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尤昭玲教授學術研究知識圖譜可視化分析

徐佳 譚雅莉 雷磊 劉奇英 尤昭玲

〔摘要〕 目的 借助文獻計量工具對尤昭玲教授的學術研究進行可視化圖譜分析。方法 在中國知網上以作者“尤昭玲”為關鍵詞進行檢索，借助CiteSpace進行文獻的可視化分析，分別從作者發文量、合作作者網絡、作者聚類分析、關鍵詞共現網絡、關鍵詞突現詞及關鍵詞聚類等方面進行分析。結果 尤昭玲教授的主要研究方向有：多囊卵巢綜合征、中醫藥輔治體外受精—胚胎移植、不孕癥、卵巢早衰等。她獨創“尤氏八法”和“三期二型助孕法”治療多囊卵巢綜合征，制定“六期七步曲”中醫輔助治體外受精—胚胎移植術，創“冰山理論”“望眼辨巢法”指導治療卵巢早衰。結論 尤昭玲教授借助現代生理病理技術，聯合中醫經典理論來闡釋疾病的發生發展，創造性地結合中西醫來指導和治療婦科疾病，形成了特色鮮明的“尤氏”診療法，為中醫藥的現代化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法。

〔關鍵詞〕 多囊卵巢綜合征;中醫藥輔治體外受精—胚胎移植;卵巢早衰;“尤氏”診療法;可視化分析;尤昭玲

〔中圖分類號〕R271 ? ? ? 〔文獻標志碼〕A ? ? ? 〔文章編號〕doi：10.3969/j.issn.1674-070X.2020.03.021

〔Abstract〕 Objective To visualize Professor YOU Zhaoling's academic research by means of bibliometric tools. Methods “尤昭玲” was taken as the key word in the authors search in Chinese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 （CNKI）. Visual analysis of the literature was carried out by CiteSpace. The authors publication number， authors co-operative network， author cluster analysis， keyword co-occurrence network， keyword emergent words and keyword clustering were analyzed respectively. Results Professor YOU Zhaoling's main research directions were 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supplemented treatment of in vitro fertilization-embryo transfer， infertility and premature ovarian failure. Professor YOU original created "YOUs Eight Methods" and "Three Phases of Type Two Assisted Pregnancy" to treat polycystic ovarian syndrome， formulated "Six Phases and Seven Steps" TCM-assisted IVF-ET technique， and created "Iceberg Theory" and "Looking at the Eye to Identify the Ovary Method" to guide the treatment of premature ovarian failure. Conclusion Professor YOU， with the help of modern physiological and pathological technology and classical theory of TCM， explains the occurrence and development of diseases， and creatively combines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to guide and treat gynecological diseases， thus forming a distinctive "YOUs"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which provides new ideas and methods for the modernization of TCM.

〔Keywords〕 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upplemented treatment of in vitro fertilization-embryo transfer; premature ovarian failure; "YOUs"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visual analysis; YOU Zhaoling

尤昭玲主任醫師，博士研究生導師，第四批全國老中醫藥專家學術經驗繼承工作指導老師，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專家。從事婦產科臨床、教學、科研工作40余載，德藝雙馨，筆耕不輟，發表學術論文500余篇。如何系統地對尤昭玲教授的學術思想進行整理、歸納，是傳承其學術思想的重要工作。現有的文獻閱讀方法、歸納法存在較大的局限性。因此，本文擬借助CiteSpaceV對尤教授發表的文獻進行分析及挖掘，并用可視化的形式來展現，通過文獻閱讀的方式來分析，旨在研究尤昭玲教授對婦科的疾病診治經驗，探討尤昭玲教授的學術思想，以期更好地傳承其學術精髓。

1 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檢索方法

本文數據來源于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尚未檢索出外文文獻。日期：自1986年1月1日起至2019年5月12日。以作者姓名作為檢索方式，“尤昭玲”為檢索關鍵詞，跨庫選取：期刊，博士、碩士學位論文;不限定檢索方式為第一作者或通訊作者，也不限定作者的單位機構（在檢索過程中，未發現與尤昭玲教授同名的學者，且發現尤昭玲教授單位機構名有更改）。因以尤昭玲教授為第一作者或者通訊作者的文獻可直接代表尤昭玲教授的學術研究領域，而以尤昭玲教授為普通作者的文獻則與尤昭玲教授學術團隊有相關聯系，有理由認為屬于尤昭玲教授的研究方向。檢索得到相關文獻537篇，未出現重復文獻，以Refworks的格式導出，按CiteSpace的要求的格式進行命名。然后使用Notepad7.5 代碼編輯器清洗文獻數據，合并同義詞，使文獻數據格式標準化，為繪制知識圖譜做準備。

