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玉屏風散聯合酮替芬片治療慢阻肺穩定期的中西醫結合優勢探討及基層推廣價值研究

汪輝 曾健球 石一杰 周偉斌 曾勤芳

【摘要】 目的 通過觀察玉屏風散聯合酮替芬片對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 慢阻肺）穩定期患者的臨床療效， 尤其是對近期最大呼氣峰流速（PEF）的影響及遠期療效的穩定性， 為該技術推廣及發掘中西醫結合優勢提供依據。方法 60例COPD穩定期患者， 采用隨機數字表法分為對照組和治療組， 每組30例。對照組全程采用常規治療， 療程為6周（42 d）+1個月（30 d）， 治療組在常規治療基礎上加服玉屏風散及富馬酸酮替芬片治療6周（42 d）， 6周治療結束后繼續常規治療1個月（30 d）。對比兩組患者治療前、治療42 d后6 min步行試驗（6MWT）、COPD評估測試（CAT）積分;治療前、治療后42 d、72 d后PEF;用藥安全性及依從性。結果 治療42 d后， 對照組患者6MWT（346.87±47.19）m長于治療前的（305.13±51.44）m， 治療組患者6MWT（376.97±56.16）m長于治療前的（294.97±50.19）m， 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組患者治療42 d后6MWT長于對照組， 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42 d后， 對照組患者CAT積分（12.77±2.34）分低于治療前的（17.40±2.54）分， 治療組患者CAT積分（11.43±2.58）分低于治療前的（18.43±2.75）分， 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組患者治療42 d后CAT積分低于對照組， 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對照組患者治療42、72 d后PEF分別為（223.17±62.81）、（224.60±61.65）L/min均高于治療前的（217.67±58.20）L/min， 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組患者治療42、72 d后PEF分別為（263.87±73.51）、（265.37±74.35）L/min， 均高于本組治療前的（218.33±65.76）L/min， 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患者治療72 d后PEF均略高于本組治療42 d后， 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組患者治療42、72 d后PEF均高于對照組， 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患者治療期間均未出現與用藥相關的不良反應。兩組患者用藥依從性均控制在80%～120%， 依從性良好。結論 玉屏風散聯合酮替芬片的中西醫結合療法可以顯著改善COPD穩定期患者運動耐力、生活質量及肺功能， 即使是有限療程地使用玉屏風散聯合酮替芬片， 其療效也具有良好的穩定性和持久性， 并最終可能改善遠期的預后， 為中西醫結合優勢之一;玉屏風散聯合酮替芬片療法的應用也具有良好的安全性和依從性， 尤其是在條件有限的基層醫院， 其推廣價值值得肯定。

【關鍵詞】 玉屏風散;酮替芬片;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穩定期;最大呼氣峰流速;中西醫結合優勢

