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日語的時態與體態的比較

王楚楚

在日語語言學中，有兩個概念是日語學習者學習中的難點和混淆點，在日語中表達為“テンス”和“ アスペクト”。在語言學上表達為“時態”和“體態”。本文將從這兩者的定義出發，從“非過去”和“過去”兩個視角對日語中的“時態”和“ 體態”進行簡單的分析和比較。以使日語學習者能正確理解并運用。

世界上任何事物的發生可以說都很時間密切相關。我們所表述的任何事物，所有的動作都必然置于某個特定的時間范圍之內。或發生于敘述之前，或發生于敘述之時，或敘述于發生之后。因此有了“過去，現在，將來”三種時間劃分。與此同時，我們所敘述的事情，行為通常處在整個過程的某個階段，或尚未發生，或正在進行當中，或已經結束。因此又有了“開始，持續，完成”三個階段劃分。

這些時間與階段反映在語言學上就是時態和體態。在日語中表達為“テンス”和“ アスペクト”。日語中的時態和體態可以說是日語語法學習中難點之一。特別是對于母語為漢語的中國學習者來說，更難正確理解和區別時態與體態。

本文將重點理清時態與體態的定義，從“非過去”及“過去”兩個視角對日語的時態和體態進行簡單的比較分析，以明確兩者的不同，加深理解。

1 日語中時態的定義

語言學家金田一春彥定義道“テンスとは、ある動詞その他用言の意味する狀態·動作·作用が、ある標準から眺めた場合、時間的にそれより以前であるか、同時であるか、以後であるかを示す形態の違いである。”（所謂“時態”是表示某個動詞及其他用言所表示的狀態、動作、作用從某個標準觀察的情況下，在時間上是早于、同時還是之后的形態的差異。）高橋太郎也有相似表述“テンスは動詞のあらわす動作が、発話時を基準として、それよりまえか、それと同時か、それよりあとかを表しわけることについてのカテゴリーである。”（“時態”是動詞表示的動作，是以說話時間為基準，是表示之前還是與此同時或之后的動作的分類。）從兩者對日語中時態的定義來看，認為時態即是指事情或動作行為發生的時間，或者話語者對此的表述時間。將發生時或表述時定義為“現在時”，以此為時間基準，事件或動作發生以前為“過去時”，事件或動作發生以后為“將來時”。在現代日語中，一般將「する」形來表示“現在”及“將來”，用「た」形來表示“過去”時態。同時，在日語中，結構簡單的單句往往只有一個時態，而結構復雜的復句，根據所表述的內容很可能出現兩個時態，由此就衍生出日語的「 絶対テンス」和「相対テンス」的概念。「絶対テンス」是指以說話時點為基準，事件或動作發生的時間狀態，決定著整個句子的時間。而「相対テンス」則反映的是子句與主句之間的先后時間關系。

2 日語中體態的定義

與時態相對應，高橋太郎指出，“動詞のあらわす動作が一定時點においてどの過程の部分にあるかをあらわすことはアスペクトという”（表示動詞所表示的動作在一定時間點中處于哪個過程的部分叫做“體態”）他認為，體態更多的是表示行為或事情在某一時間點處于某個狀態。日語的體態是完成體和持續體兩種體態相對立而存在的。換句話說，體態是基于某個時間點，事物所處的整個的狀態，動作行為所處的過程，它雖然與時態一樣和時間有一定關聯，但兩者又與時間有很大的區別。

3 時態·體態的關系

這些時間與過程反映在語言上我們稱之為テンス和アスペクト。時態和體態并不是兩個獨立的語法范疇，兩者在使用中經常合在一起。在語言和概念上都容易造成混亂，因此明確理解兩者的關系是很有必要的。以下對時態和體態之間的關系進行簡單的闡述。

首先，時態是動作或事情以說話時間點為基準來判斷事件的發生，即以說話時間點為時間軸中心，討論動作或事件是屬于時間軸的過去，現在還是將來。而體態是著重于動作或事件的過程和狀態，即在進行中，完了，或還未實現。兩者都具有時間性的特點。時態的意義主要通過動詞「する」形和「した」形的對立來表現，常常與“昨天”“剛才”等時間副詞一起使用，以明確句子的時態。與此相對，體態的意義則通過多種表現手段來表示。研究日語中時態和體態關系，最重要就是要弄清楚其對應關系。我們通過下表來進一步明確兩者之前的不同。

由表中我們可以從過去式和非過去式來分析兩者的不同點。所謂的過去式，是表示說話時動作的狀態，是完成，完了還是過去的時間。非過去式即表示說話的時間點，即現在或將來的狀態或動作。非過去式又可分為“現在式”和“將來式”。但在日語中，不論是表示現在還是將來，我們都用「する」「している」來表示，因此我們通常將其合稱為非過去式。

二者從概念上雖屬于不同的語法范疇，應該分而論之，但在表現上又通常集中在同一句子中，因此二者可以說是既獨立又相輔相成的關系。

4 時態和體態的區別

下面通過兩組具體的例句進行對比分析，以便更好地理解。

（1）非過去態的區別

例：①七時ごろ食事をする。（七點左右吃飯）

②今、食事をしている。（現在，正在吃飯）

①句中「する」這一動詞的形態上來看，是非過去的表示，從時態上來說，是敘述現在或者將來的事情。從體態的角度來看，表示的是現在習慣性的事實，或表示即將要做的動作傾向。在這個句子中我們可以看出表達的是后項的意思。②句的「している」的形態上看，所表達的時態是指“現在”，體態是表示動作在這一持續過程中的狀態。綜上，「する」表示的時態是基于“現在”或“將來”發生的，體態是表示“將來”的動作或“現在”及“將來”的狀態。「している」表示的時態是以“現在”的說話點為基準的敘述，體態是表示動作的持續的狀態。

（2）過去態的區別

日語動詞的過去式，主要分為「した」和「していた」。下面同樣以簡單的例句來對比分析時態的過去和體態的過去。

例：③先、食堂で食事をした。（剛剛在食堂吃了飯）

④行って見ると、彼は食事をしていた。（去了一看，他正在吃飯）

在③句中的「した」表示的時態是指過去的動作，是和「する」所表示未來時間的用法相對應的時間范疇。另一方面，在體態表示的是事物的整個狀態，「した」則表示完了，實現狀態。因此③句表示的是事件發生于過去，并且動作已完成。而④中的「していた」是與表示持續過程的「している」相對應的表達，同樣是敘述過程的持續，但是基于“過去”的時間基點上的過程持續。即強調從過去的某個時點起一直持續的動作或過程。

綜上，時態的過去是和現在相對應，僅僅表示過去的某個時刻點發生的事情。而體態的過去是表示所敘述的內容在過去的時間里一直持續的狀態或過程。

5 結語

日語句法結構中時態和體態的問題是日語學習研究中不可忽視的問題。二者都屬于與時間相關的語法范疇中，它們既相互關聯又本質各異。時態，是與事件發生的時間點相關，表示動作或事件處于說話時間軸的某個時間點。而體態更多的是關注行為動作的狀態和過程，與事件過程中的內部時間相關聯。時態常和事件發生時點與敘述時點相結合，而體態是描述事件發生時點與觀察時點之間的關系。在日語句子表述中，常常集“時”與“體”于一身，既表示時態也反映體態。

（作者單位：西華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