1.2 ?節點設置

將CiteSpace中的Time Slicing設置為from 1986 to 2019，#years PerSlice設置為3年，Selection Criteria中Top N%設置為30%，網絡裁剪為None，其他設置均為默認值。

2 結果

本次分析以合作網絡和共現網絡的分析為主，本研究中主要以學者“尤昭玲”為主要關鍵詞作可視化分析，故國家地區合作將不作分析。

2.1 ?發文量分析

圖1所示的是尤昭玲教授近33年的發文量。尤昭玲教授的發文量經歷了4個不同的時期，即起步期（1986-1995年）、發展期（1996-2005年）、平穩期（2006-2011年）及下降期（2012-2019年）。期間分別于2004年及2009年形成兩個發文高潮，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尤昭玲教授該時期豐碩的學術成就。

2.2 ?合作作者網絡分析

將Node Types設置為：Author，Top N%為30%，得到初步的可視化知識圖譜（見圖2）。網絡中節點位置代表與尤昭玲教授合作的密切程度，中心性排名前5位的分別是：雷磊（0.15）、文樂兮（0.15）、游卉（0.15）、王若光（0.11）、付靈梅（0.11）。合作頻率排名前5位的是：王若光、雷磊、付靈梅、文樂兮、劉丹卓。

2.3 ?作者聚類分析

在合作作者網絡分析的基礎上，進行聚類分析得到作者聚類圖譜，以便于了解尤昭玲教授團隊構造及主要研究領域。聚類標簽則是采用LLR算法從文獻標題、關鍵詞以及摘要中提取而得，聚類標簽與聚類大小是呈反比的，如最大的聚類以#0標記，依此類推。如圖2，該作者共現網絡是由117個節點，322條線組成的，Q值和平均輪廓值（mean silhouette，MS）是我們衡量網絡整體結構性能的兩個重要指標[1]，當Q值>0.3時表示聚類是有效的，該作者聚類中Q值為0.614 2，MS值為0.630 8，其值越高，代表該聚類成員間的一致性越高，為進一步分析以尤昭玲教授為中心的團隊相關知識結構情況，列出聚類情況（見表1）。從圖中可知#0代表的是尤昭玲教授的基礎研究團隊，主要研究尤昭玲教授的臨床經驗;#1是以雷磊為代表，研究壽胎丸對妊娠相關疾病的作用;#2主要是以付靈梅為主，研究宮環出血為主的團隊;#3以王若光為代表，研究妊娠滋養細胞相關疾病的診治;#4以雷久士為主，主要研究復方苦參洗液的抑菌、抗炎及止癢作用;#5以游卉為主要成員，研究婦科止血消痛顆粒的臨床療效及作用機制;#6以文樂兮為核心成員，主要從事補腎復方的研究。

2.4 ?關鍵詞共現網絡分析

將Node Types設置為：Keyword，Top N%為50%，得到關鍵詞共現圖譜（見圖3）。其中心性較大的關鍵詞有：尤昭玲、體外受精-胚胎移植、中醫藥療法、益氣化瘀法、多囊卵巢綜合征、不孕癥、補腎復方、反復自然流產、壽胎丸、子宮出血。

2.5 ?關鍵詞突現性分析

關鍵詞突現，是指在短時期內含關鍵詞的文獻出現的強度，該值越大，則表明在某個時期內越具有影響力，也往往成為了日后的研究熱點。begin和end分別指該詞突現的時段。圖4列出的關鍵詞突現信息前20位，尤昭玲、子宮出血、壽胎丸、益氣化瘀法、不孕癥、反復自然流產位居前6位。

2.6 ?關鍵詞聚類分析

在關鍵詞共現網絡圖譜基礎上，進行聚類分析得到尤昭玲教授學術研究的關鍵詞聚類圖譜，見表2。圖5時間線視圖中每一行都代表著一個關鍵詞聚類，實線表示該聚類的活躍時間段，而冷暖色調則代表著距今較遠、近的年代，線下的詞是該聚類所包含的關鍵詞，所在位置表明首次共現出現的時間。“#”后的數字代表聚類的標簽。