DOI：10.14163/j.cnki.11-5547/r.2020.09.063

【Abstract】 Objective? ?To provide a basis for promotion of this technology and exploiting the strengths of the 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by observing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Yupingfeng powder combined with ketotifen tablets in patients with stable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COPD）， especially exploring the impact on the recent peak expiratory flow （PEF） and the long-term efficacy stability. Methods? ?A total of 60 patients with stable COPD were divided into control group and treatment group by random number table method， with 30 cases in each group. The control group received conventional therapy for 6 weeks （42 d） + 1 month?（30 d）， and the treatment group received Yupingfeng powder and ketotifen fumarate tablets for 6 weeks （42 d）， then conventional therapy for 1 month （30 d）. 6-minute walk test （6MWT） and COPD assessment test （CAT） score before treatment and 42 d after of treatment， PEF before treatment， 42 d after treatment and 72 d after treatment， medication safety and compliance were compared between the two groups. Results? ?42 d after treatment， 6MWT of the control group was （346.87±47.19） m， which was longer than that before treatment （305.13±51.44） m. 6MWT of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376.97±56.16） m， which was longer than that before treatment （294.97±50.19） m. The difference wa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0.05）. 42 d after treatment， 6MWT of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longer than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 and the difference wa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0.05）. 42 d after treatment， CAT score of the control group was （12.77±2.34） points， which was lower than that before treatment （17.40±2.54） points. CAT score of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11.43±2.58） points， which was lower than that before treatment （18.43±2.75） points. The difference wa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0.05）. 42 d after treatment， CAT score of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lower than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 and the difference wa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0.05）. 42 and 72 d after treatment， PEF of the control group were （223.17±62.81） and （224.60±61.65） L/min respectively， which were higher than that before treatment （217.67±58.20） L/min， but the difference was not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0.05）. 42 and 72 d after treatment， PEF of the treatment group were （263.87±73.51） and （265.37±74.35） L/min respectively， which were higher than that before treatment （218.33±65.76） L/min， and the difference wa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0.05）. PEF 72 d after treatment of the two groups was a little higher than that 42 d after treatment of the same group， but the difference was not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0.05）. 42 and 72 d after treatment， PEF of the treatment group were higher than those of the control group， and the difference wa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0.05）. There were no adverse reactions related to medication in the two groups. The compliance of the two groups was controlled at 80%-120% with good compliance. Conclusion? ?The 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based on Yupingfeng powder and ketotifen tablets can significantly improve the exercise endurance， quality of life and pulmonary function of patients with stable COPD. Even if used for a limited course of treatment， its efficacy has good stability and durability， and may eventually improve long-term prognosis， which is one of the advantages of integrating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The combined therapy of Yupingfeng powder with ketotifen tablets also have good safety and compliance， especially for those primary hospitals with confined conditions， and its promotion value is recognition.

【Key words】 Yupingfeng powder; Ketotifen tablets;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Peak expiratory flow; Advantages of 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COPD， 慢阻肺）是一種臨床上可防可治， 病理上以進行性發展的持續氣流受限為特征的常見病， 與氣道和肺對煙草煙霧等有害氣體或顆粒的慢性炎癥反應增強相關[1]。在我國COPD是引發呼吸衰竭的首要原因， 約占80%， 而在COPD以及慢性肺心病的死因中， 由呼吸衰竭所致的肺性腦病又居第一位， 相關調查統計還顯示， 我國COPD患者約占15歲以上人群的3%， 其患病率很高[2]。COPD的病死率逐年上升， 至2007年， 全球死因中， COPD與艾滋病并列為第四大死因， 在我國農村COPD則是第一位的死因[3]。COPD的高發病率也決定了COPD造成的經濟負擔巨大， 世界衛生組織以及世界銀行相關資料表明， 全球COPD疾病經濟負擔將位居第五位[1]， 這尚且不包括間接經濟負擔。因此， 重視并加強對COPD的防治， 尤其是在基層和農村， 對于提高患者生存質量、降低病死率以及減輕社會經濟負擔都具有重大意義。在控制COPD病情進展以及改善患者生存質量上， 目前主要以綜合療法為主， 證據表明， 中西醫結合治療COPD可以提高臨床療效， 減少不良反應[4， 5]， 中西醫結合治療COPD有著廣闊的前景。本研究正是在社會需要的前提下， 充分考慮農村基層醫院或診所軟硬件水平的限制以及農村患者的實際情況， 結合中醫“未病先防， 既病防變”的思想， 以肺為核心， 對中西醫結合治療COPD做進一步的探索， 尋求經濟、簡便、適宜基層推廣的中西醫結合療法和療效評價方法， 改善COPD氣道阻塞狀況， 降低氣道反應性， 提高患者生存質量。具體方案選取符合經濟、簡便、適宜基層推廣要求的玉屏風散聯合酮替芬片的中西醫結合療法， 觀察其對患者運動耐力、生活質量的改善效果， 重點觀察其對近期PEF的影響及遠期療效的穩定性， 為該技術推廣提供依據， 也為現代醫學模式下中西醫結合臨床優勢提供參考數據， 指導臨床實踐。現將本研究具體情況詳細報告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 1 一般資料 選取2018年7月～2019年6月于本院門診就診的60例COPD穩定期患者， 采用隨機數字表法將患者分為對照組和治療組， 每組30例。對照組男19例， 女11例;年齡46～84歲， 平均年齡（68.33±10.26）歲;平均病程（5.87±2.71）年。治療組男17例， 女13例;年齡48～85歲， 平均年齡（69.03±10.36）歲;平均病程（6.30±2.88）年。兩組患者的性別、年齡、病程等一般資料比較， 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具有可比性。

