活動的核心要素，目前我國城市之間上演的“搶人大戰”正是這一資源稀缺性的體現。

2.提升社會對創業活動的認同度，為創業投資行為培育良好的氛圍。創業認同會促使個體對創業活動產生清晰的意識，驅動個體積極參與相關工作，如面對面的交流、資源投入等。個體創業認同的形成會受到內外因素的連續性影響，進而構建內部自我認同和外部認同。從創業者微觀人際環境看，具有較高創業認同的潛在創業者對創業投資活動的認識，主要來自于周圍群體的支持及對創業者角色的認識。潛在創業者將分析創業投資機會，全面評估創業投資決策結果，這就需要創業者的行為信念和控制信念的支持，獲得學校創業教育、家庭親屬以及朋輩的創業認同感。

3.高校應構建“金字塔”式的創業教育體系，金字塔最底層的創業教育應是普及型創業教育，其核心任務在于培養潛在創業投資者的創業思維，重點是激發創業投資激情，不斷強化創業承諾和創業認同，這對于創業投資選擇行為具有長期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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