3 討論

3.1 ?主要研究方向

從聚類視圖的分析來看，尤教授團隊主要研究方向有：多囊卵巢綜合征、中醫藥輔治體外受精—胚胎移植（IVF-ET）、子宮出血、不孕癥、反復自然流產、妊娠相關疾病、三七有效成分研究、卵巢早衰。

從關鍵詞聚類信息來看，聚類#1主要關注的是IVF-ET過程中超促排引起的胚胎質量差、子宮內膜發育與胚胎著床不同步等問題[2-3]，從圖5可知，該研究方向與輔助生殖技術的飛速發展時期一致。聚類#2主要研究中藥飲片三七對宮內節育器等導致的異常子宮出血的藥效及作用機制，探討“止血圣藥”三七的化瘀止血機制[4-5]。聚類#3代表以反復自然流產為研究中心，研究壽胎丸治療反復自然流產的安全性及有效性，并對其作用機制進行闡述，形成了較為系統的研究體系[6-7]。聚類#5以研究黃芪丹參復方成分對妊娠及妊娠滋養細胞疾病的影響，該研究主要監測一氧化氮及相關指標[8-9]。聚類#10主要以圍絕經期為研究對象，旨在為中醫藥治療圍絕經期疾病提供了新方法。

3.2 ?社會合作關系

尤教授的合作網絡整體非常豐富，表明每個階段都有與尤教授合作的高頻作者，主要代表有：雷磊、文樂兮、游卉、王若光、付靈梅。這5位作者在以尤教授為中心的合作關系網中有著很好的團隊領導作用，且這5位作者均為尤教授的學生，在尤教授的指導下分別建立了各自的研究方向，且在領域內產生了較大的影響力，其研究成果共同促進了該學科的發展。

3.3 ?主要學術思想

結合以上關鍵詞共現分析及聚類分析，尤教授的主要學術思想集中在對多囊卵巢綜合征、不孕癥、IVF-ET術中醫輔助治療、卵巢早衰等疾病的診治，形成了獨有的理論和完整的治療方案，促進了中醫婦科的現代化發展。

3.3.1 ?多囊卵巢綜合征 ?多囊卵巢綜合征（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 PCOS）是以排卵功能障礙及代謝異常為主要特征的生殖內分泌疾病，現代醫學治療效果欠佳。尤教授針對該問題采用“西為中用”的策略，獨創“尤氏八法”——“望眼辨巢法”“辨卵調泡法”“識膜調膜法”“調障三重曲”“護卵養泡食療法” “前置安胎法”“用藥時限法”及“痼疾兼病療法”[10]，療效頗佳。“望眼辨巢法”即尤教授認為卵巢功能與五臟密切相關：腎為先天之本，“經水出諸于腎”;脾為后天之本，氣血生化之源;肝藏血，主疏泄;心為“五臟六腑之大主”;肺朝百脈而輸精微。而《仁齋直指方論》將五輪分屬明確為“眼屬五臟”，后世發展為“五輪學說”，尤教授長期臨床觀察發現可通過望眼的神、色、癍來協助診斷卵巢功能。“辨卵調泡法”“識膜調膜法”及“調障三重曲”指通過B超監測卵泡發育情況及內膜厚度進而確定下一步診治之法。尤教授認為成功的妊娠需要優質卵泡、肥沃的“土壤”，還應注意月經周期、卵泡發育及內膜三者的協調，切不可顧此失彼導致生化妊娠、胚胎停育，給患者造成身心傷害。此外，尤教授主張藥補不如食補，藥療不忘食療，故尤教授根據不同情況自制護卵煲、養泡煲及安胎煲進行輔治。“前置安胎法”指在確定妊娠之日即固攝安胎，早期健脾，后期益腎，助養胚胎。“用藥時限法”是指尤教授在診治PCOS排卵障礙時，尤注重周期療法，根據月經期、卵泡期、排卵期、黃體期及妊娠期辨證論治。“痼疾兼病療法”則是尤教授在診治PCOS的同時，兼顧論治未破裂卵泡黃素化綜合征、子宮內膜異位癥等導致的排卵障礙，以用藥更精準、有效。尤教授診治PCOS將巢、泡、膜等多因素綜合分析，充分發揮中醫藥特色如耳穴壓豆、食療等，首創了“尤氏八法”，為PCOS的治療開辟了新途徑。