1. 2 西醫診斷標準 采用衛生部（現衛健委）《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診療規范（2011年版）》的標準：根據發病危險因素、臨床癥狀、體征及肺功能檢查等綜合分析確定。COPD診斷的必備條件為不完全可逆的氣流受限， 評定標準為吸入支氣管舒張劑后第1秒用力呼氣容積（FEV1）/用力肺活量（FVC）<70%。少數僅在肺功能檢查時發現FEV1/FVC<70%， 而無咳嗽、咳痰以及明顯氣促等癥狀的患者， 在排除其他疾病后， 亦可診斷為COPD。患者咳嗽、咳痰、氣短等癥狀穩定或較輕為穩定期[6]。

1. 3 中醫診斷標準 只要符合納入標準， 中醫診斷不進一步辨證分型， 理由：COPD穩定期以肺脾腎虧虛、虛實夾雜為基本病理， 尤其以肺氣虛為根本。而玉屏風散側重補肺， 兼顧健脾， 還能通過金水相生間接益腎， 故而能兼顧三臟虛損， 其方尚可宣散利水， 使氣宣水行， 痰瘀得解， 虛實皆治。因此不刻意對中醫辨證分型進行細分， 也為了方便基層醫生推廣。

1. 4 納入標準 ①符合西醫診斷標準;②年齡15～85歲（實際納入年齡為46～85歲）;③無用藥禁忌證;④能完成臨床試驗并簽署知情同意書;⑤同時不在以下排除標準范圍內的患者。

1. 5 排除標準 ①不伴有氣流阻塞的慢性支氣管炎、肺氣腫或支氣管炎合并肺氣腫， 因不符合慢阻肺的定義， 予排除;②已知病因或具有特異性病理表現的氣道阻塞性疾病， 如囊性纖維化、彌漫性泛細支氣管炎或閉塞性支氣管炎， 不屬于慢阻肺范疇;③不能按照要求配合醫院或自行及時、準確地完成數據檢測和記錄者;④未按規定配合治療及服藥， 無法判斷療效， 或有資料不齊全等情況影響療效或安全性判斷者;⑤對富馬酸酮替芬片或玉屏風散有用藥禁忌者;⑥西醫診斷為急性加重期或中醫診斷為痰熱郁肺、痰瘀阻肺、痰濕壅肺、痰蒙神竅等邪氣盛實者。

1. 6 治療方法

1. 6. 1 藥物準備及用法 ①玉屏風散制劑：黃芪（蜜炙）、白術、防風三味中藥按照2∶2∶1的比例研粉、混合均勻， 分裝， 10 g/袋。服用方法：10 g/次， 2次/d，?飯前溫開水送服。②酮替芬制劑：富馬酸酮替芬片， 服用方法：1 mg/次， 每日早晚各服1次。

1. 6. 2 具體治療方案 ①對照組治療方案：全程采用常規治療， 包括藥物及非藥物治療（戒煙、避免粉塵煙霧、防感冒、鍛煉、舒張支氣管、糖皮質激素、化痰等）， 療程為6周（42 d）+1個月（30 d）， 為了與治療組一致， 前42 d如果出現急性加重情況， 急性加重期不計入42 d的臨床試驗時間。②治療組治療方案：在常規治療基礎上加服玉屏風散及富馬酸酮替芬片治療6周（42 d）， 在此期間出現急性加重不宜繼續使用玉屏風散者， 待病情緩解以后繼續本臨床試驗， 急性加重期不計入臨床試驗時間， 6周治療結束后繼續常規治療1個月（30 d）。

