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眾生相

摘要：讀經典名著，賞析人物形象。不同的人物有不同的人生履歷，有不同的性格特點，或忠或奸，或智或愚。彰顯作者不同的態度。《高老頭》里的人物林林總總，每個人個性分明，每個人物有不同的典型意義。高老頭身上的“父愛”畸形，伏脫冷是陰險的野心家代表，伯爵和銀行家冷酷自私，拉斯蒂涅人性的良知未泯。本文試就《高老頭》中的人物特點進行分析。

關鍵詞：經典 《高老頭》 性格 人物分析

讀經典，重拾時代印跡。經典名著，要么有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故事情節，要么有震撼人心的思想意義，要么有讓人津津樂道的經典人物，或者兼而有之。拜讀巴爾扎克的《高老頭》，除了嘆服，除了回味，除了掩卷沉思，筆者不敢貿然點評，唯恐稍有不慎就會褻瀆這鴻篇巨制的神圣。但總想寫點什么，以表達內心膚淺的領悟，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就像面對滿室的耀眼珠寶竟變得手足無措。那就說說讓人津津樂道的高老頭、伏脫冷、拉斯蒂涅、伏蓋太太等人吧。

思想再睿智、筆法再流暢、構思再精巧，作家筆下的人物或多或少都流露出個人喜惡，都彰顯著態度，或褒揚或鞭撻。

高老頭，這是巴爾扎克先生濃墨重彩刻畫的人物。他靠投機面粉生意發了財，很是顯赫了一陣。就算他69歲住進伏蓋公寓——那時已經給了兩個女兒各80萬的陪嫁，他仍不失成功投機商的派頭。“高老頭那時還被尊稱為高里奧先生”“高里奧搬來的時候箱籠充實，里外服裝，被褥行頭，都很講究，表示這位告老的商人很會享福。”因為他有“一條接有各色墜子的粗金鏈子”“鼻煙匣也是金的”“每天早晨，多藝學校的理發匠來替高里奧把頭發撲粉，梳成鴿翅式……”，以至于伏蓋公寓的主人，那位“年紀四十八而只承認三十九的伏蓋太太”打起了高先生的主意。她不惜扎束“像教堂的耗子一般胖胖的身材”“在裝扮上花了點心血”幻想著“把公寓出盤，跟這位布爾喬亞的精華結合，成為本區中一個顯要的太太……”當然，這都不是巴爾扎克先生寫作的重點，因此，高老頭發跡過程和伏蓋太太春心萌動、搔首弄姿的筆墨并不多。

高老頭對兩個女兒扭曲的、變態的愛讓高老頭成了文學作品中的經典人物。他把女兒當天使，讓她們從小受到良好教育，“只要開口，最奢侈的欲望，父親也會滿足她們”。為了女兒幸福，為了女兒能步入上流社會，投機商賠上巨額嫁妝，兩個女兒分別成為雷斯多伯爵夫人和銀行家紐沁根的太太。為了女兒體面，他歇了生意，搬進伏蓋公寓。為滿足女兒窮奢極欲的上流社會的花銷，高老頭最后搬進伏蓋公寓第四層最簡陋的房間，“每個月的房飯錢只有四十五法郎”“金剛鉆、金煙匣、金鏈條、飾物，一樣一樣地不見了”。一文不名的高老頭成了伏蓋公寓眾人嘲弄的對象。但就在他已窮途末路之時，為了讓小女兒和情人幽會，高老頭花光長期存款替她布置了一個屋子；大女兒要一萬二法郎去救情夫瑪克辛，高老頭愛莫能助，“愿意去偷”“愿意替人服兵役”。患了腦出血躺在又臟又破的床上的高老頭賣掉僅留的銀搭扣和餐具，抵押終身年金，湊夠1000法郎，支付大女兒為參加舞會定制服裝的定金。臨死之前，高老頭還在念叨，“上奧特賽去做淀粉，會賺他幾百萬”。終于，兩個女兒榨干了高老頭最后一文錢。