針對PCOS在IVF-ET治療過程中出現的取卵數量多、卵子質量差、卵巢過度刺激綜合征、移植率低等問題，尤昭玲教授獨創PCOS患者IVF-ET的“三期二型助孕法”[3]，降調期機體處于低雌狀態，卵泡亦處于靜止狀態，此期可能出現潮熱盜汗、心煩失眠等癥狀，而外源性補充雌激素會影響降調結果，此時，尤教授予降調方以調肝健脾，清心安神，同時自制降調煲以調和陰陽，減輕降調期間的不適。促排卵期在促排藥物的刺激下卵巢內多個卵泡同時發育，而PCOS患者因自身脾腎虧虛，在促排期間容易出現卵子質量差、空泡及卵巢過度刺激綜合征等情況，因此，尤教授提出“益腎滋陰提升卵子質量，健脾除濕促卵泡排出”，同時健脾益氣，交通心腎，助膜同步長養。

對于PCOS合并卵巢儲備功能不良的“少泡型”患者，此類患者在IVF-ET過程中易呈現卵巢低反應狀態，中醫輔治除補腎滋先天，還需后天脾胃運化水谷精微充養。尤教授治以補腎健脾，增泡助卵，為卵泡生長發育提供物質基礎。移植后期尤昭玲教授以健運脾胃，助膜長養為主，提高子宮內膜的容受性。脾主土，子宮內膜亦似土，能固攝孕育胎兒，故此期重在培土助膜，健脾補腎以促胚胎著床發育。尤昭玲教授富有創造性的PCOS助孕理念明顯提高了PCOS患者IVF-ET的成功率。

3.3.2 ?IVF-ET術中醫輔助治療 ?IVF-ET是指從女性卵巢內取出卵子，在體外與精子發生受精并培養3～5日，再將發育到卵裂期或囊胚期階段的胚胎移植到宮腔內，使其著床發育成胎兒的全過程，俗稱“試管嬰兒”[11]。其過程包括促排卵、取卵、體外受精和體外培養、胚胎移植，現已成不孕癥夫婦的主要治療手段，但其面臨著取消率高、成本高、受精率低、著床率低、活產率低的現狀[12]。尤教授針對IVF-ET過程中出現的“兩高三低”的難題，根據IVF-ET術常規方案制定了中醫藥輔治IVF-ET的“六期七步曲”[13]，施術前期患者往往因長期不孕而致郁郁寡歡，氣血失和，故中醫予以疏肝解郁，理氣安神，緩解患者心理緊張，調和腎-天癸-沖任-胞宮軸;降調期中使用促性腺激素釋放激素激動劑（Gonadotropin releasing hormone agonist，GnRH-a）的過程中，予以補腎養精，協同GnRH-a在短期內募集多個優質卵泡，在GnRH-a+Gn控制超促排卵期中，予以補腎養精，健脾理氣，促卵母細胞成熟，同時減輕其副作用。取卵前予以益腎助卵，溫陽通絡，促優勢卵泡發育，協助取卵。取卵后期予以滋腎養胞，助膜長養，減少抽吸卵泡導致顆粒黃體細胞數減少，對黃體生成的干擾，提高胚胎種植率。移植后期重在促胚胎發育、黃體支持，主要從脾、腎、心論治。妊娠期主要在于健脾補腎，安胎養元。

3.3.3 ?卵巢早衰 ?對于卵巢早衰的治療，西醫尚無理想藥物，尤昭玲教授獨創了“冰山理論” “望眼辨巢法”來指導臨床診治[14-15]，尤昭玲教授認為卵巢早衰患者卵泡已凋亡耗絕，但卵巢基質的始基卵泡猶如藏于冰山之下，雖先天稟賦封藏已盡，尚可借后天水谷之精微充養先天，暖巢養泡，滋育卵巢內始基卵泡，協助受孕。而“望眼辨巢法”是尤昭玲教授根據中醫學“五輪學說”理論獨創的辨識卵巢功能之法，運用中藥“三位一體”（中藥口服、耳穴壓豆、藥膳）整體調節，促使卵巢功能恢復，效果明顯。

4 小結

尤教授學貫中西，學識淵博，其團隊兼顧基礎研究與臨床研究，其主要學術造詣在于促進了中西醫的緊密結合，發揮了中西醫結合在女性月經不調、不孕、反復自然流產、卵巢早衰等方面的治療優勢，形成了獨特的理論體系和治療方案，且研究成果累累，對臨床有指導意義，值得我們深入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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