1. 7 觀察指標及判定標準 ①運動耐力：采用6MWT對患者治療前、治療42 d后運動耐力進行評價， 在本院室內走廊平地板來回步行測試。②生活質量：采用COPD評估測試（COPD Assessment Test， CAT）量表對患者治療前、治療42 d后的生活質量進行評估。見表1。③肺功能：采用科卡簡易成人峰速儀檢測患者PEF， 因為本項目主要針對COPD穩定期患者， 面向基層， 患者情況以居家為主， 可能還有輕度日常勞動， 因此采取患者居家自己檢測及醫院檢測相結合的模式， 獲取數據相對容易、方便， 為減少各種機會性因素對檢測值的影響， 本項目采用3 d的PEF平均值作為項目數據， 治療前數據為開始臨床試驗的前3 d數據平均值， 治療滿42 d及72 d的數據檢測為相應治療完成的第2天開始連續檢測3 d， 求平均值。重點觀察治療前、治療42 d后及治療72 d后PEF的變化， 以評價玉屏風散聯合酮替芬片治療對PEF的改善作用及療效的穩定性。④用藥安全性及依從性評價：用藥安全性主要包括一般體格檢查項目、三大常規、肝腎功能以及各種可能出現的不良反應;用藥依從性=（受試者已服用的處方藥物量/受試者應服用的處方藥物總量）×100%， 用藥依從性在80%～120%被認為依從性良好。

1. 8 統計學方法 數據采用SPSS24.0軟件進行統計分析， 計量資料滿足正態性和方差齊性者， 以均數±標準差（ x-±s）表示， 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以率（%）表示， 采用χ2檢驗。P<0.05表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 1 兩組患者治療前、治療42 d后6MWT比較 治療前， 兩組患者6MWT比較， 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42 d后， 兩組患者6MWT均長于本組治療前， 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組患者6MWT長于對照組， 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2. 2 兩組患者治療前、治療42 d后CAT積分比較 治療前， 兩組患者CAT積分比較， 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42 d后， 兩組患者CAT積分均低于本組治療前， 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組患者CAT積分低于對照組， 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2. 3 兩組患者治療前后PEF比較

2. 3. 1 兩組患者治療前、治療42 d后PEF比較 治療前， 兩組患者PEF比較， 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42 d后， 對照組患者PEF高于本組治療前， 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組患者PEF高于本組治療前及對照組治療42 d后， 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2. 3. 2 兩組患者治療前、治療72 d后PEF比較 治療前， 兩組患者PEF比較， 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72 d后， 對照組患者PEF高于本組治療前， 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組患者PEF高于本組治療前及對照組治療72 d后， 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5。

2. 3. 3 兩組患者治療42 d、72 d后PEF比較 觀察組治療72 d后PEF略高于治療42 d后， 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t=-1.029， P=0.312>0.05）;對照組治療72 d后PEF略高于治療42 d后， 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t=-1.414， P=0.168>0.05）。

2. 4 兩組患者安全性及依從性結果 兩組患者在整個臨床試驗期間均未出現與用藥有關的異常不良反應。兩組患者治療前后體格檢查、三大常規、肝腎功能等觀測指標， 均未出現與用藥有關的異常， 也未出現無法用現有疾病進行解釋的其他臨床現象。兩組患者用藥依從性均控制在80%～120%， 依從性良好。

3 討論

中醫學沒有和COPD完全對等的病名， 從COPD的臨床表現和疾病特征來看， 與“肺脹”、“喘證”、“咳嗽”、“痰飲”等疾病相近， 尤其與“肺脹”更為接近。臟器功能失調是COPD發病的前提條件， 穩定期以肺脾腎虧虛、虛實夾雜為基本病理， 晚期可影響心、肝。這也就決定了治療必須重視五臟， 五臟之中， COPD尤其與肺脾腎關系密切， 肺是COPD的病位所在， 脾與患者生活質量關系密切， 腎更多地決定了COPD的預后[7]。