高老頭的悲劇還在于，他對女兒瘋狂的殉道般的父愛并沒有換來真正的親情。高老頭賠上豐厚的嫁妝，兩個女兒嫁入貴族家庭，他并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和奉承。不到兩年，高老頭就被當作要不得的下流東西被趕出女婿家門。兩個女兒不到高老頭這里來，除非是來要錢償還債務。重病的高老頭，沒有等來小女兒，小女兒在精心準備盼望已久的鮑賽昂夫人的舞會；大女兒來過一次，是來索要定制參加舞會服裝的定金。彌留之際的高老頭想見女兒最后一面，歇斯底里地叫囂“把她們抓來，抓來！叫警衛隊，叫軍隊！”但高老頭最終沒能等到，在失望中咽了氣。由此看來，建立在金錢上的父愛和親情是多么脆弱，多么蒼白！在巴爾扎克筆下，高老頭近乎瘋狂的“父愛”達到了“荒謬的程度”， 小說中他無疑個悲劇人物，自然是作者嘲諷的對象。

不得不提的第二位先生是外號“鬼上當”的伏脫冷。他是潛逃的苦役犯，“是三處苦役監囚犯的心腹，經理，銀行老板”，他是高等竊財集團辦事班的心腹和參謀，經營著大宗的財產。他善于偽裝，閱歷豐富，看透社會本質，熟悉法律，善于鉆法律空子。“強盜和統治者的差別只在于見血與不見血而已”。他看透大學生拉斯蒂涅一心想往上爬的心理，告訴他“在這個互相吞噬的社會里，清白老實一無是處，如果不像炮彈一樣轟進去，就得像瘟疫一般鉆進去，清白誠實是一無是處的”。伏脫冷引誘青年大學生不擇手段奪取財富。用計殺死泰伊番小姐的哥哥，預謀得到泰伊番小姐繼承遺產中的20萬法郎。在巴爾扎克筆下，伏脫冷是個資產階級野心家形象。無疑是作者鞭撻的對象。再見，野心的、危險的、善于偽裝的伏脫冷。

至于拉斯蒂涅，筆者覺得他是集野心和人性于一體的矛盾體。他出生在法國某省的破落貴族家庭，在巴黎學法律，本想通過自己的本事一步步往上爬。但巴黎上流社會對他的誘惑太大，于是想攀附地位顯赫的女人躋身上流社會。結識遠房表姐鮑賽昂夫人，勾引有錢的紐沁根太太，把她們作為爬上上層社會的跳板。他是個極端的利己主義者。然而，他身上人性的良知尚存。他收到母親和妹妹湊齊的1200法郎卻難過得要命；他拒絕了泰伊番小姐遺產的誘惑，沒有成為伏脫冷作惡的幫兇；他同情高老頭，賣掉情人送的表替高老頭料理后事。小說最后，拉斯蒂涅氣概非凡地說了句：“現在咱們倆來拼一拼吧！”就是這個青年野心家決意向社會挑戰發出的吶喊。

小說中出現的鮑賽昂太太、雷斯多伯爵、銀行家紐沁根、高老頭的兩個女兒、伏蓋太太、老處女米旭諾等人，他們不過是一群冷酷、自私，表面風光，內心齷齪，唯金錢至上的時代的怪異產物罷了。

如果真要在作品眾多人物中找出一抹亮色，那里面的小人物就值得一提。醫學生皮安訓，和高老頭萍水相逢，同情高老頭的處境，關心其病情，看護重病中的高老頭，請醫生醫治，和拉斯蒂涅一道料理高老頭的后事。在他身上，閃耀著人性的善良；女傭西爾維、男傭克里斯多夫，不錯，他們地位卑微，也有小市民常有的勢利、愛財，但比起冷酷、自私的雷斯多伯爵們，他們身上人性的光輝算得上光芒萬丈！

經典作品，經典人物，在人類文化長河中永存。本文通過對《高老頭》中的人物形象進行了不同角度的分析，希望能為相關研究者提供參考。

參考文獻：

[1][法]巴爾扎克.高老頭[M].傅雷，譯.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17.

（作者簡介：李強，男，四川省遂寧高級實驗學校，研究方向：語文教育）（責任編輯 劉月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