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劃/本刊編輯部 執行/張強
2020年1月18日,趙珺延來到雅加達,開始寒假之旅。然而,到達當地沒有幾天,就傳來國內爆發新冠肺炎疫情的消息,家鄉溫州蒼南“一罩難求”。趙珺延的舅舅游和洲心系家鄉,火速購買了2萬多只口罩。看著舅舅擱置生意,從各地輾轉收購口罩,趙珺延被深深感染了。籌集到了口罩,可運輸問題讓舅舅大傷腦筋:直接貨物運輸,需要一筆巨大的運費;托人代運,卻又找不到人。
眼看到了1月末,國內絕大多數省市自治區已經啟動了Ⅰ級響應,怎么辦呢?舅舅心急如焚。見狀,趙珺延立即做了一個決定:“舅舅,讓我來吧。我坐飛機運回國。”舅舅十分吃驚,國內疫情嚴重,全民積極響應居家隔離,大中小學延期開學,于情于理,趙珺延都可以在雅加達放松旅游,度過一段輕松的時光。但15歲的趙珺延毅然堅持要護送這批物資回國,他聯系媽媽購買機票,來一場說走就走的“千里走單騎”。

然而,這一次回國并不那么順利。雖然媽媽已經為趙珺延改簽了2月10日的機票,但是趙珺延一刻也不想耽誤,他告訴媽媽:“我已經是中學生了,我是中國人,這個困難時刻,盡我所能為國家出力,為家鄉做點事,義不容辭。”
趙媽媽被兒子的一片愛國心打動了,開始從網上搶機票。2月2日,印尼政府發布通知,2月5日12點關閉印尼往返中國的所有航班。趙媽媽千方百計,終于搶到了一張2月3日23點的機票。后來得知,這是當時印尼飛往中國的最后一架航班——錯過了這架航班,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運回這批口罩。
1.5萬只口罩是如何運輸的呢?為了盡可能多地節省空間,趙珺延把口罩外包裝撕去,填滿了5個24寸的行李箱,這些行李箱平放摞起來有130厘米高。在舅舅的幫助下,趙珺延順利登機。然而,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獨自一人踏上返鄉的航班,趙珺延心里只有無盡的牽掛,他知道早一點把口罩帶回去,醫院的醫生、護士就多一份保障。據溫州市衛健委通報,截至2月3日24時,溫州市累計報告新型冠狀肺炎確診病例340例,重癥病例20例;共追蹤到密切接觸者4405人。看到這些數字,趙珺延更覺責任重大。
2月4日早上7點,趙珺延抵達上海浦東國際機場。過海關的時候,五只箱子就像被放生的魚,四下游開。趙珺延經過多次嘗試,還是無法靈活地駕馭它們。周圍人行色匆匆,本就寒冷蕭索的深冬更讓趙珺延覺得無助——何況,這是在疫情形勢緊張時期。最后,他鼓足勇氣求助周圍的旅客,最終在熱心旅客的幫助下過了“關”。
過了海關,第二關考驗馬上就來了。趙珺延原本以為快遞員能直接來把行李箱拉走,但是當他給快遞公司通完電話后才明白,他必須把行李箱運到機場的外來車輛集合地。掛斷電話,趙珺延打開導航查看,他還有500多米才能到預定地點。如果是平時,500米的距離一口氣就能跑下來,可如今,面對著五只大箱子,趙珺延又陷入了“難關”……
他著急地四下環顧,找來了兩輛手推車,把五只箱子碼在推車上,鼓足力氣推車前進。可沒走幾步,最上面那只箱子就像泥鰍一樣滑落下來了。看來這樣不是辦法,他便嘗試著推一輛走一段,再回去推另一輛……就這樣,500多米的距離,他來來回回,足足走了半個小時,終于將這5只鼓囊囊、沉甸甸的行李箱運送到機場外圍。
多難早成熟,危難早擔當。正是對家鄉“一罩難求”現狀的責任感,打磨著這一副稚嫩的肩膀。如果說“千里走單騎”的趙珺延是一名挺身而出的“逆行者”,那么寒風中照看口罩兩個小時的他更是一名“守護者”。
到達約定地點時,趙珺延已經筋疲力盡,六個多小時的飛行,加上一個多小時出站,疲憊、饑餓和寒冷一起襲來,成為他要面對的又一挑戰。

其實,家里人早就與快遞公司聯系好了,趙珺延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他明白,口罩無疑是“緊缺資源”,舅舅四處奔波收集口罩和連夜打包口罩的畫面再一次浮現腦海——他必須確保萬無一失。因此他堅守在行李箱周圍,直到兩個小時后,看著快遞車把行李箱拉走,他才放心地離開。
和時間賽跑,與疫情搏擊。在這位15歲少年的努力下,這批飽含希望的物資飛躍5000千米,終于奔向了溫州蒼南。
“硬核少年”趙珺延火了!年僅15歲的他化身“口罩搬運工”,上演了一出“千里走單騎”。人民網、中國日報網等多家媒體紛紛轉發其義舉事跡。
上海新黃浦實驗學校的老師說,趙珺延品學兼優,平時樂于助人,很受同學們的信賴。日常生活中,他是一位勇敢有擔當的好少年,這一次只身從海外護送口罩,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少年強,則國強。”感謝少年的你,心系祖國;點贊少年的你,勇于擔當。你的樣子,就是少年一代的樣子;你什么樣,國家未來就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