肺虛則氣機失于宣發肅降而出現氣短、胸悶、咳喘， 郁滯日久則胸部膨滿;肺脾腎三臟虛衰則容易出現水液停滯， 生痰成飲， 發為咳嗽、咳痰、納呆、水腫。因此， COPD穩定期當以補肺健脾益腎、燥濕利水、宣肺散邪為主旨。而玉屏風散側重補肺， 兼顧健脾， 還能通過金水相生間接益腎， 故而能兼顧三臟虛損， 其方尚可宣散利水， 使氣宣水行， 痰瘀得解， 虛實皆治。方中黃芪歸脾肺經， 可大補肺脾之氣， 補肺氣則外可益衛固表， 補脾氣則內可健脾利水， 對COPD穩定期患者肺脾氣虛所致的氣短喘息、納呆水腫、痰飲停聚等癥具有治療作用;白術歸脾胃經， 可健脾益氣， 燥濕利水， 對COPD患者脾胃氣虛、內生痰飲所致的納呆食少、乏力身重、咳嗽咳痰等癥具有治療作用;黃芪與白術共奏補氣健脾、培土生金、燥濕化痰、利水消腫之功， 補中有瀉， 以補為主;少用防風宣肺散邪， 并使黃芪補氣而不戀邪;全方還可通過補肺而間接益腎， 取金水相生之義。相關動物實驗也表明， 玉屏風散可通過減輕COPD建模大鼠炎癥反應以及糾正氧化/抗氧化失衡的機制發揮治療作用[8]， 也能影響COPD建模大鼠氣道重塑[9]。玉屏風散全方用藥精煉， 可作為COPD穩定期的基礎用藥。同時COPD急性加重的病因又多為肺脾腎虛， 感受外邪所致， 《素問》有云“正氣存內， 邪不可干”， “邪之所湊， 其氣必虛”， 因此補肺固表也是防止或減少COPD急性發作的重要手段。

COPD病理上以進行性發展的持續氣流受限為特征， 可伴有氣道高反應性[2]。酮替芬片作為組胺H1受體拮抗劑， 可降低氣道反應性， 起到緩解癥狀、改善通氣以及預防急性加重的作用。

PEF是指受試者從用力吸氣到不能再吸入的程度后再用力呼氣， 最初100 ms所能達到的最大呼氣流速（量）， 其反映的是人用力呼氣初期的最高流速。其數值大小與多個因素有關， 包括受試者用力情況、呼吸肌力量和氣道口徑等有關， 與COPD氣流阻塞具有良好的相關性[10]， 能早期發現COPD患者， 特別是對氣流受限程度重、急性加重風險高以及需要藥物緩解癥狀者尤其敏感[11]， PEF還能較好地預測BODE指數， 尤其適宜作為基層評估COPD患者氣道阻塞程度、療效和預后的一項客觀指標， 具有重要意義[12]。

同時玉屏風散由3味常用中藥組成， 方藥簡單， 經濟實惠， 服用方便， 藥物安全性好;酮替芬片價格低廉， 屬于國家基本藥物目錄中藥物， 甲類非處方藥， 容易獲得;呼氣峰流速檢測儀價格低廉， 操作簡單， 可以隨時隨地進行， 尤其是對于不用住院且還需要進行日常勞動的輕中度COPD患者， 具有更好的耐受性和依從性。據此， 本課題選取6MWT、CAT、PEF分別作為對COPD患者運動耐力、生活質量及肺功能的評價指標， 結合前期基礎研究結果和基層實際， 采用玉屏風散聯合酮替芬片治療COPD穩定期患者， 評價本中西醫結合療法的療效、療效穩定性、安全性及依從性， 從而對其推廣價值進行科學的分析。

