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民 楊宏輝 王澈
(河南省人民醫院心內科 鄭州450003)
心血管疾病的致死率及致殘率一直居高不下,其中以冠心病(CHD)最為常見,多發于中老年人
[1~2]。有研究表明,CHD 與多種疾病并發,如糖尿病、慢性阻塞性肺疾?。–OPD)等[3]。CHD 合并COPD易增加患者發生心力衰竭的風險,同時可增加其他心血管疾病發生風險,從而導致患者死亡。因此,采取有效的方法評估疾病嚴重程度和預后十分重要。隨著對CHD 和COPD 發生、發展機制的深入研究,大量臨床實踐證實血清炎癥介質在疾病的診斷、病情發展以及預后評估等方面具有重要的指導作用[4]。本研究通過對CHD 合并COPD 患者血清C 反應蛋白(CRP)、白介素-6(IL-6)和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的檢測,旨在探討上述炎癥介質與疾病嚴重程度和預后的相關性?,F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7 年2 月~2018 年11 月收治的110 例冠心病患者。納入標準:(1)均經冠狀動脈造影檢查確診;(2)患者及其家屬知情同意。排除標準:(1)合并惡性腫瘤;(2)近期存在抗炎藥物治療史;(3)合并感染或者免疫性疾病。根據是否合并COPD 將110 例冠心病患者分為研究1 組(CHD 合并COPD,30 例)和研究2 組(單純CHD,80 例),另選取同期進行體檢的健康人50 例作為對照組。研究1 組男18 例,女12 例;年齡45~70 歲,平均(61.27±5.23)歲。研究2 組男48 例,女32 例;年齡42~71 歲,平均(60.82±5.12)歲。對照組男30 例,女20 例;年齡40~70 歲,平均(60.51±5.18)歲。三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1.2 檢測方法 研究組患者于入院后第2 天抽取清晨空腹靜脈血,對照組于體檢當天抽取,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檢測血清IL-6 和TNF-α 水平,采用免疫比濁法檢測血清CRP 水平。試劑盒儀器均由美國貝克曼公司提供。血清CRP 正常水平為0~5 mg/L,IL-6 正常水平為0.373~0.463 ng/L,TNF-α 正常水平為0.74~1.54 ng/ml。
1.3 觀察指標 (1)比較研究1 組、研究2 組和對照組血清CRP、IL-6 和TNF-α 水平。(2)按照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診斷指南中的肺功能分級標準將冠心病合并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患者疾病嚴重程度分為Ⅰ~Ⅳ級,分別為輕度、中度、重度以及極重度,比較不同疾病嚴重程度患者血清CRP、IL-6 和TNF-α 水平。(3)采用BODE 指數評估CHD 合并COPD 患者預后,比較研究1 組、研究2 組與對照組患者BODE 指數。BODE 指數分為四級:0~2 分為1 級,3~4 分為2級;5~6 分 為3 級,7~10 分 為4 級。(4)采 用Spearman 秩相關分析血清CRP、IL-6 和TNF-α 水平與疾病嚴重程度和BODE 指數的相關性。
1.4 統計學分析 采用SPSS20.0 統計學軟件分析數據。計數資料用率表示,采用χ2檢驗;計量資料以表示,兩兩比較采用t 檢驗,多組間比較采用秩和檢驗;相關性分析采用Spearman 秩相關分析。以P<0.05 為差異表示有統計學意義。
2.1 三組血清CRP、IL-6、TNF-α 水平比較 研究1 組、研究2 組血清CRP、IL-6 和TNF-α 水平明顯高于對照組,研究1 組血清CRP、IL-6 和TNF-α 水平明顯高于研究2 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三組血清CRP、IL-6、TNF-α 水平比較

表1 三組血清CRP、IL-6、TNF-α 水平比較
注:與對照組比較,*P<0.05;與研究2 組比較,#P<0.05。
組別 n CRP(mg/L) IL-6(pg/ml) TNF-α(pg/ml)研究1 組3020.00±2.35*#25.05±4.62*#86.15±13.23*#研究2 組8010.46±1.64*18.34±3.11*60.74±15.29*對照組502.42±0.677.93±1.3144.41±10.02 F 1 258.807334.88888.741 P<0.001<0.001<0.001
2.2 不同疾病嚴重程度患者CRP、IL-6、TNF-α 水平比較 隨著疾病嚴重程度升高,CHD 合并COPD患者血清CRP、IL-6 和TNF-α 水平逐漸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不同疾病嚴重程度患者CRP、IL-6、TNF-α 水平比較

