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先， 拉響警報第一人

侯睿哲

責任心才是最堅實的盾

2020年初始，湖北武漢爆發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短短幾天，疫情蔓延全國，舉國上下“抗疫”。這種不一樣的肺炎是怎樣發現的？又是誰最早上報疫情的呢？

張繼先，這位溫和的女醫生，是湖北省中西醫結合醫院呼吸內科與重癥醫學科主任，話語輕柔，面相和善。2019年12月26日上午，張繼先在專家門診時，接診了家住醫院附近小區的一對老兩口。兩位老人因發燒、咳嗽就醫，拍出來的胸部CT片與其他病毒性肺炎完全不同。張繼先讓老兩口叫來他們的兒子做檢查，兒子雖沒有癥狀，但CT顯示肺上也有特殊表現，與他父母很像。這讓張繼先不免警覺起來，因為一般來說，一家來看病，只會有一個病人，不會三口同時得一樣的病，除非是傳染病。這天，還來了一位華南海鮮市場的商戶，存在同樣的發燒、咳嗽和肺部表現。張繼先頭腦中的疑團越來越大，憑著對傳染病疫情的高度敏感，她給這些病人做了甲流、乙流、合胞病毒、腺病毒、鼻病毒、衣原體、支原體等與流感相關的多項檢查，結果全部呈陰性，從而排除了流感。

第二天，張繼先及時把這4個人的病情向業務院長夏文廣、醫院院感辦和醫務部作了匯報，醫院迅速上報給江漢區疾控中心。

28日至29日兩天，門診又陸續收治3位來自華南海鮮市場的病人。前后7個病人癥狀和肺部表現一致，特別是來自華南海鮮市場有4個同樣的病人，張繼先敏銳地判斷這肯定有問題，立即又向醫院領導報告，建議醫院召開多部門會診。29日下午，業務院長夏文廣召集全院的10名專家會診，對7個病例逐一討論，追問到還有2例類似患者，曾到同濟醫院、協和醫院治療，也來自華南海鮮市場。專家們一致認為，這種情況確實不正常，要引起高度重視。夏文廣立即決定：直接向省、市衛健委疾控處報告。省、市衛健委接到報告后快速反應，指示武漢市疾控中心、金銀潭醫院和江漢區疾控中心，來到醫院，開始流行病學調查。

張繼先所在的湖北省中西醫結合醫院成了最早上報疫情的醫院，而她也成了湖北全省疫情發現上報第一人。記者采訪時問：“你是怎么敏感地發現疫情的？”張繼先說：“我對傳染病的防護意識生根于‘非典。抗擊‘非典時，我是江漢區專家組的成員，每天的任務就是下到各個醫院排查疑似者。我從那個時候就有感覺了，什么叫公共事件，什么叫群體事件。醫生看病，要問病人的住址、職業，7位病人，這一下來了4個華南海鮮市場的，怎么會沒有問題？這就是‘非典時期鍛煉出來的思維。疫情發現越早越有利于控制。我們現在感覺自己做對了。”

在發現和收治那一家三口住院時，張繼先就斷然采取防護措施，在呼吸科病房隔出一塊區域，建立了有9張病床的隔離病房，并要求所有的呼吸科醫護人員戴口罩。醫院給他們科室批了N95專業防護口罩，與此同時，張繼先囑咐科室人員在網上訂購了30套細帆布的白色隔離工作服。記者采訪時問她：“你為什么要在網上買工作服，不讓醫院配發？”張繼先說：“如果醫院配發的話需要訂做，而網上買能夠很快到貨。”由于張繼先一開始就把防護做到可能做到的極致，她和她的團隊做到了從最初收治到現在，無一例醫護人員感染，無病人交叉感染。自疫情發生以來，張繼先就一直沖鋒在“戰疫”第一線，一天沒有休息過，也沒有了上下班，就住到醫院旁邊的賓館，一來方便與家人隔離，二來科室有事可以及時趕到醫院。

2020年2月6日，湖北省人社廳、省衛健委給予張繼先記大功。張繼先以超強的專業敏感意識，最早判斷并堅持上報新型肺炎疫情，第一個為疫情防控工作拉響警報，她被人稱為“人民的英雄”。記者向她轉述網友們贊揚的話，張繼先說：“這些我不知道，病房里忙，沒有時間多看。上報疫情是我作為一個臨床醫生的本分和職責。網友們給我的褒獎太多了，我受不起。”

（編輯/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