本課題研究數據表明：①治療42 d后與治療前組內對比， 兩組患者6MWT均升高， CAT積分均降低， 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 提示兩組患者均可顯著提高6MWT值、降低CAT積分， 即提高運動耐力、改善生活質量。治療42 d后， 治療組6MWT高于對照組， CAT積分低于對照組， 組間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 提示治療組患者在提高運動耐力、改善生活質量方面比對照組具有更好的療效;②對照組治療前、治療42 d后、治療72 d后的PEF組內兩兩比較， 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 提示患者在經過42 d甚至相對更長療程72 d的常規治療以后， 依然未能實現對患者PEF的明顯改善;③治療組治療42 d后與治療前組內比較， 與對照組治療42 d后組間對比， PEF皆增大， 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 提示治療組能顯著提高患者肺功能PEF;④治療組治療72 d后的PEF與治療42 d后組內比較， 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提示治療組在停用玉屏風散及酮替芬片以后， 單純的常規治療不能明顯提高PEF， 玉屏風散聯合酮替芬片的中西醫結合療法與PEF的提高具有相關性;治療組治療72 d后PEF高于對照組， 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提示相對于單純的常規治療， 在治療組停用玉屏分散及酮替芬片1個月以后， 患者PEF的改善依然保持著良好的穩定性和持久性， 哪怕是暫時、有限療程地使用玉屏風散聯合酮替芬片， 其對PEF的療效依然可以保持下去， 顯示了治療組中西醫結合療法療效的穩定性和持久性， 并最終可能改善遠期的預后。

綜上所述， 玉屏風散聯合酮替芬片的中西醫結合療法可以顯著改善COPD穩定期患者運動耐力及生活質量， 在以PEF作為肺功能的觀察和評價指標時， 也能明顯改善患者肺功能;玉屏風散聯合酮替芬片的療法具有良好的安全性和依從性， 尤其是在條件有限的基層醫院， 其推廣價值值得肯定。

當今社會科技發展日新月異， 多學科在發展中不斷融合以及更多新興學科的出現成為趨勢， 這種趨勢同樣體現在醫學界， 中、西醫相互融合也就成為中醫藥現代化發展方向之一， 或者說中西醫結合一定程度上承載著時代的使命。或許各成體系的中醫和西醫在理論基礎方面結合存在困難， 但二者皆是以人民群眾的身心健康為目標， 治療手段上完全可以相互結合， 如此， 則首先要發掘中醫藥或中西醫結合相對于西醫的比較優勢， 相互之間優勢互補， 才能更好地為人類健康事業服務。傳統的相關臨床研究更多地集中在中醫藥或中西醫結合療效更好、不良反應更少、耐受性更好、可以改善生活質量和延長生存期等方面， 在證候相關性疾病和亞健康狀態的中醫藥優勢問題也有基于臨床證據的探討[13]， 而本文臨床觀察數據表明， 即使暫時、有限療程地使用玉屏風散聯合酮替芬片， 其療效也具有良好的穩定性和持久性， 并最終可能改善遠期的預后， 這也是中醫藥和中西醫結合的優勢之一。在臨床診療活動中， 諸多西醫無法根治甚至不能控制病情進展的疾病， 尤其是只能對癥治療的患者， 中斷治療后病情容易反復， 此時應用中西醫結合療法， 可以借助西醫（尤其是對癥治療）快速起效的特點， 提高患者治療的信心和堅持治療的依從性， 然后依靠中醫治病求本的思想， 通過調節陰陽、臟腑和氣血等途徑， 從根本上改善患者機體功能失調的狀態， 某種程度上可以解決很多療效不穩定、不持久以及依從性差的問題， 這個臨床優勢應作為中西醫結合治療的切入點給予重視。當然中西醫結合并不僅僅體現于中西醫治療方法的同時使用方面， 只要在疾病的預防及診療思維中考慮了中、西醫兩種方法， 最后根據臨床實際情況采取中醫或者西醫一種治療方法， 依然屬于中西醫結合。在西醫飛速發展、中醫藥標準化和循證醫學已經受到重視的今天， 值得借用臨床研究數據進一步發掘中醫藥的優勢， 為現代醫學模式下中西醫結合的發展方向提供參考依據， 這也是本文研究的初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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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0-0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