表2 不同疾病嚴重程度患者CRP、IL-6、TNF-α 水平比較
注:與Ⅰ級相比,*P<0.05;與Ⅱ級相比,#P<0.05;與Ⅲ級比較,&P<0.05。
疾病嚴重程度 n CRP(mg/L) IL-6(pg/ml) TNF-α(pg/ml)Ⅰ級512.85±1.3718.19±3.8663.46±10.07Ⅱ級716.33±1.84*20.94±4.18*79.12±12.43*Ⅲ級1019.42±2.08*#24.47±4.66*#89.42±13.48*#Ⅳ級828.41±3.08*#&33.67±5.08*#&102.38±15.08*#&F 59.81715.2549.759 P<0.001<0.001<0.001
2.3 三組患者BODE 指比較 研究1 組BODE 指數為(4.52±1.25),研究2 組為(3.54±1.02),對照組為(2.71±0.86)。研究1 組患者BODE 指數明顯高于研究2 組、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2.4 血清CRP、IL-6 和TNF-α 水平與疾病嚴重程度和BODE 指數相關性分析 以患者疾病嚴重程度、預后為自變量,以血清CRP、IL-6 和TNF-α 水平為因變量,自變量賦值(疾病嚴重程度:Ⅰ級=1,Ⅱ級=2,Ⅲ級=3,Ⅳ級=4;BODE 指數評分:1 級=1,2級=2,3 級=3,4 級=4),因變量賦值(正常=0,超過正常值≤50%=1,≤100%=2,>100%=3),采用Spearman 秩相關分析,結果顯示CHD 合并COPD患者血清CRP、IL-6 和TNF-α 水平與疾病嚴重程度和BODE 指數呈正相關(P<0.05)。見表3。

表3 血清CRP、IL-6 和TNF-α 水平與疾病嚴重程度和BODE 指數相關性分析
COPD 因其高發病率和高病死率現已成為臨床醫療工作者關注的公共衛生問題,同時該病治療難度大,病情進展速度快,容易引發呼吸衰竭、肺功能衰退等一系列并發癥,與CHD 并存于中老年患者時,大大增加了疾病治療難度。有研究顯示,COPD與CHD 的治療方式不同,甚至相反,一種疾病的積極治療有可能導致另一種疾病的醫源性加重[5]。因此,早期診斷COPD 對于CHD 合并COPD 患者的治療和預后具有重要意義。
血清CRP 在正常人體內含量甚少,但當機體受到感染或者組織損傷時,其水平會急劇升高,是人體全身性炎癥反應的敏感指標之一[6]。此外,該血清指標還與炎癥性疾病的預后密切相關,在臨床中具有較高的研究價值。黃琳惠等[7]研究顯示,血清CRP 水平隨COPD 患者肺功能損傷程度的加重而上升,證明了血清CRP 在COPD 發生和發展中扮演著重要角色。TNF-α 雖然在機體重要免疫中有防護作用,但其異常升高會對機體造成免疫傷害,如血管內皮細胞損傷等,同時還會放大炎癥反應,刺激CRP 的合成[8]。IL-6 是一種多功能細胞因子,可直接參與炎癥損傷。有研究顯示,該因子在COPD 氣道炎癥發生發揮著重要作用[9]。本研究結果顯示,研究1 組、研究2 組血清CRP、IL-6 和TNF-α 水平明顯高于對照組,研究1 組血清CRP、IL-6 和TNF-α 水平明顯高于研究2 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提示上述炎癥介質與COPD 發生密切相關。同時本研究結果顯示,隨著疾病嚴重程度升高,CHD 合并COPD 患者血清CRP、IL-6 和TNF-α 水平逐漸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Spearman 相關性分析顯示,CRP、IL-6 和TNF-α 均與疾病嚴重程度呈正相關(P<0.05)。
BODE 指數屬于多維分級系統,可全面反映COPD 患者的病理特點和呼吸特點。有研究顯示,COPD 患者死亡風險與BODE 指數呈正比,可作為評估預后的重要指標。本研究結果顯示,研究1 組患者BODE 指數明顯高于研究2 組、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提示CHD 合并COPD 患者預后較差。本研究結果顯示,CHD 合并COPD 患者血清CRP、IL-6 和TNF-α 水平與BODE 指數呈正相關(P<0.05),表明上述炎癥介質水平可作為評估CHD 合并COPD 患者預后的重要指標。但血清CRP、IL-6 和TNF-α 水平可能受到個體生理差異等多種因素影響,不排除異常情況,因此在臨床實踐中,其水平只能作為CHD 合并COPD 患者病情變化的參考性指標,在出現異常情況時應給予進一步監測。綜上所述,CHD 合并COPD 患者血清CRP、IL-6 和TNF-α 水平變化與病情嚴重程度及預后密切相關,早期及時監測上述指標并及時給予臨床干預,可改善患者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